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拿起毛巾，為他擦著傷口。這本來就是她最熟練的事務，怎麽會覺得害怕。

“我不知發生了什麽，讓你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但你既然已經不是我記憶中的模樣，我對你也沒有什麽想法的。你可以去追求你要的一切，我支持你。我說過，我當你是家人，這點永遠不會變。”

周深看著白清體貼的模樣，心想自己如果愛的是她就好了。那樣，分明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可惜，他現在眼中只有許黎。

“對不起……我什麽也不記得。”

白清低頭換水，沒因為他的話起什麽波瀾。她知道，自己要表現得大方，那樣周深才不會更加痛苦。

她已經過得夠好了，不想奢求過多。

“我們沒有緣分。就算你能恢覆從前的記憶，我們也回不到從前。這麽多年過去了，我並不對我們倆抱有希望。你不必介懷我們發生過的事情。”

白清握住周深的手，認真道：“所以，如果你有什麽想做的事情，盡管去做。就算你要娶許黎外的其他女人，我也樂意見到。”

“謝謝。”

白清的出現，讓周深有種感覺，他覺得自己可以毫無顧忌地離開周家，不必再考慮自己是周家的人。

“周深，我們是一家人。你要我說幾次呢。”

白清為他擦去眼角的淚水，“跟個孩子似的。既然你這樣愛她，就該去爭取。也許，你會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呢。”

周深吸了吸鼻子，有些難為情地別過眼，他都不知自己是什麽時候落的淚，難以置信。

從白清身上，他居然感受到了難得的溫暖。這是連他父母也不曾給過他的。

他抓著白清的衣袖，“我可以抱抱你嗎？”

白清楞了下，笑著張開手，“可以。”

周深靠在她的懷中，貪婪地吸著屬於白清的香氣。他鼻子泛酸，他揉了揉鼻子，將腦袋埋在她的懷中。

白清見他如孩子一樣，眼眶也紅了。她輕撫著周深的腦袋，就如母親安撫傷心哭泣的孩子一般。

她聽到周深哭泣的聲音，她從未見過周深這個模樣。即便是從前受了嚴重的傷，他也不會這樣。

“一切都會過去的。”

不僅是周深，她也會好起來的。

讓小亭過上好日子，她已經沒有別的奢求了。對她來說，周深是她的恩人了，她應該也要祈求他過得幸福。

“在你需要我的時候，我都會陪在你身邊。如果你願意，可以當我是妹妹。”

周深急忙點頭，急需這樣溫柔的人安慰自己。如果能讓她做自己的家人，那是最好不過了。

“我好難受。我也不知自己怎麽會愛上她的，可我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要是有什麽辦法可以讓我忘記她就好了。”

“去試一試。如果她不願意，那你就找一個人再過。人生這麽長，你不可能就只愛這麽一個人的。也許，你以後會遇到更愛的人……”

她也希望，自己有一天可以遇到對的人。

於她而言，周深是她仰望的對象，是她崇拜的人。可要過生活，她也許應該找一個和自己差不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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