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完步回來，楊天易拉著陳姒錦進了書房，“選吧。”

楊天易的書架上，已經被陳姒錦從書店弄回來的故事書給占了好大一個格子，她最近喜歡上聽他講故事。

陳姒錦抓了一本童話書，讓楊天易給自己念，“寶寶說，今天要聽童話故事。你快念，寶寶睡著之前，你不能回書房。”

楊天易隨意翻開一頁，寫的是美人魚的故事。他不是很喜歡這個故事，準備再換一個。

眼尖的陳姒錦卻說：“就是美人魚了。今天要聽神奇的海底世界。”

這可是悲劇，楊天易搖搖頭。他可不想等會陳姒錦聽了這個故事而哭，她最近太敏感了，沒事看個報紙都可能會哭，更別說這樣的傷感故事了。

他早將手帕放到口袋，隨時準備給她擦眼淚。

“你也躺著。”

陳姒錦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枕頭，示意楊天易也躺下。楊天易嗯了聲，將書放在一邊，擁著陳姒錦躺下。

“在湛藍無邊的海洋中，生活著魚尾人身的美人魚，他們樣貌美麗，心地善良。美人魚是海底的王，他們統治著海底世界。最小的人魚公主經常從小夥伴那裏聽說人類世界的故事，對人類世界充滿了好奇……”

楊天易盡可能地放慢語速，他才說到美人魚忍著疼痛為王子跳舞的時候，陳姒錦已經閉上眼睛。

突然，陳姒錦迷糊道：“怎麽不繼續講了？”

楊天易無奈地拍拍她的身，“沒呢。我在想接下來的情節。美人魚第一次為愛人跳舞，喜悅已經超越了所有的疼痛，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存在是有意義的。她笑著退場，留給王子的是自己最美好的笑容……”

聽到美人魚孤獨地走到海邊，最終化為泡沫，回歸大海的懷抱時，陳姒錦緊緊抓著楊天易的衣服，貼在他的身前。

“心疼美人魚嗎？”

“嗯。她真傻，居然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犧牲。”

楊天易輕撫著她的腦袋，“故事的最終，她長大了。即便化為了無人知道的泡沫，可她卻可以永遠和自己的父王、姐姐和那些一直喜歡她的小夥伴在一起了，這不也是好的嗎？那些愛她的人，才是會永遠陪在她身邊的人，她一點也不孤獨。她得不到王子的愛，卻有更多更多的愛來填補那個空缺，她是值得的。”

“還好，只是故事。”

楊天易心疼的抱住陳姒錦，好在她今天沒有大哭。不然，他可又得手忙腳亂了。

“對啊，只是故事而已。睡吧，我陪著你們娘倆。我不是王子，你也不是公主，我們的故事是平凡的，非常平凡……但是，我會保護你，保護我們的孩子……”

如果楊天易知道他們是怎麽走到今天這步的，也許就不會覺得他們倆的故事平凡了。這世界，哪有幾個人有人生重來的機會，單憑這一點，他們的故事就已經不平凡。

他又在床上躺了一會，確定陳姒錦已經熟睡，才將她輕輕放在枕頭上。為她蓋好毯子後，他才悄悄去了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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