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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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聲音，顧甜甜回頭一看，頓時驚訝道：“……宋繭？”
來人正是她的大學學長，曾經的話劇團團長。上次顧甜甜見他的時候，他還在因為和唱片公司簽約的問題而煩惱。
說起來，當初正是顧甜甜在酒吧裏看到宋繭學長的演唱，才引發了她對未來，對夢想的思想。
宋繭穿著一身灰綠色棉服，依舊背著他的吉他，下巴的胡茬沒怎麽刮幹凈，頭發也比上次見面的時候長長了不少，使得他更多了幾分流浪藝人的文藝範兒。
“沒想到真是你。”他微微一笑，嘴角露出淺淺的酒窩。
他說著，就打量了一圈顧甜甜的打扮，好奇道：“你這身打扮是……小紅帽？”
顧甜甜微微一笑：“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嗯，是老姑娘。”
宋繭失笑片刻，然後一本正經道：“正好，賣給我一盒吧，借個火兒。”
顧甜甜平靜地伸手：“五毛。”
宋繭真的摸了一塊錢硬幣，顧甜甜就拿了兩盒火柴給他。
然後，他就掏出一根煙，擦了根火柴，點燃了香煙。
“我最近看你演的那個電視劇了，女神來了。”他叼著煙笑道，“演得真好。對了，當初在話劇團的時候，你是道具部的吧？”
顧甜甜“嗯”了一聲。
“太浪費了。當初怎麽沒人發現你有這天賦？”他繼續笑道，“當初我們話劇團正好缺個能撐得住場面的女主演呢。”
顧甜甜勾了勾嘴角，“其實麽，我挺喜歡道具部的。而且，演舞臺劇和演電視劇感覺很不一樣。你呢？什麽時候出唱片？”
宋學長表情有一瞬間的失神。
然後他才笑道，“快了。”他掐滅了香煙，淡淡道，“其實，這還要多虧了你。”
顧甜甜有些意外：“多虧了我，為什麽？”
宋繭道：“你忘了？上次臨走之前，你跟我說了一句……別放棄。”
他吐了口氣，呼出一些淡淡的白霧，“在跟你那次見面之前，家裏已經在極力反對我搞音樂了。我當時也差一點就決定放棄，然後去我哥的公司幹銷售，規規矩矩地當個普通的白領上班族。但是，那天跟你見面之後，我的想法就變了。”
他沈默了片刻，一雙漆黑的眼睛默默地註視著顧甜甜，似乎渴望著訴求什麽。
“你永遠想不到，有時候一個人簡單的一句鼓勵，會在他人的心中種下怎樣的種子。”他低聲道。
顧甜甜有些失神，因為她想到了藍字君。
藍字君也說，他因為她的一番話，也決心拍電影。
而她自己嚴格來說也是如此，當初若不是因為鄭求過導演的一句話，她也不會當演員。
宋繭接著道：“之後，我一邊在酒吧打工，一邊繼續尋找機遇。然後，一個唱作人找到了我，表示要跟我合作。然後我就進了他的工作室。總之，現在……發展得挺好的，在網上發布了幾首歌都很有人氣，看樣子很有希望出我的個人專輯。”
他說罷，就一臉認真地看向顧甜甜：“而這一切都多虧了你的那句話。謝謝你。”
顧甜甜卻笑道：“不用謝我。你剛才買了我兩盒火柴，就算還了人情了。”
宋繭再次笑了起來。
年輕人笑起來露出一排整潔的牙齒，讓人覺得很溫暖。
顧甜甜頓時有些明白為什麽大學時他會被評為校草了。她不禁心道，這樣有氣質有魅力的人，確實是應該當明星的料，如果被埋沒，確實有點可惜了。
兩人站在原處隨意地聊了幾句大學期間的種種回憶。
顧甜甜忽然意識到，才過了半年多而已，大學時期的記憶就已經開始變得遙不可及了。
而這讓她多少對同大學畢業的，而且同在演藝圈拼搏的宋繭產生了一絲親切感。
宋繭忽然道：“對了，之前走得匆忙，都沒問你的聯系方式。”他說著，忽然就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顧甜甜：“這上有我的最新號碼。”
顧甜甜接過名片。
她這大概是第二次收宋學長的名片了，此刻他的名片上還多了“凝霜原創音樂工作室”的字樣。
“以後咱們都是演藝圈的人了，雖然一個是演員一個是歌手。”宋繭笑道，“不過，多個朋友多條路嘛，說不定以後咱們就會有合作機會呢。”
但是，顧甜甜並沒想到，合作機會竟然很快就來了。
……
當天晚上，顧甜甜把白天跟大學學長無意間碰過面的事跟元子說了，權當是八卦。
聽完之後，江元若有所思了片刻，忽然道：“你說他是你們學校校草？”
顧甜甜坐在他腿上挑眉道：“你聽了半天，就get了這個重點？”
江元“嗯”了一聲。
顧甜甜看了看他，忽然道：“等下，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沒有。”江元嘴硬，“你看我像那麽小心眼的人嗎？”
顧甜甜剛想說不像，可又改口道：“我看像。”
江元笑道：“我要是那麽容易吃醋，看到你和別人拍愛情戲碼，我豈不是要把自己淹死在醋缸子裏？”
顧甜甜摸了摸下巴，蹙眉道：“嗯……好像有點道理。”她笑了笑，“為了避免你淹死，我會盡量少接船戲的。”
兩人都笑了起來。
江元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忽然微微沙啞道：“甜甜，你不會離開我吧？”
顧甜甜懶洋洋地趴在他肩膀上，“不會。”
“真的不會？”
“廢話。”她打了個哈欠，然後就瞇起眼睛假寐了起來。
……
兩人吃完晚餐後，顧甜甜進入虛擬空間，進行了一番日常練習。
離開虛擬空間之後，她看到元子正在飄窗前捧著筆記本電腦，戴著耳機。
顧甜甜悄悄地走過去，繞到他身後，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胸部貼著他的後背，將臉貼在他毛茸茸的頭發上，笑道：“在看什麽？”
“……在看以前的照片。”江元低聲道，同時回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顧甜甜看到照片裏江元正穿著畢業服，和一群年紀相仿的男孩子站在教學樓前合影。
“畢業照？”顧甜甜感興趣道，“讓我看看。”
顧甜甜對江元的大學生活很感興趣。
她很想知道，在他們兩人不在一起的那四年裏，元子究竟過了怎樣的生活，認識了哪些人，又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她有時也會暢想，如果當年他們報考了同一所學校，現在又會是怎樣的情景。
這樣的話，也許這樣她會早一點和他在一起。
而她又不由得想到其他也很重要的事物。
比如說菠蘿直播，還有熊紫琰、潘淺淺、江植月、藍字君等等，如果她改變了過去，這些人或許就不會再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想來想去，她果然還是更喜歡當下的生活，不希望它發生任何變化。
她忽然想到她老爹再婚婚禮當天跟她說過一句話。
具體的細節她記不清了，只記得大概意思是：當一個人不再渴望改變過去的人生時，他要麽是已經心灰意冷了，要麽就是他現在已經足夠幸福了。
……
一個星期後，電影試鏡工作再次開始。
這一次他們試鏡的模式回歸傳統，不再通過網絡海選。春蟲蟲工作室通過圈內途徑募集演員，有不少公司專門向劇組推薦演員。
很快，藍字君的手頭又堆起了厚厚的演員資料。
試鏡之前，另一件麻煩事忽然發生了。
本來春蟲蟲工作室打算和一個唱作人合作，在籌備期間創作出量身打造的主題曲。
但是，這星期，這位唱作人突然被群眾舉報，曝出吸毒醜聞，所以之前好不容易創作出雛形的曲子只能棄之不用了。
就在劇組眾人哀嘆惋惜的時候，顧甜甜忽然收到了宋繭的一條微信，給她分享了一首民謠歌曲。
她昨天剛剛順手加了宋繭的好友，然後就把這碼事忘了，這會兒看到宋繭的微信，才突然想起，宋學長不就是個唱作人麽？
於是她立刻上網搜來了宋繭之前說過的幾首歌。
宋繭的原創歌曲的確不錯，每一首都風格各異，就算是顧甜甜這樣的音癡也能聽得出來是好歌。
而就和宋繭說的一樣，這幾首歌在網上人氣都很高，特別是那首名叫《浮華》的爵士風格小情歌，在某意雲音樂裏的評論也達到了999+。
“在下很喜歡。”他平靜道，“作為總編劇，在下認為讓這個人來創作電影主題曲非常合適。”
欽點宋繭來給藍字君的電影寫歌，顧甜甜是讚成的。畢竟宋繭是她的大學學長，而且，她也曾經替他的懷才不遇感到惋惜過。
問題是，春蟲蟲工作室，還是商導演等人會同意讓一個知名度不高的新人歌手來創作主題曲嗎？
……
當天下午，顧甜甜就打通了名片上的電話，跟宋繭聯系了一下。
聽說顧甜甜有意向讓他創作電影主題曲，宋繭立刻爽快地表示了同意。
而蔡春和商導演在聽過宋繭發來的原創歌曲demo片段後，非常有默契地表示：他們相信夢先生的判斷。
顧甜甜忽然意識到，藍字君竟然已經在無形中在劇組裏樹立了某種威信，而這應該跟他天生獨特的氣質，和冷靜的性格有關系。
比如，就連江植月同學最近也開始當起了藍字君的小跟班，每天興致勃勃地幫他幹各種跑腿的雜事，比如給試鏡演員訂便當什麽的。而大家儼然也把他視為了總編劇的私人助理。
有時候顧甜甜會無奈地心想，這家夥到底是誰的專屬經紀人來著？
不過，這也說明藍字君確實意外地很有領導氣質。
這一點倒是跟他兄長紅字君非常類似。
說起紅字君，他上個月前就離開了錦花市，去周游世界，偶爾會發幾張照片回來。
今天一早顧甜甜還收到他站在白雪皚皚的山頂的照片，同時附上一句話：我已經征服了世界之巔。
……
試鏡結束後，他們終於確定了大部分主要演員的人選。
另外兩個主演——謝嵐和陳遙同學在看過劇本故事梗概後，也欣然結束了劇組的邀請。
周末，宋繭學長也來到春蟲蟲工作室，表示要跟大家確定一番主題曲的主要創作方向。他帶來了十三首備選新歌讓他們挑選，原來都是他為了電影連夜創作了。
意外的是，藍字君和宋繭很合得來。
兩人聊了很長時間，藍字君還給宋繭看了自己珍貴的劇本，把劇情梗概跟他講了一遍，希望能幫助他找到創作主題曲的靈感。
最後，他們彼此交換了聯系方式。
宋繭臨走前笑著跟顧甜甜道：“你這個編劇朋友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而藍字君事後也認真地評價宋繭道：“在下很欣賞這位宋先生。他做事很有毅力，必成大器。”
見這兩人互相稱讚欣賞，顧甜甜笑道：“你們倆這是一見鐘情了麽？”
藍字君平靜道：“人的友情有時就像愛情，往往來得猝不及防。”
江植月卻托腮蹙眉道：“可我不喜歡那人。我也說不清為什麽，反正看他就不爽。”
顧甜甜調侃他：“怎麽了？你這是嫉妒了？”
江植月哼哼兩聲，“……怎麽可能。”
……
藍字君的電影籌備火熱進行中，而顧甜甜這段時間也為藍字君的電影試鏡工作忙得不可開交。
等電影試鏡快要接近尾聲時，她忽然才恍然發覺，自從拍完末日2077之後，辰光公司已經快三個月沒給她安排任何正經工作了。
而她所說的正經工作，當然並不單純的指拍戲。
除了一次網絡直播宣傳活動之外，整整三個月都沒有任何工作安排，這種情況確實有些不同尋常。換做普通公司職員，大概早就變相被逼著辭職了。
顧甜甜立刻聯想到，會不會是之前她表示要退出新星打造計劃，於是就惹惱了公司上層之類的？
於是她幹脆給經紀人杜璇打了電話，杜璇沒接，於是顧甜甜就給她發了一條微信。
隔了好久，杜璇才打回了電話。
她電話裏平靜道：“抱歉，我之前在開會。”
顧甜甜開門見山地把自己的問題闡述了一遍。
杜璇沈默了一下，才嘆口氣道：“別人可能我會編幾句謊話把他打發了，但是，看你是個爽快人，我就實話實說了吧。你現在在公司的黑名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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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正是她的大學學長，曾經的話劇團團長。上次顧甜甜見他的時候，他還在因為和唱片公司簽約的問題而煩惱。
說起來，當初正是顧甜甜在酒吧裏看到宋繭學長的演唱，才引發了她對未來，對夢想的思想。
宋繭穿著一身灰綠色棉服，依舊背著他的吉他，下巴的胡茬沒怎麽刮幹凈，頭發也比上次見面的時候長長了不少，使得他更多了幾分流浪藝人的文藝範兒。
“沒想到真是你。”他微微一笑，嘴角露出淺淺的酒窩。
他說著，就打量了一圈顧甜甜的打扮，好奇道：“你這身打扮是……小紅帽？”
顧甜甜微微一笑：“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嗯，是老姑娘。”
宋繭失笑片刻，然後一本正經道：“正好，賣給我一盒吧，借個火兒。”
顧甜甜平靜地伸手：“五毛。”
宋繭真的摸了一塊錢硬幣，顧甜甜就拿了兩盒火柴給他。
然後，他就掏出一根煙，擦了根火柴，點燃了香煙。
“我最近看你演的那個電視劇了，女神來了。”他叼著煙笑道，“演得真好。對了，當初在話劇團的時候，你是道具部的吧？”
顧甜甜“嗯”了一聲。
“太浪費了。當初怎麽沒人發現你有這天賦？”他繼續笑道，“當初我們話劇團正好缺個能撐得住場面的女主演呢。”
顧甜甜勾了勾嘴角，“其實麽，我挺喜歡道具部的。而且，演舞臺劇和演電視劇感覺很不一樣。你呢？什麽時候出唱片？”
宋學長表情有一瞬間的失神。
然後他才笑道，“快了。”他掐滅了香煙，淡淡道，“其實，這還要多虧了你。”
顧甜甜有些意外：“多虧了我，為什麽？”
宋繭道：“你忘了？上次臨走之前，你跟我說了一句……別放棄。”
他吐了口氣，呼出一些淡淡的白霧，“在跟你那次見面之前，家裏已經在極力反對我搞音樂了。我當時也差一點就決定放棄，然後去我哥的公司幹銷售，規規矩矩地當個普通的白領上班族。但是，那天跟你見面之後，我的想法就變了。”
他沈默了片刻，一雙漆黑的眼睛默默地註視著顧甜甜，似乎渴望著訴求什麽。
“你永遠想不到，有時候一個人簡單的一句鼓勵，會在他人的心中種下怎樣的種子。”他低聲道。
顧甜甜有些失神，因為她想到了藍字君。
藍字君也說，他因為她的一番話，也決心拍電影。
而她自己嚴格來說也是如此，當初若不是因為鄭求過導演的一句話，她也不會當演員。
宋繭接著道：“之後，我一邊在酒吧打工，一邊繼續尋找機遇。然後，一個唱作人找到了我，表示要跟我合作。然後我就進了他的工作室。總之，現在……發展得挺好的，在網上發布了幾首歌都很有人氣，看樣子很有希望出我的個人專輯。”
他說罷，就一臉認真地看向顧甜甜：“而這一切都多虧了你的那句話。謝謝你。”
顧甜甜卻笑道：“不用謝我。你剛才買了我兩盒火柴，就算還了人情了。”
宋繭再次笑了起來。
年輕人笑起來露出一排整潔的牙齒，讓人覺得很溫暖。
顧甜甜頓時有些明白為什麽大學時他會被評為校草了。她不禁心道，這樣有氣質有魅力的人，確實是應該當明星的料，如果被埋沒，確實有點可惜了。
兩人站在原處隨意地聊了幾句大學期間的種種回憶。
顧甜甜忽然意識到，才過了半年多而已，大學時期的記憶就已經開始變得遙不可及了。
而這讓她多少對同大學畢業的，而且同在演藝圈拼搏的宋繭產生了一絲親切感。
宋繭忽然道：“對了，之前走得匆忙，都沒問你的聯系方式。”他說著，忽然就掏出一張名片遞給顧甜甜：“這上有我的最新號碼。”
顧甜甜接過名片。
她這大概是第二次收宋學長的名片了，此刻他的名片上還多了“凝霜原創音樂工作室”的字樣。
“以後咱們都是演藝圈的人了，雖然一個是演員一個是歌手。”宋繭笑道，“不過，多個朋友多條路嘛，說不定以後咱們就會有合作機會呢。”
但是，顧甜甜並沒想到，合作機會竟然很快就來了。
……
當天晚上，顧甜甜把白天跟大學學長無意間碰過面的事跟元子說了，權當是八卦。
聽完之後，江元若有所思了片刻，忽然道：“你說他是你們學校校草？”
顧甜甜坐在他腿上挑眉道：“你聽了半天，就get了這個重點？”
江元“嗯”了一聲。
顧甜甜看了看他，忽然道：“等下，你不會是吃醋了吧？”
“沒有。”江元嘴硬，“你看我像那麽小心眼的人嗎？”
顧甜甜剛想說不像，可又改口道：“我看像。”
江元笑道：“我要是那麽容易吃醋，看到你和別人拍愛情戲碼，我豈不是要把自己淹死在醋缸子裏？”
顧甜甜摸了摸下巴，蹙眉道：“嗯……好像有點道理。”她笑了笑，“為了避免你淹死，我會盡量少接船戲的。”
兩人都笑了起來。
江元目不轉睛地望著她，忽然微微沙啞道：“甜甜，你不會離開我吧？”
顧甜甜懶洋洋地趴在他肩膀上，“不會。”
“真的不會？”
“廢話。”她打了個哈欠，然後就瞇起眼睛假寐了起來。
……
兩人吃完晚餐後，顧甜甜進入虛擬空間，進行了一番日常練習。
離開虛擬空間之後，她看到元子正在飄窗前捧著筆記本電腦，戴著耳機。
顧甜甜悄悄地走過去，繞到他身後，將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胸部貼著他的後背，將臉貼在他毛茸茸的頭發上，笑道：“在看什麽？”
“……在看以前的照片。”江元低聲道，同時回頭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顧甜甜看到照片裏江元正穿著畢業服，和一群年紀相仿的男孩子站在教學樓前合影。
“畢業照？”顧甜甜感興趣道，“讓我看看。”
顧甜甜對江元的大學生活很感興趣。
她很想知道，在他們兩人不在一起的那四年裏，元子究竟過了怎樣的生活，認識了哪些人，又發生了怎樣的變化。
她有時也會暢想，如果當年他們報考了同一所學校，現在又會是怎樣的情景。
這樣的話，也許這樣她會早一點和他在一起。
而她又不由得想到其他也很重要的事物。
比如說菠蘿直播，還有熊紫琰、潘淺淺、江植月、藍字君等等，如果她改變了過去，這些人或許就不會再出現在她的生活裏……
想來想去，她果然還是更喜歡當下的生活，不希望它發生任何變化。
她忽然想到她老爹再婚婚禮當天跟她說過一句話。
具體的細節她記不清了，只記得大概意思是：當一個人不再渴望改變過去的人生時，他要麽是已經心灰意冷了，要麽就是他現在已經足夠幸福了。
……
一個星期後，電影試鏡工作再次開始。
這一次他們試鏡的模式回歸傳統，不再通過網絡海選。春蟲蟲工作室通過圈內途徑募集演員，有不少公司專門向劇組推薦演員。
很快，藍字君的手頭又堆起了厚厚的演員資料。
試鏡之前，另一件麻煩事忽然發生了。
本來春蟲蟲工作室打算和一個唱作人合作，在籌備期間創作出量身打造的主題曲。
但是，這星期，這位唱作人突然被群眾舉報，曝出吸毒醜聞，所以之前好不容易創作出雛形的曲子只能棄之不用了。
就在劇組眾人哀嘆惋惜的時候，顧甜甜忽然收到了宋繭的一條微信，給她分享了一首民謠歌曲。
她昨天剛剛順手加了宋繭的好友，然後就把這碼事忘了，這會兒看到宋繭的微信，才突然想起，宋學長不就是個唱作人麽？
於是她立刻上網搜來了宋繭之前說過的幾首歌。
宋繭的原創歌曲的確不錯，每一首都風格各異，就算是顧甜甜這樣的音癡也能聽得出來是好歌。
而就和宋繭說的一樣，這幾首歌在網上人氣都很高，特別是那首名叫《浮華》的爵士風格小情歌，在某意雲音樂裏的評論也達到了999+。
“在下很喜歡。”他平靜道，“作為總編劇，在下認為讓這個人來創作電影主題曲非常合適。”
欽點宋繭來給藍字君的電影寫歌，顧甜甜是讚成的。畢竟宋繭是她的大學學長，而且，她也曾經替他的懷才不遇感到惋惜過。
問題是，春蟲蟲工作室，還是商導演等人會同意讓一個知名度不高的新人歌手來創作主題曲嗎？
……
當天下午，顧甜甜就打通了名片上的電話，跟宋繭聯系了一下。
聽說顧甜甜有意向讓他創作電影主題曲，宋繭立刻爽快地表示了同意。
而蔡春和商導演在聽過宋繭發來的原創歌曲demo片段後，非常有默契地表示：他們相信夢先生的判斷。
顧甜甜忽然意識到，藍字君竟然已經在無形中在劇組裏樹立了某種威信，而這應該跟他天生獨特的氣質，和冷靜的性格有關系。
比如，就連江植月同學最近也開始當起了藍字君的小跟班，每天興致勃勃地幫他幹各種跑腿的雜事，比如給試鏡演員訂便當什麽的。而大家儼然也把他視為了總編劇的私人助理。
有時候顧甜甜會無奈地心想，這家夥到底是誰的專屬經紀人來著？
不過，這也說明藍字君確實意外地很有領導氣質。
這一點倒是跟他兄長紅字君非常類似。
說起紅字君，他上個月前就離開了錦花市，去周游世界，偶爾會發幾張照片回來。
今天一早顧甜甜還收到他站在白雪皚皚的山頂的照片，同時附上一句話：我已經征服了世界之巔。
……
試鏡結束後，他們終於確定了大部分主要演員的人選。
另外兩個主演——謝嵐和陳遙同學在看過劇本故事梗概後，也欣然結束了劇組的邀請。
周末，宋繭學長也來到春蟲蟲工作室，表示要跟大家確定一番主題曲的主要創作方向。他帶來了十三首備選新歌讓他們挑選，原來都是他為了電影連夜創作了。
意外的是，藍字君和宋繭很合得來。
兩人聊了很長時間，藍字君還給宋繭看了自己珍貴的劇本，把劇情梗概跟他講了一遍，希望能幫助他找到創作主題曲的靈感。
最後，他們彼此交換了聯系方式。
宋繭臨走前笑著跟顧甜甜道：“你這個編劇朋友真是個有意思的人。”
而藍字君事後也認真地評價宋繭道：“在下很欣賞這位宋先生。他做事很有毅力，必成大器。”
見這兩人互相稱讚欣賞，顧甜甜笑道：“你們倆這是一見鐘情了麽？”
藍字君平靜道：“人的友情有時就像愛情，往往來得猝不及防。”
江植月卻托腮蹙眉道：“可我不喜歡那人。我也說不清為什麽，反正看他就不爽。”
顧甜甜調侃他：“怎麽了？你這是嫉妒了？”
江植月哼哼兩聲，“……怎麽可能。”
……
藍字君的電影籌備火熱進行中，而顧甜甜這段時間也為藍字君的電影試鏡工作忙得不可開交。
等電影試鏡快要接近尾聲時，她忽然才恍然發覺，自從拍完末日2077之後，辰光公司已經快三個月沒給她安排任何正經工作了。
而她所說的正經工作，當然並不單純的指拍戲。
除了一次網絡直播宣傳活動之外，整整三個月都沒有任何工作安排，這種情況確實有些不同尋常。換做普通公司職員，大概早就變相被逼著辭職了。
顧甜甜立刻聯想到，會不會是之前她表示要退出新星打造計劃，於是就惹惱了公司上層之類的？
於是她幹脆給經紀人杜璇打了電話，杜璇沒接，於是顧甜甜就給她發了一條微信。
隔了好久，杜璇才打回了電話。
她電話裏平靜道：“抱歉，我之前在開會。”
顧甜甜開門見山地把自己的問題闡述了一遍。
杜璇沈默了一下，才嘆口氣道：“別人可能我會編幾句謊話把他打發了，但是，看你是個爽快人，我就實話實說了吧。你現在在公司的黑名單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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