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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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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衣衣這般想著,一雙黑眸忍不住偷偷的看了楚琢一眼。

企圖從他沒有表情的臉上,看出一絲一毫的破綻來。

然而她這一眼看過去,剛好與楚琢的雙眸對視上。

他的眼睛裏依舊沒有任何情緒,可是眼底卻帶著一絲濃濃的悲哀。

陳衣衣不懂他的眼神為什麽是這樣的?在她離開之後,他到底都經歷了什麽?

陳衣衣忍不住露出一絲擔憂,她很想問他這兩年都發生了什麽?

楚琢看著她微微動了動的雙唇,幫她穿衣服的動作突然一頓。

他修長的手指從陳衣衣的衣服,移到了陳衣衣的下巴上,然後傾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細膩的親吻,只是輕輕地觸碰,就立刻隨著主人起身離開了。

陳衣衣呆呆的看著近在咫尺的人,被他突然的一吻弄的有點迷糊。

陳衣衣剛下生團子時,身上有點多餘的肉。

後來她一邊照顧團子,一邊操心酒樓的事情,加上她時不時的簡單鍛煉,很快身上多餘的肉就沒了。

她現在的身材比以前還要好,該有肉的地方肉乎乎的,不該有肉的地方沒有一絲坨肉。

尤其是她那不盈一握的柳腰,摟著她的腰身時楚琢都不敢用力。

生怕一不小心,就把人給折斷了。

但是楚琢知道她並不柔弱,她的柔弱只是表面的,內在其實充滿了攻擊性。

陳衣衣從楚琢見到之後,就一直被楚琢封著身上的穴道。

時間久了,她身上血脈不通,就隱隱覺得又酸又麻的。

陳衣衣學著當初楚琢對她賣萌的樣子,一臉可憐兮兮的對楚琢道:“你能不能讓我動動,我的手腳都麻了?我聽別人說穴道封久了,人說不定會廢的。”

楚琢看著她期期艾艾的樣子,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也不知道是在笑陳衣衣,還是在笑他自己?

就在陳衣衣以為楚琢又把她的話當空氣時,楚琢終於解開了她的穴道。

陳衣衣忙活動了一下手腳,原本柔柔軟軟的眼神頓時一凜,隨即飛快的朝著楚琢出手。

楚琢並沒有任何躲閃的意思,他默默地看著陳衣衣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然後一個翻身就把他壓在了身下。

她的動作幾乎一氣呵成,把人壓倒的瞬間,就一把扼住了楚琢的脖子。

如今的陳衣衣哪裏還有之前,那副期期艾艾可憐兮兮的模樣?

此時的她仿佛又回到了兩年前,那個有點囂張有點跋扈的小女人。

陳衣衣死死扣著他的脖子,手上卻沒有舍得用力氣。

她知道要不是楚琢讓著她,她現在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陳衣衣:“你讓人把孩子還給我,然後讓我們母女兩個離開,我就立刻放了你。”

楚琢對於她的威脅無動於是,而是漠然的問道:“如果我說不呢?”

陳衣衣聞言皺了一下眉頭,如果他不答應陳衣衣還真沒辦法。

殺他?她根本不舍得,就是傷了他,她也不舍得。

陳衣衣覺得自己上輩子,肯定欠了楚琢一條人命,不然他為何這般克她?

楚琢見她遲遲沒有回答,也遲遲沒有任何動作。他沒有情緒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淡淡的光芒。

那光一閃即逝,卻一瞬間給了他一絲希望。

所以?這個傻女人,是不舍得他嗎?

陳衣衣故作一臉兇狠的瞪著他,手上稍微的用了一點力氣道:“楚琢,你別以為我真的不敢對你怎麽樣?”

楚琢伸手抓住了陳衣衣的小手,陳衣衣的身子明顯僵硬了一下。

他道:“用力啊,你不是力大無窮嗎?只要殺了我,你就能自由了。”

陳衣衣感覺到他在攥著她的手,用力的掐著自己的脖子。

她忍不住出聲道:“你瘋了嗎?”

楚琢感覺的到,她一直沒有用力。

他的嘴角笑意漸盛,讓原本就很好看的人,此刻看起來更加好看了。

他原本沒有任何情緒的眸子,慢慢被一種叫做瘋狂的情緒填滿。

這種又極端又可怕的情緒,配上他這張漂亮到過分的臉蛋,一瞬間就迷了陳衣衣的心魂。

楚琢:“對,我就是個瘋子。你可要想好了,你現在不殺了我,以後的日日夜夜都要被我這個瘋子強占,我會……”

陳衣衣被他眼底的瘋狂嚇了一跳,忙掙脫楚琢抓住她的那只手,然後用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她不想聽他說這樣的話,也不想看他眼裏的瘋狂。

在她把手蓋住楚琢的眼睛時,楚琢似乎輕笑了一聲,然後一個翻身就把陳衣衣壓到了身下。

她的長發散亂的鋪了一床,掙紮著想要把身上的人推開,卻被楚琢一把抓住了雙手,用力的按在了頭頂上方。

楚琢一邊低頭追逐著她的唇瓣,一邊故意把腰間的匕首露了出來。

他要賭一把,賭一把大的,以此來驗證自己的猜測。

陳衣衣的力氣很大,很快便掙脫了他的束縛,慌亂之間就摸到了楚琢的匕首。

她猛的一下,就把匕首拔了出來。

在陳衣衣握住匕首的瞬間,有一個聲音在她的心底響起。

只要她用力的刺過去,楚琢受傷之後就沒辦法制住她了。

然而這種想法剛出現,就被陳衣衣瞬間否決了。

楚琢本以為她那麽向往自由,拿到匕首之後就算不舍得殺他,也會在驚慌失措之下刺傷他。

然而讓他又驚又喜得是,陳衣衣卻只是拿著匕首,甚至因為擔心會傷到他,無意識的把匕首往一邊挪了挪。

楚琢眼角瞥見這一幕的瞬間,被他壓抑在心底最深處的怨恨,痛苦,思念,等等情緒,一瞬間徹底的爆發了出來。

他臉上的表情變來變去,最後都被一種累死歡喜的情緒所取代。

他用力的撕開陳衣衣的衣服,露出婉如凝脂一樣的雪白肌膚。

在陳衣衣還沒反應過來,就低頭狠狠的咬了上去。

他一邊啃咬著唇便香軟的肌膚,一邊發洩著心裏所有的情緒。

陳衣衣扔掉了手裏的匕首,想要把人用力的推開,就感覺到脖子上傳來一陣刺痛。

她難受的皺眉道:“好疼,別咬……”

楚琢聞言不僅沒有放開她,反而更加用力的啃咬起來。

他本就做好了陳衣衣會刺傷他準備,如果她真的不喜歡他甚至是厭惡,他就是用盡卑劣的手段也要把人留下來。

因為在楚琢的心裏,與其被她拋棄與遺忘,他寧可她仇恨他。

然而事實上卻是,陳衣衣不舍得傷害他……

陳衣衣看著在她身上發洩似的人,卻並不後悔扔了匕首。

她可以毫不留情的殺死任何人,但是這個人永遠不會是楚琢。

陳衣衣覺得自己非常矛盾,她一直自認為是個堅強的女人。

她可以一個人大著肚子,在外面四處奔波逃亡。

她不害怕任何地痞流氓,甚至敢與那些亡命之徒做鬥爭。

卻唯獨,唯獨不舍得傷他一分一毫。

她的堅強也好,她的勇敢也罷,在這一刻都成了一個笑話。

陳衣衣回想起,剛剛楚琢看她時眼底閃過的恨意。

她突然無力地松開了手,就哭了起來。

雖然從打算離開開始,她就知道只要再一次遇見楚琢,面對的絕對是他的怨恨。

可是真的當她面對時,她卻沒有想象之中那麽灑脫。

陳衣衣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她都不知道楚琢是什麽時候放過她的?

等她稍微平覆了一下心情後,就聽到楚琢道:“我問你,如果我能早點清醒過來,早點向你承諾你所擔心的事情都不會發生,當初你還會義無反顧的要離開嗎?”

陳衣衣聞言楞了楞,如果楚琢早一步清醒過來?如果他能保證楚珝不會殺她?如果他能幫她保守所有的秘密?

如果她當初有好感的,不是一個智力只有幾歲的小傻子?

陳衣衣一邊想著一邊無意識道:“不會。”

陳衣衣因為眼裏滿是淚花,所以沒看清楚楚琢的表情,但是她卻聽到楚琢輕聲道:“我知道了。”

他知道什麽了?

不等陳衣衣想清楚,楚琢親了她一下,就轉身飛快的離開了。

陳衣衣呆呆的坐在床上,一時之間有點反應不過來。

陳衣衣沒有呆坐多久,啞女就抱著雪團子回來了。

她因為心情不好,並沒有跟啞女敘舊,而是神情恍惚的接住雪團子。

團子似乎吃飽了,身上還帶著一股羊奶的味道。

她打了一個奶嗝,見娘親一直看著她發呆,於是露出一個傻傻的笑來。

陳衣衣被傻閨女逗樂了,就陪著雪團子玩了一會兒。

這兩天母女兩一路擔驚受怕的,沒有玩多久兩個人就睡著了。

次日一早,陳衣衣是被一陣熟悉的狗叫聲吵醒的。

此時的山寨裏,傅靈正拎著一只特別胖的狗子,正笑呵呵的跟玄羽軍的人說話。

傅靈晃了晃手裏又慫又蠢的狗,瞇著一雙狐貍眼道:“剛剛負責巡邏的士兵抓來的,你們看看這一身的肉,肯定是哪個有錢人家的狗。不如咱們把狗殺了,一會兒烤了分給大夥解解饞?”

眾人聞言立刻一一附和,看著狗子的眼睛都在冒綠光。

菜丸子忍不住淒厲的叫了一聲,那聲音淒慘至極。

陳衣衣抱著雪團子出來時,一個玄羽軍的人正在磨刀,菜丸子被綁著四肢到掛著。

它一看見自家主子,立刻哀叫起來,一雙狗眼裏似乎有淚。

陳衣衣沒想到菜丸子會找過來,見狀立刻跑上前去。

“這位官爺,這是我的狗,還請官爺放過它吧。”

幾個人在陳衣衣出來時,就遠遠的看見她了。

他們常年在軍中,很少見到漂亮的女人。

在陳衣衣推門的一瞬間,一雙雙眼睛就忍不住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清瘦玲瓏的身段,遠遠的朝著他們這裏走來。

在看清楚陳衣衣的長相後,一個個忍不住在心裏一陣羨慕嫉妒。

怪不得將軍看不上其他女人,要是他們也有這樣的媳婦,也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

陳衣衣洗凈了那張麻子臉,此時小臉又白又嫩的。

加上她昨天哭了一回,這會兒眼睛有點腫,看起來格外的楚楚可憐。

那磨刀的玄羽軍聞言,立刻把菜丸子給放了下來。

陳衣衣感激道了一聲謝,就帶著菜丸子轉身離開了。

雪團子這會兒也餓了,雖然陳衣衣還有很多事沒弄清楚,不過天大的事情地大的事情,什麽事情都沒她家崽子喝奶最大。

陳衣衣找到了啞女,就讓她再弄點昨天的羊奶來,讓她家崽子先把肚子給填滿了。

等雪團子把小肚肚填飽,外面的寨子裏突然熱鬧了起來。

陳衣衣抱著雪團子出來,就看見楚琢正拖著一個血淋淋的人,往寨子的高臺那邊走去。

陳衣衣不敢讓雪團子看這些,但是又覺得那個血淋淋的人有點眼熟。

她略微的猶豫了一下,就把雪團子暫時交給了啞女。

聽說昨天她沒來之前,雪團子都是啞女在照顧。

陳衣衣不放心別人,卻很放心把孩子交給啞女。

因為啞女是死忠於楚琢的,而雪團子是楚琢的孩子。

啞女就算兩年不見,與陳衣衣之前有所有隔閡,也不會傷害楚琢的親生骨肉。

陳衣衣緩步朝著高臺走去,還沒有走到跟前就聽到楚琢的聲音響起。

“你不明白?好啊,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

躺在高臺上的血人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和陳衣衣一起被押送過來的顧非燃。

她沒想到僅僅是一夜未見,一個好端端的人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在陳衣衣暗自驚心不已時,楚琢突然從高臺上跳了下來,然後不由分說的拉著她往上走。

陳衣衣有一大堆話想問楚琢?

此時突然被他拉上高臺,她忍不住一臉疑惑地道:“你幹什麽?關我什麽事?”

楚琢把她拖到顧非燃面前,顧非燃一看見陳衣衣就大叫了起來。

可是他根本說不出來話,因為他早就沒了舌頭。

楚琢擡腳踩在顧非燃臉上,目光卻緊盯著陳衣衣一動不動。

他銳利的雙眼,仿佛想從她臉上看出點什麽來?

陳衣衣看了一眼淒慘的顧非燃,又看了看面前一臉淡定的楚琢。

這一幕與原著裏面,楚琢最後淒慘死去時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死的人不是楚琢而是顧非燃。

當時原主跟她差不多,就是這樣半靠在顧非燃的懷裏,一臉漠然的看著楚琢死去。

陳衣衣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猜想,然而不等她開口說話,楚琢突然在她耳邊輕聲道:“你果然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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