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醉兵師匠 (1)
關燈
小
中
大
第二天一早,所有人在亞芠的帶領下,開始了另一個階段的訓練。
每一個人,身上背負的重量又增加了不少,跑的速度跟路程也是前十天所不能比的,但是,即使每一個人在亞芠的操練之下,個個每天都累的像狗一像,但是,不但沒有人抱怨,反而在亞芠操練之餘,都還自動自發的去練習,只因他們都發覺,在一路狂奔之下,配合亞芠所教授的特殊呼吸法時,在體內他們都感覺到一股說不上來,但是有明顯存在的微弱或冷或熱的氣流流動。
所有人心知肚明,這就是亞芠所說的氣了,既然練出了一點的成效,當然所有人更希望能早日有所成,因而被亞芠操練的還嫌不足,還自動的練起來。
亞芠見到眾人這麽勤奮。當然是十分高興,自覺一番苦心沒白費,他所教導的,是他花了整整十天在腦中百種絕技中,以他森羅萬象的獨特體悟方法所挑選出來,這是他認為最有效果,也最有威力的練氣法,當中包含了風的天翔心法,火的煉焰心法,水的狂瀾心法,土的潛靈心法,可惜光的聖明訣,暗的冥王法沒有人有福消受,不然以聖明訣跟冥王法威力最強。
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所有人在亞芠的督促之下,幾乎可以說進步的速度非常之快,尤其在體力方面,若亞芠在沒有施展“天心真氣”的情況下,凱特三人已經能跟他跑個齊頭,其他人也能在他後面亦步亦驅,想再像以前一樣,隨隨便便的就將他們甩脫,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只是,亞芠還是有些不滿足,這個不滿足的地方就是在於他們練氣的程度,老實說,眾人在氣的鍛煉進步程度已經是非常快了,足足有常人的一倍多,只是,礙於現在只是在練氣築棋的第一階段,本就是要循系漸進,絲毫急不得。
但是,眼前,亞芠他三個月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只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要考驗,但是依照眾人的進度,除了凱特及力奧兩人可能在兩個月之後,他們的天翔心法及煉焰心法能達到初級實戰的程度外,其他人根本還要最少三四個月才能派上用場,而且就算能派上用場,也祇是基本的能力而已,要達到他的標準還很遠呢,而亞芠現在最欠缺的就是時間了。
經過一番仔細思考,亞芠想出了一個辦法,似乎也是唯一的一個辦法。
決定了之後,亞文決定進城一趟,走出了小屋,亞芠見到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站在廣場上等他,亞芠招來凱特,說道:“凱特,今天我有事情要進城一下,今天的訓練,我就交給你了。”
凱特聞言一楞,但還是點點頭,這一個月來,包括他在內,所有人都幾乎被亞芠治的服服貼貼的,不只因為亞芠教他們氣的緣故,更因亞芠處處顯示出他們永遠也比不上的實力,更因為亞芠那股近乎天生的領袖氣質,令他們不知不覺間,對亞芠是無比的敬崇。
離開玄字訓練場,亞芠花了快兩個小時回到豐原城中,一進城,亞芠立即找尋他的目標,不是鐵血團的團部,而是一間間大大小小的打鐵鋪,武器店。
花了整個上午的時間,亞芠幾乎快逛遍了整個豐原城,但是,他卻還是找不到他想要的東西,於是,當下亞芠又改變了主意。
他開始在一攤攤的路邊小攤子上逛來逛去,終於,當亞芠逛到第十九座攤子時,眼光一亮,所有的焦點集中在一雙手套上。
拿起了這一雙手套,那是一雙用一種難得一見的契卡金屬(註)所打成的掌套,黑幽幽,黯然無光毫不起眼,但是造型卻獨樹一格。
亞芠試戴了一下,這手套由手腕到手指的第一指節全部都包住,露出十只指頭中間指節以外的部分,整雙手套將手掌密密的包住,但是上面精巧的溝紋設計,讓手掌在緊密包圍中,還能充分的發揮透氣的功能,而且,這雙露指手套上的花紋還讓整雙手套看來既美觀又不破壞防護功用,實在是難得一見的精品。
當然,最令亞芠註意的是,這雙手套除了外觀前所未見之外,在掌心處,還有一個酒瓶的圖記,這令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他受伊夜銘所托,找尋的一個人,一個手藝高超的兵器工匠,伊夜銘的師弟,曾出任過斯達帝國的總兵大臣──醉兵師匠。
一邊的小販見到亞芠對這雙手套愛不釋手,忍不住道:“客人,您喜歡這副手套嗎?今天這是我第一筆生意,我就算您便宜一點,一個金幣如何?”
“一個金幣?”亞芠錯愕的覆誦道,心中暗暗為這副手套叫屈,光是用來制作手套的契卡金屬就價值不亞於五十個金幣,若再加上它精巧的手工,就算喊到兩百金幣的天價都一點不誇張,現在這一個小販竟然說只要一個金幣?他有沒有聽錯?
小販見亞芠錯愕的臉色,會錯了意,以為亞芠嫌貴,心中暗暗尋思道,這雙見鬼的手套擺了快七八天,沒見人拿起來過,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冤大頭,不賣白不賣,反正不要錢的,先賣了再說,於是,小販又道:“客人你既然這麽喜歡,那好吧,我就做個賠本生意,十個銀幣賣你。”
亞芠古怪地一笑,的確是賠本生意,價值最少兩百金幣的精品,被他這不識貨的家夥當成廢品在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想歸想,亞芠還是掏出兩枚金幣,遞給小販道:“只要你告訴我,這手套是從哪來的,我不但用一枚金幣跟你買這一副手套,還多給你一枚金幣。”
抵不過金錢的誘惑,小販終於說出,原來這副手套是他在一個欠他錢的老頭家裏拿過來的,他也不知那老頭是從哪裏拿來的,他只不過是拿來當一點利息吧了。
聽完小販所說的,亞芠又問清那老頭住的地方,轉頭就走,不顧在他背後暗自竊笑賺到兩枚金幣的小販,只是不知,若小販得知那雙手套的真正價值時,還會不會笑的出來?
依照小販所說,亞芠來到一條小巷子,這是一條充滿了臟亂,惡臭,毫無秩序的游民巷,說難聽點,就是貧民窟。
走進貧民窟,兩邊除了垃圾外,就是一陣陣的惡臭,以及無數衣衫襤褸的貧民,為數不下數百之多,他們看著亞芠走進了他們的地盤,但是卻沒有人敢動作。以往,只要有人敢單身走進來,往往都是一擁而上,行名乞討實為搶奪的動作,只是,在見到亞芠時,亞芠那滿頭白發,一身鬥篷,及陰森寒冷的氣息,卻叫所有人感到膽怯,不敢動彈,眼睜睜的看著亞芠走到巷子最底層的一家破爛到幾乎不成屋形的屋子。
推開形同虛設的破爛木門,亞芠走進屋中,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連串的酒氣及臭氣混雜而成的怪異難聞味道,以及散落一地,亂七八糟的酒瓶。
這整間屋子中,就只有一個家具,那是一張擺在角落裏,臟的可以的木床,其它的除酒瓶外,什麽都沒有。
亞芠走近了那張床,上面躺了一個人,呃,應該還活著吧?
只見那人大字型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臟到看不出原來到底是什麽顏色,滿頭亂發胡子,將整張臉都遮住了,亞芠輕搖一下,道:“老酒鬼,老酒鬼,醒來呀!我有話跟你說。”
搖了幾下,不見反應,亞芠記起了小販說的話,退後幾步,從懷中拿出一瓶巴掌大,他特地去買的酒,啵的一聲,將蓋子打開,濃郁的酒香立即充斥整間房子。
一下子,前一秒還爛醉如泥的老酒鬼立刻從床上跳起來,大叫道:“酒,酒,誰的酒?借我老頭子喝幾口。”
這時他才註意到亞芠,更正,是亞芠手上那瓶開封的酒,不由分說,一把搶了過來,頭一仰,咕嚕咕嚕了喝了幾大口,然後無限滿足道:“是二十年的清碧酒,好久沒喝過了這麽好的酒了。”
然後,他才註意到亞芠的存在,驚愕道:“你是誰?怎麽會在我的屋子裏?”
亞芠不由一陣好笑,老酒鬼果然是老酒鬼,眼中除了酒就沒有其它的東西了。
記起了他來的目的,亞芠伸起了他的雙手,讓老酒鬼看一下依舊戴在手上的拳套,問道:“老酒鬼,你別管我是誰?我來是想問你一下,這副手套是誰做的?”
見到亞芠手上的手套,老酒鬼隱藏在亂發下的眼睛驀然一睜,隨及黯淡道:“我不知道,我不認識這一雙靈裂指套,謝謝你的酒了,酒還你。”
說著,老酒鬼依依不舍的將手中緊握的酒瓶遞給亞芠,轉身又回到床上,背對亞芠躺下。
見到老酒鬼的反應,亞芠一楞,若告訴他其中沒鬼,打死他都不相信,他都還不知道這副手套叫靈裂指套,而老酒鬼卻一口就能叫出它的名稱,加上讓他這麽一個嗜酒如命的老酒鬼放棄到手的美酒,若說其中沒鬼,亞芠第一個就不相信。
尤其是老酒鬼剛剛那一眼中,充滿了驚訝、懷念的眼光,並未逃過亞芠的眼睛,亞芠幾乎能判定,這副手套若不是老酒鬼所造,也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沒關系,既然找到了地頭,亞芠多的是時間來跟他耗,不顧地上臟的幾乎快出油,亞芠踢開了酒瓶,席地而坐,輕輕的喝了一口酒,讓清碧酒那特有的溫潤滑過喉嚨,還讚聲:“好酒”。
同時捉狹的運起氣,化作微風,將香濃的酒香往老酒鬼那送去,一下子,亞芠只聽到背對他的老酒鬼一直傳來陣陣的口水吞咽聲。
亞芠心中暗笑,他更是使勁的摧發酒香,加強了酒味,不到十分鐘,老酒鬼投降了,坐起來,跳下床,又是一把搶過亞芠手上的酒瓶,大大的喝了幾口。
然後苦笑道:“好吧!我投降,你到底想幹什麽?”
亞芠輕笑一聲,說道:“我只想知道,這一雙靈裂指套到底是誰造出來的?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你造的吧?是不是,醉兵師匠──醉大師?”
老酒鬼一聽到亞芠說出醉大師這一個名字時,原本醉眼惺忪,無神的雙眼立即變的精光四射,隨即精光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迷惘神情。
“醉兵師匠!真的是好熟悉的名字呀!”搖搖頭,老酒鬼嘆聲道:“年輕人,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醉大師。”
亞芠一笑,伸手入懷中,拿出了一件東西,淡淡道:“好!我就當您不是醉大師,不過,我想請問你認不認識這件東西?”
說著揚揚手中的東西,老酒鬼本是漫不經心的瞥了亞芠手中東西一眼,突地,兩眼大睜,不可置信道:“法玉?”
不由分說的拋開剛剛他抱的緊緊的酒瓶,兩手一張,從亞芠手中硬是搶下那塊東西,亞芠也任由老酒鬼將他手中的東西奪下。
老酒鬼細細地觀察著從亞芠手中奪來的東西,那是一塊,約有五公分大小的方形青碧玉佩,玉佩一角有一個小孔,用一條白繩綁住,整枚玉佩上布滿了無數的花鳥魚蟲獸,幾乎令人無法相信,一塊小小的玉佩上能夠雕出這樣多的圖紋。
老酒鬼細細地撫摸著這塊玉佩,眼神中充滿了專註,哪還有剛剛一副醉迷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老酒鬼才將手中奪自亞芠的玉佩合入掌中,擡頭望向亞芠,欲言又止的,忽然老酒鬼發現亞芠神態靜肅地轉身看著外邊。
老酒鬼不由自主地也轉頭看著那剛剛被亞芠一推幾乎解體的大門外,他終於瞧見亞芠是在看什麽了。
在大門外約五十公尺處,貧民街道上,正有十多人浩浩蕩蕩的往這一個方向走來。
很明顯的,那是二主十仆,共十二個人,只因他們只有兩個人走在路中央,其餘十個人都是分散在兩側,對一些上前乞討的貧民拳打腳踢,不讓他們靠近走在中央的兩人。
更因為走在中間的兩人衣著一白一綠,無比華貴,其他十人皆是身著淡灰色勁裝之故,更令人足以聯想到這必是二主十仆或保鏢之類的組合。
等他們走近了之後,亞芠只覺心中一股厭惡感升起,剛剛他遠遠的就聽出有人朝這邊走來,目標好似是老酒鬼的這一間屋子,只是,亞芠沒想到,走在中央的來人竟然是認識的兩人。
一個是他第一次來到鐵血團時在貴賓室碰到的那一個傲氣的黑發青年,另一個則是在半個多月前,對他公然示愛的豐原城城主,妃雅蘭妮。
亞芠似笑非笑道:“老酒鬼,你這裏還真熱鬧呀!”
老酒鬼這時也看清了來人,不由一楞道:“怎麽又是他們?”
這時,妃雅及黑發青年也已經看清了老酒鬼及亞芠,同時道:“是你?”
同樣的一句話,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意思,黑發青年是帶著一種戒慎的語氣,妃雅則是飽含驚喜之意。
兩人在說出這一句之後,狐疑地互望一眼,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往老酒鬼的屋子走來。
而亞芠則是暗自咀嚼著老酒鬼剛剛的那句話,心中想著該不會在他之前,他們已經找過老酒鬼了吧?
這時,妃雅及黑發青年已經走到屋子中,站在亞芠及老酒鬼的面前,妃雅先是狐疑地看一下亞芠及老酒鬼一眼,然後對亞芠問道:“原來你就是銀月惡魔亞芠隆呀!難怪這幾天我左思右想的,就是想不起來在豐原城中曾經見過你。”
對於這一個任性的城主千金,亞芠對她的興趣還遠不如站在他旁邊的那一個對他露出明顯敵意的黑發青年。
直覺告訴他,這一個黑發青年本來對他不明顯的戒慎已逐漸轉化成一種敵意,對情敵的敵意,從妃雅自動找他說話開始。
亞芠心中無奈想著,這種女人真虧還有人喜歡,不過現在對我展現敵意未免太早了吧!這也不過第二次見面而已。不過亞芠當然不會將這些話說出來,他只是面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的兩人。
妃雅見亞芠又是對他的問話毫無反應,心中的怒火一揚,大小姐脾氣幾乎又要發出來,但又想及上一次的經驗,隨即軟化下來道:“請問你是不是號稱殺人盈千的銀月惡魔亞芠隆·先·生?”
講到最後,妃雅還是難掩本性的一字一頓,加強先生兩個字,亞芠不由心中莞爾一笑,點一下頭,算是對她禮貌(?)的問句作一個回答。
見到亞芠作出正面的回答,一邊的黑發青年神色更是不對勁,而一邊的老酒鬼見到亞芠三人幾乎是無視他的存在,心中不由有點不是滋味,他應該是主角吧?加上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亞芠,於是他也跟著輕咳一聲,道:“我說各位呀,我記得這地方好像是我家吧!不知各位這麽有興致,特地跑到我家來聊天?”語氣中調侃的味道甚濃,濃到令亞芠他們都記起了他們來到這裏的目的。
這時黑發青年才道:“表妹,不要忘了我們來這的真正目的。”
妃雅一皺眉,對亞芠說道:“亞芠,你先等我一下,等我解決了正事之後,我想跟你談一下。”說完妃雅立即轉過頭去面對老酒鬼。
而聽到妃雅這一句話之後,亞芠及黑發青年不約而同皺起眉頭,亞芠心中暗暗奇怪,他什麽時候跟這個城主熟到同意讓她直稱自己的名字了?在看到黑發青年那邊投過來充滿了妒恨的眼色,這一個啞巴虧,亞芠只能暗自苦笑地吞下。
這時,妃雅已經走到了老酒鬼面前,肅聲道:“醉大師,您說十天之後要給本城主一個答覆,現在距上一次已經過了十天,不知您是不是答應我的邀請,願意擔任我豐原城兵工總監?”
亞芠聽到了妃雅所說的話之後,心中暗暗想著,妃雅的目的果然是跟他一致的,雖然不知道兵工總監是要做什麽,但光聽到名字,就知道一定跟兵器有關,而這正是他所知道,醉兵師匠──醉大師之所以被如此尊稱的原因,因為,醉大師在兵器上的傑出成就令人尊稱他為醉兵師匠,連名字都被人稱為醉大師,而不敢直呼其名,久而久之,醉大師的本名反而沒人知道,大家都是以為醉兵師匠本名就叫做醉大師,不過亞芠卻是少數幾個知道他本名的人。
面對著妃雅的問話,老酒鬼──醉大師苦笑一聲,舉起了右手,直伸向前,與肩齊高,他的動作吸引了亞芠等人的眼光,看了一會,妃雅忽然冷哼一聲,轉身掉頭就走,同時對亞芠說道:“亞芠,改天我們找個時間再敘,表哥走吧!我們不用再為一個廢人費心了。”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黑發青年說的,黑發青年很顯然還搞不清為何妃雅會突然放棄招攬醉大師,她不是明明在來這之前還很有自信的說一定要讓醉大師為她所用的?
但是基於佳人至上的道理,他還是乖乖的跟著妃雅走了出去,只是臨走之際,黑發青年將他高傲的臉孔微微靠近了亞芠,傲聲道:“記住了,我叫基列納迦瞿,是你絕對贏不了的對手。”說完,黑發青年基列納迦瞿踩著傲氣的步伐離開了這間小屋。
只是,他沒想到,亞芠對他根本視如不見,更別說記得他的名字了,他現在眼中只有醉大師的那只右手。
那是一只蒼白,瘦弱,無力,而且還發出陣陣顫抖的一只老人手臂,一只一眼就能瞧出絕對無法再握住鐵錘的廢手。
同時心中充滿了疑問,一個以打造兵器聞名的大師級人物怎麽會有一雙軟弱無力的手?
醉大師夢囈般道:“三十年前,我完成了靈裂指套,興沖沖的要找人幫我試驗一下它的功能如何,正好當時還是太子的斯達帝國帝王來找我,要我幫他打造出一件武器,見到了靈裂指套,便高興的說他願意幫我試驗看看,當時,我也沒有想到其它地方,便請太子幫忙試一下指套是否合用,誰知這一試,試出了一個大問題來。太子在試驗過程中出了意外,導致他的右掌被斬下,當時的陛下非常生氣,認為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於是下令挑斷我的雙手手筋,讓我這輩子再也不能揮動工具,打造任何東西。”
隨即,醉大師又苦笑一聲:“當時,陛下雖未取我的性命,但也奪去了我的官爵及技術的生命,將我放逐出境,後來我流浪到這一座豐原城來。我碰到一位好心的醫生,他在替我檢查之後,告訴我,當時挑斷我手筋的人手下留情,並未完全挑斷,如果當時我能立即去治療的話,還有八成的治愈希望,但是,因為我本身愛喝酒,加上當時認為手筋被挑斷,一切都沒希望了,鎮日藉酒消愁,一再延誤治愈時機以及在酒精的侵蝕之下,這雙手就再也沒有治愈的希望了,到現在,酒瓶是我唯一拿的起來的重物。”
說完,醉大師放下了顫抖的更厲害的右手,苦笑問道:“小夥子,你還有什麽想要知道的?”
亞芠沈默了一會突悠然道:“三個月前,我曾經碰到了一個好心的老伯,老伯是一個雕刻家,雖然他有著極為高超的技術,能夠雕出許多足以震驚世人的作品,但是他卻甘願自己守著一間小木屋,每天在山水之中,陶冶著自己的性情,享受著大自然各種面貌的禮讚,同時賦予自己作品靈性,缺錢時,就賣點小東西,日子過的雖然是有點清苦,但是他卻是自得其樂。”
“我曾問過他,為何不要利用自己的雕刻技術讓自己日子過的更舒適一些?結果老伯回答說,他就是正在努力讓自己的日子過的更舒適一些,與這些風光美景緊密生活在一起就是他最享受的樂趣,對他而言雕刻的靈感都是來自於自然之中,若要他因為生活的富裕而放棄悠然自得的生活,那才是他最痛苦的一件事。
“老伯他就曾告訴我說,他曾經有過一個一同拜在他師父機巧大師門下,一同學藝的師弟,他這一個師弟有著比他還要高的天份,在師父門下專門學習如何制造各種兵器,後來師父死了,他跟師弟也各自出去打天下,當他來到這裏之後,他就深深的喜歡上了這裏的自然風光,因而就此定居下來,甘心作一個平凡無名的人。
“但是他的師弟好像是在斯達帝國擔任了總兵大臣,雖是風光無比,但是他曾有一次親眼見過了他師弟打造出來的一把劍,雖說他所學並非專門,但是一點眼力還是有的,他發覺師弟所打的這把劍,的確是夠銳利,威力夠強大,稱的上是一把寶劍,但是,他卻看不到靈魂,沒有靈性,只是一把單純的殺人工具,沒有靈魂的殺人工具又怎能長存?又怎能發揮出主人應有的力量?又如何能令主人愛惜?
“果然,聽說凡是他所打造出來的武器最後都被其主人遺棄,後來,連打造出這些武器的師弟也被他自己的主人遺棄而不知所蹤。”
“在我要走之前,因為我對他作品的欣賞,所以老伯便送了我一塊玉佩,說明這塊玉佩是他自己所雕出,在其師門中有著法玉之稱,是一個徒弟在出師前,必須用全部的技術,在這塊小小的玉佩上雕出自己最得意之作。他選擇雕出花草魚蟲獸,而他師弟則雕出無數的武器。
“老伯將這塊玉配送給了我,說我可以從中體會出各種的自然意志,同時,他還托我,如果有機會,遇到他那一個師弟時,將這塊玉佩拿給他看,同時要我轉述一句話,‘人有心,物有靈,心靈交融之時,而後能生神,而技巧,只不過是輔助用的。’這是他的師父機巧大師最常說的一句話,他要我將這句話轉交給他那一個迷失於技巧的師弟。
“老伯就叫伊夜銘,他的師弟則是被人稱之為醉兵師匠的醉大師──安力司。”
老酒鬼安力司聽完亞芠所說的話之後,不由一陣老淚縱橫,喃喃道:“師兄,我知錯了,只是一切都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看到安力司那無比懊惱後悔的樣子,充分將一個人知道後悔,想要悔改,但是卻已經是來不及的悲哀深沈表露出來,亞芠也不由惻隱之心為之一動,他想要替他治好他的臂傷。
於是亞芠便開口問道:“難道你後來都沒有再去求醫嗎?”
醉大師慘然一笑道:“誰說我沒有?為了這雙手臂,我花盡了我最後的一點積蓄,看遍了豐原城內的大小名醫,試過了各種偏方,但是結果卻是完全無效,各個醫生給我的答案都是沒有希望了,令我心灰意懶。”
亞芠沈默了一下子之後,問道:“所以你就一直待在這個地方,鎮日藉酒消愁?”
醉大師苦笑道:“不然你要我一個廢人到哪去,除了酒之外,我已經是一無所有。”
亞芠一皺眉又問道:“難道你都完全沒有想過再去找其它城的醫生幫你治療看看?”
醉大師搖搖頭道:“我也曾經找過了不少其它城的醫生,但是每一個醫生都是給我相同的答案,我這雙手是沒有的救了。”
亞芠一聽不由搖頭嘆息,這下子他的期望落空了,看來他還是要另外找一個方法了。
但是,又聽到醉大師說道:“雖然我的手已經幾乎絕望了,但是當初那一個替我診斷的醫生還是告訴了我一個方法,只是這一個方法有點不太可能而已。”
亞芠一聽還有希望,急忙問道:“還有什麽方法?”
醉大師苦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麽方法,他只是跟我說,如果我能找到兩個具有同源性質,習有氣及魔法之力的人,用上他教給我的方法,先打通雙臂的經脈斷裂之處,然後再以魔法的回覆咒語施展在手臂上,如此一來,我的手臂還是有著六成的治愈希望。但是你想也知道,氣跟魔法根本是不同的東西,先不講修為到足以替人治病需要多深厚的功力,而我根本就不認識這種人,光是一個需要具有同源的氣與魔法力,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呀,有誰不知道,氣是鍛煉肉身,而魔法力則是修練精神力的。”
亞芠聽了,心中一動,搶著問道:“醉大師,那一個醫生有沒有說過,具同源的氣及魔法力如果不同性質的話能不能對你有所幫助?”
敢情他想到他身具的“天心真氣”及精神異力都是來自“天心訣”的修練,只是修練的方式稍微有點不同而已。基本上,這可以說是貨真價實的同源的兩種力量,唯一差別只是“天心真氣”偏陽,精神異力偏陰,所以他要問個清楚,如果可行的話……
醉大師一楞:“這倒是沒有聽到他說過,但是想來……”靈光一閃,醉大師這才想起為何亞芠要問這個,難道……
一聲驚呼,醉大師驚叫道:“小夥子,難道你知道哪裏有這樣的人存在?”邊說,醉大師還不由自主的伸手緊緊的抓著亞芠的手,緊張的問道。
這也難怪醉大師如此失態了,畢竟這可是關系他一生重大的關鍵。
亞芠點點頭,猶豫地說道:“我的確知道這樣的人存在,只是……”
醉大師一聽到亞芠說出口的話,仿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求生的浮木一般,緊抓著亞芠的手不放,慌道:“那人在哪裏,在哪裏,是哪邊的高人?我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請他們治療我,你快帶我去。”
醉大師的神態極為急迫,幾乎是迫不及待,亞芠輕嘆一口氣道:“唉,也不是哪邊的高人,就是我。”
醉大師一聽睜大了眼,幾乎不敢相信道:“是你……?”
亞芠一看就知道醉大師不相信,雙目一亮,金銀雙色的目芒再度由他的雙眼中冒出,神魔眼,混雜“天心真氣”及精神異力同時於左右雙眼作用的神魔眼,在亞芠刻意的施為下,第一次在非戰鬥中施出。
金銀光芒立即由亞芠的雙眼中透出,接著籠罩著醉大師的全身,醉大師打個冷顫,一瞬間,醉大師幾乎以為自己在亞芠的眼光之下,是一個赤裸裸毫無隱密的人,令他首次對一個人的眼光生出了莫名的恐懼,不由自主道:“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他覺得自己已經毫無一絲的隱密了。
誰知醉大師說完之後,正想扭身躲避亞芠的眼光,誰知身體才一動,亞芠立即眼中光芒更盛,一股莫名的壓力令他動彈不得,同時耳中傳來了亞芠一聲大喝:“不要動。”令醉大師不禁呆住,只見亞芠的金銀目光不住的環視他的周身,尤以雙臂處最久,令他感覺十分奇怪。
原來亞芠施出神魔眼來本是想證明他同時練有氣及魔力,誰知,當他將神魔眼的焦點對在醉大師身上時,卻看到了一種十分奇特的景象。
在“天心真氣”盈斥的左眼世界之中,亞芠瞧見了在醉大師身上,有許多地方散發出各種明暗不同的紅光,當他全力發出神魔眼之時,那些紅光更令他清晰地分辨出,有的是柔和看來很舒服的淡淡紅光,有的是深色看來凝重令人不舒服的暗紅光,而暗紅光都是集中於醉大師的兩臂肩上的部位。
而在精神異力充斥的右眼世界中,看到的又是另一種奇妙的景象,一條條,細到幾乎不可辨識銀色細絲,散布在醉大師的全身,尤其在亞芠全力施為神魔眼之下,銀色的光絲就讓亞芠亦發看的清楚,而且,就如亞芠左眼中所見到的一樣,在醉大師雙肩之間,銀色的光絲似乎糾結在一起,有種雜亂的感覺。
這是亞芠首次在非戰鬥的情況之下,將神魔眼集中觀察一個人,第一次觀察所得的結果,讓亞芠為之驚喜,他幾乎可以判斷出,他所看到的正是醉大師體內的狀況。
為了確認,亞芠低下頭來看看自己的右手,發覺,自己的右手整只手臂上不知何時竟然也有著大片瀲艷的紅色光芒發出,但是更多的是,無數呈現由金色及銀色結合而成的條狀物,若隱若現的散布在右手臂上,仔細看一下金銀條狀物分布的位置,正是他平時運行“天心訣”的位置所在。
而除了金銀紅三色之外,更有一種清澈的晶瑩藍色光輝,無處不在的充斥在右手臂上,仿若流水般緩緩的流轉著,幾乎將原本的紅光蓋過。在一瞬間,亞芠就明白金銀雙色是他的“天心真氣”以及精神異力在經脈中串聯而成的,藍色則是他以前吸入體中的水元素能量,而紅色,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身體本身就具有的先天能量,由先天能量,亞芠可以輕易的判斷出身體的狀況如何。
強忍對神魔眼奇異發現的驚喜,亞芠脫口而出說道:“醉大師,你以前被挑斷手筋之處是不是就在肩部?”邊說,亞芠邊伸手指出他的肩上最為暗色及銀光最混亂之處。
這下醉大師可驚訝地合不攏嘴,怎麽他還沒跟亞芠說出他受傷的地方,亞芠卻能絲毫不差地精確指出來?
雖然醉大師沒說,但是亞芠卻已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來,這下對於治愈他的傷勢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每一個人,身上背負的重量又增加了不少,跑的速度跟路程也是前十天所不能比的,但是,即使每一個人在亞芠的操練之下,個個每天都累的像狗一像,但是,不但沒有人抱怨,反而在亞芠操練之餘,都還自動自發的去練習,只因他們都發覺,在一路狂奔之下,配合亞芠所教授的特殊呼吸法時,在體內他們都感覺到一股說不上來,但是有明顯存在的微弱或冷或熱的氣流流動。
所有人心知肚明,這就是亞芠所說的氣了,既然練出了一點的成效,當然所有人更希望能早日有所成,因而被亞芠操練的還嫌不足,還自動的練起來。
亞芠見到眾人這麽勤奮。當然是十分高興,自覺一番苦心沒白費,他所教導的,是他花了整整十天在腦中百種絕技中,以他森羅萬象的獨特體悟方法所挑選出來,這是他認為最有效果,也最有威力的練氣法,當中包含了風的天翔心法,火的煉焰心法,水的狂瀾心法,土的潛靈心法,可惜光的聖明訣,暗的冥王法沒有人有福消受,不然以聖明訣跟冥王法威力最強。
經過了一個月的時間,所有人在亞芠的督促之下,幾乎可以說進步的速度非常之快,尤其在體力方面,若亞芠在沒有施展“天心真氣”的情況下,凱特三人已經能跟他跑個齊頭,其他人也能在他後面亦步亦驅,想再像以前一樣,隨隨便便的就將他們甩脫,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只是,亞芠還是有些不滿足,這個不滿足的地方就是在於他們練氣的程度,老實說,眾人在氣的鍛煉進步程度已經是非常快了,足足有常人的一倍多,只是,礙於現在只是在練氣築棋的第一階段,本就是要循系漸進,絲毫急不得。
但是,眼前,亞芠他三個月的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了,只剩下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要考驗,但是依照眾人的進度,除了凱特及力奧兩人可能在兩個月之後,他們的天翔心法及煉焰心法能達到初級實戰的程度外,其他人根本還要最少三四個月才能派上用場,而且就算能派上用場,也祇是基本的能力而已,要達到他的標準還很遠呢,而亞芠現在最欠缺的就是時間了。
經過一番仔細思考,亞芠想出了一個辦法,似乎也是唯一的一個辦法。
決定了之後,亞文決定進城一趟,走出了小屋,亞芠見到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站在廣場上等他,亞芠招來凱特,說道:“凱特,今天我有事情要進城一下,今天的訓練,我就交給你了。”
凱特聞言一楞,但還是點點頭,這一個月來,包括他在內,所有人都幾乎被亞芠治的服服貼貼的,不只因為亞芠教他們氣的緣故,更因亞芠處處顯示出他們永遠也比不上的實力,更因為亞芠那股近乎天生的領袖氣質,令他們不知不覺間,對亞芠是無比的敬崇。
離開玄字訓練場,亞芠花了快兩個小時回到豐原城中,一進城,亞芠立即找尋他的目標,不是鐵血團的團部,而是一間間大大小小的打鐵鋪,武器店。
花了整個上午的時間,亞芠幾乎快逛遍了整個豐原城,但是,他卻還是找不到他想要的東西,於是,當下亞芠又改變了主意。
他開始在一攤攤的路邊小攤子上逛來逛去,終於,當亞芠逛到第十九座攤子時,眼光一亮,所有的焦點集中在一雙手套上。
拿起了這一雙手套,那是一雙用一種難得一見的契卡金屬(註)所打成的掌套,黑幽幽,黯然無光毫不起眼,但是造型卻獨樹一格。
亞芠試戴了一下,這手套由手腕到手指的第一指節全部都包住,露出十只指頭中間指節以外的部分,整雙手套將手掌密密的包住,但是上面精巧的溝紋設計,讓手掌在緊密包圍中,還能充分的發揮透氣的功能,而且,這雙露指手套上的花紋還讓整雙手套看來既美觀又不破壞防護功用,實在是難得一見的精品。
當然,最令亞芠註意的是,這雙手套除了外觀前所未見之外,在掌心處,還有一個酒瓶的圖記,這令他想起了一個人,一個他受伊夜銘所托,找尋的一個人,一個手藝高超的兵器工匠,伊夜銘的師弟,曾出任過斯達帝國的總兵大臣──醉兵師匠。
一邊的小販見到亞芠對這雙手套愛不釋手,忍不住道:“客人,您喜歡這副手套嗎?今天這是我第一筆生意,我就算您便宜一點,一個金幣如何?”
“一個金幣?”亞芠錯愕的覆誦道,心中暗暗為這副手套叫屈,光是用來制作手套的契卡金屬就價值不亞於五十個金幣,若再加上它精巧的手工,就算喊到兩百金幣的天價都一點不誇張,現在這一個小販竟然說只要一個金幣?他有沒有聽錯?
小販見亞芠錯愕的臉色,會錯了意,以為亞芠嫌貴,心中暗暗尋思道,這雙見鬼的手套擺了快七八天,沒見人拿起來過,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一個冤大頭,不賣白不賣,反正不要錢的,先賣了再說,於是,小販又道:“客人你既然這麽喜歡,那好吧,我就做個賠本生意,十個銀幣賣你。”
亞芠古怪地一笑,的確是賠本生意,價值最少兩百金幣的精品,被他這不識貨的家夥當成廢品在賣,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想歸想,亞芠還是掏出兩枚金幣,遞給小販道:“只要你告訴我,這手套是從哪來的,我不但用一枚金幣跟你買這一副手套,還多給你一枚金幣。”
抵不過金錢的誘惑,小販終於說出,原來這副手套是他在一個欠他錢的老頭家裏拿過來的,他也不知那老頭是從哪裏拿來的,他只不過是拿來當一點利息吧了。
聽完小販所說的,亞芠又問清那老頭住的地方,轉頭就走,不顧在他背後暗自竊笑賺到兩枚金幣的小販,只是不知,若小販得知那雙手套的真正價值時,還會不會笑的出來?
依照小販所說,亞芠來到一條小巷子,這是一條充滿了臟亂,惡臭,毫無秩序的游民巷,說難聽點,就是貧民窟。
走進貧民窟,兩邊除了垃圾外,就是一陣陣的惡臭,以及無數衣衫襤褸的貧民,為數不下數百之多,他們看著亞芠走進了他們的地盤,但是卻沒有人敢動作。以往,只要有人敢單身走進來,往往都是一擁而上,行名乞討實為搶奪的動作,只是,在見到亞芠時,亞芠那滿頭白發,一身鬥篷,及陰森寒冷的氣息,卻叫所有人感到膽怯,不敢動彈,眼睜睜的看著亞芠走到巷子最底層的一家破爛到幾乎不成屋形的屋子。
推開形同虛設的破爛木門,亞芠走進屋中,迎面而來的就是一連串的酒氣及臭氣混雜而成的怪異難聞味道,以及散落一地,亂七八糟的酒瓶。
這整間屋子中,就只有一個家具,那是一張擺在角落裏,臟的可以的木床,其它的除酒瓶外,什麽都沒有。
亞芠走近了那張床,上面躺了一個人,呃,應該還活著吧?
只見那人大字型的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早已臟到看不出原來到底是什麽顏色,滿頭亂發胡子,將整張臉都遮住了,亞芠輕搖一下,道:“老酒鬼,老酒鬼,醒來呀!我有話跟你說。”
搖了幾下,不見反應,亞芠記起了小販說的話,退後幾步,從懷中拿出一瓶巴掌大,他特地去買的酒,啵的一聲,將蓋子打開,濃郁的酒香立即充斥整間房子。
一下子,前一秒還爛醉如泥的老酒鬼立刻從床上跳起來,大叫道:“酒,酒,誰的酒?借我老頭子喝幾口。”
這時他才註意到亞芠,更正,是亞芠手上那瓶開封的酒,不由分說,一把搶了過來,頭一仰,咕嚕咕嚕了喝了幾大口,然後無限滿足道:“是二十年的清碧酒,好久沒喝過了這麽好的酒了。”
然後,他才註意到亞芠的存在,驚愕道:“你是誰?怎麽會在我的屋子裏?”
亞芠不由一陣好笑,老酒鬼果然是老酒鬼,眼中除了酒就沒有其它的東西了。
記起了他來的目的,亞芠伸起了他的雙手,讓老酒鬼看一下依舊戴在手上的拳套,問道:“老酒鬼,你別管我是誰?我來是想問你一下,這副手套是誰做的?”
見到亞芠手上的手套,老酒鬼隱藏在亂發下的眼睛驀然一睜,隨及黯淡道:“我不知道,我不認識這一雙靈裂指套,謝謝你的酒了,酒還你。”
說著,老酒鬼依依不舍的將手中緊握的酒瓶遞給亞芠,轉身又回到床上,背對亞芠躺下。
見到老酒鬼的反應,亞芠一楞,若告訴他其中沒鬼,打死他都不相信,他都還不知道這副手套叫靈裂指套,而老酒鬼卻一口就能叫出它的名稱,加上讓他這麽一個嗜酒如命的老酒鬼放棄到手的美酒,若說其中沒鬼,亞芠第一個就不相信。
尤其是老酒鬼剛剛那一眼中,充滿了驚訝、懷念的眼光,並未逃過亞芠的眼睛,亞芠幾乎能判定,這副手套若不是老酒鬼所造,也跟他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
沒關系,既然找到了地頭,亞芠多的是時間來跟他耗,不顧地上臟的幾乎快出油,亞芠踢開了酒瓶,席地而坐,輕輕的喝了一口酒,讓清碧酒那特有的溫潤滑過喉嚨,還讚聲:“好酒”。
同時捉狹的運起氣,化作微風,將香濃的酒香往老酒鬼那送去,一下子,亞芠只聽到背對他的老酒鬼一直傳來陣陣的口水吞咽聲。
亞芠心中暗笑,他更是使勁的摧發酒香,加強了酒味,不到十分鐘,老酒鬼投降了,坐起來,跳下床,又是一把搶過亞芠手上的酒瓶,大大的喝了幾口。
然後苦笑道:“好吧!我投降,你到底想幹什麽?”
亞芠輕笑一聲,說道:“我只想知道,這一雙靈裂指套到底是誰造出來的?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應該是你造的吧?是不是,醉兵師匠──醉大師?”
老酒鬼一聽到亞芠說出醉大師這一個名字時,原本醉眼惺忪,無神的雙眼立即變的精光四射,隨即精光隱去,取而代之的是無限的迷惘神情。
“醉兵師匠!真的是好熟悉的名字呀!”搖搖頭,老酒鬼嘆聲道:“年輕人,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什麽醉大師。”
亞芠一笑,伸手入懷中,拿出了一件東西,淡淡道:“好!我就當您不是醉大師,不過,我想請問你認不認識這件東西?”
說著揚揚手中的東西,老酒鬼本是漫不經心的瞥了亞芠手中東西一眼,突地,兩眼大睜,不可置信道:“法玉?”
不由分說的拋開剛剛他抱的緊緊的酒瓶,兩手一張,從亞芠手中硬是搶下那塊東西,亞芠也任由老酒鬼將他手中的東西奪下。
老酒鬼細細地觀察著從亞芠手中奪來的東西,那是一塊,約有五公分大小的方形青碧玉佩,玉佩一角有一個小孔,用一條白繩綁住,整枚玉佩上布滿了無數的花鳥魚蟲獸,幾乎令人無法相信,一塊小小的玉佩上能夠雕出這樣多的圖紋。
老酒鬼細細地撫摸著這塊玉佩,眼神中充滿了專註,哪還有剛剛一副醉迷的樣子。
過了好一會,老酒鬼才將手中奪自亞芠的玉佩合入掌中,擡頭望向亞芠,欲言又止的,忽然老酒鬼發現亞芠神態靜肅地轉身看著外邊。
老酒鬼不由自主地也轉頭看著那剛剛被亞芠一推幾乎解體的大門外,他終於瞧見亞芠是在看什麽了。
在大門外約五十公尺處,貧民街道上,正有十多人浩浩蕩蕩的往這一個方向走來。
很明顯的,那是二主十仆,共十二個人,只因他們只有兩個人走在路中央,其餘十個人都是分散在兩側,對一些上前乞討的貧民拳打腳踢,不讓他們靠近走在中央的兩人。
更因為走在中間的兩人衣著一白一綠,無比華貴,其他十人皆是身著淡灰色勁裝之故,更令人足以聯想到這必是二主十仆或保鏢之類的組合。
等他們走近了之後,亞芠只覺心中一股厭惡感升起,剛剛他遠遠的就聽出有人朝這邊走來,目標好似是老酒鬼的這一間屋子,只是,亞芠沒想到,走在中央的來人竟然是認識的兩人。
一個是他第一次來到鐵血團時在貴賓室碰到的那一個傲氣的黑發青年,另一個則是在半個多月前,對他公然示愛的豐原城城主,妃雅蘭妮。
亞芠似笑非笑道:“老酒鬼,你這裏還真熱鬧呀!”
老酒鬼這時也看清了來人,不由一楞道:“怎麽又是他們?”
這時,妃雅及黑發青年也已經看清了老酒鬼及亞芠,同時道:“是你?”
同樣的一句話,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意思,黑發青年是帶著一種戒慎的語氣,妃雅則是飽含驚喜之意。
兩人在說出這一句之後,狐疑地互望一眼,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往老酒鬼的屋子走來。
而亞芠則是暗自咀嚼著老酒鬼剛剛的那句話,心中想著該不會在他之前,他們已經找過老酒鬼了吧?
這時,妃雅及黑發青年已經走到屋子中,站在亞芠及老酒鬼的面前,妃雅先是狐疑地看一下亞芠及老酒鬼一眼,然後對亞芠問道:“原來你就是銀月惡魔亞芠隆呀!難怪這幾天我左思右想的,就是想不起來在豐原城中曾經見過你。”
對於這一個任性的城主千金,亞芠對她的興趣還遠不如站在他旁邊的那一個對他露出明顯敵意的黑發青年。
直覺告訴他,這一個黑發青年本來對他不明顯的戒慎已逐漸轉化成一種敵意,對情敵的敵意,從妃雅自動找他說話開始。
亞芠心中無奈想著,這種女人真虧還有人喜歡,不過現在對我展現敵意未免太早了吧!這也不過第二次見面而已。不過亞芠當然不會將這些話說出來,他只是面無表情的望著眼前的兩人。
妃雅見亞芠又是對他的問話毫無反應,心中的怒火一揚,大小姐脾氣幾乎又要發出來,但又想及上一次的經驗,隨即軟化下來道:“請問你是不是號稱殺人盈千的銀月惡魔亞芠隆·先·生?”
講到最後,妃雅還是難掩本性的一字一頓,加強先生兩個字,亞芠不由心中莞爾一笑,點一下頭,算是對她禮貌(?)的問句作一個回答。
見到亞芠作出正面的回答,一邊的黑發青年神色更是不對勁,而一邊的老酒鬼見到亞芠三人幾乎是無視他的存在,心中不由有點不是滋味,他應該是主角吧?加上他有很多問題想要問亞芠,於是他也跟著輕咳一聲,道:“我說各位呀,我記得這地方好像是我家吧!不知各位這麽有興致,特地跑到我家來聊天?”語氣中調侃的味道甚濃,濃到令亞芠他們都記起了他們來到這裏的目的。
這時黑發青年才道:“表妹,不要忘了我們來這的真正目的。”
妃雅一皺眉,對亞芠說道:“亞芠,你先等我一下,等我解決了正事之後,我想跟你談一下。”說完妃雅立即轉過頭去面對老酒鬼。
而聽到妃雅這一句話之後,亞芠及黑發青年不約而同皺起眉頭,亞芠心中暗暗奇怪,他什麽時候跟這個城主熟到同意讓她直稱自己的名字了?在看到黑發青年那邊投過來充滿了妒恨的眼色,這一個啞巴虧,亞芠只能暗自苦笑地吞下。
這時,妃雅已經走到了老酒鬼面前,肅聲道:“醉大師,您說十天之後要給本城主一個答覆,現在距上一次已經過了十天,不知您是不是答應我的邀請,願意擔任我豐原城兵工總監?”
亞芠聽到了妃雅所說的話之後,心中暗暗想著,妃雅的目的果然是跟他一致的,雖然不知道兵工總監是要做什麽,但光聽到名字,就知道一定跟兵器有關,而這正是他所知道,醉兵師匠──醉大師之所以被如此尊稱的原因,因為,醉大師在兵器上的傑出成就令人尊稱他為醉兵師匠,連名字都被人稱為醉大師,而不敢直呼其名,久而久之,醉大師的本名反而沒人知道,大家都是以為醉兵師匠本名就叫做醉大師,不過亞芠卻是少數幾個知道他本名的人。
面對著妃雅的問話,老酒鬼──醉大師苦笑一聲,舉起了右手,直伸向前,與肩齊高,他的動作吸引了亞芠等人的眼光,看了一會,妃雅忽然冷哼一聲,轉身掉頭就走,同時對亞芠說道:“亞芠,改天我們找個時間再敘,表哥走吧!我們不用再為一個廢人費心了。”
最後一句話是對著黑發青年說的,黑發青年很顯然還搞不清為何妃雅會突然放棄招攬醉大師,她不是明明在來這之前還很有自信的說一定要讓醉大師為她所用的?
但是基於佳人至上的道理,他還是乖乖的跟著妃雅走了出去,只是臨走之際,黑發青年將他高傲的臉孔微微靠近了亞芠,傲聲道:“記住了,我叫基列納迦瞿,是你絕對贏不了的對手。”說完,黑發青年基列納迦瞿踩著傲氣的步伐離開了這間小屋。
只是,他沒想到,亞芠對他根本視如不見,更別說記得他的名字了,他現在眼中只有醉大師的那只右手。
那是一只蒼白,瘦弱,無力,而且還發出陣陣顫抖的一只老人手臂,一只一眼就能瞧出絕對無法再握住鐵錘的廢手。
同時心中充滿了疑問,一個以打造兵器聞名的大師級人物怎麽會有一雙軟弱無力的手?
醉大師夢囈般道:“三十年前,我完成了靈裂指套,興沖沖的要找人幫我試驗一下它的功能如何,正好當時還是太子的斯達帝國帝王來找我,要我幫他打造出一件武器,見到了靈裂指套,便高興的說他願意幫我試驗看看,當時,我也沒有想到其它地方,便請太子幫忙試一下指套是否合用,誰知這一試,試出了一個大問題來。太子在試驗過程中出了意外,導致他的右掌被斬下,當時的陛下非常生氣,認為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於是下令挑斷我的雙手手筋,讓我這輩子再也不能揮動工具,打造任何東西。”
隨即,醉大師又苦笑一聲:“當時,陛下雖未取我的性命,但也奪去了我的官爵及技術的生命,將我放逐出境,後來我流浪到這一座豐原城來。我碰到一位好心的醫生,他在替我檢查之後,告訴我,當時挑斷我手筋的人手下留情,並未完全挑斷,如果當時我能立即去治療的話,還有八成的治愈希望,但是,因為我本身愛喝酒,加上當時認為手筋被挑斷,一切都沒希望了,鎮日藉酒消愁,一再延誤治愈時機以及在酒精的侵蝕之下,這雙手就再也沒有治愈的希望了,到現在,酒瓶是我唯一拿的起來的重物。”
說完,醉大師放下了顫抖的更厲害的右手,苦笑問道:“小夥子,你還有什麽想要知道的?”
亞芠沈默了一會突悠然道:“三個月前,我曾經碰到了一個好心的老伯,老伯是一個雕刻家,雖然他有著極為高超的技術,能夠雕出許多足以震驚世人的作品,但是他卻甘願自己守著一間小木屋,每天在山水之中,陶冶著自己的性情,享受著大自然各種面貌的禮讚,同時賦予自己作品靈性,缺錢時,就賣點小東西,日子過的雖然是有點清苦,但是他卻是自得其樂。”
“我曾問過他,為何不要利用自己的雕刻技術讓自己日子過的更舒適一些?結果老伯回答說,他就是正在努力讓自己的日子過的更舒適一些,與這些風光美景緊密生活在一起就是他最享受的樂趣,對他而言雕刻的靈感都是來自於自然之中,若要他因為生活的富裕而放棄悠然自得的生活,那才是他最痛苦的一件事。
“老伯他就曾告訴我說,他曾經有過一個一同拜在他師父機巧大師門下,一同學藝的師弟,他這一個師弟有著比他還要高的天份,在師父門下專門學習如何制造各種兵器,後來師父死了,他跟師弟也各自出去打天下,當他來到這裏之後,他就深深的喜歡上了這裏的自然風光,因而就此定居下來,甘心作一個平凡無名的人。
“但是他的師弟好像是在斯達帝國擔任了總兵大臣,雖是風光無比,但是他曾有一次親眼見過了他師弟打造出來的一把劍,雖說他所學並非專門,但是一點眼力還是有的,他發覺師弟所打的這把劍,的確是夠銳利,威力夠強大,稱的上是一把寶劍,但是,他卻看不到靈魂,沒有靈性,只是一把單純的殺人工具,沒有靈魂的殺人工具又怎能長存?又怎能發揮出主人應有的力量?又如何能令主人愛惜?
“果然,聽說凡是他所打造出來的武器最後都被其主人遺棄,後來,連打造出這些武器的師弟也被他自己的主人遺棄而不知所蹤。”
“在我要走之前,因為我對他作品的欣賞,所以老伯便送了我一塊玉佩,說明這塊玉佩是他自己所雕出,在其師門中有著法玉之稱,是一個徒弟在出師前,必須用全部的技術,在這塊小小的玉佩上雕出自己最得意之作。他選擇雕出花草魚蟲獸,而他師弟則雕出無數的武器。
“老伯將這塊玉配送給了我,說我可以從中體會出各種的自然意志,同時,他還托我,如果有機會,遇到他那一個師弟時,將這塊玉佩拿給他看,同時要我轉述一句話,‘人有心,物有靈,心靈交融之時,而後能生神,而技巧,只不過是輔助用的。’這是他的師父機巧大師最常說的一句話,他要我將這句話轉交給他那一個迷失於技巧的師弟。
“老伯就叫伊夜銘,他的師弟則是被人稱之為醉兵師匠的醉大師──安力司。”
老酒鬼安力司聽完亞芠所說的話之後,不由一陣老淚縱橫,喃喃道:“師兄,我知錯了,只是一切都太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看到安力司那無比懊惱後悔的樣子,充分將一個人知道後悔,想要悔改,但是卻已經是來不及的悲哀深沈表露出來,亞芠也不由惻隱之心為之一動,他想要替他治好他的臂傷。
於是亞芠便開口問道:“難道你後來都沒有再去求醫嗎?”
醉大師慘然一笑道:“誰說我沒有?為了這雙手臂,我花盡了我最後的一點積蓄,看遍了豐原城內的大小名醫,試過了各種偏方,但是結果卻是完全無效,各個醫生給我的答案都是沒有希望了,令我心灰意懶。”
亞芠沈默了一下子之後,問道:“所以你就一直待在這個地方,鎮日藉酒消愁?”
醉大師苦笑道:“不然你要我一個廢人到哪去,除了酒之外,我已經是一無所有。”
亞芠一皺眉又問道:“難道你都完全沒有想過再去找其它城的醫生幫你治療看看?”
醉大師搖搖頭道:“我也曾經找過了不少其它城的醫生,但是每一個醫生都是給我相同的答案,我這雙手是沒有的救了。”
亞芠一聽不由搖頭嘆息,這下子他的期望落空了,看來他還是要另外找一個方法了。
但是,又聽到醉大師說道:“雖然我的手已經幾乎絕望了,但是當初那一個替我診斷的醫生還是告訴了我一個方法,只是這一個方法有點不太可能而已。”
亞芠一聽還有希望,急忙問道:“還有什麽方法?”
醉大師苦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麽方法,他只是跟我說,如果我能找到兩個具有同源性質,習有氣及魔法之力的人,用上他教給我的方法,先打通雙臂的經脈斷裂之處,然後再以魔法的回覆咒語施展在手臂上,如此一來,我的手臂還是有著六成的治愈希望。但是你想也知道,氣跟魔法根本是不同的東西,先不講修為到足以替人治病需要多深厚的功力,而我根本就不認識這種人,光是一個需要具有同源的氣與魔法力,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呀,有誰不知道,氣是鍛煉肉身,而魔法力則是修練精神力的。”
亞芠聽了,心中一動,搶著問道:“醉大師,那一個醫生有沒有說過,具同源的氣及魔法力如果不同性質的話能不能對你有所幫助?”
敢情他想到他身具的“天心真氣”及精神異力都是來自“天心訣”的修練,只是修練的方式稍微有點不同而已。基本上,這可以說是貨真價實的同源的兩種力量,唯一差別只是“天心真氣”偏陽,精神異力偏陰,所以他要問個清楚,如果可行的話……
醉大師一楞:“這倒是沒有聽到他說過,但是想來……”靈光一閃,醉大師這才想起為何亞芠要問這個,難道……
一聲驚呼,醉大師驚叫道:“小夥子,難道你知道哪裏有這樣的人存在?”邊說,醉大師還不由自主的伸手緊緊的抓著亞芠的手,緊張的問道。
這也難怪醉大師如此失態了,畢竟這可是關系他一生重大的關鍵。
亞芠點點頭,猶豫地說道:“我的確知道這樣的人存在,只是……”
醉大師一聽到亞芠說出口的話,仿如溺水之人抓到了求生的浮木一般,緊抓著亞芠的手不放,慌道:“那人在哪裏,在哪裏,是哪邊的高人?我願意付出任何的代價請他們治療我,你快帶我去。”
醉大師的神態極為急迫,幾乎是迫不及待,亞芠輕嘆一口氣道:“唉,也不是哪邊的高人,就是我。”
醉大師一聽睜大了眼,幾乎不敢相信道:“是你……?”
亞芠一看就知道醉大師不相信,雙目一亮,金銀雙色的目芒再度由他的雙眼中冒出,神魔眼,混雜“天心真氣”及精神異力同時於左右雙眼作用的神魔眼,在亞芠刻意的施為下,第一次在非戰鬥中施出。
金銀光芒立即由亞芠的雙眼中透出,接著籠罩著醉大師的全身,醉大師打個冷顫,一瞬間,醉大師幾乎以為自己在亞芠的眼光之下,是一個赤裸裸毫無隱密的人,令他首次對一個人的眼光生出了莫名的恐懼,不由自主道:“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他覺得自己已經毫無一絲的隱密了。
誰知醉大師說完之後,正想扭身躲避亞芠的眼光,誰知身體才一動,亞芠立即眼中光芒更盛,一股莫名的壓力令他動彈不得,同時耳中傳來了亞芠一聲大喝:“不要動。”令醉大師不禁呆住,只見亞芠的金銀目光不住的環視他的周身,尤以雙臂處最久,令他感覺十分奇怪。
原來亞芠施出神魔眼來本是想證明他同時練有氣及魔力,誰知,當他將神魔眼的焦點對在醉大師身上時,卻看到了一種十分奇特的景象。
在“天心真氣”盈斥的左眼世界之中,亞芠瞧見了在醉大師身上,有許多地方散發出各種明暗不同的紅光,當他全力發出神魔眼之時,那些紅光更令他清晰地分辨出,有的是柔和看來很舒服的淡淡紅光,有的是深色看來凝重令人不舒服的暗紅光,而暗紅光都是集中於醉大師的兩臂肩上的部位。
而在精神異力充斥的右眼世界中,看到的又是另一種奇妙的景象,一條條,細到幾乎不可辨識銀色細絲,散布在醉大師的全身,尤其在亞芠全力施為神魔眼之下,銀色的光絲就讓亞芠亦發看的清楚,而且,就如亞芠左眼中所見到的一樣,在醉大師雙肩之間,銀色的光絲似乎糾結在一起,有種雜亂的感覺。
這是亞芠首次在非戰鬥的情況之下,將神魔眼集中觀察一個人,第一次觀察所得的結果,讓亞芠為之驚喜,他幾乎可以判斷出,他所看到的正是醉大師體內的狀況。
為了確認,亞芠低下頭來看看自己的右手,發覺,自己的右手整只手臂上不知何時竟然也有著大片瀲艷的紅色光芒發出,但是更多的是,無數呈現由金色及銀色結合而成的條狀物,若隱若現的散布在右手臂上,仔細看一下金銀條狀物分布的位置,正是他平時運行“天心訣”的位置所在。
而除了金銀紅三色之外,更有一種清澈的晶瑩藍色光輝,無處不在的充斥在右手臂上,仿若流水般緩緩的流轉著,幾乎將原本的紅光蓋過。在一瞬間,亞芠就明白金銀雙色是他的“天心真氣”以及精神異力在經脈中串聯而成的,藍色則是他以前吸入體中的水元素能量,而紅色,如果他猜的沒錯的話,應該是身體本身就具有的先天能量,由先天能量,亞芠可以輕易的判斷出身體的狀況如何。
強忍對神魔眼奇異發現的驚喜,亞芠脫口而出說道:“醉大師,你以前被挑斷手筋之處是不是就在肩部?”邊說,亞芠邊伸手指出他的肩上最為暗色及銀光最混亂之處。
這下醉大師可驚訝地合不攏嘴,怎麽他還沒跟亞芠說出他受傷的地方,亞芠卻能絲毫不差地精確指出來?
雖然醉大師沒說,但是亞芠卻已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來,這下對於治愈他的傷勢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