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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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周小梨隨周南和李蓉拜訪親戚好友，其中還收到了不少長輩給的壓歲錢，小時候她最喜歡過年了，每逢過年長輩都會給她壓歲錢，寓意要她學業進步，快快長大。現在上了高中，也算得上是半個大人了，李蓉覺得她不應該再收長輩給的紅包，可她生得乖巧，周家上上下下的長輩喜歡她喜歡得不得了，尤其聽說她這次期中考試考到班上前三十名，都說要獎勵她。
周南上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兩個姐姐各生了兩個男孩，哥哥家生了一對男雙胞胎和一個女孩，周家女丁偏少，周老爺子希望周南能給他生兩個女娃娃，實在不成一個也可以。周南自己也喜歡女孩多過男孩，李蓉生產那天，驚動了周家所有人，周老爺子在產房外向老天祈禱李蓉生的這胎一定要是個女孩，後來李蓉如了他的願，醫生從裏面抱出來一個小千金，也就是周小梨。
吃了晚飯，周家的長輩坐在飯桌閑聊，周小梨悶得慌，找了個借口出去透氣，她四個堂哥已經結婚生了孩子，唯一一個堂姐也快大學畢業了，只有她，還只是個高中生，有時候她想找個人聊聊天都難。
“好無聊啊，來個人跟我聊聊天吧。”
以前她喜歡過年，那是因為有壓歲錢收，現在長大了，總覺得過年的氣氛一般般，周家也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像今天這樣聚在一起吃飯。
她正愁找不到人聊天的時候景亦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按下接聽鍵，秒接。
“餵，景亦。”
那邊傳來低沈的聲音：“在幹嘛？方便接電話？”
“方便方便，我在發呆呢。”
說完她捂住嘴，完了，一不小心就說出了實話。
電話那邊的他揚起嘴角：“這麽喜歡發呆，看來是很無聊了。”
“對啊，很無聊。”
“我也一樣。”
她楞住：“你怎麽不去找林七和嘉怡他們玩？”
“太吵了。”
她聽著這話怎麽感覺他是在變相的說林七和沈嘉怡是話匣子。
“那你這些天是怎麽過的？”
“玩游戲，睡覺。”
就這樣？果然優秀的人都是不用學習的，不像她，回到家後李蓉每天都盯著她看書，一天不做習題就沒有手機玩。
“真羨慕你。”
他沈默了半晌：“周小梨，你想考哪所大學？”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一時間回答不出來，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倒是李蓉給她定了一個目標，李蓉希望她能考上寧大。
寧大是寧市最出名的本科學校，又是在本市，李蓉不想她去太遠的大學，但是寧大的招生分數比較高，以她現在的成績想考進寧大是不可能的。
她是一個沒什麽主見的人，從小到大李蓉就操控著她的一切，李蓉給她安排什麽她就做什麽，幾乎沒有抵抗過，如果能考上寧大的話，她應該也會選寧大。
“我想考寧大。”
景亦略微驚訝：“那可是重點本科大學。”
聽他的語氣像是覺得她考不上似的，不過確實是這樣。
“你是不是覺得我目標定太高了？”
“沒有，以你現在的水平，再努力一點還是可以的。”
“那你呢？你想考哪所大學？”
“我？你覺得以我的成績，能上什麽學校？”
以他的成績，上寧大肯定是沒問題的，可是還會有比寧大更好的學校，國外就有很多學校供他選擇，其實她心裏真正想的是，他考哪所大學，她就跟他一起，只是怕他的目標太高她會跟不上。
他還沒說話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
“和誰聊天呢，這麽開心。”
是周小梨的堂姐，周小蜜。
周小蜜走路輕悄悄的，沒有聲音，突然的出現嚇得她把手機藏了起來。
“沒有啊。”
“我可都聽到了，還說沒有。”
她不擅長撒謊，被周小蜜一說就承認了。
“就是和朋友閑聊了幾句。”
“男朋友？”
“沒有，堂姐，你別胡說，被人聽到就不好了。”
因為比她年長六歲，周小蜜小時候可沒少逗她玩。
“怕什麽，高中談戀愛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不被發現就好了。”
“堂姐，你高中的時候談過戀愛嗎？”
“當然。”
周小蜜生得很好看，讀高中那會兒從來不缺追求者，她的初戀也是在高中認識的。
“當年你堂姐我讀高中的時候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求者，我高中的戀愛史說出來都夠你聽三天三夜了。”
她突然對周小蜜的戀愛史起了興趣，全然忘記手機還在通話中。
“真的嗎？那堂姐你給我說說唄。”
周小蜜點了點她額頭，哭笑不得：“小屁孩，你現在最主要的是學業。”
她不開心的撅著嘴：“又是你說高中談戀愛是很正常的事。”
“我是說我自己，又沒讓你談戀愛，你呀，還是把書讀好，家裏人都很看好你的。”
“看好個屁。”
景亦第一次聽到她說這麽粗魯的話，沒忍住，笑出了聲，她整個人僵了，翻回手機，才發現一直是通話中，從剛才她和周小蜜的聊天時長來算，他應該什麽都聽到了。
周小蜜睜著一雙大眼睛，眼神裏寫著詫異，這小丫頭居然沒掛電話就這麽和自己聊了這麽久。
“小梨啊，難道腦子笨是會遺傳的？”
她瞪著周小蜜：“我一點都不笨。”
周小蜜露出一絲淺笑：“是，你不笨，你只是反應遲鈍。”
她還想繼續反駁，周小蜜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得意的跑回屋子裏，留下孤零零她一個人。
“景亦，你還在嗎？”
“嗯，一直都在。”
“額，剛剛那個是我堂姐。”
“我知道。”
她沒了聲，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麽，剛才她說了粗話，又被他聽到，她覺得丟臉死了。
那邊聽到她沒動靜，大概猜到了什麽，只好主動找話題：“你堂姐性格不錯。”
她皺眉，有些小吃醋，她性格也很不錯好嘛。
“我讚同她剛才說的那句話。”
她一臉茫然，哪句話？
“腦子笨或許不是遺傳的，也有可能是後天造成的。”
“你……。”
她周小梨大年初一居然被人嘲笑腦子笨兩次。
過了年，很快就要到元宵節，周小梨看著日歷的數字，算著還有幾天又要開學了。
“周小梨，進來幫忙。”李蓉在廚房喊她。
她家有個習俗，元宵節動手做糕點，做好後會分給鄰裏鄰戶，周小梨小時候可喜歡吃了，甜甜的，吃多少都不膩，她依稀記得這種糕點叫發糕。
周南把做好的發糕放上蒸鍋，李蓉盯著剩下的面團發愁，這次沒把好量，面和多了。
“看來這些面團只能丟掉了。”
周小梨搶過面團，寶貝似的：“別啊老媽，留給我吧，我可以做其他糕點。”
李蓉差點忘了，周小梨以前上過烘焙課，有事沒事總喜歡躲在廚房裏搗鼓她在外面學到的手藝，好在她學得不錯，做出來的樣品深得李蓉和周南的歡心。
“這麽點面團能做什麽？”
她故作神秘：“做好你們就知道了。”
周南邊蒸發糕邊看她：“寶寶，這次你又打算做什麽給你老爸吃？”
她專心揉面，頭也不擡：“紅豆糕，吃過沒？”
“喲，我家寶寶連紅豆糕都會做。”
“那是，你女兒厲害著呢。”
李蓉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門口，冷不丁的來一句：“你要是能放一半的心思在學習上就好了。”
她揉面的動作停了，眼神示意看著周南，周南秒懂，假裝生氣道：“大過年的別老提學習學習，再說了，寶寶這次有進步很多，從倒數考到班上前三十名了，你還想怎樣？”
“這個分數連寧大的門檻都進不了。”
“市裏又不是只有寧大一所好學校。”
“你懂個屁。”
她聽著外面兩個吵得不可開交的人，無奈的嘆息，李蓉說得對，以她現在這個水平想進寧大確實不容易，她只能更努力的學習才有把握。
周南很少和李蓉吵架，李蓉性子急脾氣壞，和周南說多兩句就會暴躁，周南已經習慣了她的脾氣，每次和她意見有分歧的時候都會遷就她，這次吵得比較激烈，導火線是周小梨，李蓉堅持自己的想法，只有不斷的努力才有機會考上寧大，周南卻不想給周小梨太大壓力，學習好不好無所謂，上哪所大學也無所謂，只要周小梨每天開開心心的周南就滿足了。
周小梨夾在兩人中間，勸誰都不是，獨生子女就這點不好之處，父母吵架她站哪邊都不行。
周南這次是鐵了心的不肯遷就李蓉，兩個人分別坐在沙發的頭尾兩邊，互相幹瞪眼。
周小梨正發愁要怎麽勸他們講和，沈嘉怡就給她來電話了。
“小梨子，我來找你玩，你家在哪兒？”
她跑出大廳，在門外找人，沒看到沈嘉怡：“我家住在車站附近，你到哪裏了？”
“我就在車站，剛下車。”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接你。”
“爸媽，我有同學過來，我去車站接他們。”
李蓉一聽到說有客人要來，板著的臉才恢覆正常：“這筆賬我晚一點再和你算。”
周小梨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沈嘉怡，卻沒想到一起來的人還有景亦和林七。
“景亦，林七，你們怎麽也來了？”
看到景亦在，她眼裏止不住的驚喜，半個多月沒見他，他好像又帥了。
沈嘉怡笑著說：“是我叫他們一起過來的。”
景亦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淡淡道：“元宵節快樂。”
“小梨子，我們突然跑來找你，你爸媽不會介意吧？”
“不會，他們開心都來不及，正好我家蒸了發糕。”
“發糕是什麽東西？”
“是一種糕點，我們這邊每年元宵節都會蒸發糕。”
“那還楞著幹嘛？趕緊的，我要去吃發糕。”
沈嘉怡這種自來熟的性格特別討人喜歡，她剛踏進周家大門就扯著嗓子朝李蓉和周南打招呼。
“叔叔阿姨新年好，我們是小梨的同學，我叫沈嘉怡，第一次拜訪，這是送給二位的禮物，小小心意，希望你們能喜歡。”
李蓉聽著這話高興得合不攏嘴：“都是小梨的同學，來玩就好了，還買什麽禮物。”
周南盯著門口的景亦和林七，像是一頭猛獸盯著它是食物般，眼神犀利且令人懼怕，他家寶寶居然還有男性朋友？
林七受不住周南投射過來的眼神，縮著頭躲在景亦身後，景亦有禮貌的問好：“叔叔好，我叫景亦。”
周家從來沒出現過除了周南以外任何的雄性動物，今天卻同時來了兩個男人，周南有點緊張。
“寶寶，他們也是你的同學嗎？”
周小梨望過去，點頭：“嗯，他叫景亦，那是林七。”
沈嘉怡又補充了一句：“是啊是啊，我們都是好朋友，叔叔阿姨你們是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我們班裏成績最好的學生，景亦還經常幫小梨補習呢。”
李蓉聽了沈嘉怡的話，眼睛都亮了：“是嗎？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應該的。”
周南將視線轉移到景亦身上：“那我們家寶寶期中考試能考到班上前三十名也是你的功勞？”
“小梨很聰明，也很努力，努力付出的人就會有好的結果。”
李蓉跟所有老師一樣喜歡成績好的學生，她越看景亦越喜歡：“景亦同學，希望你能多督促我們小梨。”
“我會的，阿姨。”
周小梨把蒸好的發糕端出來，還有她做的紅豆糕。
“這個是什麽？”沈嘉怡問。
“紅豆糕，我做的。”
林七以為自己聽錯了：“你還會做紅豆糕啊。”說著拿了一塊塞進嘴裏，紅豆的甜味刺激到他的味蕾。
“不會很甜，很好吃哦。”
景亦嘗了一塊，眉頭輕挑，不錯，是他喜歡的甜度。
“好吃嗎？”周小梨誰的答案都不關心，她只想知道景亦的答案。
沈嘉怡搶先回答了：“好吃得不得了，阿姨，我能打包一些回去嗎？”
“當然可以，我待會給你打包一些。”
紅豆糕是周小梨做的，她都來不及嘗一塊就被李蓉全部打包給了沈嘉怡。
回去的路上，景亦從沈嘉怡手裏搶了全部的紅豆糕，他喜歡的人，做的糕點，只有他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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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上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兩個姐姐各生了兩個男孩，哥哥家生了一對男雙胞胎和一個女孩，周家女丁偏少，周老爺子希望周南能給他生兩個女娃娃，實在不成一個也可以。周南自己也喜歡女孩多過男孩，李蓉生產那天，驚動了周家所有人，周老爺子在產房外向老天祈禱李蓉生的這胎一定要是個女孩，後來李蓉如了他的願，醫生從裏面抱出來一個小千金，也就是周小梨。
吃了晚飯，周家的長輩坐在飯桌閑聊，周小梨悶得慌，找了個借口出去透氣，她四個堂哥已經結婚生了孩子，唯一一個堂姐也快大學畢業了，只有她，還只是個高中生，有時候她想找個人聊聊天都難。
“好無聊啊，來個人跟我聊聊天吧。”
以前她喜歡過年，那是因為有壓歲錢收，現在長大了，總覺得過年的氣氛一般般，周家也只有過年的時候才能像今天這樣聚在一起吃飯。
她正愁找不到人聊天的時候景亦的電話就打了過來，她按下接聽鍵，秒接。
“餵，景亦。”
那邊傳來低沈的聲音：“在幹嘛？方便接電話？”
“方便方便，我在發呆呢。”
說完她捂住嘴，完了，一不小心就說出了實話。
電話那邊的他揚起嘴角：“這麽喜歡發呆，看來是很無聊了。”
“對啊，很無聊。”
“我也一樣。”
她楞住：“你怎麽不去找林七和嘉怡他們玩？”
“太吵了。”
她聽著這話怎麽感覺他是在變相的說林七和沈嘉怡是話匣子。
“那你這些天是怎麽過的？”
“玩游戲，睡覺。”
就這樣？果然優秀的人都是不用學習的，不像她，回到家後李蓉每天都盯著她看書，一天不做習題就沒有手機玩。
“真羨慕你。”
他沈默了半晌：“周小梨，你想考哪所大學？”
突如其來的問題讓她一時間回答不出來，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倒是李蓉給她定了一個目標，李蓉希望她能考上寧大。
寧大是寧市最出名的本科學校，又是在本市，李蓉不想她去太遠的大學，但是寧大的招生分數比較高，以她現在的成績想考進寧大是不可能的。
她是一個沒什麽主見的人，從小到大李蓉就操控著她的一切，李蓉給她安排什麽她就做什麽，幾乎沒有抵抗過，如果能考上寧大的話，她應該也會選寧大。
“我想考寧大。”
景亦略微驚訝：“那可是重點本科大學。”
聽他的語氣像是覺得她考不上似的，不過確實是這樣。
“你是不是覺得我目標定太高了？”
“沒有，以你現在的水平，再努力一點還是可以的。”
“那你呢？你想考哪所大學？”
“我？你覺得以我的成績，能上什麽學校？”
以他的成績，上寧大肯定是沒問題的，可是還會有比寧大更好的學校，國外就有很多學校供他選擇，其實她心裏真正想的是，他考哪所大學，她就跟他一起，只是怕他的目標太高她會跟不上。
他還沒說話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生的聲音。
“和誰聊天呢，這麽開心。”
是周小梨的堂姐，周小蜜。
周小蜜走路輕悄悄的，沒有聲音，突然的出現嚇得她把手機藏了起來。
“沒有啊。”
“我可都聽到了，還說沒有。”
她不擅長撒謊，被周小蜜一說就承認了。
“就是和朋友閑聊了幾句。”
“男朋友？”
“沒有，堂姐，你別胡說，被人聽到就不好了。”
因為比她年長六歲，周小蜜小時候可沒少逗她玩。
“怕什麽，高中談戀愛是很正常的事，只要不被發現就好了。”
“堂姐，你高中的時候談過戀愛嗎？”
“當然。”
周小蜜生得很好看，讀高中那會兒從來不缺追求者，她的初戀也是在高中認識的。
“當年你堂姐我讀高中的時候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追求者，我高中的戀愛史說出來都夠你聽三天三夜了。”
她突然對周小蜜的戀愛史起了興趣，全然忘記手機還在通話中。
“真的嗎？那堂姐你給我說說唄。”
周小蜜點了點她額頭，哭笑不得：“小屁孩，你現在最主要的是學業。”
她不開心的撅著嘴：“又是你說高中談戀愛是很正常的事。”
“我是說我自己，又沒讓你談戀愛，你呀，還是把書讀好，家裏人都很看好你的。”
“看好個屁。”
景亦第一次聽到她說這麽粗魯的話，沒忍住，笑出了聲，她整個人僵了，翻回手機，才發現一直是通話中，從剛才她和周小蜜的聊天時長來算，他應該什麽都聽到了。
周小蜜睜著一雙大眼睛，眼神裏寫著詫異，這小丫頭居然沒掛電話就這麽和自己聊了這麽久。
“小梨啊，難道腦子笨是會遺傳的？”
她瞪著周小蜜：“我一點都不笨。”
周小蜜露出一絲淺笑：“是，你不笨，你只是反應遲鈍。”
她還想繼續反駁，周小蜜不給她說話的機會，得意的跑回屋子裏，留下孤零零她一個人。
“景亦，你還在嗎？”
“嗯，一直都在。”
“額，剛剛那個是我堂姐。”
“我知道。”
她沒了聲，因為不知道要說什麽，剛才她說了粗話，又被他聽到，她覺得丟臉死了。
那邊聽到她沒動靜，大概猜到了什麽，只好主動找話題：“你堂姐性格不錯。”
她皺眉，有些小吃醋，她性格也很不錯好嘛。
“我讚同她剛才說的那句話。”
她一臉茫然，哪句話？
“腦子笨或許不是遺傳的，也有可能是後天造成的。”
“你……。”
她周小梨大年初一居然被人嘲笑腦子笨兩次。
過了年，很快就要到元宵節，周小梨看著日歷的數字，算著還有幾天又要開學了。
“周小梨，進來幫忙。”李蓉在廚房喊她。
她家有個習俗，元宵節動手做糕點，做好後會分給鄰裏鄰戶，周小梨小時候可喜歡吃了，甜甜的，吃多少都不膩，她依稀記得這種糕點叫發糕。
周南把做好的發糕放上蒸鍋，李蓉盯著剩下的面團發愁，這次沒把好量，面和多了。
“看來這些面團只能丟掉了。”
周小梨搶過面團，寶貝似的：“別啊老媽，留給我吧，我可以做其他糕點。”
李蓉差點忘了，周小梨以前上過烘焙課，有事沒事總喜歡躲在廚房裏搗鼓她在外面學到的手藝，好在她學得不錯，做出來的樣品深得李蓉和周南的歡心。
“這麽點面團能做什麽？”
她故作神秘：“做好你們就知道了。”
周南邊蒸發糕邊看她：“寶寶，這次你又打算做什麽給你老爸吃？”
她專心揉面，頭也不擡：“紅豆糕，吃過沒？”
“喲，我家寶寶連紅豆糕都會做。”
“那是，你女兒厲害著呢。”
李蓉不知什麽時候站在門口，冷不丁的來一句：“你要是能放一半的心思在學習上就好了。”
她揉面的動作停了，眼神示意看著周南，周南秒懂，假裝生氣道：“大過年的別老提學習學習，再說了，寶寶這次有進步很多，從倒數考到班上前三十名了，你還想怎樣？”
“這個分數連寧大的門檻都進不了。”
“市裏又不是只有寧大一所好學校。”
“你懂個屁。”
她聽著外面兩個吵得不可開交的人，無奈的嘆息，李蓉說得對，以她現在這個水平想進寧大確實不容易，她只能更努力的學習才有把握。
周南很少和李蓉吵架，李蓉性子急脾氣壞，和周南說多兩句就會暴躁，周南已經習慣了她的脾氣，每次和她意見有分歧的時候都會遷就她，這次吵得比較激烈，導火線是周小梨，李蓉堅持自己的想法，只有不斷的努力才有機會考上寧大，周南卻不想給周小梨太大壓力，學習好不好無所謂，上哪所大學也無所謂，只要周小梨每天開開心心的周南就滿足了。
周小梨夾在兩人中間，勸誰都不是，獨生子女就這點不好之處，父母吵架她站哪邊都不行。
周南這次是鐵了心的不肯遷就李蓉，兩個人分別坐在沙發的頭尾兩邊，互相幹瞪眼。
周小梨正發愁要怎麽勸他們講和，沈嘉怡就給她來電話了。
“小梨子，我來找你玩，你家在哪兒？”
她跑出大廳，在門外找人，沒看到沈嘉怡：“我家住在車站附近，你到哪裏了？”
“我就在車站，剛下車。”
“那你等我一下，我去接你。”
“爸媽，我有同學過來，我去車站接他們。”
李蓉一聽到說有客人要來，板著的臉才恢覆正常：“這筆賬我晚一點再和你算。”
周小梨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沈嘉怡，卻沒想到一起來的人還有景亦和林七。
“景亦，林七，你們怎麽也來了？”
看到景亦在，她眼裏止不住的驚喜，半個多月沒見他，他好像又帥了。
沈嘉怡笑著說：“是我叫他們一起過來的。”
景亦晃了晃手中的袋子，淡淡道：“元宵節快樂。”
“小梨子，我們突然跑來找你，你爸媽不會介意吧？”
“不會，他們開心都來不及，正好我家蒸了發糕。”
“發糕是什麽東西？”
“是一種糕點，我們這邊每年元宵節都會蒸發糕。”
“那還楞著幹嘛？趕緊的，我要去吃發糕。”
沈嘉怡這種自來熟的性格特別討人喜歡，她剛踏進周家大門就扯著嗓子朝李蓉和周南打招呼。
“叔叔阿姨新年好，我們是小梨的同學，我叫沈嘉怡，第一次拜訪，這是送給二位的禮物，小小心意，希望你們能喜歡。”
李蓉聽著這話高興得合不攏嘴：“都是小梨的同學，來玩就好了，還買什麽禮物。”
周南盯著門口的景亦和林七，像是一頭猛獸盯著它是食物般，眼神犀利且令人懼怕，他家寶寶居然還有男性朋友？
林七受不住周南投射過來的眼神，縮著頭躲在景亦身後，景亦有禮貌的問好：“叔叔好，我叫景亦。”
周家從來沒出現過除了周南以外任何的雄性動物，今天卻同時來了兩個男人，周南有點緊張。
“寶寶，他們也是你的同學嗎？”
周小梨望過去，點頭：“嗯，他叫景亦，那是林七。”
沈嘉怡又補充了一句：“是啊是啊，我們都是好朋友，叔叔阿姨你們是不知道，他們兩個是我們班裏成績最好的學生，景亦還經常幫小梨補習呢。”
李蓉聽了沈嘉怡的話，眼睛都亮了：“是嗎？那真是太謝謝你了。”
“應該的。”
周南將視線轉移到景亦身上：“那我們家寶寶期中考試能考到班上前三十名也是你的功勞？”
“小梨很聰明，也很努力，努力付出的人就會有好的結果。”
李蓉跟所有老師一樣喜歡成績好的學生，她越看景亦越喜歡：“景亦同學，希望你能多督促我們小梨。”
“我會的，阿姨。”
周小梨把蒸好的發糕端出來，還有她做的紅豆糕。
“這個是什麽？”沈嘉怡問。
“紅豆糕，我做的。”
林七以為自己聽錯了：“你還會做紅豆糕啊。”說著拿了一塊塞進嘴裏，紅豆的甜味刺激到他的味蕾。
“不會很甜，很好吃哦。”
景亦嘗了一塊，眉頭輕挑，不錯，是他喜歡的甜度。
“好吃嗎？”周小梨誰的答案都不關心，她只想知道景亦的答案。
沈嘉怡搶先回答了：“好吃得不得了，阿姨，我能打包一些回去嗎？”
“當然可以，我待會給你打包一些。”
紅豆糕是周小梨做的，她都來不及嘗一塊就被李蓉全部打包給了沈嘉怡。
回去的路上，景亦從沈嘉怡手裏搶了全部的紅豆糕，他喜歡的人，做的糕點，只有他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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