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堅持鍛煉，就能……”

說著說著，段衡銘的聲音變得越來越弱，越來越弱，最後沒了聲。

頓了頓，才有些傻笑的問道：“筠水姐，你怎麽這麽看著我，我說錯了嗎？”

這個表情……很像他問他姐為什麽老抹那些東西，也沒好看多少的時候，他老姐露出的恐怖表情。

蘇筠水揉了揉僵掉的臉，問了一個問題，“衡銘，你沒有女朋友吧？”

段衡銘又是傻笑，道：“我姐說上大學前要好好學習，不能早戀。”

蘇筠水微笑，“你知道你姐上高中的時候，就已經和人交往過的事吧？”

“知道……”段衡銘的心情突然忐忑。

蘇筠水又問：“那你有女朋友嗎？”直擊靈魂，毫無廢話。

段衡銘哭喪著臉，為何一定要問他這個傷心的問題，“沒有！”

蘇筠水嘆道：“果然。”

“啊？果然？什麽果然？難道我單身是註定的？筠水姐，你會看姻緣嗎？你幫我看看唄。”段衡銘一下激動起來，似乎想靠蘇筠水這神棍，來解決自己的單身問題。

可，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蘇筠水擺擺手，說：“有些事要自己經歷才懂，你姐說的對，你現在的重心要放在學習上！”

段衡銘立馬變得垂頭喪氣的，“哦……”

這小子，看來還是很想談戀愛的嘛，不過就他這性子，估計是難！

龍高占地面積不小，不過之前的地方離教職工辦公樓倒是挺近的，而剛到樓下，段衡銘便說：“筠水姐，我只能送你到這兒了，校長辦公室在五樓，很容易就找到的。”

“那你……”

段衡銘笑了笑，說：“我就在這裏等你，等會兒總得把你送出去吧，要是把你弄丟了，我姐非得弄死我不可！”

“那就一起去吧，我應該也不會待太久。”

段衡銘連忙擺手，就差把拒絕直接刻在腦門上，“不不不，筠水姐，那可是校，長，辦，公，室！你是已經畢業了，還結了婚，沒什麽！可我才高二，還要讀一年多呢！”

鄧齡新平日裏一向不茍言笑，猶如法官，鐵面無私，只要學生犯了錯，就是家裏權勢再大，再如何威逼利誘都得按校規來，不知“處置”多少人，久而久之，其形象樹立起來。

令人畏懼。

所以龍高在讀的學生幾乎沒一個不怕他，哪怕一些畢業的學生，再見面時，也會被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

見段衡銘這麽害怕，蘇筠水也不勉強，點點頭，就 上了樓。

五樓。

沒有電梯。

這讓貴婦蘇筠水很愁惱，她平日最大的運動量，就是逛街，但又不得不爬，等她微喘氣的爬上了五樓，已經是十分鐘以後。

“嗑嗑。”校長辦公室的確很好找。

門後很快傳來聲音，“請進。”

蘇筠水開門進去，一和那個嚴肅的老頭對上視線，就立馬笑嘻嘻的說：“老爺子，在幹嘛呢？”

而鄧齡新一見來人，眉毛卻繃的老直，問：“你誰啊？”

才幾年不見，蘇筠水幾乎沒胖沒瘦，更沒整容，對方怎麽可能不認識自己是誰，而且聽那語氣，分明是鬧別扭呢。

蘇筠水笑著過去，一邊走，一邊介紹自己，“我是蘇筠水啊，零七屆，您最優秀的學生！”

“哼！”

鄧齡新很是沒好氣的哼了一聲，只是這模樣讓外面人看見，免不得驚訝，比起生氣，更像是傲嬌啊。

完全打破那不茍言笑的樣子，或者說面具。

“還最優秀的學生，都老大不小了，臉皮怎麽還這麽厚呢？”

蘇筠水嘻嘻笑，“還不是您教出來的，不，不是，我是說，我是您教的，肯定就是最優秀的，我不管別人，我心目中就是您最優秀的學生！”

鄧齡新還是沒繃住，招著蘇筠水過去，如一個十分親近的長輩，牽著蘇筠水的手，溫度傳遞間，他看著依舊笑盈盈的蘇筠水，不禁眼眶微潤，道：“瘦了，瘦了，最後沒好好吃飯吧，你們這些小女生，就喜歡減肥，不吃飯，這哪兒成啊！”

蘇筠水還小時，爺爺和外婆就相繼去世，不過因為外公是軍人出身，對她要求十分嚴格，又不愛笑，再加上她不常去外公家，就和外公關系並不親密。

而奶奶又多是西方觀念，在爺爺去世後，就一個人去環球旅行，小時還好，很喜歡這個每次都會給自己帶禮物的奶奶，可現在基本就兩三年才見一面。

真算來，蘇筠水其實和這個雖無血緣關系，卻關心了自己幾年，對自己好了幾年的校長，有著晚輩與長輩之間的喜歡和親切。

“師父，對不起，我這麽久沒來見你。”

鄧齡新拍拍蘇筠水手背，嘆道：“我知道，你們年輕人忙，沒事，有時間就來看我一眼就成，而且現在還記得各個節日又給我禮物，又給我打電話的，也就你了。”

蘇筠水心裏雖澀澀的，可不像鄧齡新還難怪，便撒嬌一般，“不過師父你這眼力不行啊，我最近不僅好好吃飯，還吃得特多，特好，長胖說不上，但怎麽也不會變瘦啊！”

鄧齡新突然問：“現在不跳舞了？”

蘇筠水卻知道對方意思，搖頭，說：“不跳了，早就不跳了。所以也不用控制飲食了。”

鄧齡新點點頭，倒是十分認可一般，要是其他人知道一個從小跳芭蕾，跳了十幾年，甚至曾在國際上拿過獎，被皇家芭蕾團拋來橄欖枝。

堅持芭蕾這麽多年，甚至小有成就的人，卻放棄了芭蕾時，不知道該多惋惜，甚至生氣。

可鄧齡新卻有些高興，說：“不跳也好，那多累啊，還得控制飲食，吃也吃不好，又沒什麽時間休息，早放棄了好。”

蘇筠水忍不住笑道：“師父，我記得你當初跟師姐可不是這麽說的！還有師兄，你不是都讓他們堅持嗎？怎麽輪我身上，就說放棄好了？”

就從鄧齡新當校長幾十年，哪怕有過更好的機會也沒有離開，就知道他是一個多麽重視堅持的人。

心有信念，便會永不放棄。

鄧齡新讓蘇筠水先坐下，才道：“你師姐師兄他們不得不堅持，你呢，不就一直當愛好嗎？”再說，他還不是心疼這個像孫女一樣的孩子。

蘇筠水淡笑，說：“最初的確是愛好，不過十幾年了，其實也是真的喜歡。”

“那為什麽不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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