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正式出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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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飛逝，轉眼間蘇元寒和君少彌閉關已經三年了。
在這期間，林蘊之又接受了幾次邀請，在無修門斷續住了大半個月。而雲靖也持續關註著閉關中兩人的狀況，時不時到他們閉關的修行室外看了幾次，除了感覺靈氣很濃郁以外，沒發現什麽異常，也就慢慢放下心來。
三年後的一天，無修門正殿後室內，林蘊之和雲靖正坐在一起喝茶論道。
林蘊之是前兩天接到雲靖的傳訊，說是自家外孫閉關處出現了異動，可能近日要出關了，所以又到無修門拜訪的。
等他親自在兩人閉關的地方前探查了一下，林蘊之感覺裏面靈氣已經變得洶湧異常，不同於往常的平緩狀態，果然是有出關的跡象了。
“也不知道元寒什麽出關？”林蘊之端著茶杯，微微吹了吹，就著茶沿喝了一口。
一旁坐著的雲靖也喝了一口茶水：“看閉關那裏的動靜，應該快了，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
“元寒不聲不響就被你家少門主拐走，這一閉關就是三年。”林蘊之放下手中的茶杯，“你之前說過，元寒身上遇到的問題，也只有九陽之體才有可能幫上忙。這一次他們閉關了這麽久，也不知道是不是閉關途中出現什麽問題……”
“相信少彌，他從小做事就周全，這次也不會出什麽問題的。”雲靖見狀安慰了一句。
看林蘊之還是有些擔心的樣子，雲靖為了增加說服力，仔細回想了一下，又道：“我記得少彌之前和我提過一些關於同修的事情。當時他說過，若能找到九陰之體體質的人與他同修，不僅在修行上能事半功倍，還能更好地發掘出體質內的奇特力量，並緩解體內陽氣肆虐的痛苦。相信也是考慮到這一點，少彌才提議與元寒同修，來更好的引導他發掘九陰之體的妙用吧。”
“希望吧。”林蘊之嘆了口氣，然後話風一轉，“等元寒出關以後，我打算帶他回昭清宮繼續潛修。”
雲靖聞言笑道：“你幹嘛那麽著急元寒的修為？他小小年紀已經有如此修為已經很不容易了，說不定等他出關，都已經突破煉氣期第五層也說不定。”
誰知聽了雲靖的話，林蘊之反而難得有些苦惱。
“我也不是一定要逼著元寒修煉到多高境界，按照他現在的資質，我能肯定只要不出意外，他未來必定是有一番成就的。”
“那你這是……”雲靖也不解了，既然如此，為什麽現在這麽著急？
“元寒是蘇家的長子，對蘇家是要承擔起長子的責任的，脫離俗世太久不利於他以後的生活和發展。”林蘊之搖了搖頭，“元寒現在年滿十三，在俗世都是上中學的年紀了。而他因為體質特殊，也只有等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才能離開上靈境，在俗世生活。”
“時代不同了啊。”雲靖感慨，“想當初，我們都是能以進入上靈境生活為榮，不需要擔心俗世的事情。哪像現在，大部分年輕一代都在俗世有牽掛，經常出入俗世和上靈境，導致吸收煉化的靈力不僅少，而且還不純碎，都耽誤了修行。”
“這也是不可避免的。等他們沒有牽掛以後，再努力努力，也不是沒有希望繼續修行。”
林蘊之想想自家外孫，難得的好體質，心性也不錯，悟性更是奇高，確實是修行的好苗子，絕對不能被俗世耽擱了。或者，他可以和蘇臻夫婦商量一下，要不直接培養蘇家的次子？好歹那個孩子他也看過，聰明伶俐的，未來也是可以承擔起蘇家的重任的。
正當林蘊之開始琢磨如何讓蘇臻夫婦同意讓他們長子徹底踏入修行這條道路時，無修門修行室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震動。
林蘊之和雲靖謔的一聲直接站了起來，這不就是蘇元寒和君少彌閉關的方向嗎？難道他們出了什麽事？
對視一眼，兩人二話不說，直接向不遠處出現震動的地方趕去。
幾息的功夫，林蘊之和雲靖就趕到蘇元寒他們閉關的修行室門外。果然，震動就是從這裏傳出的。
趕到這裏的除了林蘊之兩人以外，還有無修門的部分長老和一些弟子。看雲靖已經出現在震動的源頭，其他人略一抱拳，就在門主的示意下退離開來，不再關註這邊發生的事情。
林蘊之沒有管其他，站定之後立馬沈下心神，仔細感受著周圍的靈氣。
在他的感覺裏，四面八方的靈氣都在被不斷吸扯到那閉關之處，而房內有兩股一冷一熱的氣息愈發強盛起來，像是馬上要蘇醒的模樣。其中一股寒涼的氣息他既熟悉又陌生，不免有些詫異。
林蘊之問站在身邊的雲靖，有些遲疑：“裏面那兩股氣息……”
“一股灼熱的氣息是少彌的，寒涼的那股應該就是元寒吧。”雲靖倒是很熟悉自家徒弟的氣息。
“元寒的氣息我是熟悉的，但他以前的氣息沒有這麽明顯的寒意啊。”
“九陰之體的氣息不就是因為陰氣略重而顯得寒氣森森的嗎？我剛剛還覺得少彌的氣息比較之前已經顯得溫和了不少，像是被中和了一部分。”
雲靖猜對了一部分原因。
蘇元寒原本體內存在九陽之體本源，氣息也不像是正常的九陰之體那樣寒氣十足，偏向溫和無害。但在與君少彌同修以後，本源慢慢被吸收走了，他的氣息也就恢覆正常狀態。不過也是因為同修，兩人靈力交匯了無數次，自身體內的靈力也帶上對方的氣息。一陰一陽中合起來，不僅在氣息上溫和不少，體內原本只有到金丹期才能結束的陰氣/陽氣的肆虐疼痛，也因為有對方靈力的安撫而提前結束了。
因此，蘇元寒和君少彌的氣息相較於之前都有了些微微的改變。也不怪林蘊之和雲靖能夠覺察到不同了。
說話間，門內的靈氣已經壓縮到極致。
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聲輕響，然後周圍靈氣猛的一空，那兩股氣息迅速壯大了一圈以後，修行室內漸漸地又沒了動靜。
……
門內，盤腿相對而坐的兩人，在靈氣逐漸平息下來以後，轉了轉眼球，慢慢睜開閉了三年的眼睛。
蘇元寒的意識率先從修行中漸漸清醒過來以後，發現他丹田處的靈力渾厚了不止一倍，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似乎站起來輕輕一跳就能飛起來一般。
等他睜開眼，準備站起來活動一下的時候，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張放大的俊臉。
蘇元寒嚇了一跳，然後後知後覺才想起他之前閉關是在與君少彌同修。
想起來以後，蘇元寒突然生出些惡劣的小心思。他先是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君少彌還處在調息之中沒有清醒，就偷偷從玉佩中取出一支沾了墨水的毛筆。
盯著眼前幾乎完美的“畫布”，蘇元寒一邊感嘆對方沒有瑕疵的臉龐，一邊興致勃勃的舉起筆準備好好即興創作一番。
蘇元寒打量了許久，準備第一筆就從額頭上畫起。然而等他剛想落筆，君少彌的眼睛冷不防的睜開，一不小心就和蘇元寒對視上了。
蘇元寒驚了一下，差點把筆丟到對方臉上。
剛剛睜眼醒來的君少彌看著有些心虛的少年，手裏還拿著一支包含墨水的毛筆，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他挑挑眉，眼神示意了一下，開口道：“元寒剛醒來就這麽盯著我看，是想做些什麽？”
本就心虛的蘇元寒聽了這句話，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直視對方：“這個、這個，我是想……”
看少年低頭絞盡腦汁想借口脫身的樣子，君少彌暗暗發笑。
他剛剛探查了體內的情況，發現不僅修為難得突破，一直困擾他的那些肆虐的陽氣也安分了不少，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心情也難免有些飛揚。
另外，君少彌還發現蘇元寒的氣息也變了不少，看來體內的問題也是得到圓滿的解決，也難怪剛剛醒來就有興致捉弄人了。
看在惡作劇也沒成功的份上，君少彌也不忍看滿臉通紅的少年拼命找借口了。他好心的給了個臺階：“元寒是想要送我一支筆當謝禮嗎？”
蘇元寒聞言立馬點頭，忙不疊的把手裏的筆遞了過去，道：“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我現在沒什麽好送的，等出關後，我再送少彌你一份大禮。”
君少彌順勢接過，看小少年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又壞心的意有所指道：“那我就等著元寒的禮物了，希望不是一副‘傾力巨作’的畫作才好。”
蘇元寒有些尷尬，臉上還未褪去的血色慢慢蔓延到脖子，整個人就像是被蒸熟了一般，紅彤彤的。
“好了，我們出去吧，師父和你外公也該等急了。”終於大發慈悲不再逗弄蘇元寒，君少彌恢覆正常神色，準備出關。
看著君少彌回到從容不迫的模樣，蘇元寒楞了楞，也馬上反應過來，暗自壓下臉上的血色，努力恢覆成平日溫潤如玉的樣子。
兩人收拾了一下自己，準備好以後，推開門，正式出關。
……
門外，林蘊之看房內慢慢又沒動靜以後，心又提了起來。
“這麽久了，他們還沒動靜，不會真的出了什麽意外了吧？”
“別急，剛剛那兩股氣息還很穩定，肯定沒問題的。再等等，或許他們兩個只是在調息，等會就出關了。”雖然雲靖平時不太靠譜的樣子，但這時候還是很冷靜的安撫著。
又過了一會，門在兩人的期待中終於打開了，蘇元寒與君少彌從門內緩緩走出。
看到出關的兩人沈穩內斂的模樣，明顯有了極大的進展，林蘊之松了一口氣，看似冷靜的雲靖也放下了一直提著的那顆心。
蘇元寒一出關就看到自家外公和外曾祖父都等在門外，神色關切，心中不免流過一陣暖流。
他恭恭敬敬的上前，朝兩人行了一個大禮：“外曾祖父、外公，元寒不孝，讓你們擔心了。”
林蘊之兩人哪裏舍得蘇元寒一出關就行如此大禮，連忙托起他，口中直道：“順利出關就好，順利出關就好。”
一旁的君少彌見蘇元寒被扶起後，也走上前去躬身行禮，叫了一聲：“師父、林宮主”。
雲靖仔細看了看自家徒弟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道：“不錯，看來這次閉關你收獲了不少。”
林蘊之知道對方肯定幫了自家外孫不少，恭喜君少彌出關的同時，掏出之前就準備好，原本打算在他們閉關前就送出去的見面禮，遞了過去。
君少彌剛想推辭，林蘊之先開口說明這是長輩給晚輩的見面禮，不好拒絕，也只能接下。
你來我往一番後，雲靖招呼其他三人一同回到無修門大殿的後室內。等四人依序坐下以後，蘇元寒自覺開始講述此次閉關的原因與收獲。
“……後來靈力終於慢慢飽和，我們就結束了修煉，然後就出關了”
蘇元寒先講述了閉關的緣由和經過，中間自然是省略他們故意不打招呼的情節，只說是因為意外來不及通知，所以才直接閉關修行。
林蘊之聽了關於自家外孫體內有九陽之體本源的事情以後，恍然大悟，明白為什麽蘇元寒身為九陰之體卻情況特殊。
而在得知他已經舍棄這絲至陽本源後，林蘊之有些擔憂：“那你現在體內感覺怎麽樣？”
“感覺很好。”蘇元寒笑著回答，“那絲至陽本源消失以後，我反而感覺與靈氣更親近了。而且由於同修，不僅靈力提升了一大截，而且原本陰氣在體內彌漫會引起的畏寒、疼痛等癥狀也沒有出現。現在，我除了體溫比較偏涼以外，其餘的都是一片大好。”
“那以後你體內還會出現陰氣肆虐的情況嗎？”
“一般來說是不會的。”君少彌接過話道，“根據古籍記載，九陽與九陰同修以後，就能互相遏制住對方體內過多的不受控制的陽氣或陰氣。即使以後出現狀況，再同修一次也可以解決。”
“沒錯。外公之前不是告訴過我，有舍才有得。既然我選擇了九陰之體，就要忍受它帶給我好處的同時也有一些不可避免的壞處。現在的狀況我覺得已經很好了。”
林蘊之看著自家外孫嘴角含笑，語氣堅定的模樣，還沒說出口的責怪也咽了回去——算了，遲早總要讓孩子自己飛的，他也不能一直幫他做決定，只要他不後悔就好。
“好吧，元寒也長大了，是到了要自己做決定的時候了。外公別的沒有什麽要求，只要你保證做事前給自己留好退路就好。”林蘊之拍拍蘇元寒肩膀，有些欣慰，語重心長的道。
蘇元寒重重點頭應下，笑容燦爛。
他知道外公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外公真的準備好放開手，讓他自由飛翔。而他也一定會好好努力，絕不辜負外公的期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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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坐著的雲靖也喝了一口茶水：“看閉關那裏的動靜，應該快了，也就是這幾日的事情。”
“元寒不聲不響就被你家少門主拐走，這一閉關就是三年。”林蘊之放下手中的茶杯，“你之前說過，元寒身上遇到的問題，也只有九陽之體才有可能幫上忙。這一次他們閉關了這麽久，也不知道是不是閉關途中出現什麽問題……”
“相信少彌，他從小做事就周全，這次也不會出什麽問題的。”雲靖見狀安慰了一句。
看林蘊之還是有些擔心的樣子，雲靖為了增加說服力，仔細回想了一下，又道：“我記得少彌之前和我提過一些關於同修的事情。當時他說過，若能找到九陰之體體質的人與他同修，不僅在修行上能事半功倍，還能更好地發掘出體質內的奇特力量，並緩解體內陽氣肆虐的痛苦。相信也是考慮到這一點，少彌才提議與元寒同修，來更好的引導他發掘九陰之體的妙用吧。”
“希望吧。”林蘊之嘆了口氣，然後話風一轉，“等元寒出關以後，我打算帶他回昭清宮繼續潛修。”
雲靖聞言笑道：“你幹嘛那麽著急元寒的修為？他小小年紀已經有如此修為已經很不容易了，說不定等他出關，都已經突破煉氣期第五層也說不定。”
誰知聽了雲靖的話，林蘊之反而難得有些苦惱。
“我也不是一定要逼著元寒修煉到多高境界，按照他現在的資質，我能肯定只要不出意外，他未來必定是有一番成就的。”
“那你這是……”雲靖也不解了，既然如此，為什麽現在這麽著急？
“元寒是蘇家的長子，對蘇家是要承擔起長子的責任的，脫離俗世太久不利於他以後的生活和發展。”林蘊之搖了搖頭，“元寒現在年滿十三，在俗世都是上中學的年紀了。而他因為體質特殊，也只有等修為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才能離開上靈境，在俗世生活。”
“時代不同了啊。”雲靖感慨，“想當初，我們都是能以進入上靈境生活為榮，不需要擔心俗世的事情。哪像現在，大部分年輕一代都在俗世有牽掛，經常出入俗世和上靈境，導致吸收煉化的靈力不僅少，而且還不純碎，都耽誤了修行。”
“這也是不可避免的。等他們沒有牽掛以後，再努力努力，也不是沒有希望繼續修行。”
林蘊之想想自家外孫，難得的好體質，心性也不錯，悟性更是奇高，確實是修行的好苗子，絕對不能被俗世耽擱了。或者，他可以和蘇臻夫婦商量一下，要不直接培養蘇家的次子？好歹那個孩子他也看過，聰明伶俐的，未來也是可以承擔起蘇家的重任的。
正當林蘊之開始琢磨如何讓蘇臻夫婦同意讓他們長子徹底踏入修行這條道路時，無修門修行室方向突然傳來一陣震動。
林蘊之和雲靖謔的一聲直接站了起來，這不就是蘇元寒和君少彌閉關的方向嗎？難道他們出了什麽事？
對視一眼，兩人二話不說，直接向不遠處出現震動的地方趕去。
幾息的功夫，林蘊之和雲靖就趕到蘇元寒他們閉關的修行室門外。果然，震動就是從這裏傳出的。
趕到這裏的除了林蘊之兩人以外，還有無修門的部分長老和一些弟子。看雲靖已經出現在震動的源頭，其他人略一抱拳，就在門主的示意下退離開來，不再關註這邊發生的事情。
林蘊之沒有管其他，站定之後立馬沈下心神，仔細感受著周圍的靈氣。
在他的感覺裏，四面八方的靈氣都在被不斷吸扯到那閉關之處，而房內有兩股一冷一熱的氣息愈發強盛起來，像是馬上要蘇醒的模樣。其中一股寒涼的氣息他既熟悉又陌生，不免有些詫異。
林蘊之問站在身邊的雲靖，有些遲疑：“裏面那兩股氣息……”
“一股灼熱的氣息是少彌的，寒涼的那股應該就是元寒吧。”雲靖倒是很熟悉自家徒弟的氣息。
“元寒的氣息我是熟悉的，但他以前的氣息沒有這麽明顯的寒意啊。”
“九陰之體的氣息不就是因為陰氣略重而顯得寒氣森森的嗎？我剛剛還覺得少彌的氣息比較之前已經顯得溫和了不少，像是被中和了一部分。”
雲靖猜對了一部分原因。
蘇元寒原本體內存在九陽之體本源，氣息也不像是正常的九陰之體那樣寒氣十足，偏向溫和無害。但在與君少彌同修以後，本源慢慢被吸收走了，他的氣息也就恢覆正常狀態。不過也是因為同修，兩人靈力交匯了無數次，自身體內的靈力也帶上對方的氣息。一陰一陽中合起來，不僅在氣息上溫和不少，體內原本只有到金丹期才能結束的陰氣/陽氣的肆虐疼痛，也因為有對方靈力的安撫而提前結束了。
因此，蘇元寒和君少彌的氣息相較於之前都有了些微微的改變。也不怪林蘊之和雲靖能夠覺察到不同了。
說話間，門內的靈氣已經壓縮到極致。
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聲輕響，然後周圍靈氣猛的一空，那兩股氣息迅速壯大了一圈以後，修行室內漸漸地又沒了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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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內，盤腿相對而坐的兩人，在靈氣逐漸平息下來以後，轉了轉眼球，慢慢睜開閉了三年的眼睛。
蘇元寒的意識率先從修行中漸漸清醒過來以後，發現他丹田處的靈力渾厚了不止一倍，感覺渾身充滿了力量，似乎站起來輕輕一跳就能飛起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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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元寒打量了許久，準備第一筆就從額頭上畫起。然而等他剛想落筆，君少彌的眼睛冷不防的睜開，一不小心就和蘇元寒對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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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睜眼醒來的君少彌看著有些心虛的少年，手裏還拿著一支包含墨水的毛筆，哪裏還有不明白的。
他挑挑眉，眼神示意了一下，開口道：“元寒剛醒來就這麽盯著我看，是想做些什麽？”
本就心虛的蘇元寒聽了這句話，眼睛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直視對方：“這個、這個，我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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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剛剛探查了體內的情況，發現不僅修為難得突破，一直困擾他的那些肆虐的陽氣也安分了不少，整個人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心情也難免有些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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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元寒聞言立馬點頭，忙不疊的把手裏的筆遞了過去，道：“對對對，我就是這個意思。我現在沒什麽好送的，等出關後，我再送少彌你一份大禮。”
君少彌順勢接過，看小少年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又壞心的意有所指道：“那我就等著元寒的禮物了，希望不是一副‘傾力巨作’的畫作才好。”
蘇元寒有些尷尬，臉上還未褪去的血色慢慢蔓延到脖子，整個人就像是被蒸熟了一般，紅彤彤的。
“好了，我們出去吧，師父和你外公也該等急了。”終於大發慈悲不再逗弄蘇元寒，君少彌恢覆正常神色，準備出關。
看著君少彌回到從容不迫的模樣，蘇元寒楞了楞，也馬上反應過來，暗自壓下臉上的血色，努力恢覆成平日溫潤如玉的樣子。
兩人收拾了一下自己，準備好以後，推開門，正式出關。
……
門外，林蘊之看房內慢慢又沒動靜以後，心又提了起來。
“這麽久了，他們還沒動靜，不會真的出了什麽意外了吧？”
“別急，剛剛那兩股氣息還很穩定，肯定沒問題的。再等等，或許他們兩個只是在調息，等會就出關了。”雖然雲靖平時不太靠譜的樣子，但這時候還是很冷靜的安撫著。
又過了一會，門在兩人的期待中終於打開了，蘇元寒與君少彌從門內緩緩走出。
看到出關的兩人沈穩內斂的模樣，明顯有了極大的進展，林蘊之松了一口氣，看似冷靜的雲靖也放下了一直提著的那顆心。
蘇元寒一出關就看到自家外公和外曾祖父都等在門外，神色關切，心中不免流過一陣暖流。
他恭恭敬敬的上前，朝兩人行了一個大禮：“外曾祖父、外公，元寒不孝，讓你們擔心了。”
林蘊之兩人哪裏舍得蘇元寒一出關就行如此大禮，連忙托起他，口中直道：“順利出關就好，順利出關就好。”
一旁的君少彌見蘇元寒被扶起後，也走上前去躬身行禮，叫了一聲：“師父、林宮主”。
雲靖仔細看了看自家徒弟的樣子，滿意地點點頭，道：“不錯，看來這次閉關你收獲了不少。”
林蘊之知道對方肯定幫了自家外孫不少，恭喜君少彌出關的同時，掏出之前就準備好，原本打算在他們閉關前就送出去的見面禮，遞了過去。
君少彌剛想推辭，林蘊之先開口說明這是長輩給晚輩的見面禮，不好拒絕，也只能接下。
你來我往一番後，雲靖招呼其他三人一同回到無修門大殿的後室內。等四人依序坐下以後，蘇元寒自覺開始講述此次閉關的原因與收獲。
“……後來靈力終於慢慢飽和，我們就結束了修煉，然後就出關了”
蘇元寒先講述了閉關的緣由和經過，中間自然是省略他們故意不打招呼的情節，只說是因為意外來不及通知，所以才直接閉關修行。
林蘊之聽了關於自家外孫體內有九陽之體本源的事情以後，恍然大悟，明白為什麽蘇元寒身為九陰之體卻情況特殊。
而在得知他已經舍棄這絲至陽本源後，林蘊之有些擔憂：“那你現在體內感覺怎麽樣？”
“感覺很好。”蘇元寒笑著回答，“那絲至陽本源消失以後，我反而感覺與靈氣更親近了。而且由於同修，不僅靈力提升了一大截，而且原本陰氣在體內彌漫會引起的畏寒、疼痛等癥狀也沒有出現。現在，我除了體溫比較偏涼以外，其餘的都是一片大好。”
“那以後你體內還會出現陰氣肆虐的情況嗎？”
“一般來說是不會的。”君少彌接過話道，“根據古籍記載，九陽與九陰同修以後，就能互相遏制住對方體內過多的不受控制的陽氣或陰氣。即使以後出現狀況，再同修一次也可以解決。”
“沒錯。外公之前不是告訴過我，有舍才有得。既然我選擇了九陰之體，就要忍受它帶給我好處的同時也有一些不可避免的壞處。現在的狀況我覺得已經很好了。”
林蘊之看著自家外孫嘴角含笑，語氣堅定的模樣，還沒說出口的責怪也咽了回去——算了，遲早總要讓孩子自己飛的，他也不能一直幫他做決定，只要他不後悔就好。
“好吧，元寒也長大了，是到了要自己做決定的時候了。外公別的沒有什麽要求，只要你保證做事前給自己留好退路就好。”林蘊之拍拍蘇元寒肩膀，有些欣慰，語重心長的道。
蘇元寒重重點頭應下，笑容燦爛。
他知道外公明白他的意思，也知道外公真的準備好放開手，讓他自由飛翔。而他也一定會好好努力，絕不辜負外公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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