晚上深夜。

景陽繁公寓不遠處僻靜的小街道。

一輛價值不菲的頂級豪車停在路邊，與其他普通小車相比，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薄子離就坐在車後排，調查資料、監聽音頻記錄、監視照片，一份份文件仔細端詳。

約莫半個小時後，徐月白小跑回車上。

“爺，江寧抓回來了，但跟她見面的那個人，早有防備，溜得跟泥鰍一樣快，晚上太黑，讓他跑了。”

薄子離深沈著臉，“繼續追。”

江寧已經暴露，這次若讓人逃了，下次恐怕更難。

“明白，爺放心。”

薄子離收好所有資料，下車，往景陽繁公寓進去。

……

後腦勺劇痛，好像被人打了一記重錘。

江寧的思緒渾渾噩噩醒了。

吃力的支起身子，她發現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躺得半邊手臂都僵麻了。

視線逐漸清晰，旁邊某個冷駭的低氣壓，幾乎是立刻使她哆嗦。

她擡眼，看見薄子離正坐在她公寓的小沙發上，眼眸冰冷，沒有情緒，修長指尖輕輕摩挲腕表紋路，是忍耐怒氣的表現。

而徐月白和四個薄家保鏢就站在沙發兩側，神情嚴肅的盯著她。

這架勢，有點可怕，像要審問犯人。

“子離哥哥，這是……怎麽了？”

薄子離聲色平緩：“你今晚去了哪裏，去見了誰。”

江寧傻笑：“就是一個很普通的朋友……”

不等她說完，薄子離直接將一疊照片扔到她腳跟前，氣息淩厲逼人。

江寧戰戰兢兢地看了看，發現是各種偷拍，有她在醫院的、在公共電話亭的、走在街上的……

“你、你這段時間一直派人監視我？”

薄子離面無表情，又拿出一枚監聽器紐扣，緩緩放到茶幾上。

一段錄音音頻傳出。

“你怎麽突然找上我啊，不是說好這段時間別見面嗎？”

“那個女人沒死成，現在帝城JC局和總局都在查這件事，我得避避風頭的。”

“你叫我去接近她？！我躲她還來不及呢，她到底知道你什麽秘密啊？”

“……”

好幾段今晚的音頻，都只有江寧一個人說話的聲音。

越聽到後面，江寧臉色慘白，死死咬著唇角，不敢去看薄子離的表情。

薄子離端然坐著，居高臨下的睨她，“狡辯一下？”

“……”就差扒完她苦茶子了，還能怎麽挽救回來？

旁邊的徐月白接話：“江寧小姐，我勸你老實交代，爺既然能親自來找你，就說明薄家偵探已經掌握了證據。”

江寧搖頭，一言不發的裝傻。

徐月白：“你恐怕不清楚薄家偵探怎麽對待嘴硬的人，人身上有幾處穴道。”

“拿小針紮幾下，撕心裂肺，劇痛無比，連骨頭縫都疼，還不會留下任何傷痕。”

“以江寧小姐的小身板，恐怕連三根針都扛不住，要不要試試？”

他說著，遞眼色給保鏢。

保鏢立刻打開茶幾上一個小盒子，又長又細的銀針，在燈照下光澤細膩。

江寧看得心頭發麻，弱弱道：“你高估我了，我可能一根針都受不了。”

徐月白噗呲一笑，取出筆記本電腦，準備錄口供，“說說？”

“葉枕眠遭遇殺手，不是我幹的。”

江寧爬到薄子離腳邊跪坐著，“子離哥哥，你是了解我的，我沒錢雇人雇槍，是有人找上我，要殺葉枕眠，我只是……只是提供位置和信息。”

薄子離眼眸深邃，不知信了幾分，取出煙盒點煙，吞雲吐霧後命令：“繼續。”

“我沒見過那個人的樣子，更不知道他的身份，只知道他體態勾腰駝背，像是個小老頭，還是個啞巴，兩次見面，他都是做手語跟我交流。”

“他說，葉枕眠知道他一個秘密，所以必須死，還有當年帝城的葉氏小豪門破產，估計也是他幹的……”

江寧滿臉從心，把自己擇得幹幹凈凈。

薄子離思量著，冷聲質問：“他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找你？”

“就……就最近，葉枕眠出事前一天。”

薄子離俊臉陰郁，“撒謊。”

幽冷的兩個字落下，保鏢立刻上前，按住江寧的肩，徐月白親自挑了一根針。

白熾燈下，銀光微閃。

江寧快嚇哭了，“我沒撒謊！我說的都是真的！”

薄子離冷嗤：“當年江音跳樓的事，只有你拍到證據視頻，你還知道葉枕眠養父母是怎麽被破產的，確定不說實話？”

這幾天，他把那個葉枕眠推江音的視頻，又反覆看了很多遍。

那個視角，不管是快放還是慢放。

既像是葉枕眠推了江音，又像是葉枕眠伸手去拉江音。

角度很刻意，迷惑性非常強。

江寧都驚呆了。

沒想到那件事都沈澱三年了，薄子離還惦記著，他上次明明說不再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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