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塞納插科打諢，桑桑沒心情深究混沌海的天帝想借這袋幹果傳達什麽意思，隨手將剝好的果子塞給天帝，趕他繼續去砍柴，不對，是修剪世界樹，順便把鉆進錢眼的塞納一起拎走。

萱乙輕笑：“你這助理有些意思，我看他是真心誠意對你。”

“就是有時候太看重錢財了些。”桑桑也笑起來，順便給小金剝了幾顆幹果，這回果殼沒亂扔，隨手放進收雜物的時空容器：“他主修的是規則，跟量入計出有關，這也是他的修行，等什麽時候抓一把泥巴都能賣出天價，他就得道了。”

萱乙搖頭：“規則屬於後天，即使得道也是小道，可惜了。”

桑桑看法與她不同：“不可惜，是他自己的選擇。這世間，能觸摸到道的又有幾個，神庭轄下的大小世界無數，能成為真神的也就神主一個。”

萱乙道：“照你這麽說，神主也不算得道，連混沌海那位都離道主差了一絲。”

桑桑打岔：“不說這些，你們去本源主世界幾年，神域的氣氛怎麽樣？”

萱乙問：“你單純想打聽八卦，還是想知道你那些守護騎士的近況？”

桑桑只笑。

“八卦的話，我沒跟神域中的人打過交道，若不是神主召見，我連那裏都懶得去。”萱乙想了想，道：“至於後者，重水的宇級沒養出大能架子，應該挺習慣聽命打雜遵守規矩的新環境，我沒感應到有誰隕落，有兩個運氣好的，已經是宙級了。”

說到這裏，萱乙笑了下：“因著你的關系，神域那些有後臺的大勢力不找他們麻煩，小勢力又因他們抱團而吃不消，情況比你想的要好得多。”

桑桑問：“怎麽不說因你？”

“我若不是受了重水大神的恩惠，即使返祖也不過是世界樹而已，只能在自己的世界抖威風，到了那裏，連半神都敢謀奪我的真身，移栽到自家後花園。”萱乙頓了頓，又道：“你跟天帝不同，還有你的小金，包括神主在內，好幾個半神都在關註你們，只是神主對下界這事控制嚴格，大部分人只聽所過你們的名字，知道天帝跟混沌海那位有關、小金是機械一族的只有幾個最高層。”

桑桑想著，神域裏那幫神，是不是拿他們的生活當影視劇來消遣，頓時覺得索然無味：“那些陛下就沒別的正事做？”

萱乙就道：“神主回來了，總不能繼續爭權奪利的鬥氣，只能找點別的消遣。說來有趣，前些年神域還傳出神主跟蟲神決戰雖然獲勝但受了傷，神域裏人心惶惶，還有神想謀奪神庭自封神主，若非混沌海那位出手，不知道有多少神會叛亂。”

桑桑說：“我探聽不到神域的消息，倒不知道有神主受傷的八卦，只聽說神主進階了。”

“就是前些年，我剛上去的時候鬧得最厲害，說千雷星域是雷神錘所化，不少神都心動了，神庭雷厲風行，將鎮守中圈的宙級以及背後的半神都拿下，不過沒有動他們的最大靠山暗神。”萱乙嘆道：“等虛空界現世時，困神大陣的名聲連我這個通訊錄裏沒有幾個人的都知道了，因為牽著到天帝，我還想著要不要回來，免得你被逼入絕境時連個躲的地方都沒有，沒想到神主就出關了，不但沒受傷，實力更進一步，本來蠢蠢欲動的神一個個變得老實起來。”

桑桑做恍然大悟的樣子：“難怪審判所正大肆捉人。”

“導火索還是你點燃的。”萱乙撇了她一眼：“若不是下界的首席聖女被業火燒身，發現非神主屬性的神力種子，對下界的清理肯定會緩緩進行。”

桑桑道：“你怎麽知道現在的情況不是神主一開始預見的？”

萱乙道：“別人不知道，當時我在現場，神主對暗神動手後，嘆了口氣，說他本來想等暗神三大化身合體時一網打盡，走了一個化身，以暗神的本是，總有一天能重新崛起，背後多了一個藏在影子裏的敵人，神也覺得不安。”

桑桑垂眸，沈默。

萱乙安慰道：“你不用擔心，神主作為大世界的天道，暗神不可能因為遷怒而找你麻煩，那樣才是找死，因為在世界內，神主無敵，哪怕混沌海那位進來了，等級也會壓制到宙級。”

“我沒擔心。”桑桑搖了搖頭：“我是在想，神域現在很亂？”

“不，神域一點也不亂。”萱乙道：“不但不亂，次序還非常好，比我剛去的時候要好很多，沒有亂七八糟的宴會邀請，那些屬神半神不是閉關就是深居簡出，如今的神域，只有一個神。”

桑桑道：“看來神主真的很強。”

“據說，整個本源主世界，最可怕的就是混沌海那位，神主能跟那位比鄰而居，而且關系還不差，已經不是強，是恐怖的強。”萱乙語氣有些寥落：“以前，我認為自己實力還算不錯，那些想把我栽進後花園的神都沒落到好，但碰到真正的大能才知道，我或許能跟某些初級真神打個平手，但神主比不過神主的一只手，更比不過混沌海那位的一只腳。”

萱乙說神主很強，像神庭這樣的大世界，神主有好幾個……

外界，神庭聖女要舉辦虛空賜福的消息傳開，引起嘩然，讚美的人有，但為她擔心的人更多，還不乏一些等著看好戲的同行。

賜福會即將開始，觀眾已經大部分入場，現場可以看到無數的重水軍人在努力維持秩序，所有大能全部出動，連留守紅葉城的幾個都調了過來，加上仙古一族派來的大能，才勉強鎮壓場面，沒有出現大騷亂。

有人讚：“從來沒見過這麽多人齊聚一場，比本部神誕日祈禱時還要熱鬧吧，重水人全來了吧？起碼有幾千億。”

有人道：“這麽廣闊的虛空擠滿了人，我看萬億都有，紅葉城真厲害，到現在了，竟然還沒出現亂子。”

“等著吧，只要賜福開始，一個個搶著上前感悟法則，只要有小部分官兵控制不住誘惑分了心，肯定會出現暴動。真懷疑神庭聖女是不是跟重水人有仇……”

說話的人聲音未落，選作賜福會場的喧躁虛空突然變得寂靜，一股令人無法動彈的威壓籠罩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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