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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腎火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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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著蕭景鑠那張青紫的臉,周浩初美滋滋的捏了顆牛乳球,放進嘴裏:“蕭公子不嘗嘗嗎?碧玉這手藝比起點心鋪來,也是不遑多讓。”

“嗯嗯,碧玉可會做吃食了。”青梧連連點頭,順手便將小荷包遞了過去:“蕭景鑠,吃點吧。”

“……”蕭景鑠深吸了口氣,冷聲拒絕:“不用。”

“哎呀,吃點嘛。”青梧不明所以,笑嘻嘻的舉著小荷包在他跟前晃了晃:“你昨日不是還挺喜歡的嗎?”

莫非男人都這麽善變?喜歡牛乳球就跟喜歡姑娘似的,一日一變?

蕭景鑠氣鼓鼓的瞪了她一眼,覺得青梧的笑容格外難看,比她腰間錢袋上的繡花還醜。越看,越讓人生氣。

騙子,壓根就是騙子!

什麽特意給他一個人帶的,全都是鬼話!

不情不願的溜了碧玉一眼,見她滿臉心虛的仰頭望天,蕭景鑠也沒多說什麽,只是直楞楞的站起身來,沈著臉道:“我還有事,先告辭了。”

“等等我呀。”青梧見他神色不對,隨手把牛乳球一扔,連忙追了上去。

周浩初長臂一伸,穩穩當當的將小荷包給接住了,目光微轉,恰好瞧見面前的好戲。

青梧緊拽著蕭景鑠的袖口不肯松:“你怎麽突然就不高興了?”

“沒有。”蕭景鑠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猛的一甩,竟真將青梧給甩開了。只是,沒了桎梏的蕭景鑠也沒繼續往前。他臭著張臉站在原處,等青梧接話。

青梧實在不懂,這人怎麽突然發火,只能好言好語的哄:“你是不是身子不爽利啊?肝火旺?肺火旺?心火旺?”

“我看他呀,是腎火旺。”周浩初不緊不慢的跟上來,手裏捧著小荷包,吃得津津有味:“蕭公子現在正是血氣方剛,虛火旺盛的年紀,最容易無故發火了。青梧你也不用多管,只消等他自個兒冷靜冷靜,散了火,便沒事了。”

“真的?”青梧對此一竅不通。

周浩初淡定點頭,滿臉淡然:“那是,咱倆什麽關系?我哪兒舍得騙你?”

意有所指的挑了挑眉,周浩初不動聲色的瞥了眼蕭景鑠,見他臉上陰雲密布,不禁心情大好,手爪子也開始不安分了。

無聲無息的將手搭在青梧肩頭,周浩初隨意撥了撥她的頭發:“你是姑娘家,必定是不明白這些的。可我是男子,我懂啊。青梧你也不想想,若是男人沒個虛火旺盛的時候,那些勾欄楚館不早關門了嗎?”

“這世上,都是需求在先,服務在後的。”

話已至此,饒是青梧再遲鈍,也該回神了。

好不容易冷靜下來的雙頰驀然爬滿紅霞,青梧擡手搓了搓,猛的一掌,便拍在了周浩初腦門上:“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啊?”

“這天下的男子啊,就沒有不好那一口的。”周浩初說得篤定,順便把蕭景鑠也拖下了水:“蕭公子,你快說說,你是不是常去春風閣?我前日路過春風閣,可是見你巴巴的在門口等了好一陣兒呢。”

“等人!”蕭景鑠看他這張臉,總覺得十分礙眼。

“誰去春風閣裏不是等人找人的?”周浩初臉上大寫著狡黠:“莫不是你還想帶姑娘回家?蕭公子的玩法很時興啊!”

“呸!”青梧實在看不過眼他欺負蕭景鑠,劈手奪走牛乳球,順勢塞進蕭景鑠懷裏,便追著周浩初打:“我看你是皮子癢了,找打!”

“你追我做什麽?我對你沒意思的,啊!”周浩初被按在地上,死死抱著腦袋:“齊青梧,你這種姑娘嫁不出去,沒人要的,就不能學學碧玉,稍微溫柔點嗎……哎呀,不許打我臉,腰也不行誒……”

青梧跟他扭成一團,鬧得正歡,半點沒有提防隔閡。

“咯咯”的笑聲逐漸濃重,被風一吹,越傳越遠。蕭景鑠咬牙站在遠處,定定看著。好幾次都想上前去將青梧拉起,可這雙腿卻跟灌了鉛似的,沈重不已,壓根邁不開。

碧玉不知何時竄到他左邊,推了推蕭景鑠的胳膊:“蕭公子,對不起啊,我……”

“沒事。”蕭景鑠將小荷包塞給她:“告辭。”

“誒,你別走啊。”碧玉伸了伸手,卻不好意思去抓蕭景鑠:“等我家小姐一道走吧。”

“……不了。”蕭景鑠不受控制的瞧了眼鬧做一團的兩人,決然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碧玉靜如止水的瞧了他好一會兒,才懊惱的敲了敲腦袋,迅速跑去將青梧扯起來:“小姐,你還鬧,蕭公子都走了!”

“咦,他怎麽不等我?”青梧茫然撓頭:“難不成真是身體不舒服?”

“都說是腎火旺,去春風閣走一趟便好了,你還管他做什麽?”周浩初笑的不以為然:“青梧啊,哥哥我還真是小瞧了你,連蕭景鑠這種木頭都能玩到一起。”

“你別這樣說。”青梧別扭的白了他一眼:“蕭景鑠這人挺好的。”

“他這人冷漠又高傲,哪裏好了?”

“長得好啊。”青梧想也不想,便將心裏話脫口而出:“我挺喜歡跟他玩的。”

“嘖嘖,膚淺……”周浩初搖頭晃腦的感慨了幾聲,倒也沒多話:“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嘁,你管你自個兒吧!”青梧嘴上嫌棄,腳下倒是沒停,自覺跟著周浩初一起往回走:“對了,你聽說過指甲汁嗎?”

“洗指甲的?”

“塗指甲的。”青梧簡單打了個腹稿,才道:“姑娘們染指甲不是挺麻煩嗎?時常弄的手上紅一塊綠一塊的,花汁也不好弄。所以我想試著做點濃稠的指甲汁出來,姑娘們直接往指甲上抹就成。”

“想法倒是挺好,可指甲又不平順,怎麽抹?”周浩初想得很細致:“還有啊,花汁這東西不能放,放得久了就會壞,你要怎麽保存,還是一小瓶花汁用完就扔?總不能為了個指甲汁,放冰鑒吧?”

“用什麽抹,我還沒想到,所以才想聽聽你的想法。”青梧的腦子轉了轉:“不過這東西用的少,一小瓶就夠好幾個人抹了,到時候做得少點或許就成。”

她說的認真,臉上的神情也格外柔軟,跟方才追著周浩初揍的那個姑娘截然不同。

周浩初知道她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也沒妄言打擊,反而擡手揉了揉青梧的腦袋:“你回去再想想吧,我也幫你留意留意,打聽打聽。”

“嗯。”青梧難得嚴肅,輕應了聲,便將這事兒存在腦子裏。

碧玉跟在兩人身邊,心裏卻惦記著蕭景鑠的的事兒。

她比青梧懂事點,也知些人情世故,更清楚蕭景鑠方才的異常是從何而來。莫名的,還覺得有點愧疚。

若不是她先前信口開河,蕭景鑠也不至於被打擊至此了。想到他方才的頹然樣兒,碧玉就覺得不是滋味。

眼下瞅準機會,趕緊扯了青梧一把:“小姐,你問問蕭公子啊,他懂得應該比咱們多。”

“問他做什麽?”周浩初不屑:“他家開布莊的,怎麽可能懂這些?”

怎麽就連碧玉這小丫頭,也開始偏袒蕭景鑠了?不屑之餘,莫名還有點不爽!

“問問總沒錯嘛,萬一有收獲呢?”反正啊,這兩人能找到機會坐在一起相處就行。碧玉的要求還真不高,只希望將功補過。

青梧想到蕭景鑠那張靡顏膩理的臉,連連點頭:“好啊好啊,我也覺得他應該知道些。長得好看的人,學識總不會太差。”

“……”周浩初覺得自己好像被紮了刀:“我長得不好看?”

“不好看啊。”青梧聳肩:“如果你和蕭景鑠一起變成馬,那他也是馬中河曲;至於你啊,市集上幾十個銅板隨便騎,哈哈。”

“嘁。”周浩初跺了跺腳:“不都是被騎?分什麽高低貴賤啊!”

青梧微笑:“你這人長得不好,心態倒是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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