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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三.到哪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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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將楊春雪放出,後者一出現直奔電腦而去,又被孔南晴的塑料袋吸引註意。

陸離帶回的東西孔南晴並非全部想要。一些東西被她挑出,藏著掖著丟入垃圾桶。

她想要丟那張相冊時,陸離制止了她。

他還有些事情想要問。

從孔南晴手裏接過相冊,陸離指向角落的格子襯衫青年:“你還記得他嗎?”

“小虎……宋虎,公司的員工。”

“你知道他手腕上那塊表嗎?”手指下滑,指向那只手腕。

“有些……印象。”孔南晴註視相冊,努力回想曾經發生的事。“他入職時……就帶著這塊表。”

“多久。”

“兩年前……”

柳問薇失蹤於五年前,小虎處於嫌疑範圍內。

“你有他的聯系方式嗎,或者地址。”陸離問道。

時隔十幾日終日出現新的線索,盡管這條線索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過陸離並不想放棄。

“都燒光了。”孔南晴晃動腦袋。

她指的是通訊錄與手機。

“這塊表有什麽問題嗎?”雲裏霧裏的楊春雪不解問道。

“和柳問薇的手表一樣。”

“柳問薇是——”

聲音戛然而止,楊春雪想起誰是柳問薇。

“你們公司還在運營嗎?”陸離又問。

“我死的時候……還是的。”孔南晴紅芒閃爍。

陸離打開電腦,上網查詢孔南晴生前所在公司——公司正常營業,並且還在發招聘信息。

楊春雪湊過來問道:“我們要去調查嗎?”

陸離默默關閉屏幕,神情幾分疲憊道:“明天吧,我想歇歇。”

“你看起來不太對勁……”楊春雪敏銳發現了什麽,只是想到了其他地方:“因為你失蹤女友的事?”

“差不多。”

陸離沒有說實話。

“喔……”

楊春雪流露幾分心疼,又不好意思說些關心的話,哼哼唧唧磨蹭到臥室,玩起了游戲。

相對無所事事的一天過去——起碼對沈羽喬而言是這樣。

天色暗沈,沒有嚴格工作時間的沈羽喬下班回家,臥室裏的兩只鬼依舊沈迷於游戲和電視劇。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沈羽喬到來後,陸離出門前往孔南晴的公司。

宏光大廈。

老式夏利於管理員詫異目光中駛入地下停車場。

陸離不顧楊春雪反對,暫時將她收回鬼差冊。

已經確定這座城市除了自己,還存在其他驅魔人,陸離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樣大搖大擺帶著鬼到處亂跑。

乘坐電梯來到十四層,陸離推開玻璃門走向前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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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臺客服身後的墻壁上貼著公司名稱。

“請問宋虎是這裏的員工嗎?”陸離問道。

客服輕輕搖頭:“不好意思我們公司沒有您說的人,您去別處看看?”

“他是你們的員工。”陸離拿出相框遞給客服。

客服前傾看去,觀察數秒後流露尷尬笑容:“不好意思先生,我剛入職不久,您說的這個人我沒見過……”

“找誰?”

一名捧著暖手杯路過的男性員工湊到前臺。他盯著相框猛瞧,長哦一聲。

“哦~小虎啊,他辭職了,走了差不多五六個月吧。”

陸離若有所思問道:“他因為什麽辭職?”

“好像是回老家結婚?”

“他家在哪?”

員工張了張嘴,神情疑惑打量陸離幾眼:“你是他什麽人啊?”

陸離回答:“偵探,接到委托調查宋虎。”

客服與員工同時流露“看起來很厲害”的神情。

大多數人對偵探的印象的福爾摩斯那樣,或是與警方有不清不白的關系。屬於和神父、考古學家同類的神秘職業。

員工輕咳一聲,道出實情:“我只知道他老家好像在少雲鄉,搬沒搬走不清楚。”

“謝謝。”

得到答案的陸離道謝,轉身離開公司。

二人的交談聲被閉合的玻璃門阻隔。

“照片中間那個小姐姐是誰啊,長得好漂亮我都沒見過。”

“不認識正常。那個是晴姐,咱以前的經理,後來家裏著火被燒死了……”

……

回到地下一層停車場,陸離坐入車中,沒有急著點火離開。

少雲鄉,去山腳村時曾路過那裏,在平陵市周邊,屬於轄區內。

少雲鄉人口近萬。找一個人不難,卻也不算簡單。

這時就體現出沈千的作用了。

如果他沒有陰氣入體而休假,這種事情陸離只需要在偵探社等上半天或一天,宋虎的具體地址便會被查出。

沈羽喬則緊緊是個關系戶。她目前的唯一用處似乎是跑腿與看家。

以及騷擾家裏的兩只鬼。

喀嚓——

陸離發動汽車,離開地下車庫。

雨水肆虐數天之後,終於在今天有所緩和。

不過天色依舊陰沈,溫度依舊陰冷。

駛離市區範圍後,路上車流減少,一片農田與低矮的民房躍入眼簾。

沒有打開收音機,老式夏利安靜行駛在公路上,接近少雲鄉。

上午11點,陸離接近少雲鄉。

低矮民房與零散樓房取代農田,陸離放緩車速,駛入街道。

行人不多,街邊店鋪也大都拉著卷簾門,似乎與連日陰雨有關。

在一間開門的油漆地板店鋪前停下,陸離下車。

陰涼微風吹過,一張外圓內方的黃紙落到腳邊。

陸離低頭看去,那是一張紙錢。

同樣的紙錢散落整條荒涼街道,被積水泡的發爛,慘白一團。

邁過紙錢,陸離不入沒有開燈的昏暗店鋪。

油漆味與木板味濃郁的散不開,皮膚黝黑的老板坐在櫃臺後,把玩手機。

陸離向他打聽宋虎,出人意料,這家店的老板居然認識。只是說出的話語令陸離心中微沈。

“他死掉了,家裏正做喪事呢。”

“死了?”

陸離想起街道上散落的紙錢。

老板放下手機,瞅著陸離道:“昨天殯葬那些人才扛著棺材走過去,你是他城裏來的朋友?”

“嗯,你知道他是怎麽死的嗎?”

“悶死的。”老板咳了幾聲,昏暗中看不清神色:“前些日子不是下雨嗎,他家燒煤,沒註意通風就給悶死球咯。”

陸離一言不發。

線索總是在關鍵處中斷……是不是巧合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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