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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天書降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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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寫了封信,問候勉勵了一下,然後就彼此兩清,各不相幹了。

但是常識告訴我們,慣性越大的東西,啟動時就越費勁,可一旦它運轉了起來,要它停下來就更難!五十天的啟動時間,之後稍有心機的人就無不佩服宋朝的官員們辦事就是高明。

公元一〇〇八年四月份,兗州城突然成了全國的焦點。

先是從兗州突然來了一大群老百姓,精確數字是一千二百八十七個人。為首的叫呂良,他們要求趙恒接見,並且提出了要求——鑒於最近國泰民安,外邦賓服,而且連上天都對您這樣友好。我們請您到泰山舉行“封禪”大禮,來答謝上蒼。

趙恒不同意。

兗州人再請求,趙恒再不同意;再請求,仍然不同意;直到第三次,趙恒煩了,直接拿錢給他們路費,老實兒點回家給我種地去。

兗州人的第一次努力就這樣失敗了。但是緊接著兗州城的官員們就集體上書,請求皇帝到泰山封禪。到底是知識分子,他們見多識廣,理論充分,“封禪”被上升到了國計民生甚至國際地位的高度。但是非常遺憾,趙恒竟然不再民主,他仍然不為所動。

兗州人的第二次努力再次失敗了。

可是這一年真湊巧,正是科考年。全國各地的考生們雲集京城,結果一位叫孔謂的兗州舉人大出風頭。他熱烈倡議,號召同年們一起去皇宮請願,懇請皇帝一定要到山東去,一定要封禪!

但是活見鬼,以往那麽和藹可親的皇帝居然變得不通人性,第三次打擊了兗州人的熱情。他嚴正聲明,封禪是古往今來少有的人間壯舉盛事,不是誰都有資格去做的。我不妄想,你們更別做白日夢!

冷水澆頭,消息迅速傳遍了全國,把皇帝冷靜、客觀、務實、謙遜的作風告訴了每一個臣民百姓。宋朝人都知道了,他們的皇帝不喜歡封禪,而且絕不會去封禪,他只想成為一個辦實事,講效益的好皇帝,讓他們安靜地過好每一天……

一切的跡象都表明,這時的趙恒還生存在人間。直到公元一〇〇八年五月八日,宋大中祥符元年的四月初一這一天。

這一天在皇宮內院的功德閣上發現了第二份天書,內容和第一份一模一樣。多明顯,老天爺在說趙恒你不懂事,同樣的要求要我說兩遍,我在給你面子啊,為何還不去“封禪”?

於是天大地大,不如神仙大,趙恒像古代的聖人那樣“敬天畏命”。上天說什麽,他只有照做了。他終於下令,這一年的十月,將在泰山舉行封禪大禮,來答謝上蒼。為此,他任命了兩位頂級大臣王欽若、趙安仁為封禪經度制置使,先到兗州,去負責封禪大禮的所有具體事宜。

其他的頂級大臣們也都要放下所有國家政事,去做“大禮五使”——宰相王旦為大禮使;王欽若為禮儀使;馮拯為依仗使;陳堯叟為鹵簿使;趙安仁為橋道遞頓使。

要註意,這樣的規格,不僅在宋代絕無僅有,就算在五千年中國歷史裏也算是開了先河。哪怕是秦始皇、漢武帝時的封禪,也沒有把國家軍、政兩府的首腦一網打盡,全體動員的道理。

但這也算不了什麽,因為“封禪”本就是本糊塗賬。怎樣做,做什麽,都沒有一定之規的。簡單解釋一下,什麽叫“封”,什麽又叫“禪”。

封——解釋一,就是用土來建祭壇,因為是用來祭天,所以要和天離得近些。所以要選在泰山之巔;解釋二,是用金銀繩或者特殊的泥,把呈給上天的裝有祭文、印璽的匣子加封,等於是寄信時的膠水。

禪——解釋一,“禪”其實是“墠”,指開辟土地。在祭祀上,就是單指劃出一塊土地來祭祀地神;解釋二,與古禮“禪讓”有關,有代代相傳,永無斷續的吉祥色彩。

這兩樣加在一起,就是說要“祭天”加“祭地”。連偉大的《史記》裏都有“封禪書”這一章。但是後來,由於人類總是活在地面上,所以對“地”就不屑一顧了,說到了祭,就只祭天。“封禪”就變成了到泰山之巔去堆土,向老天爺近距離問候。

不過這時問題又出現了,到時怎樣向老天爺打招呼啊,你總不能讓趙恒爬上山巔,然後像後世裏精力無處發洩的無聊男子那樣,沖著無際太空,來一聲“啊……!”的長嘯吧……

馬上翻書,崇文院(三館、秘閣)、龍圖閣、玉宸殿、太清樓等通通開放,各位翰林晁迥、李宗諤、楊億、杜鎬、陳彭年等全體出馬,立即去查!要把前朝所有年代、所有場次的“封禪”大典的儀制都查出來!

穿什麽衣服,怎樣行禮,祭壇的直徑是多少,土要堆多高,先做哪件後做哪件,都要查個一清二楚,點滴不漏。

可是,剛開始就卡殼了。就算把所有史書都翻爛了,也找不到最著名兩次封禪——秦皇、漢武兩位大佬的封禪細節……秦皇大哥一統六合,混成天下之後,準時上泰山向上天匯報工作。可沒承想剛上到半山腰,突然間電閃雷鳴,傾盆大雨。嬴政立即大驚失色,他在一棵大松樹下躲完了雨,就下山回家了。

也就是說,他根本就沒封成禪。整個行動就是封了那棵大松樹,從此叫“五大夫松”。

換成漢武,話說擊敗匈奴,漢威遠播。“明犯強漢者,雖遠必誅。”著實地風光威猛,於是他就把秦始皇做過的每一件事,都重新玩了一遍,其中就包括了封禪。但他照樣很煩。

因為他也不懂,這個“禪”到底要怎樣“封”啊……但彪悍的人生無所不能,他自己制定了封禪的禮儀,就按照祭東皇太乙的規格辦!可是最後到底耍了什麽花招誰也不知道。

他是一個人帶著漢人史上軍功最盛、鋒芒最銳的將軍霍去病的兒子上山頂的,怎麽祭的天地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而霍將軍的兒子下山後不久就暴病而亡,秘密從此被斷絕,成了徹底不可考據的死證。

然後千百年後,換成宋朝的一大堆翰林們撓頭,但是別怕,希望還是有的。一來宋朝這時的藏書就是多,單是處於皇宮最南端,會慶殿的西邊的龍圖閣(多有名,也有派,以後歷代的龍圖閣大學士比資政殿之類的學士們有款多了)裏就有六閣,其中儒家典籍三千七百六十二卷;史書閣各代史書八百二十一卷;子書閣諸子百家共一萬零三百二十六卷;文集閣近人文集八千零三十一卷;天文閣天文、地理類共二千五百六十四卷;圖畫閣藏畫一千四百二十一軸、卷、冊……這還只是下層,上層的名目更驚人,那是趙恒他老爸趙光義的“禦集”、“禦書”,不過別誤會,不是指趙光義的收藏,而是趙二本人的遺作。

試想再加上崇文院、文清樓等同類會所,那是怎樣的圖書資源?

二來嘛,要是翰林加書院這樣的配置都搞不定的事,天下誰還能清楚呢?自然是我說什麽樣就是什麽樣了……

如此這般,時間過得飛快,各位翰林終於把封禪的理論意向上升到了具體的物質要求。怎麽搞終於有譜了。

第一,把需要的東西羅列一下。

這主要是取於“封禪之齊桓公”記載。那裏面說(管仲說的),得要有“鄗上之黍,北裏之禾”、“江淮之間,一茅三脊”、“東海致比目之魚,西海致比翼之鳥”、並且還要有鳳凰、麒麟以及其他十五種珍禽異獸的出現,才能去封禪。

據說,管仲說完之後,齊桓公就重新變成小白了,像個地道的小白癡那樣傻了好一會兒,然後大叫一聲:“易牙何在,給寡人上菜,讓封禪見鬼去!”

這時這些東西由翰林們發掘出來,上交趙恒,不知道宋朝的官家是怎樣的一副嘴臉。沒有記載,不過事情估計也不妙,上面的那些非人類遺產最後只被允許留下“江淮之間,一茅三脊”,其他的一概忽略。

一來是難辦,難找;二來是時間根本來不及。這時都快六月了,十月就要到泰山頂上去辦事,哪有時間全國海選挑山珍海味的?

可就這一項,就已經夠人抓狂的。“三脊茅”到底長什麽樣,哪兒出產,古書上只寫了個“南方”。於是大宋朝南方總動員,終於在岳州的董皓老先生站了出來。在他的指點並帶領下,“一脊三茅”終於找到了,而且數量相當的不少;

第二,祭天需要玉器,具體地說,就是玉牒加玉冊。

這個按說不難,中國是玉的國度,要別的鉆石、藍、紅寶石、貓眼之類的東西我們一樣沒有,對不起,就是不出產。但是珍珠和玉石要多少有多少。可仍然卡在了時間這一項上。

雕琢玉器需要極長的時間,就算是皇家需要,也沒有三五個月就能搞定的可能。在這個硬性指標面前,連神通廣大的五位封禪管理員也束手無策了。但是真正的奇跡出現了,一位叫趙榮的皇家玉工突然向皇帝報告。說老早年了,您的老爸,也就是太宗皇帝,曾經下令雕琢過這些玩意兒。當時整整用了一年多的時間才做好,但一直沒用,都存在某某庫房裏呢!

趙恒一聽大喜,馬上派人去查,結果千真萬確,用料上乘,精雕細琢的祭天版玉牒、玉冊都靜靜地躺在庫房的深處,像是在幾十年前就一直在等待著現在這一天。

趙恒手捧玉器,感慨萬千:“先帝真有先見之明啊!”不過這時趙光義手底下的重臣們都已經病老將死了,年歲最小的寇準也被他遠遠地發配出去,不然,他就會被提醒,這些東西到底是怎樣的來歷。

畢生追求榮譽的趙光義陛下在公元九八四年,宋雍熙元年時也曾經想過封禪,都已經下詔當年的十一月將有事於泰山,什麽都準備好了,可是皇宮裏卻突然間起了大火。

那場火,燒掉了當年那位太子的名位寶座,也燒光了趙光義封禪的心情欲望。“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一家尚不能齊,何談治國?更怎樣、何顏去泰山之巔持禮器面見上帝?

所以當年這些玉牒冊只能靜靜地收歸庫房,讓往事淡忘吧,那些曾經瘋狂追逐功業的年華,和那個終身困於箭傷,卻仍然苦苦支撐的人……

萬事俱備,只差排練。為了讓這次封禪成為歷代封禪中的經典,確保前無古人後無來者,趙恒決定無所不用其極。最出格的是,他成了彩排演練中的演員。

皇宮搭戲臺,封禪成國事。趙恒粉墨登場,開始提前進入角色。而皇宮之外,更是捷報頻傳,無數的祥瑞像馬蜂一樣撲面而來,擋都擋不住。

一會兒某處大豐收,一會兒某地“獄空”(人民都不犯罪了,多好),一會兒某處仙鶴雲集,翩翩起舞。這還是小事,泰山周邊才真的是祥瑞大爆炸,震得整個東亞地區都頭暈目眩,嘔吐不止--先是泰山突然湧出了一股清泉,旁邊的錫山上出現了蒼龍;然後是泰山上的猛虎開始大搬家,全都拋棄祖業,向徂徠山轉移;更神奇的是,開封城裏的皇帝忽然間突發奇想:“對了,泰山上有個王母池,也應該祭祀一下吧。”

結果命令剛剛發出,泰山上就有消息回報進了皇宮:“陛下,真是太神奇了,王母池的池水近來突然變成了紫色!”查一下日期,變色的那一天,正是趙恒剛剛起心動念,想要祭祀王母的時間……而泰山為了回報宋朝官家的深情厚誼,也給了他一個具體回報。

一大堆五色金丹送到了趙恒的面前,只可惜史書上沒有記載,不知趙恒吃了沒有,是當天的正餐,還是飯後的甜點。

這些小墊場之後,真正的大戲才出爐。那是在公元一〇〇八年七月十的早晨。話說王欽若正在泰山上監工,著名風景區醴泉亭的北面草地上,一塊黃綢子從天而降,第三份天書降臨了!!

古語雲:“事不過三”,真不知是指的好事,還是壞事。反正最近外星人的郵局很忙碌,趙恒接二連三地接到了上帝的密信。

“信”被加緊加急,百般恭敬地送進了京城。皇帝加首相再次率領文武百官把它迎進了皇宮,和前兩份一體收藏。這些都做完了之後,終於大功告成,聖駕可以起程去山東了。

但是禪,不是那麽容易封的;京,也不是那麽容易出的。為了各方各面的安全,趙恒臨走前下了一連串的命令。

京城留給了前宰相向敏中,由他來全權負責。這是個利好消息,證明宋朝在姓程的或者姓朱的“聖人”出土前,男女關系還不會徹底弄毀一個人。向敏中的第二個春天就快到了。

接著馬上派人去遼國,去通知他的好兄弟以及蕭大嬸,他這是去山東地界“祭天”,可不是第三次禦駕親征啊,友邦不必驚詫。同時再派大太監劉文質去齊州(今山東濟南)當都監兼都巡檢,由他來防備北方的突然襲擊。萬事都要留一手才有安全感;

又派另一位大太監周文質去西北,允許他在緊急的情況下,有權調動鳳翔、邠州一帶的駐軍,來對付傳說中非常乖的黨項小孩兒李德明。

這些都擺平之後,趙恒才能從京城裏換衣服出門。不過在臨走前,他還是叫過來了一個人,壓低了聲音悄悄地問:“愛卿,你老實說,這次出行,國庫的錢夠花嗎?”

被詢問的是大宋三相之一的“計相”,三司使丁謂。此人面色輕松,語氣從容,說出了被後世認為最不著調的那四個字——“大計有餘。”

您放心,只管敞開了花,不僅夠,還能剩點呢!不過,到最後,可真是只剩了一點啊……當時趙恒心花怒放,有錢就是不一樣。於是大隊人馬出城去,經澶州、鄆州(今山東東平)、濮州(今山東鄄城北),直奔泰山腳下的乾封縣(今山東泰安東南)。

一路上車行猶如陸上舟,扈從如雲騎如龍,大家踩著新鋪的道路,住著新修的行宮,身邊還有七百五十人的隨行樂隊時刻演奏,走得那叫一個爽!

一共走了十七天,遠遠的,泰山終於近了,天上的神仙們,我們來了,很快就會見面。

見面從爬山開始,結果怎麽爬、誰來爬,就都有了嚴格的規定。公元一〇〇八年十一月二十四日,具體的爬山人員產生,連同皇帝加在一起是二十四人。其中有兩位王爺——寧王趙元偓、舒王趙元偁。即寧且舒,口彩甚好。外加“大禮五使”等頂級官員,以及一些有頭臉的太監。

不過在泰山腳下直到玉皇頂的一路之上,守衛的士兵達到了“兩步一人”的程度。

趙恒先是坐著特制的“金輅”到了山門,然後換成“步輦”,繼續往上爬,快到山頂時,他下輦步行。畢竟在古禮中,上天才是世界的真正主宰,任何皇帝都不過是“總理山河”而已。

山頂好風光,祭壇已經堆好了,圓形,周長五丈,高九尺,暗合“九王之尊”,青色,意為“東天青帝”,為上古第一真神。宋真宗皇帝趙恒身穿袞服頭戴冕冠,率先奠獻,由他的第一臣子,首相王旦在旁跪讀玉冊、玉牒文字。

其辭曰:“天賜皇帝太一神策,周而覆始,永綏兆人。”

但這是簡化的,原文三篇共分“玉牒文”、“玉策文”、“玉冊文”,合計共有六百四十餘個字,都記錄下來的話估計等於上了一篇古文課,而且會讓我們更加佩服趙恒。冬天的泰山極頂是非常冷的,就算他的“袞服冕冠”再特制加厚,恐怕也不是那麽的舒服。

之後寧王趙元偓亞獻、舒王趙元偁終獻,三獻成禮,最後把玉冊、玉牒放進金匣、玉匣中,再用金屑、乳香和成的泥把金、玉雙匣封固,放入事先修造好的石函中。至此“封禪”之禮大成,山上山下齊呼萬歲,宋天子獨立山巔,前有古人,後無來者,顧盼自雄!

然後大加恩賞,改乾封縣為奉符縣;封泰山神為“天齊仁聖帝”;封泰山女神為“天仙玉女碧霞元君”;在泰山頂唐摩崖東側刻《謝天書述二聖功德銘》。詔王旦撰《封祀壇頌》、王欽若撰《社首壇頌》、陳堯叟撰《朝覲壇頌》,各立碑山下。

至此東封泰山終於全部圓滿結束。

但是請註意,結束的僅僅是“東封泰山”之禮。前面說過,“封禪”的經典解釋是既封“天”,還得封“地”,要做就要做到最好,趙恒當天就下了泰山,第二天就趕到了鄰近的社首山,到那裏去行“禪地祇”之禮。

據說這次祭地的形式和過程,跟前一天的祭天差不多。結束之後,按說和中國古代傳統中的“對偶”制就差不多了(好比對聯和詩文,一切對稱和諧),可趙恒不這麽想——我們真正的傳統是天、地、人三才合一,現在已經到了山東了,你們說,下一步應該去做什麽了?

人人面露懼色,低聲回答——祭孔……

對頭!孔子已經近在眼前,我們難道能放過他嗎?而且曲阜就在兗州的邊兒上,就算看在兗州的面子上,也得走這一趟。於是在當年的十二月一日,一行人浩浩蕩蕩在山東地界裏拐了個小彎,來到了孔夫子的老家,給老人家加官晉爵。

封孔子為“玄聖文宣王”,封顏回為國公,費侯閔損等九人為郡公,成伯曾參等六十二人為侯。註意,這樣一連串地封下來,趙恒本人是非常不爽的,因為他覺得自己跌份了。

孔子的文宣王稱號早就有了,再封根本就體現不出來宋朝官家曾經到此一游。趙恒的本意是要封孔聖人為“帝”。但是宋朝有太多懂行的高人了,他們說孔子一生都自認是周朝的臣民,周朝最高的是王,如文王、武王,甚至連孔子的終身偶像姬旦也不過是周公,孔子為帝,簡直就是大逆不道,是造反。

於是趙恒只能在文宣王的前面加上了玄聖二字,證明自己比前代的所有皇帝都高。可是後來這個“玄”字大有講究,才又改成了“至聖文宣王”……大家清楚了吧,所謂的大成至聖先師文宣王的完整頭銜,其中的重要部分就是由趙恒發明且補充的。

這之後終於天人合一,再無遺憾了,趙恒命令起駕回宮。又用了十多天才回到了開封,整個行程用了四十七天。這時又一個春節就快到了,新年將近,萬象更新,歷史的進程會變成什麽樣呢?從此皇天後土保佑,孔聖人賜福,宋朝會越來越好?

還是鬼神下界,群魔亂舞,讓這個世界加倍的雞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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