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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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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蟠龍仰頭大笑,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玄月,你今日的人情, 蟠龍我記下了。”

說罷, 蟠龍大步走向姬真。

看出情形不對的姬真轉身便想逃, 可是,那個名叫蟠龍的俊美青年身上傳來的越來越沈重的壓力,讓姬真連想動根手指也動不了。

不,這兩人是什麽怪物,明明氣息不像高階修士,可與他們正面對恃時, 卻比面對高階修士還可怖——而且,他們看起來和自家老祖似有不睦。

這就太倒黴了……

在姬真的恐懼中,在所有人不明所以的目光裏。

蟠龍伸出手, 一把捏著一動未動的姬真的脖子, 如同拎一只小雞一樣, 一個轉身,便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 如同他出現時一樣的突然。

長街上所有目睹了這一場急變的人, 個個目瞪口呆,半晌未回過神來。

沒有人明白,姬真為什麽站在原地不動,任憑人魚肉;亦無人理解, 名叫蟠龍的男人,是什麽樣的存在,他來去的方式,完全超越了所有人的認知,沒有任何痕跡可尋。

不愧是由九界最莫測的幽冥蛇進化而成的蟠龍,這來去無蹤的本事,除卻辟與他們四人,九界估計再無人尋到他的蹤跡了。

玄月輕順著懷裏老虎的脊背,靜靜等著眾人回神。

最快動作的,是少年陸念,這孩子一心記掛心上人,飛快從中年金丹身後蹦出,兩下推開禁錮周暢的兩個修士,機靈地拖著少女蹭到玄月身邊。

被陸念推開的周家的修士轉頭看向周暢的父親,這個男人卻一臉驚懼看著抱著老虎的玄月,這個女人穿的衣袍上活靈活現的飛鳳,讓他自一發現,就不敢言語,那是鳳儀宮親傳,是陸恒那個攪動了陽洲整個修真界的女兒,他已經無數次地聽姬真在言談中提起過她,卻做夢也沒想到,居然這麽快就遇到了她,這個女人不是在冥海上失蹤了嗎?怎麽又出現了?

完了,姬家的弟子被她喚來的人捉走了,姬家的人要是找,他會不會被連累?

陸念的動作,如同打破了魔咒,所有圍觀了一切發生的人,全都一陣嘩然,紛紛圍在一起議論了開來。

“那人是誰?”

“不認識,以前從來沒見過。”

“那女修一身鳳儀宮弟子服,是陸家那個拜在鳳儀宮主座下的孩子吧。”

“幾年前我還見過這孩子一面,那時她的眼睛看不見,陸家主當時可找了不少人想辦法。”

“這孩子幾年沒見,這修為越發高深莫測了,到現在我也沒看出來她到了何等地步。”

“元嬰肯定已經結了,若不然,她出現時不能讓姬家修士那般駭怕,不,肯定不只元嬰,也許……化神?”

“化神!二十幾歲的化神,蒼天……”

“要不然呢?”

“我家有孩子嫁入了陸家,明兒就去他家拜訪,陸家,愈加要發達了。”

“同去,同去,我與他家也有親,哈哈哈……”

……

街道上,看著少年陸念沖自己露出的討好的笑臉,玄月忍不住想樂,估摸著這孩子認出她了。

不過,察覺到陸念身邊的少女周暢驚懼未褪的眼神中夾雜著的無措,玄月忍住出言打趣的欲望,自儲物袋中掏出兩枚極品靈石,笑瞇瞇兩個孩子一人手裏塞了一枚。

“謝謝葉姐姐。”少年喜滋滋將靈石裝起來,一邊拉著少女給玄月介紹:“葉姐姐,她叫周暢,只比我小幾天,資質也只比我差一點點,將來肯定也能和我一起成功結嬰。”

這孩子果然認出自己了,玄月眉峰輕挑:“結嬰?你且先結丹吧。”

築基尚未圓滿就敢提結嬰,這孩子的信心,倒是足得很。

沒搭理自家臭屁的小子,玄月伸手安撫地拍拍少女周暢肩:“好孩子,別怕,萬事有我。”

聽得玄月這話,少年樂壞了,一邊忙不疊謝了自家堂姐,一邊沖少女得瑟:“我跟你說過的,我家葉姐姐是鳳儀宮宮主親傳,有她說話,你再不用怕被欺負了。”

羞澀地捧著玄月塞到手中的極品靈石,少女周暢不知所措,想把靈石退回給陸念的姐姐,可又知道如果真那麽做反而不對,結舌半晌,到底懦懦輕聲道了謝。

看出少女的不自在,玄月伸手一拍陸念的後腦勺,“你倆一邊玩兒去吧。”

說罷,玄月抱著老虎,丟下圍著小青梅轉悠堂弟,走到中年金丹身邊,笑瞇瞇打招呼:“愷叔,恭喜結丹。”

中年金丹陸愷一臉欣喜地唉唉連聲,一邊擡頭沖不遠處的一座茶樓招呼:“五弟,葉兒回來了。”

話未落音,手持靈劍的五弟已自茶樓越窗而出。

“恬叔。”玄月看著來人,以及他手中的靈劍,自是看明白了,因為姬真的出現,明面上四叔陸愷出來護住了陸念,暗地裏則埋伏著五叔陸恬,到時真起了沖突,有陸恬這暗手,便是元嬰,措手不及之下說不準也要吃一個虧。

到底是戰鬥經驗豐富,哪怕事發突然,一應事宜布置的也極周全,想來若真有不諧,陸家增援的修士也會極快到達,界時,哪怕姬真是元嬰,也要無奈何了。

所以,哪怕自己沒在,陸家人也不會吃虧了。

意識到這一點,玄月心裏極高興。

陸恬一臉欣慰看著玄月,感嘆:“小葉兒這修為越發莫測,恬叔現在是一點看不出你的深淺了,對了,你這次就一個人回來?怎麽也沒帶幾個服侍的人?”

“我自己回來快,帶了人就慢了。”玄月一邊說,一邊笑瞇瞇舉起懷裏的老虎:“有大貓帶著,我回家只用了兩個時辰。”

懶洋洋打個哈欠,老虎沖兩個陸家修士點了點頭。

看著玄月懷裏任憑順毛的老虎額上的白月,陸恬一臉驚異:“金月虎?”

玄月有一頭金月虎,家裏核心層的人都知道,不過見過這頭金月虎的人卻並不多,因此,陸恬此時有機會遇到,也忍不住多看了老虎幾眼。

只是,這小貓樣的老虎,真的是妖獸之王?

陸恬眼中的驚詫,玄月與老虎自然都看在了眼裏,不過,兩人都沒在意,經過混沌中的兩年修行,不只蟠龍實力大漲,老虎現在的實力亦更加可怖,哪怕他看起來像小貓,可若真動起手來,渡劫期修士的攻擊力也未必有他淩厲——生命層次不同,註定了他們與蒼界修士修行方式的不一樣,也決定了未來道路的不同。

這一切,玄月自然不會說出來,她笑嘻嘻將老虎塞進懷裏,一邊給老虎順毛一邊問:“恬叔,我爹沒出門吧。”

“沒呢。”陸恬收回老虎身上的目光,想起那個女兒奴,露出一臉無奈:“知道你要回來,就是有需要出門的事,他也只會全推給我。”

玄月嘿嘿樂:“那是因為恬叔做事周全。”

“得,你們父女倆,我是說不過的……”

“乖囡,寶貝兒,你在哪兒,爹爹來接你了。”黏膩的呼喊聲入耳,打斷了陸恬未完的話,看著那個出現在街角的熟悉身影,以及那身影後面追著的一群族人,陸恬擡手按住抽搐的額角,得,今兒難得的閑暇時光,又長腿跑了。

“葉兒,寶貝兒!”

果然,看到玄月,眼睛驟然亮起來的陸恒,根本不顧身後追著的一群族人,一把抱起撲到懷裏女兒,留下一句“陸恬,有事弟弟服其勞,族裏的事兒,趕緊處理幹凈。”後,轉眼便跑沒了影子。

“陸恬,快,把我們櫃臺這月的賬結清了,我那邊還忙著呢,這族長也真是,又跑了。”

“恬伯,可了不得了,我哥把家裏的田全賣了,積蓄也都取走了,要去買什麽千年難得的靈獸……妹妹還要嫁人呢,嫁妝現在少了一半,我哥我奈何他不得,還請族裏出人趕緊把他找回來。”

“恬兒,這月族裏的收入又少了,這日子越發難過了,這以後可咋得了哦……”

……

看著被族人團團圍住走脫不得的親弟弟,陸愷愛莫能助地搖了搖頭,轉身走到一直僵滯站在街邊既不想留偏又不敢走的周家修士周暢父親身前。

“周匯,姬家弟子因為你失陷於武康,嘿,走吧,咱們一起想想怎麽應付可能會落到頭上的危難吧。”

姬真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葉兒喚來的人捉了去,這轉眼間,京中的姬家就要得到消息,雖不知葉兒喚來那人到底有何等修為,想來葉兒敢於這樣做,必然心中有底,不會懼怕那合體期的姬家老祖,不過,在這事兒上,陸家與周家最好還是商量一下怎麽應對姬家接下可能會有的雷霆打擊的好。

一直呆呆看著一切腦子裏亂成一團的周匯聽著陸愷這話,又氣又恨:“陸愷,你少貓哭耗子假慈悲,落到我頭上的危難?要沒你陸家人,我能有這危難嗎?”

“嘿,現在說這些做什麽?”陸愷睥睨一臉氣急敗壞的周匯:“你還有臉說,周暢這孩子多好的資質,又是周家嫡系,就讓被你這麽賣給其它修士?你也真幹得出來!也是你家老祖現在閉關,你說,要是被他知道你幹的好事,他老人家會不會破關而來,一巴掌拍死你?”

想起自家的老祖,周匯臉上出現在了片刻的畏懼,不過,轉瞬,這畏懼又變成了氣惱:“我的女兒我生她養她,花了無數心血,而今我就算賣她也是我自家的事,就算是老祖,難道還能越過我不成?”

他家賢惠的繼妻說得有理,到時人都賣了,老祖也不可能為著一個沒了的丫頭片子真把他這嫡系子孫打死,大不了受一頓皮肉之苦,可是相比於得賣了那賠錢貨得到的利益,這皮肉之苦雙算得了什麽。

想起姬真此前許給他的好處,再想起如今失陷人手的姬真,周匯一臉苦大仇深,這陸家的怎麽就把姬真捉走了呢,這一時間他去哪兒找個願意出大價錢買這賠錢貨的修士去?

“嘿。”看著一臉執迷的周匯,陸愷臉上再也忍不住露出厭惡之色:“你生的養的?”

“是啊!”周匯昂起頭。

陸愷只覺惡心:“女兒是你生的沒錯,可是你別忘了,周家女兒不只是你的,還是周家的,你聽信惡婦之言,典賣親女,嘿,周匯,你色令智昏,愚蠢無能,你且等著吧,等你老祖出關,看他會不會把你逐出家門。”

說完,陸愷再不原理睬這個涼薄的男人,轉身帶著兒子和他牽著的小丫頭就走。

“陸愷,你要帶我女兒去哪兒?”周匯不死心沖著陸愷離去的背影喊。

“你女兒?”陸愷冷哼:“她如今不是你女兒了,我陸家把她買下了。”

“那你出多少資財啊。”周匯一聽這話,頓時來勁了,擡起腳就追:“你說買,你倒是把買金拿來啊。”

“呵。”陸愷加快步伐:“資財是有的,不過你就別想了,等著吧,等周家老祖出關,我家老祖會親自與他商談的。”

“什麽?”周匯一下氣得跳了起來:“陸愷,你趕緊的,把資財予我,我自己的女兒,我自己還賣不得不成。”

陸愷沒搭理他,由著他追在身後叨叨個不休,只帶著兩個孩子埋頭趕路,如此,直趕了一柱□□夫,陸愷猛地停下腳步,回頭狠狠瞪著周匯:“周匯,你還打算跟進我家門不成?”

周匯擡頭,果然,一追一趕之下,不覺間他已追到了陸家大門前。

看著陸家大門外一臉兇相看著自己的一群守衛,周匯縮了縮肩:“陸愷,你不予我資財,莫非要強搶我家女兒?”

陸愷冷笑:“賣女的資財你就別想了,回去把孩子娘的嫁妝清點清楚,若讓你那惡婦侵吞了,我只找你算賬。”

“憑什麽。”周匯再次跳腳:“那是我前頭女人的東西,是我的。”

“蒼界修真世家規矩,媳婦的嫁妝是媳婦自己的私產,是傳給她的兒女的。你媳婦沒了,她的嫁妝就當傳給她所出的子女,而不是你。”

“那也是我周家的事,與你陸家何幹。”

“有沒有幹系,自有我家老祖與你家老祖商談,與你這賣女的賊貨無關,且去,莫再糾纏,若不然,叫我家葉兒抽你。”

想起先前那個氣息懾人,讓人打心底裏畏懼的鳳袍女子,周匯打了個哆嗦,那可是一個一句話就能驅使人拿住元嬰修士的恐怖女人,若真將她招了出來,她再喚出那個更恐怖的擡手便拿了姬真的修士,自己只怕真的要不好了。

“陸愷,資財咱們可以再商量,少些也無妨。”眼見陸愷帶著他兒子與自己的女兒走進了陸家大門,周匯不死心地沖著他的背影喊。

不過,回答他的不是陸愷,而是陸愷身後的少年。

少年手裏緊緊拉著心上人的手,回頭怒視大門外的惡心男人:“想賣周暢,做你的春秋大夢。”

看著陸愷搭也不搭理他,身影沒入大門後的影壁,看著被陸家小子拉進陸家的女兒最後回頭看來的仇恨眼神,周匯一臉氣急敗壞在大門外跳腳,“姓陸的,這事兒沒完!”

……

修界百態,與俗世並無二致!

陸家丙寅院

好些年沒回家的玄月,窩在自家傻爹懷裏膩歪,一邊將這些年的事挑那高興的事跟爹娘說。

葉兒娘看著窩在丈夫懷裏長相絕美的女兒,想起上一回見面,還是這孩子盲了雙眼的時候,這一轉眼,都七年了,當年還盲著雙眼的女兒被她師門救了回去她就再沒見過,看她如今雙眼有神,不用說,眼睛是好了;再看她的修為,自己完全看不出來,不用說,這孩子如今只比她厲害;看著她懷裏的老虎,那額頭正中滿滿的白月,這頭老虎她聽說過,可從來沒見過,可是,依老虎妖獸王者之名,不用想,又是一方強者。

當年將女兒送到鳳儀宮,是送對了,可是,想想受了無數苦,卻久久無法結丹的兒子,葉文容心裏一時無比覆雜。

如果當年送進鳳儀宮的是元兒,是不是……

在葉文容的胡思亂想中,在玄月的述說中,時間慢慢流逝,華燈初上時,玄月終於將幾年的經歷說完,抱著老虎與家人告別,步行走向客院,去找住在甲辰院的陸鵬與蟠龍。

母親的欲言又止,玄月看在眼中,卻總被自家傻爹有意無意的帶偏了心神,以至到最後,她也沒和母親說多少話。

弟弟葉元幾次結丹失敗的事,傻爹也淡淡提了一句,玄月決定明兒就去看看苦修的親弟,雖然不明白父母為何不將弟弟送到大宗門去,不過想想這些年家裏的修煉資源不缺,玄月也便不再多想,她常年不在身邊,父母不舍得將弟弟送走也能理解。

甲辰院

陸鵬將到玄月與老虎引進了自己住的小院。

“小黑審那個姬真去了。”

看著陸鵬臉上掩不住的悲愴,玄月擡手扔給他一個靈果,自己也掏出兩個來,一個塞進了臥在榻上變成兩米長的老虎嘴裏,一個自己拿著啃:“因果循環,龍洲既然敢做惡,就該料到有今天。”

陸鵬靠在椅背上,眼神幽遠而空茫:“這些年,我總覺得靈魂上缺了一塊,心頭也總是空蕩蕩的,無論做什麽,總是不快樂。”

依偎在老虎肚腹間,玄月一邊啃靈果,一邊靜靜聽陸鵬說話,失去小黑的陸鵬這些年過得不好,可到底怎麽不好,玄月此前並不知道,直到知道陸鵬與小黑也結了魂契,玄月才一下知道了陸鵬為何一直無法結丹——失去魂契夥伴的陸鵬,失去了活著的樂趣,如果小黑沒回來,也許他一輩子也無法結丹——這也是修士不會輕易與人結魂契的原因,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沒有多少人真的願意將自己的生命與神魂交到另一人手上,那太不安全。

好在小黑的神魂落入了幽冥界,而非是被龍洲一巴掌拍散了,若不然,當年陸鵬估計也沒命了。

“若非老祖爺爺找人算到小黑的神魂無損,也許,我真的會一直頹廢下去。”陸鵬垂下眼,唇角露出一個無力而苦澀的淺笑:“我努力修煉,可是,卻怎麽也無法結丹,明明,我得到資源是其它兄弟們的好幾倍,可是,總是在臨門一腳的時候陡然踏空……”

玄月吃完靈果,掏出手絹給老虎擦了擦嘴角,也擦了擦自己的手:“小黑在幽冥界為什麽能一直升級?”

提到小黑,原本一身消沈氣息的陸鵬一下精神了。

“幽冥生物和咱們不一樣,他們要想強大,只需要做一件事——吞噬。”

看著眼睛亮晶晶,唇角帶笑的陸鵬,玄月挑了挑眉:“在冥海上空,我們都看到了,不過,我還以為那是特殊時間才會用的手段,原來,這些年小黑啥都吃啊!”

啥都吃?!

看著一臉意味深長的玄月,陸鵬將她的話轉了好幾圈,而後,臉上神情一僵。

“不知道有沒有什麽內臟啊啥的……還有啊,不知道幽冥生物需要不需要排洩穢物……”

陸鵬的臉已經青了。

“你這女人!”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吼從門外傳進屋內一虎兩人的耳中,一個高大的身影隨著怒吼塊從門外沖了進來,一臉殺氣騰騰便向玄月沖了過來:“你在瞎說什麽!”

“嗷!”

老虎自榻上跳起,輕落在地上,張嘴沖著那氣勢洶洶走來的男人吼了一聲。

蟠龍怒火中燒,握拳沖著呲牙的老虎就是一拳:“幽冥生物是什麽樣的存在她不知道你還不知道?你金月虎一族什麽時候又少吃了?她嫌沒嫌你惡心?”

“嗷!”老虎化為人形,轉瞬與蟠龍打做一團:“月月就是逗逗你家小子,怎麽就不行了。”

“她那是逗嗎?”蟠龍一不小心下巴挨了一拳,轉手狠狠一肘頂在老虎的胸口,一邊氣惱地吼:“小鵬不了解幽冥界,又信她,她說得那麽惡心,萬一小鵬留下心結,以後不理我了,你賠啊?”

“賠就賠,我賠他一條幹凈的蛇,反正莽山蛇多得很。”

“該死的貓。”蟠龍只覺得心臟都要氣炸了:“你要敢拿別的蛇給小鵬,我就去捉頭老虎丟你家女人床上。”

“長蟲,你不想活了。”老虎停下手,看著同樣停了手的蟠龍紅了眼。

“臭貓,你才活膩歪了。” 一臉怒火氣的蟠龍同樣沒好氣,沖著老虎吼:“活膩歪了爺成全你。”

“呵。”老虎幾乎快管不住自己的爪子了,擡起手……

“大貓,你摔著我了。”一聲軟軟嫩嫩的輕嗔,讓老虎的動作頓時一滯。

“小黑,快來吃靈果。”陸鵬含笑沖屋中的蟠龍招了招手。

“哼!”對著對方一聲冷哼,一龍一虎同時轉身,回到自家人類的身邊。

“小鵬,你別聽那女人的,幽實界的生物都沒有實體,沒有什麽內臟,更沒有什麽唔……穢物。”

蟠龍坐在陸鵬身邊,第一時間澄清。

陸鵬好脾氣地笑著點頭,一邊將靈果放到蟠龍手中:“快吃,玄月給的。”

拿起靈果正要啃的蟠龍動作一頓,一時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月月,你放心,那條笨蛇要再敢沖你吼,虎爺我撓花他的臉。”

撓!

玄月頓時樂了,貓打架時可不就最愛用撓的呢。

屋內正一片和諧,一聲尖厲的長嘯自遠而近,傳入眾人耳中。

“龍洲來訪,陸氏還不出來迎候,更待何時。”

響徹長空的喝斥,打破了武康的安寧。

屋內,蟠龍將靈果輕輕放置在一旁的幾案上,臉上露出一絲冷笑,拉著陸鵬站起身,向著門外走去。

玄月也停下了和老虎的笑鬧。

“十幾年的恩怨,今日想必能了清了!”

老虎拉著玄月,跟著蟠龍與陸鵬,走到了院子裏後,四人騰身而起,走進了夜空。

夜空中,明亮的圓月高懸,澄澈沒有一絲雲彩的天空泛著淡淡的藍。

藍的天,明的月,月輝下,連綿成片的巨大城市裏,無數修士躍上自家屋頂,看向明月下,高空中對恃的幾道身影。

“龍洲!”蟠龍攜著自己的人類在夜空站定,看著對面那張讓他記了近萬年的老臉,一臉厭惡:“今夜後,爺再也不想再看到你的臉。”哪怕是在自己的腦海裏。

看著對面氣息莫測的年青的修士,龍洲一臉警惕:“你是何人?”

看一眼腳下的武康城,龍洲一瞬間明白過來:“是你抓了我姬家的子弟?”

“沒錯。”蟠龍懶得和這道人繞圈子:“十三年前,莽山之中,你恃強淩弱,給我帶來了殞身之禍,今日,小爺也不多做,只送你入輪回罷。”

“呵!”龍洲冷笑:“就憑你?”

蟠龍一臉淡然:“對付你,只憑小爺就夠了。”

“既知道有人要對付我姬家,龍洲又豈會獨身前來。”龍洲一邊說,一邊向後退了幾步,同時,沖著下方的城市打了幾個手勢。

隨著龍洲的手勢,幾百個修士自武康城中升起,圍向了淩空而立的蟠龍四人。

“雖然本真已經不記得你說的十三年前的什麽殞身之禍。”龍洲一臉冷酷看著對面擡目觀察周圍圍堵修士的青年:“不過,當年本真人能滅了你,今夜,你,連帶陸家,都別想從本真人的手下逃脫。”

環顧周圍的幾百修士,玄月看著龍洲嘆了一口氣:“本來只是你與蟠龍的個人恩怨,你與他了結了,也就罷了,不想,你偏要帶上這許多人來。”

看著玄衣鳳袍的玄月,龍洲瞇了瞇眼,“鳳儀宮弟子?今天白日,就是你通知這叫蟠龍的來捉了我家孩兒?”

對著龍洲殺氣凜然的目光,玄月毫不在意地點了點頭:“是我,我叫玄月,俗家名叫陸葉,十三年前,淳於家於莽山探尋神宗孫靖的寶藏,著我武康城陸周張三姓各出了七名族人相助,莽山亦出了許多妖獸,這蟠龍就是當年你一巴掌拍死的黑蛇,站在蟠龍身邊的,是當年你搜魂的那個孩子。”

“哦。”終於弄清楚原委的龍洲一臉恍然:“原來是你們。”

接著又一臉鄙夷:“不過幾只螻蟻,當年本真人只手可滅,而今,照樣……”

“唉!”玄月嘆了一口,打斷了龍洲的吹噓:“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龍洲,十三年前,你是合體期,而今還是合體期,我們當年是煉氣修士,而今你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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