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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說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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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清早呂雉便開始翻箱倒櫃的找著像樣的衣裳。

替人說媒,自然是要穿著得慎重些。她拿著那些女兒家時的衣裳,一件一件的往身上套,可是都穿不上。

自她生了劉元後,身子便一直如那稚子尚在腹中的模樣那般,沈甸甸的。還是女兒時的呂雉,身子纖長,現在……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子,嘆了口氣。

終於她穿了一件緋色的曲裾,袖子上繡著霞雲的圖案,這一紅一白竟也能顯得相得益彰。她站在妝鏡前,理了理自己額簽的碎發。才出門去找鄰居王嬸兒,讓她見劉肥回來了,便上她家去坐一坐,自己進城去辦些事情。

呂雉抱著劉元沿大道往裏走,很多呂雉不管記不記得的人,都“嫂子”“嫂子”的呼她,呂雉也禮貌的對他們微笑頷首。還沒等呂雉回到走到呂府大門口,眼尖的侍者便瞧見了她。

二話不說的轉身進屋,將這個消息痛傳給老爺夫人。

自從呂雉產子後,這還是她第一次回呂府。呂公呂母自呂雉產子後再沒見過她。

呂雉不比呂媭,嫁在了城內,因此嫁了人也能常常回府看看。

一個就不見的女兒,兩位老人心裏自然是思念得緊的,他們剛一聽見侍者的通傳,便命人吩咐了廚房去準備一些下奶又去浮腫的吃食。

呂雉懷劉元的時候,因著胃口好,身子腫得也要比旁人厲害些,又因呂雉身子還沒恢覆的時候劉家便開始分家,雖然呂家也有差人去接濟著呂雉,但終究還是缺人照顧的。

才吩咐下去,呂雉便抱著孩子走了進來。

她看著坐在的正堂上的呂公呂母,轉身將懷中的孩子遞給侍者,自己則沖著他們端端正正的做了一個九十度的揖禮。

又一一喚他們:“爹爹、娘親”

呂母好不容易見著呂雉,心中自然歡喜萬分,又哪裏肯讓她行那大禮?呂雉只初初一拜,便叫呂母給扶了起來。

“好端端的行這麽大的禮做什麽?”

她說罷又捧起呂雉的臉細細端詳著:“恩!是瘦了不少!但卻有了一副做母親的精幹模樣!”

說著,呂母又轉頭問呂公道:“你說是不是?”

呂公笑啐了她一口,道:“都是個做母親的人了,還說什麽像不像?她也只有在你眼中,才是這樣的一個長不大的人兒啦!”

說著呂公將劉元從侍者的手中接過來,抱在懷中“嚶嚶”的哄著。

呂母看了看呂公,又看了看呂雉,母女倆心照不宣的捂嘴偷笑。

“今日你便留下來食飯,娘親命人叫廚房給你做了下奶又消腫的吃食,你今日可一定要多吃些!”

“娘親”呂雉抓著呂母的手,對她道:“娘親,稚兒今日有事想請爹娘幫忙。”

“所謂何事?”

呂公也收回了停留在劉元臉上的視線,擡頭看著呂雉。

呂雉看了看身旁的侍者,呂公會意,遣了眾人。

呂雉見房門也被侍者帶上了,方才開口道:“爹爹、娘親可還記得那王氏?”

“自然記得,她還救過你與元兒的命呢”

“是了。王氏為了救我,現在已不能生育……可她與我那二伯子膝下只有一個孩兒,她便尋思著為我那二伯子納個小,綿延劉家子嗣。只是納小的這件事情想來是要講求門戶,有哪裏是我夫家能夠做的?王氏便尋上了我,想讓我請爹娘出面,替他郎尋上一個小偏房妾室不論,只求延綿劉家香火。劉家也自會待那姑娘如自家嫡親的媳婦般好的。”

呂雉說完了,呂公呂母卻依舊沈默著。

“爹爹?娘親?”呂雉小心的喚他們。

片刻後,呂公方才回過神神情嚴肅的說道“稚兒……這件事情你最好別管,雖然現在王氏說著會待那侍妾入姊妹般和善,但日後的事情誰又說得準呢?且不說別的,就先論這天長日久的,若是那王氏日後要同那侍妾爭風吃醋,你又該何以自處?更何況這其中厲害又何止這爾爾?爹爹勸你這件事情,你還是莫管了。”

呂雉聽著呂公話語中滿是拒絕之意,心中也急了起來,道:“可那王氏與我是有救命之恩的!她來求我,我又豈能拒絕?”

呂公看了看呂雉,無奈的搖了搖頭,道:“你終究還是涉世太淺了。”

呂公又無奈的對呂雉道:“這件事情你先別管了!爹爹自然會替你安排妥當。”

他頓了頓又道:“過幾日,吾便尋人帶著姑娘們上門,你不許有太多的言語!”

呂雉見呂公應了,心中歡喜,走到堂中央,拂袖對呂公行了一道跪拜的大禮。

呂母欲上前去扶,卻被呂公伸手攔住。呂母看了看一臉嚴肅的呂公,才不得已悻悻的坐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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