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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七章 另有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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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王況之前已經很明確的向李業嗣表示過自己不懂刀兵了,所以,要想讓東平的兵器工業發展起來,就必須隱密進行,而且還不能讓人看到新的鍛造工藝是王況提供的。

用什麽辦法呢?靠東平的匠人自己去發掘是不可能,要是能的話,這些年王況月月在講要求各縣發掘本縣特色,要換了王況是潘縣令,見周圍的兄弟縣都發展的如火如荼,還不早就絞盡了腦汁的去想?不要說什麽為百姓為民生這樣的大道理,就為自己的前途著想也會如此。

沒有合適的人選,東平的匠人,王況都不了解,如果所傳非人,萬一哪一天把王況賣了,那麽王況就只能乖乖的到長安去做他的安樂輔國縣伯,當個富家翁,再也別想賴在建安自由自在了(蛋疼,連自由這個詞也合鞋)。

因此,現在看來最為保險的辦法就是,得有一個人,一個東平人不知道是王況手下的人的,到東平去,將百疊法傳了出去,至於風箱就簡單,建安的鐵匠鋪裏早就安上了,找人去東平暗示一下說建安鐵匠鋪裏有這麽個好東西,能夠將爐溫大幅度的提高的,那些匠人肯定會跑來學,再然後,建安鐵匠鋪肯定會來征求王況的意見,是不是要把這東西傳授出去,自己點下頭就可以了。

只是,該誰去呢?自己現在手下的人,幾乎建安人都認得,王況犯難了。

就在王況為找誰去東平暗中傳授百疊鍛造技藝而發愁的時候,黃大卻回來了,身後跟著平盛田!

原來,黃大到東治港後,卻因為去建東的樓船還沒完成補給的補充,而且從建州和福州抽調上去的鎮軍將士原來並不是水軍,哪怕水性再好,也還需要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才能出海,否則大風浪一起,這些沒在船上呆過的兵士起碼要因為暈船而趴下至少六七成,因此王霖泊堅持要讓這些兵士隨著沿海巡邏的樓船訓練一個月後才能出海。

明面上,王霖泊是歸建安鎮將府指揮,但誰都知道,實際上他還是聽輔國建安縣伯王況的,所以對於他的堅持,也沒人反對,而且人家堅持又不是沒有道理,再加上王況從來都是有權就往下放的人,所以,王霖泊很順利的就讓那些兵士去訓練了,出海的時間也推遲了一個月,雖然到那時候,臺風是從南往北,會給樓船下建東帶來不小的麻煩,但樓船本身足夠大,如果不用風帆,光靠漿輪也不會比在大江裏航行慢多少,頂多是多花一個月到建東罷了,相對來說,還是王霖泊的做法比較穩妥。

因此,黃大也就沒能出海,但他又對大洋實在好奇,王霖泊知道黃大在王況心中的位置,知道黃大在建州就連李鎮將也要另眼對他相待的,因此,就安排了黃大隨著巡海的樓船過把癮先,等到大軍正式開拔了,再隨船去建東。

也因為黃大的身份特殊性,王霖泊特地撥了一艘小樓船給黃大指揮,又安排了自己得力的親信在旁幫忙。

那日,黃大造例興致勃勃的隨船巡海,黃大不滿足於只在東治港的上下百裏巡邏,他很想看看,大唐天下的海有多大,就下令讓船一路往北,也幸好他這是小樓船,打的旗號是大唐的,沿途不用愁補給問題,就這麽著,連續航行了三天後,到了甬東(今舟山群島),見一艘小舢板擱淺在一個無名島上,而船上的人見了大唐的樓船卻不像他們這一路上碰到的幾艘同樣擱淺的漁船一樣揮動巾帕求助,黃大是從來沒領過兵的,對這些細節是沒有任何的想法,但王霖泊給他安排的副將卻是發現了問題,道這舢板可疑,於是樓船便靠了上去,結果發現了昏迷中的平盛田。

自然,那幾個漁民模樣的人也就被黃大給扣了起來,尋了一處港口靠岸,找來郎中救醒了平盛田後,黃大就知道了事情的始末,而那幾個漁民模樣的人卻是倭人,他們借著行商的名頭,在甌寧潛伏了三年,三年來,這幫倭人不光是裝束和語言上和大唐本地人毫無區別,只從身高上,是看不出來倭人和唐民的區別的。

在他們潛心的打探下,被他們知道了平盛田的存在,知道他是跟著孫嘉英學廚藝的,不過卻不知道平盛田是王況的徒弟。

倭人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將富來客棧的許多招牌菜式學到手,不光是如此,還有許多東西,都是他們想要的,本來他們的目標是定為把孫嘉英擄去的,但經過觀察,發現孫嘉英在建安的影響太大,如果擄了孫嘉英的話,恐怕他們無法輕易脫身,因此就退而求其次,將目標對準了在建安名聲不顯的平盛田。

他們花了許多時間來調查了平盛田的起居行止,幾乎每次平盛田到香紅樓去,他們都在外面守著,一直等到這次,被他們抓到了機會,趁著平盛田一大早就回富來客棧,路上行人稀少的機會,用布套將其蒙上敲暈了後,一直用迷藥讓平盛田昏迷著,只有到了晚上,才會用解藥把他弄醒。

出建安的時候,他們根本沒被人懷疑過,從建安出來,知道福州和建州的關系密切,因此不敢往他們熟悉的福州走,而是一路直行往越州鄮縣(今寧波)出海,沒想到因為不熟悉甬東的海況,船底被暗礁碰破,擱淺在那個無人小島上,也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讓黃大碰上,這才得救。

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黃大不敢怠慢,於是護送平盛田回到東治港,也就知道了建安發生的情況,因此黃大海也不出了,自己帶著平盛田回到建安。只是平盛田因為這些天被藥傷害太多,原本清亮的嗓音已經變得沙啞,人也非常的虛弱,得調養多日才能恢覆過來。

對平盛田受的這無妄之災,王況是氣不打一處來,如果說以前只是防著倭人的話,現在的王況已經起了殺心了,這個仇,非報不可。

當下,王況將事情的經過寫了一封奏折,也不用柳老夫子的潤色,自己洋洋灑灑的全是用百話寫了上萬字,先是從倭奴的本性談起,然後再談到倭奴由於其本身地域的局限性,如果讓他們發展起來,將會後患無窮,最後王況用了一句話總結:現在他們如此弱小,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對大唐子民下手,那麽等到他們日後強大起來呢?恐怕連陛下他們都敢動了!

李業嗣也寫了一封奏折,不僅他寫,他還主動的鼓動了黃良和長孫煜各寫了一份,將事情的影響拔高到了可能威脅到建州今後發展的地步,如果不對倭人加以懲戒,則建安民眾必將惶惶不可終日,長此以往,建安乃至整個建州,恐怕會淪落到人走地荒,十室九空的地步,建州這些年的努力就將付諸東流。

事實上,如果倭人沒有派遣唐使來中土的話,王況根本不需要寫這麽一封奏折,直接讓王霖泊將大小幾艘樓船開去圍著那幾個島一路的用墻駑火箭轟殺過去就是。但是他們派了遣唐使來,那麽一定意義上,倭國就是大唐的“睦鄰”,不要說王況,就是李靖也不敢輕起戰端。

因為平盛田的嗓子,王況決定讓人將他送到長安去看看現在還在長安的孫藥王有沒有辦法,最好是能讓平盛田恢覆到原來的樣子,而且,建安對他這個性格來說,並不是很安全,還不如將他放到建林酒樓去,即可以獨擋一面,也能和長安所在的其他酒樓互相切磋,提高廚藝,以平盛田的悟性,如今孫嘉英也已經沒什麽可以教他的了。

長安傳來的消息,孫藥王早就幫鄧十一換完了骨,如今還得再等兩個多月,才能知道換骨是否成功,沒有確切的結果之前,孫老頭還會呆在長安,畢竟這換骨之術實在太過駭人聽聞,如果成功,其意義遠比他到處游方救那麽幾個人來得重得多。

正好,給徐國緒做的導尿術經過觀測,是可行的穩定的手術,本來這導尿術應該是找個小黃門來試的,但徐國緒一聽說是王況的主意,當下就要求自己來,說是既然這是二郎說的,那麽就必定是可行的,他可是知道,宮內幾個老寺人因為整天淅淅瀝瀝的,如今是景況淒慘,宮中沒有一個嬪妃願意用他們,不用說嬪妃和皇子公主,就是同為寺人的其他掌權宦官也都躲著他們遠遠的。正是這個恐懼,讓徐國緒一天也不願意去等,他也知道,如今自己還年輕,身體還能扛得住動刀子,真等到身體不行了再來動刀,恐怕這一刀下去,人也沒了。

導尿術王況本來就是要讓孫藥王傳出去的,現在正好在觀察鄧十一的換骨術是否成功的間隙,可以給那些寺人們都換上導尿管,也正好可以將這一技術傳授給贏太醫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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