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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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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可以不顧及名聲, 皇帝確實不行的:“事關皇家聲譽,容不得你胡來, 我已經吩咐人去查了,你只管等結果便是。”

魏熙擺出不依不饒的架勢來:“正因事關皇家聲譽此事才不能馬虎,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 就算瞞得再好, 也總架不住有人想要煽風點火, 到時候含含混混的,假的也讓人傳成真的了,依阿熙看,還不如將這事擺到臺面上, 光明正大的審一審。”

魏熙話音方落,便聽依在皇帝身邊帶著病色, 孱弱可人的柳芳儀掩唇輕咳了咳,道:“公主這是說的什麽話,陛下因著你與寧王的事已經是大動肝火了, 眼下卻還是盡心竭力的為你們的名聲考量,這種事遮還來不及呢, 公主竟想著將它鬧大,若是宗正寺真查出什麽,陛下就算是心疼公主, 怕是也得依法處置了。”

柳芳儀說著,面帶譴責的看著魏熙,好似家中長輩在看她不成器的孩子:“公主這樣可對得起陛下的良苦用心?”

柳芳儀也就比魏熙大五歲, 眼下魏熙被她用這樣的眼神一看,渾身不舒坦,她撫了撫小臂,對皇帝道:“阿耶你還是讓柳芳儀回去歇著吧,她的諄諄教誨聽得我還以為是我阿娘回魂了呢。”

魏熙這話明面上雖是在抱怨,言中之意卻是在說柳芳儀沒資格說這些話了,若是一般人,不管面上如何,心裏定是都要羞死了,可偏偏柳芳儀她不是一般人。

只聽柳芳儀道:“我不累,多謝公主關心,我知曉我說的話公主不愛聽,可我身為公主庶母,也是不忍心看公主惹陛下寒心的。”

“庶母?”魏熙掩唇,好似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你這稱呼是怎麽想起來的?婢妾就是婢妾,便是在民間也沒有認妾室為母的,更何況是皇家,方才芳儀娘子說那麽多,我還以為你對規矩是學的多透徹呢,卻原來連最基本的尊卑都不懂。”

魏熙這話說的可謂是一點情面都沒留,一句句都刺在柳芳儀心上,激的她原本蒼白的臉頰頃刻間就紅了。

柳芳儀紅著眼圈,滿是委屈的喚道:“陛下……”

皇帝本就心煩,此時也沒了安慰她的耐性,皇帝拍了拍柳芳儀的手,道:“阿熙說的不錯,你身子還未好,不如就先回去歇著吧。”

柳芳儀聞言,眼中的委屈都凝成了淚,她淚盈盈的道:“是。”

她說罷,便轉身往外走,經過魏熙時,臉色不怎麽好。

魏熙的視線從她身上淡淡移開,柳芳儀說話行事雖氣人,但在魏熙心裏也不過是個無關緊要之人,魏熙是沒有多少心力浪費在她身上的。

皇帝的視線從柳芳儀婷婷裊裊的背影上離開,看向魏熙,語氣裏不乏責備之意:“你年紀不小了,說話也得有點分寸。”

魏熙應是,卻又道:“可我方才的話也沒說錯呀,阿耶如今只想著柳芳儀,也不疼我了。”

魏熙這話半是委屈,半是撒嬌,如果忽略了還跪著的魏瀲,和今日皇帝叫她來的目的的話,倒是與往常無異,皇帝也多半會如往常一般,捏捏她的臉頰,笑罵一句,便將事情翻過去了,可今日到底是與往常不同的。

魏熙雖盛氣淩人的與柳芳儀胡攪蠻纏一通,一派問心無愧的樣子,可卻並沒有將皇帝的疑慮打消,歸根結底還是魏熙與魏瀲太過親近了,如此要好的兄妹便是放到尋常百姓家都少見,更何況親情淡薄的皇室呢?

雖此事被揭露的時間太過巧合,明顯就是有人從中推動,但魏熙和魏瀲未必就是全然無辜的,自古以來,這樣的事情並不少見,但若是放在自己最寵愛的女兒身上卻有些讓皇帝難以接受。

正在此時,卻見常苓拖著當初指認魏瀲的那個家奴進來了,皇帝看著那家奴沈聲道:“現在朕再問你一遍,你先前說的話可是真的?”

皇帝會這樣問,也是因為先前審這家奴時,從這家奴口中審出了些有關魏熙和魏瀲的隱私之事,若不然只憑一具女屍,皇帝也不會大清早便如此大動幹戈。

家奴的衣服還算幹凈,顯然是上殿前收拾過的,以免汙了貴人的眼,可從他慘白的臉色,和衣衫下隱隱露出的血跡就足以證明,他還是受了重刑的,宮中的刑罰可不比別處,只要開始審了,就是把人往死裏審,一般人在如此酷刑之下,不必問,為了減輕痛苦,怕是什麽事都跟倒豆子似的說了出來。

結果這人卻依然道:“是。”

魏熙聞言都有些羨慕魏灝了,手底下竟有如此堅韌忠貞之人,都成這樣了,還依然不屈不撓的幫著主子鏟除異己。

魏熙走到他面前,低頭看著他:“你先前說的什麽?我沒在,你不妨再給我說一遍。”

家奴好似沒了回答魏熙的力氣,喘了幾口粗氣道:“奴才所言……絕無虛假,陛下若是不信,可再讓人去寧王府裏查。”

魏熙聞言道:“口氣還真大,堂堂王府你說查遍查,弄得給你家似的。”

家奴似疼的厲害,一時忘了尊卑,他道:“殿下若是問心無愧,又怎麽會怕人查。”

魏熙眉眼含厲:“是不是問心無愧,哪裏是由得你一個小小家奴來評斷的,你說清楚,到底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你汙蔑大夏的王爺的!”

家奴看向皇帝,言辭懇切:“是陛下,陛下愛民如子,乃聖德明主,奴才不忍心看陛下被兒女愚弄。”

被徒然點名的皇帝,只坐在首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你來我往,面色端沈,雖看不出喜怒,但可以肯定的卻是,他的心情確實是不愉快的。

魏熙道:“你既知道阿耶是聖德明主,怎麽還敢在阿耶面前胡言亂語,也不知妄想愚弄阿耶的到底是六哥還是其他什麽人。”

魏熙說著,俯身直盯著他,依舊是明艷嬌美的容貌,可因著冷然淩厲的眼神,竟顯出幾分高不可攀的威壓來:“我勸你還是將你背後那人交代出來,說不定還能留條命,要不然,等真相大白之時,第一個死的就是你。”

家奴的手握緊衣袖,咳了咳,竟吐出一口血來,險些濺到魏熙身上,魏熙忙提著裙擺往後退了一步,還未來得及看衣服上是否被濺上了血,卻聽家奴道:“公主不必威脅奴才,奴才既然能將真相說出來,便是沒打著活著的主意。”

魏熙聞言放下裙擺,有些諷意:“你現在這些場面話說的倒是順,竟真像個堅貞不屈的忠義之士,也不知昨日在殿上四處求饒呼救的是誰。”

家奴聞言想說什麽,張口卻又撕心裂肺的咳了起來,魏熙被他的咳聲擾的心煩,卻聽一直不言語的皇帝突然道:“陳士益,你親自領人去寧王府審問探查,不得有一絲敷衍。”

陳士益忙躬身應了,領命而去。

魏熙聞言猛地回身看向皇帝:“阿耶,我明明都說了,我與六哥之間並未什麽私情,你為何還要人去查,難道在你心裏,我的話還比不得一個家奴的話可信?”

皇帝神色不明:“茲事體大,不是你們辯幾句就能了結的,你與其在這裏鬧騰,還不如安心等結果。”

魏熙雙眼含淚:“若是有人借機誣陷,阿耶是不是也要讓我安心等處罰?”

“胡說!”皇帝喝道:“眼下還沒查你就坐不安穩了。”

魏熙聞言眼淚再也憋不住了,她哭道:“阿耶這麽兇做什麽,難道我說錯了?”

魏熙說著,轉身去拉魏瀲:“六哥你起來,好端端的跪什麽,反正不論跪與不跪,阿耶心裏都早就有了論斷。”

魏瀲看著魏熙布滿淚痕的臉,雖知她多半是在做戲,但還是有些心疼,他擡手,輕輕替魏熙擦了淚:“別哭了,當心把眼哭腫了,”

他收回手,溫聲道:“你之前還口口聲聲的要讓宗正寺徹查,眼下阿耶循了你的意,你又惱什麽。”

魏熙抽噎道:“阿耶不信我。”

魏瀲微微一笑:“阿耶若是真的不信你,就不會讓你來這了,直接差人把處罰的旨意給你送去便是。”

魏熙聞言只是抽泣,並不答話,魏瀲面上有些無奈,從袖中掏了自己的帕子遞給魏熙。

魏熙接過帕子,便開始擦起了眼淚。

二人之間雖不是多親密,但氣場卻是極為契合的,好似他們之間,再也容不下別人。

皇帝看著他們,心中煩躁:“這就是你們所謂的清白?”

魏熙聞言回身:“難道在阿耶眼裏只是說了幾句話就不清白了嗎?”

魏熙說著抹了抹眼角的淚,賭氣道:“那阿耶還是賜我一杯鴆酒吧。”

皇帝聽了魏熙的話,喝道:“看你這口無遮攔的毛病,這種事豈是能渾說的。”

皇帝這話雖是在訓斥,裏面的親近之意卻是藏不住的,或許天下的父母對自己的兒女都是這般吧,不論兒女犯了什麽錯,面上雖兇,心卻仍然是實打實的關心著。

當然,在親情淡薄的皇室,能得到這番待遇的也只有魏熙了。

若是她與魏瀲真有私情,被處置的定然是魏瀲。

魏熙道:“我可沒渾說,照阿耶的看法來看,我不只和六哥不清白,我和其他人也是不清不楚的,我常與表兄一起玩,我也去過崔哲開的酒樓和他一同用膳,我還和溫紹延一同去過我的公主府。”

魏熙說著,將腰間的玉佩舉給皇帝看:“我現在還佩著他送的玉佩。”

魏熙說罷,將玉佩放下:“我與這麽多人都有私情,可不是該一杯鴆酒了事。”

作者有話要說: 小公主是有潔癖的,不知道大家看沒看出來,我現在特別想把小公主改造成一個可刀口舔血的真漢子腫麽辦~~~╭(╯3╰)╮

話說明天就是雙十一了,有小道消息說學校為預防我沒剁手可能會斷網……

如果斷網了我明天應該就不能更了,只是如果哈~畢竟現在都十一點了還沒斷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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