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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重獲故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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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字訓練所中,亞芠居住的小屋的會議室內,三個人正坐著,水妖王居中的正位,亞芠及副團長特格分居左右相陪。

水妖王瞄一下特格微笑道:“特格你怎麽會來?”

特格恭敬道:“因為師弟叫人送封信給我,要我幫他搜查疾風劇盜團,說他有一件重要的東西讓他們給搶奪了,那是他要送給師傅二百三十歲誕辰的禮物。”

水妖王一挑眉:“送給我的?你知道那是什麽嗎?”水妖王饒有興趣的問道。

特格一點頭說道:“聽師弟信中所提的,那是五顆高級的幻獸卵,裏面還有一顆上級八階的光系獸卵,那是師弟的一番孝心,因為他聽我說過,師傅您最近幾年都是一直在研究太古魔導法,需要大量的光系幻獸,所以特別去搜集來的。”

水妖王哦的一聲,點點頭,不再說什麽。

而一邊的亞芠一聽說到,高級幻獸卵,八階光屬性,又是水妖王的徒弟,心中微微一動,好像想到什麽,但是又抓不住重點。

這時,會議室外響起了敲門聲,凱特的聲音傳來道:“副團長,你要我找的東西,現在已經找到了。”

特格微笑的高聲道:“是嗎!那快點送進來。”

門外的凱特答應一聲,隨即開門進來,手上捧了一個木盒子,特格微笑道:“就是這東西嗎?拿來我看看!”

渾然不知,當亞芠眼光一接觸到這一個木盒時,當場立即使他寒冰般的臉色為之大變,叫道:“等等!”隨即人馬上離座而起,極快地來到凱特面前,伸手拿過那一個大約近三十公分大小的深褐色木盒。

亞芠一拿過木盒,立即仔細地查看一番,水妖王、特格、凱特雖然不知道亞芠到底要幹什麽?但是從亞芠那張瞬息萬變的臉色也能瞧出,這盒子必定有極大的秘密。

果然,亞芠在細看之後,盒子表面上有一只旋繞的龍,那是用一種永不褪色的色彩所畫,而他對這一只木盒絕對不陌生。

因為,這只木盒是他父親送給他的,而且,也是他以前用來珍藏貪狼星尚未孵化前的卵,後來則用來放家人送給他的十六歲生日禮物,五顆上級幻獸卵。

兩年多以前,在那一天,他們全家人逃出原曙城時,他因為太過匆忙,所以沒有攜帶這些獸卵出來,他原本以為他這輩子再也奪不回來了,天見可憐,這些對他意義極為重大,代表他年少時和樂家庭的象征竟然機緣湊巧地讓他碰到了。

亞芠緊握著木盒,看著水妖王及特格,臉色凝重道:“前輩,你們所說的,你的那一個徒弟是不是就是華那邦公國的長老議會會長扈伊?”

水妖王及特格一楞,特格疑道:“亞芠,莫非你認識我的那個扈伊師弟?”

見多識廣的水妖王更是心中有數地問道:“小夥子,看你這樣快吃人的樣子,莫非我那徒弟跟你有過節不成?”

亞芠將這一個盒子提起來,對於他們的問題避而不答,反而道:“前輩,算是晚輩求你,請你將這一個盒子及盒子中的幻獸卵一並讓給我好嗎?對於你的大恩大德,晚輩一輩子銘記在心。”

特格臉色大變:“亞芠你這是什麽意思?就算你將成為本團的客卿,你也不該如此膽大妄為,你可知道現在在你面前的人是誰?”

亞芠冷漠地一點頭:“我知道是享譽近兩百年的十大高手之一的水聖王前輩,加上您又是晚輩的長輩,所以晚輩才會以禮相求,不情之請尚請見諒。”言下之意,就是不管答不答應,對這這東西亞芠他是勢在必得了。

特格臉色勃然一變,就要站起來,但是卻被水妖王伸手一阻。

水妖王轉身站起來,來到亞芠面前,神色平穩安詳,令人摸不清楚他的真正意圖到底為何?只是用他那雙妖異的雙眼盯著亞芠直瞧,令站在亞芠身後的凱特一陣毛骨悚然,光是水妖王他眼角的餘光就讓凱特幾乎承受不住那種詭異的感覺,凱特實在是不敢相信亞芠在這種的情況下還無動於衷地跟水妖王直直互望!

半晌,水妖王幽幽地開口說道:“老實說,這些東西是你殲滅了疾風劇盜所獲得的,如果我們沒有來到這裏的話,相信這些東西最後還是會落在你手中,況且,上級幻獸卵,尤其是八階以上的光屬性,雖是萬金難求,但是還不一定還放在我的眼中,就算送你也未嘗不可。”

水妖王說著話鋒一轉,神色轉為酷厲道:“但我乃何許人也!我徒弟一片孝心送給我的禮物你這麽不說半句理由就這樣說要就要,未免太不將我放在眼中了吧!”

“小夥子,我雖然欣賞你,但是你也不要自視太高,得意忘形起來!當心你會踢到鐵板!”

凱特這時總算知道水妖王為何會被稱之為“妖”了,他那說變就變,詭譎難測的行事作風,的確不愧為妖之名,前一刻還有說有笑,下一秒卻翻臉無情令凱特不寒而栗。

面對水妖王詭譎怒氣勃發的神態,鎮靜如亞芠也不自覺地運起了精神異力,瞳孔一瞬間變成了銀色,身上飄出了一陣陰寒無情的氣息,與水妖王對峙著。

看到亞芠的變色瞳孔,饒是水妖王見多識廣,也不由一楞,他雖知道有些特殊的功法能讓人改變外表甚至是雙眼的顏色,但是那是循序漸進,慢慢改變,而且一旦改變之後,除非功散,不然是不可能會恢覆原狀的,哪像亞芠這樣說變就變。

而且亞芠此時給他一種非人的神態,像極了他記憶中的那一個人,那一個第一次給他恐懼的人,令水妖王臉色變得更加的難看。

而對亞芠神態改變最驚訝的卻要算是凱特,當亞芠神態有了微妙的改變之後,見識過亞芠殘殺,溫情等各種神態的凱特卻驚訝地合不攏嘴,不知怎麽搞的,他就是敏感的感覺到亞芠這樣子跟以前絕對不一樣,絕對不能觸犯這樣子的亞芠,不然絕對會讓亞芠當場斬殺。

理智告訴他,水妖王絕對有能力將所有人,包含亞芠在內殺死在此,但是本能的情感卻更強烈地警告他,這樣子的亞芠才是絕對的可怕,他甚至衷心的希望,水妖王能答應亞芠的要求,自問為什麽,他卻說不上來。

亞芠跟水妖王對峙一下子之後,審度眼前的局勢,亞芠自知他絕對不可能在水妖王的手中討到好處,於是,亞芠冷淡而平板生硬的說道:“這東西原本是屬於我的,對我有著超越價值的意義存在,而你的徒弟就是那一個與我有著永不可解深仇大恨的仇人,讓我家破人亡,亡命而逃的兇手之一,我絕對不容許這東西落入旁人之手。”

水妖王聽完亞芠說的話之後,神色古怪地盯著亞芠,盯到亞芠身後的凱特都感覺到一陣的毛骨悚然,水妖王才道:“小子,你都說出來,不怕我會趁機宰了你?”

亞芠生硬說道:“我要這東西,但我打不過你!要嘛,殺了我!不然,東西給我!”

言下之意,水妖王若東西不給他,就只有殺了他。

同時,亞芠全身已經開始慢慢地飄出了藍色的光芒,他已開始聚集水的魔法元素了。

對於亞芠的動作,水妖王視若未見,忽而他大笑道:“好小子,果然是我欣賞的人,竟有此膽量,這東西是你的了。”

“至於你跟扈伊之間的仇怨,我也不插手,只希望將來你跟扈伊之間,不管是如何結局,都要給我一個面子,不要做的太絕,雖然是不太可能。”水妖王又苦笑的補充一句,表明不管他們之間的是非恩怨。

亞芠散去身上的精神異力及魔法能量,將手中的木盒收入懷中,對水妖王點點頭,也不知道他是對水妖王的話還是贈送之舉示意,總之,一場可能發生的爭戰糾紛總算是敉平。

看到這樣,凱特才總算是松了一口氣,這才發現自己早已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時,他也才更想起了另一件事,剛剛被亞芠及水妖王這一打岔,他幾乎忘記了。

暗叫一聲糊塗,凱特忙道:“頭兒,水前輩,副團長,那個豐原城主現在正在訓練場外,剛剛她說要進來,所以我特來稟告。”

水妖王一撇嘴道:“告訴那什麽城主的,叫他滾回去,這裏可不是他來的地方!”

凱特一楞,隨即一瞧亞芠,卻見到亞芠面無表情,但也沒有反對的意思,只好一躬身退了出去,轉達去了。

亞芠對於這一個千金小姐既厭煩又得罪不起,幹脆就如水妖王所說的,不要讓她進來算了,圖個耳根子清靜,因此也就任由凱特去傳話。

凱特離開之後,水妖王又回到座位上,在他的示意下,亞芠也回到了他的位子上,坐了下來。

水妖王說道:“小夥子,東西你也拿了,我也不插手你跟扈伊之間的事,那你是不是也該拿出一點的誠意出來?”

亞芠一楞,水妖王這時候突然提起了這話題,不知道有什麽用意?疑道:“前輩有何需要晚輩代勞的?晚輩雖不成才,但也一定會盡力去完成的。”

水妖王摸摸下巴,微笑道:“也不是什麽事,只是最近我比較無聊,希望你能跟我打個架,讓我舒活舒活。”

亞芠聽完不由一呆,他怎麽想也想不到,水妖王竟然會提出這個要求,跟他打架?

忽然亞芠看到一邊的特格正向他眨眼打暗號,要他答應,亞芠雖然覺得莫名其妙,但是既然特格都要他答應了,亞芠便一點頭道:“如果前輩有這種興致的話,晚輩一定奉陪。”

這時,原本聽到亞芠的回答而笑咪咪的水妖王忽然臉色一斂,狀似傾聽一會,冷哼一聲:“好一個無禮的刁蠻女娃。”

亞芠及特格莫名其妙地相視一眼,不明白水妖王到底在說什麽?過了十餘秒之後,亞芠才幾乎跟特格同時聽到一陣爭吵聲由遠而近,正是那一個刁蠻城主千金跟凱特的聲音。

心中暗嘆,他與水妖王的修為竟相差這麽多,畢竟人家兩百年的修為可不是說假的。

不久,會議室的門被打了開來,千嬌百媚的妃雅在凱特阻止不果的情況下,怒氣沖沖地沖了進來,同時嬌蠻喝道:“是那一個不長眼的家夥竟然敢阻止本城主進來?”

就在妃雅踏進了會議室的同時,原本端坐在椅子上的水妖王突然一個消失,突兀地出現在妃雅的面前一步之處,冷然道:“是我!”

動作之快,連亞芠也是只見到了一條模糊的藍影由他面前閃過,幾乎看都看不清楚。

而妃雅幾乎是立即被水妖王忽隱忽現的詭魅動作給嚇了一跳,一呆之餘,又聽到水妖王冷硬道:“看來不給你一點的教訓,你不會知道該去學會如何尊重別人的。”

說完,水妖王右手一伸,貼在妃雅的額際,口中念動著奇怪沒有人聽的懂得咒語,手掌上藍光一閃一閃的,不久,水妖王收手,身形一閃,又回到了他的座位上,而妃雅卻是一臉呆滯地站在原地。

亞芠看到她的樣子,不由覺得十分奇怪,尤其當水妖王在念那咒語時,他雖然聽不懂,但是卻也覺得收藏在他額際的精神異力隨著水妖王的咒語而隱隱有騷動的跡象,忍不住問道:“前輩,剛剛你對於妃雅所施的魔法到底是什麽?”

水妖王古怪地看了亞芠一眼,再瞄一下呆滯的妃雅,神秘的笑道:“原來如此!小夥子,你果然與眾不同,連看女朋友的眼光也與常人不同,她的確是很漂亮,配你剛剛好是一對,不過那性子可真的是叫人不敢領教,不過你放心,我這可是在幫你。”

“你盡管可以放心,剛剛我施加在她身上的是一道寧心咒,這是專門來讓人的心緒恢覆平靜的,只不過我施在她身上的咒語是經過我改良的,經過了我的改良之後,這道咒語會強制地讓她的心神保持在一定的波動幅度內,如果太過於亢奮的話,她就會受到一點的小小的處分,像是頭痛、忽冷忽熱之類的。不過你放心,對於她的身體是不會造成傷害的,我叫這咒語為緊箍咒,是模仿遠古時代,一則神話傳說中的人物所創的,現在我就把解除痛苦及下咒跟永久解除的方法教你。”

說完,亞芠只聽到耳邊傳來水妖王的耳語邊的聲音,但是卻未見水妖王的口在動,知道這是傳聞中真氣練到極至才會的心語傳音。

心中不由苦笑,對於水妖王的誤會,亞芠不禁啼笑皆非,不知該如何的解釋,但是也只能將水妖王教他的緊箍咒記下來。

亞芠一聽完這緊箍咒之後,不由感嘆水妖王果真是名不虛傳,光是這道緊箍咒就異想天開,根本與一般的魔法差異甚多,竟是以人的精神來作為魔法啟動的開關,只是最後一句話卻叫亞芠感覺到一陣火辣辣臉紅,因為水妖王竟然叫他利用這一個緊箍咒好好的調教妃雅的性子,讓她變成一個溫柔的女子,對於他的誤會,亞芠已經感到十分無力了,不知該如何解釋。

傳授完了之後,水妖王突然一伸懶腰,欠聲道:“都快天亮了,鬧了一夜,畢竟人真的是老了,有點受不了了,小夥子,我先去休息了。”說完水妖王不由分說地拉著正為剛剛他的話在偷笑的特格及凱特出門,同時反手關上門。

亞芠不由一陣迷糊,一個修為了兩百年的人會因為一夜未休息而喊累?

但是當他察覺到整間的會議室中只剩下他跟呆滯中的妃雅時,對於水妖王的意圖,哪有不恍然大悟的,面對著水妖王的“好意”,亞芠不由發出一聲苦笑。

亞芠正想也學水妖王開溜時,呆滯的妃雅卻已眼珠一轉,回過神來,叫道:“你是誰?”

隨及她卻驚訝地發現,不知何時,整個房間中只有她跟一臉奇怪表情的亞芠在,其他人不知何時竟然都不見了。她奇怪道:“這是怎麽回事?其他人呢?”

亞芠這時也才恢覆了他一貫的陰沈神色,答道:“他們有事先走了。”同時心中暗暗地咒罵水妖王。

他可以面對成千上百的兇惡敵人,但是叫他面對一個千嬌百媚的少女,卻是花姑娘上花轎頭一遭,令他渾身不對勁,尤其是,妃雅一聽到其他人都不在時,便睜著一雙大眼,直直地瞧著他,直看的亞芠渾身發毛,真想快點離開這裏。

這並不是妃雅的眼色有什麽不對勁,而是,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他從未見過的異樣因素,雖然不具任何殺傷力,可是卻讓亞芠直覺地想逃,真是笑話,敢面對任何可怕的敵人,但是卻不敢面對一個少女的眼神,亞芠在心中忍不住自嘲著。

就在亞芠想要起身的同時,妃雅突然哀憐道:“我真的那麽可怕嗎?可怕到讓你這大名鼎鼎的銀月惡魔連幾分鐘都不想跟我相處一下嗎?”敢情妃雅她也看出了亞芠急著想離開的神情。

妃雅這樣一說,亞芠反倒是不好意思離開,調整一下坐姿,真正第一次正視起妃雅。

亞芠這時真的不得不承認,妃雅的確是一個非常具有吸引力的少女,如果撇開她那令人不敢領教的性子,光看她那冷艷的外表真的會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但是面對妃雅的問話,亞芠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能沈默。

見到亞芠沈默的樣子,妃雅不由露出了一個奇異的笑容,令亞芠在看了之後,竟然心生一種隱隱不舍的神態,雖不明顯,但已足以讓亞芠說口而出道:“不!其實你是一個很漂亮的女孩子!”

話一出口,亞芠就暗自後悔了,他不是明明巴不得離的妃雅遠遠的,怎麽又說出這句話來?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果然,妃雅在聽到亞芠說的這句話之後,立即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但是卻隨及笑容一斂,低聲道:“其實你可以不要安慰我的,但是我還是很高興你這樣說。”

妃雅繼又低嘆道:“其實你不講我也知道,我全身上下,就這樣的一張臉皮能入目,其他的,在別人眼中,可能連一個畜生都不如。”

亞芠聞言大楞,為何妃雅這一個千金大小姐會這樣說?

妃雅走近亞芠,在亞芠的身邊坐下,輕輕攬著亞芠的左臂,將頭輕倚在亞芠的左肩上,察覺出亞芠在那一瞬間身體變僵硬起來之後,她輕嘆一口氣:“拜托!一會就好,請委屈假裝一下,假裝成是讓我一輩子依靠的人好嗎?就一下子就可以了,過了今天之後,我以後不會再來煩你了。”

亞芠百思不解,怎麽今天的妃雅變的這樣奇怪?跟他平常所知所見的妃雅完全都不一樣?難道這也是水妖王的緊箍咒的效果?

卻不知,水妖王的緊箍咒雖然扮演著催化的作用,但是這也是妃雅心中隱藏著極大的心事之故,才會有此的異常神態。

察覺到枕著頭的左肩慢慢的軟化,妃雅滿足的一嘆氣,閉上雙眼,此時如果有外人看見這一副畫面,必定會為其美麗溫馨的感覺而讚嘆,卻不知道相依的兩人其實跟陌生人差不了多少。

不知道過了多久,亞芠突然開口道:“為什麽?”語聲中夾帶了一絲他自己也沒有察覺的溫柔。

依舊閉起雙眼的妃雅卻是知道亞芠在問什麽,輕聲道:“我並不知道我的父親是誰!蘭妮是我母親的名字,很好笑吧!”

“外人以為城主是一個極為光彩的人,每一個都以為我是一個天之驕女,但是有誰知道,我多麽痛恨我生來註定就是一城之主,多麽痛恨我那被稱為第一美女的外號,有誰知道,我有多少次一個人在孤寂的夜裏想要拋去城主之名,躲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的地方,多少次想毀掉我的容貌,就算是醜陋無比也勝過現在。”

亞芠心中暗暗的震撼,他知道在水妖王的緊箍咒下及他的的感覺中,妃雅現在所說的都是她的真心話,但是他仍然不說話,因為妃雅現在需要的並不是安慰,而是需要一個能專心傾聽的聽眾,於是亞芠能然保持靜默,專心聆聽著妃雅的心語呢喃。

妃雅又道:“豐原城跟奇特城在八百年前,都是屬於當初最大商會──蘭霏寒商會所有的,當時,商會裏出現了一個商業鬼才,因為她的緣故,讓商會的規模成長了一倍,幾乎讓聯盟中近六成的商業契機都被商會所把持,這事對商會本是一件極為好的一件事,可是,千不該萬不該,這個商業鬼才不應該是商會主人的女兒,更不該是下任繼承者的姊姊。當時那位父親因為女兒的才能,甚至想讓她繼任商會之主的位子,當然,這樣對弟弟絕對是不好受的,於是,弟弟聯合那些怕商會過度壯大的其他商會,發起了一連串的敵對行為。而姊姊也不是省油的燈,當然也有所反擊,姐弟的互鬥之下,終於讓商會之主,他們的父親活活氣死。”

“在父親死後,姊姊的權勢立即成直線滑落,畢竟弟弟是正統的繼承人,而姊姊就算能力再高,她的一切都是依靠父親而來的,如果她是男的,那還有一爭之力,偏偏她又是一個女的,所以一下子,支持她的人全都轉而支持她的弟弟,一夜之間,姊姊才知道了她原來也是別人利用來分離商會的棋子之一,可惜太晚了,獲得壓倒性勝利的弟弟對於他這一個姊姊已不再容情,將她逐出家門。”

“被逐出家們的姊姊窮途潦倒,她直到這時才發現原來以往跟她交往的人在她不再有權勢之後,交情也付之一炬,因此,立誓報覆的姊姊用盡了所有的辦法,甚至包括利用她的身體去……總之,在姊姊處心積慮之下,終於重獲她的勢力,將整個商會一分為二,成就了現在的豐原城。”

“在我們家的家訓中,當家主的存在只為了將奇特城打敗,無論用什麽手段都可以!”

說到這,妃雅話聲一落,又恢覆了沈默,亞芠正想說些什麽,妃雅突然又道:“亞芠你知道嗎,其實我是一個很冷血的女人,不過這大概是我們家女人共同的特點吧!”

“你知道嗎!我並不是我們家第一個父不詳的女人,連我媽、我奶奶、我的許多前人,大都是父不詳,說來可悲,雖然身為豐原城主,但是,有時候,卻連自己的身體還都是要出賣,一切都只是為了要讓豐原城強大,強大到足以打敗奇特城,真是一個可悲的宿命呀!”

“可悲!可悲!亞芠你知道嗎!我花了無數心血,甚至不惜讓自己成為一個被人罵的無情女人,終於讓豐原城的商機有了長足的進展,但是,當我的表哥一來到,我所有的一切都毀了,只因為他是奇特城的下任城主,只因為我是一個女人,哼!我那些親愛的家族長輩們,竟然要我跟我的母親一樣,跟我的祖先一樣,用美色去勾引表哥,出賣自己的身體來保障他們更好的享受。”

“其實,我知道表哥是喜歡我的,他看我的眼神是騙不了我的,只是,他更喜歡我家的財富而已。”

“但是你不一樣,知道嗎亞芠!你跟其他人跟我表哥都不一樣,你看我的眼神跟他們那種一見面就想脫光我衣服把我拉上床的眼神都不一樣!”

“我知道我的外表不錯,又有富可敵國的家產,是每一個男人心目中的最佳人選,因此,就算我任性一點,就算我刁蠻一些,就算我無理取鬧,看在我的這些條件上面,在還沒有把我弄上手之前,任何一個有心於我的人,都不會介意的,既然人家不介意,那我又何必客氣呢!男人!只不過是一個靠本能活動的生物吧了!”

妃雅突用手用力地抓著亞芠的手臂,慢慢道:“但是亞芠你不一樣喔!第一次在高塔上見到你,我的確是從你的眼神中看出,你跟其他的男人一樣,都對我的外表產生了興趣,但是你卻是頭一個,連我過世的母親都沒有這樣,第一個敢毫不遲疑,毫不客氣,打我、罵我的一個男人!敢對我的缺點,完全不顧我的身份地位、面子,狠狠的教訓我一頓,跟其他那些只會奉承我的軟骨頭的男人都不一樣,從那時候開始,我就知道了一件事,你是我一直等待的那一個人,一個真正的男人。”

“第一次見面之後,我想了很久,大概這就是人的劣根姓吧!得不到是最好的!”緊閉的雙眼下,妃雅的嘴角飄出一抹諷刺的微笑。

亞芠聽完暗叫一聲慚愧,初見面時,他根本就不知道妃雅真正的身份,因此被妃雅這樣的一說,他反倒有點不自在。

同時,亞芠更是深深地震撼著,這一個看來刁蠻、無理、任性、喜怒無常的城主千金,竟然在她的心中藏有著這樣的心事,外在的種種都只是她的保護色罷了。

今晚的她,雖然講話講的有點語無倫次,但是,亞芠卻知道這些都是她心裏最深處的話。一瞬間,亞芠只覺得他好像跟這一個表裏不符的城主千金,有了最深的羈絆。

輕輕地把手覆在妃雅的額頭上,亞芠低喃般道:“妃雅,你累了,睡吧!”一陣柔和的銀光在亞芠的掌心處散出,照耀著妃雅的額心,妃雅緊皺的眉頭不由地慢慢松了開來,整個人也慢慢地,無力地躺進了亞芠的懷抱中,自然而然找了一個舒適的姿勢,發出了一個夢囈般的呢喃,沈沈睡去。

看著懷中安詳沈睡的妃雅,亞芠知道,自己雖然受傷不輕,雖然興奮重獲獸卵,但是,跟眼前的這一個妃雅一比,好像都不像原來的那樣重要了,今夜,將是一個無眠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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