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是留戀是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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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筠水不自然的收回向前扶的手，撇開臉，道：“藥在臥室櫃子裏，你，自己擦吧。”
顧枳北有腿疾，一下雨就會疼，平時都是蘇筠水拿了藥給他擦，再戴上護膝就能安穩地睡一個好覺。
今天，或者從今天起，她就不用再做這件事，反正很快就有人頂替她，好好關心顧枳北。
“筠水。”顧枳北輕輕地喚了蘇筠水一聲。
蘇筠水聽出這裏面的意思，扯著嘴角說：“習慣而已，別以為我對你有多留戀。”
她往樓梯走去，卻聽見顧枳北在身後又強調了一次，“我不會離婚的。”
“隨你。”蘇筠水連腳步都沒停，“反正夫妻不和而分居兩年，法律就會判定離婚，我等得起，就不知道……有人等不等得起。”
顧枳北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突然拿起了桌上留下的離婚協議書，將之幾下撕得粉碎。
蘇筠水自然聽見了聲音，腳步微頓，但又似絕情一般邁上了下一步階梯。
一份離婚協議書而已，撕了也沒關系，反正她要多少，有多少，顧枳北再撕一千份一萬份也沒關系。
只是，她如何也沒想到顧枳北真如梁麗安所說，不願意和她離婚。
為什麽呢？怕她分他家產？所以不想在毫無準備的時候簽下離婚協議書？
早知道她該和他說清楚，她要的不多，十億和顧氏百分之三的股份就夠了。
至於會不會是其他的原因，蘇筠水連想都不敢想。
蘇筠水去了客房睡，既然要分居，還是早開始為好。
只是這一夜，註定有很多人都失眠。
第二天蘇筠水起床的時候，顧枳北已經去公司了，這就是他，發生再大的事也耽誤不了他去公司。
記得上次連犯胃病也是撐著在公司暈的，也就那次後，她常常去顧氏給忙起來就忘了吃飯的顧枳北送便當。
不過沒有送便當這事，她還真撞不見顧枳北和白若惜呢，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沒胃口，蘇筠水簡單收拾了些衣服，就出了門，去娘家。
離開前蘇筠水還是沒和管家說把床給扔了，不是怕顧枳北沒床睡，是怕管家知道了會多問，而她沒什麽心情解釋，也不想在這裏再多待一秒。
說不定她不想白若惜睡她的床，白若惜更不想睡她睡過的床。
對方只是想睡她睡過的人罷了。
蘇家在另一個別墅區，蘇筠水從小就住在這裏，離顧枳北的別墅也就一個小時的車程。
因為蘇筠水隔一段時間就會回蘇家一趟，女傭們見到也不驚訝，沖她喊著“大小姐”，還是她沒出嫁前的稱呼。
不像在顧枳北那兒，所有人都喊她“夫人”，現在聽來實在是刺耳。
進客廳的時候，蘇筠水的親妹妹蘇庭煙正躺在沙發上抱著平板，從裏面傳來的聲音聽來，似乎在追某部青春偶像劇。
都快當媽的人了，還在看這些腦殘片。
蘇庭煙知道自己姐回來了，但只隨便瞟了一眼，就繼續舔她家小老公的顏，不過嘴上也沒得空，問道：“怎麽突然回來了，被姐夫給休了？”
以往蘇筠水一個人來，聽見這樣的調侃都會開玩笑反擊回去，“是啦是啦，收留你姐不？”
但今天蘇筠水坐在沙發上後，一言不發，靜得可怕。
蘇庭煙一骨碌坐起身，這才註意到蘇筠水的臉上有一道紅痕，急了，“怎麽，不會是吵架了吧，我去，你這臉上是給那顧混蛋打的？”
蘇家人內部總是嫌棄來嫌棄去，但有人被外面的欺負了，從來都是一致對外。
剛還喊‘顧姐夫’呢，現在就吼‘顧混蛋’了。
但這紅痕，還真不是顧枳北打的，是蘇筠水出門的時候，不小心被別墅外擺的一棵夏威夷椰子的葉片給劃破的。
果然，一和蘇庭煙說了，對方立馬鄙夷地白了她一眼，“蘇筠水，你還能再沒出息一點不？”
蘇筠水，“......”
失魂落魄的時候沒註意路很正常的好嗎？
姐妹之間多少是有默契的，蘇庭煙看出蘇筠水情緒不對，放下平板，問：“沒事吧，發生什麽事了？”
明明完全沒心情和任何人說這件事，可當蘇庭煙問起的時候，蘇筠水猛地淚奔，撲向對方，哭道：“她回國了！”
從蘇筠水哭哭啼啼斷斷續續的吐訴中，蘇庭煙總算是了解到事情緣由。
她直接一包紙塞蘇筠水懷裏，先是說：“我還以為你被棵樹刮到就夠沒出息，沒想到還能更沒出息！”
“看見那女人站那兒你就沒上去宣示主權？敢搶人老公！你該一巴掌甩過去才對啊！”
蘇筠水抽噎，“他們就站著，也沒做什麽。”
蘇庭煙大呼沒出息，沒出息，“站那兒還不夠？非得你看見他們上床才算是捉/奸啊？”
蘇筠水皺了皺眉，沒說話。
蘇庭煙倒是接著又說：“不過你這次還挺聰明的啊，居然知道拿離婚威脅姐夫，還敢離家出走，夠種！”
蘇筠水無語，“我是真的想離婚。”
蘇庭煙也真的想摸摸蘇筠水的額頭，看她是不是發燒了，不然怎麽會說出這句胡話來。
還真的離婚！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她這傻姐，喜歡人喜歡了十幾年，真是什麽丟臉事都做盡了，才撿了一個便宜，嫁給了顧枳北。
結婚後更是天天想著怎麽和顧枳北幸福，現在居然想要離婚？！
“你瘋了？！”
蘇筠水：“我都找梁律師發了離婚協議書，難道是鬧著玩的？”
蘇庭煙怔楞半天，還是沒敢接受現實，想了半天，一針見血，“你不會是怕了白若惜吧？怕搶不過她，她一勾勾手指，姐夫就得屁顛屁顛的過去？”
蘇筠水，“……”她妹妹說話從來這麽戳心。
蘇庭煙嘆了一口氣，她對當年的事很清楚，知道蘇筠水會這麽自卑也很正常，“你都和姐夫結婚六年了，難道還不清楚姐夫不是那種會做出拋棄糟糠之妻的人嗎？”
雖然蘇筠水對糟糠有些不認可，但勉強接受，“他很愛白若惜。”
“都過去七年了，那都是曾經的事了！”
蘇筠水的聲音輕而遠，“有些人，有些事，一輩子都不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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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枳北有腿疾，一下雨就會疼，平時都是蘇筠水拿了藥給他擦，再戴上護膝就能安穩地睡一個好覺。
今天，或者從今天起，她就不用再做這件事，反正很快就有人頂替她，好好關心顧枳北。
“筠水。”顧枳北輕輕地喚了蘇筠水一聲。
蘇筠水聽出這裏面的意思，扯著嘴角說：“習慣而已，別以為我對你有多留戀。”
她往樓梯走去，卻聽見顧枳北在身後又強調了一次，“我不會離婚的。”
“隨你。”蘇筠水連腳步都沒停，“反正夫妻不和而分居兩年，法律就會判定離婚，我等得起，就不知道……有人等不等得起。”
顧枳北臉上的表情變化莫測，突然拿起了桌上留下的離婚協議書，將之幾下撕得粉碎。
蘇筠水自然聽見了聲音，腳步微頓，但又似絕情一般邁上了下一步階梯。
一份離婚協議書而已，撕了也沒關系，反正她要多少，有多少，顧枳北再撕一千份一萬份也沒關系。
只是，她如何也沒想到顧枳北真如梁麗安所說，不願意和她離婚。
為什麽呢？怕她分他家產？所以不想在毫無準備的時候簽下離婚協議書？
早知道她該和他說清楚，她要的不多，十億和顧氏百分之三的股份就夠了。
至於會不會是其他的原因，蘇筠水連想都不敢想。
蘇筠水去了客房睡，既然要分居，還是早開始為好。
只是這一夜，註定有很多人都失眠。
第二天蘇筠水起床的時候，顧枳北已經去公司了，這就是他，發生再大的事也耽誤不了他去公司。
記得上次連犯胃病也是撐著在公司暈的，也就那次後，她常常去顧氏給忙起來就忘了吃飯的顧枳北送便當。
不過沒有送便當這事，她還真撞不見顧枳北和白若惜呢，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差。
沒胃口，蘇筠水簡單收拾了些衣服，就出了門，去娘家。
離開前蘇筠水還是沒和管家說把床給扔了，不是怕顧枳北沒床睡，是怕管家知道了會多問，而她沒什麽心情解釋，也不想在這裏再多待一秒。
說不定她不想白若惜睡她的床，白若惜更不想睡她睡過的床。
對方只是想睡她睡過的人罷了。
蘇家在另一個別墅區，蘇筠水從小就住在這裏，離顧枳北的別墅也就一個小時的車程。
因為蘇筠水隔一段時間就會回蘇家一趟，女傭們見到也不驚訝，沖她喊著“大小姐”，還是她沒出嫁前的稱呼。
不像在顧枳北那兒，所有人都喊她“夫人”，現在聽來實在是刺耳。
進客廳的時候，蘇筠水的親妹妹蘇庭煙正躺在沙發上抱著平板，從裏面傳來的聲音聽來，似乎在追某部青春偶像劇。
都快當媽的人了，還在看這些腦殘片。
蘇庭煙知道自己姐回來了，但只隨便瞟了一眼，就繼續舔她家小老公的顏，不過嘴上也沒得空，問道：“怎麽突然回來了，被姐夫給休了？”
以往蘇筠水一個人來，聽見這樣的調侃都會開玩笑反擊回去，“是啦是啦，收留你姐不？”
但今天蘇筠水坐在沙發上後，一言不發，靜得可怕。
蘇庭煙一骨碌坐起身，這才註意到蘇筠水的臉上有一道紅痕，急了，“怎麽，不會是吵架了吧，我去，你這臉上是給那顧混蛋打的？”
蘇家人內部總是嫌棄來嫌棄去，但有人被外面的欺負了，從來都是一致對外。
剛還喊‘顧姐夫’呢，現在就吼‘顧混蛋’了。
但這紅痕，還真不是顧枳北打的，是蘇筠水出門的時候，不小心被別墅外擺的一棵夏威夷椰子的葉片給劃破的。
果然，一和蘇庭煙說了，對方立馬鄙夷地白了她一眼，“蘇筠水，你還能再沒出息一點不？”
蘇筠水，“......”
失魂落魄的時候沒註意路很正常的好嗎？
姐妹之間多少是有默契的，蘇庭煙看出蘇筠水情緒不對，放下平板，問：“沒事吧，發生什麽事了？”
明明完全沒心情和任何人說這件事，可當蘇庭煙問起的時候，蘇筠水猛地淚奔，撲向對方，哭道：“她回國了！”
從蘇筠水哭哭啼啼斷斷續續的吐訴中，蘇庭煙總算是了解到事情緣由。
她直接一包紙塞蘇筠水懷裏，先是說：“我還以為你被棵樹刮到就夠沒出息，沒想到還能更沒出息！”
“看見那女人站那兒你就沒上去宣示主權？敢搶人老公！你該一巴掌甩過去才對啊！”
蘇筠水抽噎，“他們就站著，也沒做什麽。”
蘇庭煙大呼沒出息，沒出息，“站那兒還不夠？非得你看見他們上床才算是捉/奸啊？”
蘇筠水皺了皺眉，沒說話。
蘇庭煙倒是接著又說：“不過你這次還挺聰明的啊，居然知道拿離婚威脅姐夫，還敢離家出走，夠種！”
蘇筠水無語，“我是真的想離婚。”
蘇庭煙也真的想摸摸蘇筠水的額頭，看她是不是發燒了，不然怎麽會說出這句胡話來。
還真的離婚！別人不知道，她可是知道她這傻姐，喜歡人喜歡了十幾年，真是什麽丟臉事都做盡了，才撿了一個便宜，嫁給了顧枳北。
結婚後更是天天想著怎麽和顧枳北幸福，現在居然想要離婚？！
“你瘋了？！”
蘇筠水：“我都找梁律師發了離婚協議書，難道是鬧著玩的？”
蘇庭煙怔楞半天，還是沒敢接受現實，想了半天，一針見血，“你不會是怕了白若惜吧？怕搶不過她，她一勾勾手指，姐夫就得屁顛屁顛的過去？”
蘇筠水，“……”她妹妹說話從來這麽戳心。
蘇庭煙嘆了一口氣，她對當年的事很清楚，知道蘇筠水會這麽自卑也很正常，“你都和姐夫結婚六年了，難道還不清楚姐夫不是那種會做出拋棄糟糠之妻的人嗎？”
雖然蘇筠水對糟糠有些不認可，但勉強接受，“他很愛白若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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