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的意識還在，發現自己變成如今這樣，她自己也很絕望。可她除了眼睛能動，能流淚，卻沒有其他辦法表達感情。

“嗚嗚……”

“奶奶……”

周敬亭學著白清的樣子，將帕子遞到周母面前，“奶奶，不能吐出來哦。這是媽媽做的，很好吃的。”

“小亭乖。”

周深皺著眉頭為她將嘴角的粥水擦幹凈，“慢慢來，別著急。”

他又一次將粥遞到周母面前，她哭著動了動嘴，試著吸入粥水。她這下倒是能將水吃下，只是米卻不行。

周深有將粥水遞到她面前，“慢慢的……”

他費了許久的時間，才讓周母吃了些東西。她那個樣子，讓周深也有些無語，他不知周母怎麽會變成這樣。

他走出房間的時候，白清來幫他拿了水。

“真是慶幸，她居然能記得你。有你在這裏，真是太好了。”

周深揮了揮手，“我看沒什麽用。讓我過來並不能幫到她什麽，她這樣還是得送去醫院才行。”

白清理解，他再有辦法，在這裏也待不了幾天。這麽短的時間，怎麽能讓周母有所好轉。

“走一步算一步吧。都怪我，那天要不是我多嘴，媽她也不會發現這個事情，更不會從樓上摔下。”

“這事不怪你。犯錯的人又不是你，你別太愧疚。再說了，如果不是你，還不知她現在會是什麽樣子。”

白清的臉色並不好，這些天一定很累吧。

來到這個家，她過得似乎還不如以前好。周深都開始懷疑，帶她來S市是否是對的選擇。

“誒，有你在可真好。我就知道，有你在，媽一定會好轉的。你看，她都能吃東西了，一定會好起來的。真是太好了。”

“嗯，辛苦你了。”

……

周深在S市陪了周母兩天，她雖還不能開口說話，但卻能吃簡單的米粥了。

他該回去了，許黎這兩天一個電話也沒給他打，他有些擔心。

正在收拾行李的時候，他接到了來自周家的電話。電話那頭的白清激動道：“不好了！媽吞藥了！”

“在哪個醫院……嗯，好，我馬上就來。”

他今天下午走的時候，周母還很正常，只是躺在床上沒有動靜。誰能想到，她居然還能吃毒藥的。

更讓人費解的是，周母哪裏來的毒藥。除非，在中風之前她就已經做好離開的準備了。

他趕到醫院的時候，白清抱著周敬亭在手術室外哭泣。周毅站在一旁，臉色很是不好。

一看到他，周敬亭就一言不發地上前抱住他的大腿。他第一次見到這麽可怕的事情，媽媽也不對勁，他只能抱著周深。

周深將他抱起，走到白清面前。

他捂著周敬亭的耳朵，問道：“怎樣？”

“我睡前去看她時發現的，好像她已經吃藥有段時間了，醫生也不確定能不能將人救回來。醫生說，把握不大，我怕……”

“先別哭了。你要相信醫生的能力，他們會盡力的。”

他陪了兩天，都沒有發現周母有輕生的跡象。他總覺得，周母是渴望活下去的，她舍不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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