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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7章 女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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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虎丘和王茂在小飯莊會面,先談眼下情勢,再敘述別情,最後憶往昔崢嶸。從巴陵珠深海尋寶歸來至今,與王茂五年未見,弟兄再聚首時,對虎丘而言,就算外面天塌下來這酒也一定是要喝的。

酒入肚,李虎丘問起鴨脖子姑娘來,當日他要去給王茂做媒,被王茂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為由拒絕,如今五年過去了,王茂的孩子都三歲了,鴨脖子姑娘早已成為王總夫人。時過境遷,談及當年成立自由社時的初衷,王茂臉上已尋不到昔日激情,只有江湖歲月刻下的老辣和低調。地位越高越懂得敬畏權勢,盡管李虎丘還想找回同門兄弟的感覺,一聲聲茂哥叫的跟過去一樣親切,但是王茂卻始終謹守規矩,言談舉止將位置擺的很清楚。

王茂走的時候,李虎丘沒有起身相送。目送寶馬吉普車離開,李虎丘神情落寞,慨嘆古人說的好,高處不勝寒,爬的越高越孤單,從古至今都是這樣。

馬春暖能感覺到虎丘對權勢的厭棄之心。他是喜歡過著縱酒狂歌的日子的那種人,自由社中不自由,自由社巨大的社會責任以及兄弟朋友間今非昔比的隸屬關系都讓他感到不舒服。但他不能退,因為他是自由社之魂,是唯一能把自由社中幾位大佬捏合到一起的人。

無論是身手還是謀略,這個男人都已登峰造極,但這個時代卻為他這種人設定了太多局限,太多的牽掛讓他的力量不能盡情釋放。他曾經試圖釋放心中的狂野和力量,斷然殺掉喬寶山,萬裏縱橫放任胸中自由情懷。殺郭寶鳳讓他痛悔不已,傷董兆豐也絕非愉快經歷。牽掛讓他失去了快意縱橫的日子,自由社的權勢又奪走了他和王茂,帥意,沈陽等人的兄弟情義。

馬春暖正想的入神,李虎丘忽然對她說,“你若是不急著回去休息,就陪我去唱會兒歌吧。”

馬二姑娘求之不得,欣然同意。

濟寧的KTV普遍有個特點,門臉看上去寒酸,內裏卻是別有洞天。跟當地人一樣,外表粗放冷淡內藏文秀熱情。

一首希望樂隊的海闊天空,李虎丘縱聲放歌,原諒我這一生不羈放縱愛自由……那歌聲傳遞出的真實情感,自由奔放又充滿了對現實生活的無奈,將馬春暖感動的熱淚盈眶。一曲終了,馬春暖將虎丘抱在懷中。

她說:“無論這世界怎樣變化,我對你的心永遠都不會變,不管你是誰的丈夫誰的兒子,你始終是我馬春暖愛上的男人,不求長相廝守,只求此心雋永。”然後她痛吻了他。

※※※

李虎丘和馬春暖回到溫寶齋的後院時已經是午夜。

馬春曉從下午一直睡到晚上八點,之後便再也睡不著了,把整座建築參觀一遍後便感到無聊,索性拉著張永寶閑聊起來。馬春曉從功夫說起,大談自己對功夫的人知。這相當於跟數學系教授談加減法,不過,小姑娘聰明伶俐天真爛漫,讓寶叔想起了自己的女兒。他極少說話,一直保持耐心陪著小姑娘,眼神裏有著父愛的寵溺。直到從小姑娘口中聽到李虎丘為周思穎所做的事情,他才微微動容嘆道:“社首大恩,只有肝腦塗地以報。”

就在馬春曉想搞明白李虎丘幫助周思穎跟張永寶有什麽關系時,李虎丘和馬春暖回來了。二人刻意保持了一前一後的行進態勢,但在春曉眼中,他們之間有無形的絲線連接,那東西叫做暧昧。

馬春曉小偵探似地起身攔住春暖,想要拷問一番。但春暖說她累了,要洗個澡睡覺。李虎丘問她這麽晚了不睡覺,在瞎聊什麽呢?馬春曉說起跟寶叔談過的話題,春暖趁機悄悄向虎丘豎一下大拇指,溜進屋子洗澡睡覺去了。李虎丘看著她在眼前消失,想到她過一會兒便要在裏邊洗浴,想起剛才動人情形和春暖說過的話,忽然有一種想要竊玉偷香的沖動。

只求此心雋永。春暖隱晦的對他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但虎丘卻實在缺少勇氣違背對落雁的承諾,尤其對方是馬春暖這個無論在哪方面都不輸落雁的女子。李虎丘心神不屬走進房子,躺在雕花木紋大床上,想著要不要繼續逃避下去。今晚的一吻證明了他一直藏在心中的某個猜測。那一晚,他身受重傷以雙修秘法療傷,第一個對手不是蕭落雁,而是某位處女。船上的片片落紅,他肩頭上的傷,都不是落雁留下的。他其實一直都隱隱猜到了那個答案,但卻一直在逃避著不想去追尋那個答案。在車上時,春暖對他的親昵而又自然的舉動,還有春暖體內那宏大的不輸化勁大師的心音,種種跡象都在催促虎丘早日面對現實。今晚的一吻和傾心交談之後,李虎丘已意識到,自己不能繼續逃避了。

如果和春暖發展成摩柯一樣的紅粉知己,會不會惹惱了落雁?也許會,也許可以瞞住?虎丘以鴕鳥似的思維方式想著。接著又想到春暖的家庭,馬富民書記非比一般,他最看重的女兒給一個聲名狼藉的男人做情人,這老頭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發飆,弄出第二個郭寶鳳似的事件?

他輾轉反側胡思亂想,忽然聽到門口傳來極輕的腳步聲,虎丘心頭一凜,毫無疑問是練家子!而且功夫境界非同一般。他嗖的一下跳到門口,貍貓一般輕捷,落地無聲,手上攢足力道,等著外邊這人闖進來便將其拿住。

外面人不知為何猶豫起來,李虎丘有絕對自信外面人不會察覺到自己在恭候,除非這人是孔文龍之流,但如果是孔文龍之輩又豈會讓他如此輕松察覺到?他拿出全部感知力量來分析來人,那悠長的呼吸聲和輕靈的步子說明此人的體術修行至少達化勁層次,不過這人的心音怎麽會這麽盛?咚~咚~咚的,此人這般緊張如何做得一流刺客?李虎丘正想著這個問題時,門被推開了。李虎丘聞到來人味道,心情悠然一松。

她走進來,只穿件雪白睡袍。輕輕解開腰間的絲帶,亮出比身上袍子還要雪白的婀娜修長的身子,珠圓玉潤奪人魂魄。李虎丘似被催眠了,定在那裏傻傻看著她走向自己。腦海中一切念頭剎那進入休眠狀態。

她甩掉睡袍,光著身子站在他面前,說:“抱我過去。”

李虎丘促然一驚,登時回魂。拒絕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不知覺的伸手抱起面前誘人的尤物。

她躺在床上了,看著他,嘟起的紅唇又說:“吻我,好好愛我,像上次那樣對我。”

這聲音裏絕對含有魔咒,李虎丘百分百肯定自己的猜測,自己是被魔咒誘惑了心神,一切所作所為都是魔咒惹的禍。然後他便開始褪去自身的偽裝。他健美的鐵一樣的胸膛壓在她飽滿柔軟又富於彈性的豪胸上。口吻糾纏,彼此品味著對方的味道。來自靈魂深處的共鳴令他們對彼此的心意一覽無餘。唇分開時她說,不要那些花樣,我要你直接些,上次我喝醉了,你受傷了,不能算我們的第一次,這次才是。

李虎丘學過密宗瑜伽雙修之術,學過紅蓮門中的禦女雙修之術,現在他要化繁就簡,用最通俗的方式與她陰陽和合,同樣也要達到大歡喜境界。

春暖身上有淡淡的清水味道,飽滿圓實的胸膛充盈著濃濃的母性溫暖,令虎丘迷醉留戀在她們之間。她呼喚著虎丘的名字,然後又叫他偷心賊,乞求他給她更多的愛。李虎丘以特殊手法刺激著她皮下隱藏於經絡中的敏感點,春暖渾身顫抖,身下已是春水泛濫。虎丘卻不急於占有那片曾經擁有過一次的處女田。他親吻著她,用強有力的舌尖挑逗著她身上那些敏感的經絡,順勢而下直到那春水的源頭。

女孩子身下紅唇粉嫩晶瑩,美的像一朵怒放桃花,與之相比,男人腰間碩大的小和尚醜陋粗鄙。春暖豎起身子看著他一點點接近自己身下桃花,輕輕哼語呢喃著請求說要,讓他進來吧。噗一聲,虎丘向前傾身一探,強勢闖入!

啊……她發出歡愉而又悠長的呼喚。

他就像辛勤的農夫耕耘著自己眷戀的土地,為什麽我總是熱淚盈眶?因為我愛這土地愛的深沈。他像新時代的小馬達在密集的節奏中奮進,這是最美好的時代,我游弋在其中把生命的精華奉獻給她。

他和她擁有彼此,盡情歡愛,春暖的眼睛越來越亮,智慧的,饑渴的,陶醉的,甚至瘋狂的,眼神不斷變幻,鼓舞著身上的男人更努力更勤奮的愛她。她嬌美的身子隨著他運動的節奏在起舞,虎丘可以進入的更深更有力的觸碰到她桃花深處的歡樂源頭。她眼前開始幻象叢生,宛如雲端中自由飄蕩。

虎丘的呼吸綿密而有力,不因時間推移而有絲毫不繼之意,春暖已記不得是第幾次飄在雲端了,她修長有力的腿因為疲乏而放下,嬌美的身子舞動的節奏也漸漸跟不上男人的快樂小馬達。只有她的眼,依然神采奕奕,明亮的宛如藏了一雙明月。她看著他,說:“還沒夠啊?”虎丘親吻她臉頰,柔聲道:“別急,這是為你今後著想,你的潛力激發出來了,以後我們做的時候才會更諧趣。”

當一切安靜下來,她並未留在雲端裏,而是恍如置身在一座建在瀑布旁邊的竹樓中,沐浴在清新的綠竹味道和清涼的水汽中。渾身清涼舒爽,無以言表。李虎丘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寶貝兒,你現在已入了你自己制造的大歡喜境中,一切所見都是你心中最期待的歡樂之源。體會其中的感覺吧,時間越久對你越好,道家稱之為無想之想境界,科學界管這叫深度睡眠。

春暖陶醉在那種舒適清爽的感覺中,原來真正的歡樂之巔是這樣的。眼前幻象消失時,她發現自己正手足並用糾纏在男人懷中,那滑膩膩的親密觸感令她感到羞澀和幸福。他眉頭舒展還在沈睡,或許他正在陶醉於他制造的大歡喜境中。春暖感到身上有暖流在疏通全身經絡,她和他的身子還連在一起,在那最私密之地,這流轉於全身的暖流流過她的身子又進入他的身體。這便是他說的陰陽相通嗎?

她安靜的委在虎丘懷中,註視著男人。李虎丘忽然睜開眼,看見她秀外慧中美不勝收。此時正是夜半無人私語時,他們彼此擁有著,親密著,卻誰也不想說話。

※※※

次日晨。

吃早飯的時候,馬春曉問那對兒老夫妻,“您家裏是不是養了好多貓?”

老太太說:“本來沒養,但你們來了以後忽然就有了。”

馬春暖的臉兒臊的像塊紅布,夾起一筷子八寶菜塞進春曉嘴裏,“吃飯還堵不住你的嘴巴。”

老頭艷羨的看著李虎丘,說:“年輕就是好。”拍著自己的雙腿,又說:“不過再好的體格兒也會有老的一天,年輕時俺也曾經縱馬江湖,那會兒跟土匪打,跟狗日的幹仗,連娃都是在馬上造出來的。”說著哈哈一笑,聲音嘶啞,牙齒漏風。

老太太面皮微紅,嗔道:“老不死的,什麽牛皮都敢吹,人家可是王總的貴賓,見多識廣的大人物,也不怕被笑話。”

只過了一晚上,這對兒老夫妻對待大家的態度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彎兒,與昨日的冷淡不可同日而語。

李虎丘看著眼前這對兒沒有九十也有八十的老夫妻,想起王茂昨夜告訴他的關於這對兒老夫妻的故事。含笑道:“老爺子現在也是老當益壯,我要是到了您這個年紀,還有您一樣的精氣神兒就燒高香了。”

老頭擺手道:“你小哥的功夫和那位老弟一樣,都已經超凡入聖,俺年輕六十歲也不是你們兩個任何一位的對手,老頭子腿瘸了,眼可沒瘸。”又對老太太說:“今天你看店,俺去把小哥兒要找的人找找去。”

老夫妻出門,馬春曉憋著的好奇心再也按捺不住,拉住馬春暖的手便要追問昨晚的事情。小姑娘揣著糊塗裝明白,半懂不懂,隱約猜到了昨晚的動靜源頭,她搞不明白的是平日裏端莊高貴的二姐咋會弄出那麽羞人的動靜來。

有些事情就是這樣,全世界都知道,但大家都不說,便能相安無事。李虎丘怕春暖尷尬,故意岔開話題,對張永寶說道:“寶叔,你怎麽看這對兒老夫妻?”

張永寶瞄了一眼春曉,配合道:“絕非一般老夫妻。”

李虎丘讚一聲姜還是老的辣,說道:“給你們說個故事怎麽樣?”

大家均知道他要說的多半是關於這對兒老夫妻的故事。春曉年少,心性不穩,註意力已被吸引過來,催促虎丘快說。

民國最初幾年,天下紛亂,各省地區兵禍四起,千裏之地必有軍閥橫行。當時濟寧地面上來了個土匪改編的小軍閥叫茍皖北,霸占此地後橫征暴斂,搞的民不聊生。老百姓對他敢怒不敢言,心裏頭恨不得他立即死了才好,因其名字諧音,私底下大家都叫他狗王八。有一天,他帶著馬隊走在街上,看見一少婦領著一少年沿街乞討,那少婦生的清麗無比秀色可餐,狗王八一見傾心,立即命手下上前去搶。

少婦和孩子自然不是如狼似虎的兵痞們的對手,那男孩子眼睜睜看著母親被搶進督軍府。

馬春曉問道:“那男孩子就是這位老爺子吧?”羅小寶說:“這還用你說。”又說:“別打岔,認真聽李爺的。”

李虎丘接著說,那少年正是溫寶齋裏的這位老爺子,他叫溫十一,當時只有十四歲。他母親十六歲生下他,當時也只有三十歲,因為貌美更顯年輕,所以才被那個軍閥看上。當年他眼見母親被搶走,心裏的恨可想而知。但他只是個十四歲的少年,又沒學過什麽特殊本領,面對守備森嚴,令許多身懷絕技的武林高手都無能為力的督軍府,他又能有什麽辦法呢?

很快,他母親的屍體被擡出督軍府。他跪在街上求來一張草席把母親葬了,只埋了個土包卻不肯立碑。就在所有人都勸他放棄仇恨快快離開時,他卻做了件在這城中堪稱大快人心驚天動地的事情。

馬春曉問:“他幹什麽了?”

他刺殺了狗王八!

羅小寶驚訝的:“這怎麽可能?你不是說……”

他在狗王八常去的一家飯莊廁所中挖了個坑,蓋上木板和泥土,讓這個坑在外表看不出來,然後藏在裏邊,吃喝拉撒睡全在那裏,連著蹲守了半個月,終於有一天,狗王八喝酒之後去了那個廁所。衛兵先進廁所清人時沒發現那個坑,狗王八進去如廁時,他忽然從坑裏鉆出,把喝的醉醺醺的狗王八一刀捅倒,掉進糞坑活活嗆死。

啊!春曉緊著鼻子說,這個狗王八死的好惡心。羅小寶啐了一口說這王八蛋活該這個死法兒。

故事至此還沒結束,溫十一被當兵的抓起來,當地政府要把他槍斃。但老百姓們卻不許,大家感激他為民除害,暗中花錢賄賂了縣長,找了個病死的囚犯替他挨了一槍子兒。又秘密把他釋放,他便去了那個病死的囚犯家,然後娶了那家的女兒,過了兩年消停日子。那家人姓陳,本是太極拳正宗傳承,溫十一主動入贅後,在陳家學成了一身功夫。有一年鬧土匪,大匪首‘過山風’帶領匪幫打進縣城,殺了縣長,霸占了縣城。這‘過山風’蠻橫堪比狗王八,兇殘程度更有過之而無不及。

老百姓被迫急了,便想反抗,於是找到了溫十一。卻不料溫十一竟不肯牽這個頭,還反而勸大家要順從匪首‘過山風’。不久之後,溫十一甚至加入了匪幫。你們倒說說,他這麽做是為什麽?

馬春曉脆聲道:“我知道,他是在找機會刺殺掉‘過山風’,匪徒們失去了首領自然就散了。”

李虎丘搖頭道:“若真是如此,他也不過是個有些勇毅和恒心的刺客,縱然可敬卻非可佩。”

溫十一加入匪幫後,因其功夫高強作戰勇猛,為人豪爽講義氣,很快便被提升到匪幫二號人物。

馬春暖分析道:“原來他是想控制整個匪幫,只殺‘過山風’這些匪徒手中握有武器,又失去了約束,恐怕會對縣城造成更嚴重的破壞,所以他要混進匪幫,成為‘過山風’的得力助手時再殺他,然後便可以取而代之。”

李虎丘道:“正是如此,‘過山風’死後,那支匪幫落入他手中,在抗日戰爭時期,這裏有支隊伍專殺鬼子,叫做‘十一響’便是溫十一率領的匪幫,從三十年代中期一直到解放,這支匪幫力量沒有接受過任何改編招安,有敵來犯時,他們拿起槍便是保衛家園的軍人,沒事兒的時候放下槍就是農民手工匠人買賣人,幾十年如此,代代相傳!”

張永寶動容道:“這麽說的話,在這濟寧城中他豈非相當於另一個地下政府?”

李虎丘道:“這麽說毫不為過!所以咱們的事情才要找他幫忙,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出那幾個所謂的四象殺手。”

馬春曉驚嘆道:“真沒有想到,就這麽個坐在輪椅上的小老頭,居然有著這麽輝煌傳奇的過去,甚至直到現在他還有那麽大的潛在勢力。”

李虎丘道:“這位老爺子是正宗的老派江湖人,逢人但說三分話,絕不會輕易拋出真心,他們夫婦對咱們冷淡些正是出於自我保護的心思,像他這種人,政府防著他,有時候還要利用,如果沒有這份仔細小心,又豈會活到現在?”

馬春暖笑道:“你說的這情形,倒是跟你自己挺像的,只不過他在一城中,你在一國內。”

吃罷早飯,王茂登門,隨行的依然是昨晚見過的那一老二中三個人。對於經常攜帶巨額現金出入地下黑拍賣場的王茂而言,安保措施必不可少,這三個人都是這幾年加入的高手。其中老者叫趙元深,練的是自然門功夫,王茂一直不清楚他的功夫有多深。倆中年人,一位叫趙自珍是趙元深的侄子,另一位叫杜三元,據說練的是硬氣功和鐵砂掌,不僅渾身刀槍不入,還能把鋼板墊在豆腐上一掌擊斷。這三個人跟隨王茂是近二年的事兒,自由社樹敵不少,王茂又是李虎丘嫡系師兄,所謂樹大招風,這幾年打他主意的人著實不少,這三個人都曾經多次救過王茂的命,因此深得王茂信任。

王茂到來非同小可,他在北方江湖道上名頭赫赫,老太太不敢怠慢,趕忙打電話通知自家老頭。溫十一不大會兒也回來了,並且帶來了四象殺手的消息,城南旅社前天夜裏住進來四個人,一對兒年輕夫婦,另外兩人是年輕男人,其中一個在房間裏換衣服時被旅社老板娘撞見,那人肩上紋了一只龍首大烏龜!

張永寶道:“多半不會錯了,那應該是玄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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