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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丟掉了貞潔為什麽的不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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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

沈默總是會被打破的。

“吱吱吱……”也不知是從哪裏竄出的老鼠,尋著味跑到了呂雉身邊。許是呂雉的一動不動、亦或許是呂雉身上斑斑汙穢,讓老鼠竟將呂雉錯當“腐肉”,走到她身邊,嗅了嗅呂雉身上的氣息。

呂雉覺著癢,睜開了眼,見身邊伏著老鼠,便嚇得手用力一甩,將老鼠甩了開來,老鼠吃痛,灰溜溜的就跑了。

呂雉動了動身子,卻覺得身體有一種不可言說的絞痛,那種絞痛撕扯著她,不禁讓她倒吸了一口冷氣,呂雉忍著痛,去撿起地上被扯爛的衣衫,整了整,將它緊緊的裹在身上。

遠處,響起了腳步聲,那鞋子與地面摩擦的聲音,好像就響在呂雉耳邊一樣。

呂雉沒有動,腦袋偏靠在牢門上。借著微弱、撲閃的燈光,隱約尚能看見,她那雙明亮的眼睛在黑暗中警覺的大睜著。

“喲!你醒啦!”獄卒道。

“……”呂雉不回答,只死死的裹著衣服,大睜著眼瞪著獄卒。

獄卒倒也不在意,在這牢房裏,像呂雉這樣的人她見多了!她這算什麽!

獄卒打開牢門,也不管呂雉身體如何,兩人將呂雉這樣的架著呂走了出去,方才那陣掠奪本就使呂雉身下的隱隱的疼痛,這樣的拖拽對於呂雉來說,無疑是火上加霜的。可是身子的疲累已經使呂雉無心去掙紮。獄卒們將她架到了另一個牢房裏,毫不憐惜的將她扔進去,身子一陣拒了的疼痛使呂雉身子猛地一抽搐,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暈了過去。

呂雉醒了,也不知過了多久,但她醒了,頭還是昏昏沈沈的,身子還隱隱作痛著。

她搖了搖腦袋,掙紮著爬了起來。

雖然燈光微弱,但她尚還的隱隱看見身下有一團汙跡,只是不能仔細辨查罷了。

她對此沒有在意,只翻動著地上的稻草,將汙跡給遮蓋住,自己則縮到了角落裏,貼著墻、抱著膝。

察覺著了響動,對面漆黑的牢房的中,慢慢的爬出來了一個人來。他前肢撐著地,雙膝跪在地上,行狀似畜生。

“嘿?對面兒的!醒啦?”

“……”無人回應

那人見對面無人回應,卻也不惱,自顧自的說道:“你這都過了三頓飯的時辰了,再不醒,我還得以為你死了呢!”

“……”呂雉不回他。

那人毫不介意的繼續對著前方的黑暗喃喃自語著,是的,喃喃自語著,道:“你是新來的吧!我也是新來!”

“我叫王子介,你叫啥?”那人又道。

“……”呂雉不說話。

可那人卻越說越帶勁,喋喋不休著。

那人說,呂雉便聽著,心中不辨悲喜,卻又只是聽著,不言語。

起先呂雉尚還時不時的凝下神去聽一聽他的絮叨,聽得久了呂雉也覺得困頓了起來。

漸漸她也就睡著了。

呂雉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她醒來的時候,耳邊已經沒有王子介的喋喋了,所以她推測自己應該是睡了挺長時間的。

四周很靜,但這樣的靜卻讓她聽到了深夜的嗚鳴。

她心中恐懼的往後往燭光下挪去,她以為在有光的地方會使人心中感到些許安穩,但是此時她不但安不下半分的心來,反而覺得心下更加害怕了。

因為的恐怖的空間裏,暴露自己,反而是更會是人恐懼的事情。

於是,她又抱著腿鎖進了黑暗中的墻角。

就在這時,對面又響起了的王子介的聲音:“你為何衣衫襤褸?你也是被那些禽獸占去了貞潔嗎?噢!又是一個可憐的人兒!”

聽到“貞潔”二字,呂雉打了一個激靈,她想到了那間牢房嗎,想到了哪兩個影子,想到了那些屈辱的事情……

她渾身顫抖著,她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後背似有萬只蟲蟻在啃食。

但呂雉身在暗處,王子介又怎麽會知曉她現在是一種什麽樣的情狀?況且他又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話癆子,話想到哪兒說到哪兒,又豈會去管些什麽別人的情緒?

“你是被奪去了貞潔吧?看看那情狀也是。貞潔不應該是女人最寶貝的東西嗎?丟了你為何不哭?”

“婦德裏不是說過女子應該貞順嗎?你丟掉了貞潔為何不去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不是嗎?”

王子介想了想,又恍然道:“想你應該沒有念過書吧!不知道貞順是何意吧!”

說罷,王子介便一臉得意的搖著頭對呂雉道:“《儀禮?喪服?子夏傳》中曰:“婦人有三從之義,無專用之道。故未嫁從父,既嫁從夫,夫死從子。”現世被人總結為:三從四德。然三從乃:從父、從夫、從子;四德又為:德行、言辭、容貌、技藝。

然,婦德又是四德中最重要的一項,用貞順便可概括。

你現在丟了貞潔,便是破了三從四德,那可是要浸豬籠的!

雖然你也無可奈何,但丟了貞潔終歸是丟了貞潔,你不若自我了斷了去,日後也方能保住你母家和子嗣的顏面!”

聽著王子介的話,呂雉心中憤憤,抑制不住的站起了身,大步上前,隔著牢門對王子介破口大罵,全然忘記了身體的疼痛,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一切都是上天給的命數!你一句貞潔變想要了我的性命,我若從你,那豈不是太輕賤我自己了?!”

王子介瞪大了眼睛,他萬萬沒想到,這世間真還有能視貞潔為無物的女人。呂雉的這個反應不禁使王子介瞪大了眼睛,嘴唇顫抖著說不出半個字來。

“咚咚咚”獄卒敲打著牢門,道:“吵什麽吵?你們是嫌現在的日子過得太安逸了吧!不想吃些苦頭就給我閉嘴!”

呂雉生生的將心中的火氣生生的給吞了回去。

王子介,也不敢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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