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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人言可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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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了蘇言回家之後,溫欒便去了公司。他今天一天的行程幾乎都是滿的,不去公司處理一下也不合適。

午飯後,溫欒正在自己的辦公室閉目養神,有人突然就開門進來了。他睜開眼睛看了一眼來人,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怎麽我過來,你一點都不意外的。”來人見他這種態度,揶揄問道。

“在這個點敢闖我辦公室的人,除了你老趙也沒有別人了。”溫欒對趙敬庭說道:“有事?”

“不是什麽大事,就是和你商量一下,我們兩家的簽約儀式可不可以提前兩天舉行?”趙敬庭坐在他對面,長腿交疊,整個人的精神面貌看起來很輕松愉快。

“可以,不過為什麽突然說要提前?”溫欒看著趙敬庭掛在嘴邊的那一絲笑意,沒來由地覺得羨慕:“是一家三口有什麽活動?”

“嗯,給暮然請了幾天假,想和穆蘭一起帶他到國外去轉一圈。”

“真好呀。”溫欒笑道,笑過之後表情有一些黯然。

趙敬庭瞧出了他的異樣,便提議道:“不然,你和涼秋跟我們一起走一趟?反正,涼秋和穆蘭也熟悉。”

溫欒苦笑著搖了搖頭:“你以為我不想這樣嗎?可是現在這個局面,你也是清楚的。”

“什麽局面?”趙敬庭明知故問道:“哦,你和陸晚晴要離婚。可是在這之前,你們倆的婚姻不是早就名存實亡了嗎?據我所知,你們兩個人在同一屋檐下分居整整十年了。”

“你知道,並不代表別人知道。”溫欒嘆了一口氣:“人言可畏,我是擔心涼秋會受到影響。我自己倒是無所謂。”

“你都沒有去問過她的意見,怎麽就斷定她一定會在乎這些虛名?”趙敬庭反問犀利,讓溫欒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兩個人之間想要長久,就得多溝通。不要總去猜對方的意思,阿欒,我和你都已經是不惑之年了。其實仔細想想,還有什麽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的。”

趙敬庭的一席話,讓溫欒頓時便有茅塞頓開之感。他低頭思量了片刻,這才說道:“那好吧,我今晚上回去問一問涼秋的意思。”

……

晚上下班以後,溫欒回到了玄武湖別墅,發現涼秋沒有像往常一樣坐在客廳裏等他,可是她的鞋子和包又放在了玄關。

溫欒放下了車鑰匙,直接進了臥室找人。一推開門,就瞧見了正倒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涼秋。

“嗯……”涼秋睡覺向來很輕,房門那邊一有動靜她就醒了。溫欒瞧見她在被子裏滾動了幾下,爾後伸手去夠床頭燈。

“是我吵醒你了嗎?”溫欒走到床邊坐下,摸了摸她的頭發。

“沒事,我也就是覺得困,想要瞇一下。”涼秋半瞇著眼睛,半趴在床上,像是一只享受著主人愛撫的貓咪。

“昨天晚上那個事情處理得怎麽樣了?”

“嗯……就那樣吧。”涼秋翻了個身平躺著,伸了個舒服的懶腰:“反正她一醒來嘴巴就沒閑著,我嫌她太吵,就把她分配到單間隔離了。反正孫正堯他也出得起這個錢。”

她嘴裏的那個孫正堯,就是孫太太的丈夫。

“你真是……”溫欒搖了搖頭,昨天晚上的親身經歷讓他心裏很清楚,孫太太只要醒著,罵的應該都是比較難聽的話。他沒有想到,涼秋竟然可以這麽不當一回事:“你就沒有一點心裏不舒服?”

“剛開始有點,後來就隨他去了。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我能怎麽辦。再說了,孫太太她是有心理疾病的,你要我和一個患者一般見識,這也太費勁了。”說著,涼秋翻身起床,懶洋洋地坐在床上看向溫欒:“我們晚上吃什麽?我餓了。”

“你想吃什麽?我去給你做。”四十歲的溫欒看起來更為溫潤,年少時身上的那股子銳氣已經被他完全收斂了起來。

涼秋瞧著這樣的他,禁不住看出了神。溫欒被她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輕咳了一聲:“還是說,你想吃我?那我也是不反對的。”

“誰想吃你。”涼秋白了他一眼,一邊說著,一邊下了床。溫欒嘴邊噙著笑,眼神溫柔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阿秋”,他忽然道,“有沒有想過一起出去到別的國家轉一轉。”

正在浴室裏洗臉的涼秋一楞,有些奇怪地看向溫欒。溫欒被他這樣的眼神給盯得有些心虛,尷尬地笑道:“怎麽這麽瞧著我?”

“沒事,只是你以前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種話,我覺得挺意外的。”涼秋回道,並拿過毛巾來輕柔地擦拭著臉頰。

她的這句回答,讓溫欒感到莫名心疼。沒有多想,溫欒從後面將之擁進懷中,並將臉埋在她的頸窩處,一直沒有說話。

“怎麽了?”涼秋覺得他今天的情緒有些不對勁,側著頭關心地問道。

“心疼。”溫欒說著,又將涼秋抱緊了些:“是我以前顧慮太多了。”

涼秋低下頭,將手輕輕搭在溫欒環在她腰部的手臂上,沒有搭腔。兩個人就這麽沈默地抱了一會兒,溫欒又問了之前的那個問題:“想跟我一起出去轉一轉嗎?就我們倆,帶上惜時。”

涼秋看著他,有些動心,但還是猶豫著沒有點頭:“你的離婚訴訟還沒有開庭吧?這個時候你帶我出去……會不會不好?”

“我無所謂,主要是擔心會對你有影響。”溫欒悶聲說道:“自從和你在一起以後,我都沒有提這件事,只是在顧忌這個。”

涼秋聽了心裏有些感動。倒不是因為溫欒說的這些話,而是這個男人終於願意打開心扉,平心靜氣地和她交流了。

“我不怕。”涼秋回過頭來摟著他的脖子:“你不怕,我就不怕。”

“好,那我和爸媽說,不如我們就去澳洲玩吧。”溫欒摟著她的腰,兩個人親密地抱在一起:“對了,正好老趙和穆蘭也想帶暮然出去玩,我們可以同行。”

“那太棒了。你們訂了時間和我說,我去請假。”涼秋笑瞇了眼睛。

“好。”溫欒輕輕答道。兩個人又膩歪了一陣,這才雙雙下樓做飯。這歲月靜好的時光,也讓溫欒的心逐漸變得柔軟。

晚飯過後,溫欒看著在廚房裏忙碌的涼秋的背影,本來想去幫忙。他剛站起身,一陣頭暈目眩的感覺卻忽然向他襲來。溫欒有些慌亂地再次坐下,這一次頭疼欲裂的感覺是沒有了,可是視線卻很是模糊。他拼命睜著眼睛看著前方,卻怎麽都看不清楚電視屏幕上的字幕。

“阿秋!”出於恐懼,他下意識地叫了一聲涼秋的名字。

“哎!”涼秋在廚房裏應了一聲,然後便小跑著過來了:“怎麽了?”

“沒事。”溫欒搖了搖頭,當他再次睜開眼時,視線又回覆了正常,可是這樣的感覺卻讓他後怕。

“你臉色看起來有些不好。是哪裏不舒服嗎?”看到溫欒坐在那兒發楞,涼秋有些緊張地問道。

“嗯,是突然又有些頭疼,我上去躺一會兒。”溫欒木訥地點了點頭,在涼秋的註視之下上了樓。

……

第二天一上班,涼秋就為了休假的事情提前和蘇言打了招呼。對此,蘇言表示祝福,同時也保留自己的態度。

涼秋見他還是沒精打采的,突然提議道:“要不要一起去旅游?”

“我倒是想啊,可是我們倆怎麽可能同時都離開。”蘇言苦笑地擡起頭來看著她:“你們去吧,玩得開心。不過在你走之前,還是多值幾次大夜班吧。如此一來,我比較能心平氣和地批準你的假期。”

“沒問題。”涼秋爽快答應之後,拿著病例去巡房了。本來一切都相安無事,可是在接連看了幾個女病人之後,涼秋察覺出來不對。

她勾了勾手指,讓吳凡走到自己身邊。

“師傅,什麽事?”吳凡現在對涼秋的技術佩服得五體投地,因著這分子仰慕和崇敬,他對於涼秋的事情,簡直是到了隨叫隨到的地步。

“你有沒有覺得,這幾個女病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吳凡尷尬地笑了笑,故意說了反話:“沒有吧,是不是師傅您多心了。”

“我多心了嗎?”涼秋又反問了一句,得到了吳凡肯定的回答以後,涼秋將信將疑地自己去琢磨了。

兩個人一前一後正走到護士臺,突然林琴跑了過來:“李醫生,醫務處處長找您。”

“哦,好,我過去一趟。”一聽到是醫務處的人,涼秋的心裏升起一絲不祥。因為是站在大庭廣眾之下,她也沒機會向林琴多打聽幾句情況,病歷往吳凡手裏一扔,便一個人去了處長的辦公室。

“處長,您找我?”李涼秋敲門進去的時候,醫務處王處長手上正拿著一疊材料,看到是她進來了,趕忙便將那材料放在一邊了。

“嗯,小李,你坐吧。”王處長站起身來,等李涼秋落座以後,才又坐回到自己的辦公椅上:“今天找你來,其實就是和你聊一下。畢竟自從你到我們醫院工作以來,我這個醫務處長也沒找你這個留美博士好好聊一下,這是我的工作失職。”

涼秋聽著王處長這麽小心翼翼地說話,越發地沒底:“那個,王處長。您突然這麽客氣,我有點慌。”

“不用緊張不用緊張,就是……嗯,最近有一些病人反應,想要更換他們的主治醫生,也就是你。那因為提出這種要求的病人越來越多,我們考慮呢這樣下去急診這邊肯定就不堪重負了。所以就想著,再調一個副主任醫師過來。你這邊呢,就正好放一段時間的假,調整一下,回來之後我們再談一下你的崗位問題,你看怎麽樣?”

涼秋一楞,有些不知所措:“我能知道為什麽嗎?是我的治療方案有問題,還是我的治療方式讓病人或者病患家屬感到不適了?”

“都不是,只是……嗯,最近有些病人被一些新聞所誤導了。所以認為,你在品德方面,是不可信任的。”王處長說得委婉,涼秋卻一聽就明白了。

“他們是在用那些花邊新聞來判斷我的專業和醫德?”涼秋氣極反笑,她咬著嘴唇拼命忍住心中的委屈,十分克制地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那我也只好,聽領導安排了。”

說著,涼秋便站起身來直接走出了辦公室。一路上,她都倔強地沒有讓自己哭出來,直到進了辦公室,她才終於宣洩自己的感情。

委屈,恥辱。

還有什麽詞語可以表達她此時此刻心中的這些情緒。蘇言從外面走進來的時候,正好瞧見她蹲在辦公室的茶水間裏失聲痛哭。

他嚇得將手上拿著的病歷本放在一邊,趕忙來到了她身邊蹲下:“涼秋?怎麽了?”

涼秋將臉埋在臂彎裏不去看他,半晌才斷斷續續地說道:“醫院把我給停職了。”

“為什麽?”蘇言不解地問道。

“因為,因為醫院裏的那些流言啊。”涼秋一邊抹著不停往下落的淚水,一邊帶著哭腔答道:“好多還在急診躺著的病人都去投訴我了,不想讓一個沒有道德的醫生當他們的主治醫生。”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蘇言一聽就炸了,騰地一下站起身來:“他們都不知道事情原委就敢這麽亂說!這不是毀人聲譽嗎!我找他們去!”

“你別去!”涼秋一把拉住了就要走到門口的蘇言:“你去了也沒用,醫院的決定已經下了,就憑你一人之力怎麽去改變院裏領導的決定?”

涼秋雖然心裏覺得委屈,但還算理智。再加上先前已經發洩過負面情緒,現在她反倒是表現得比蘇言還要冷靜。

“那你打算怎麽辦?”蘇言被涼秋這麽一說,一時之間也沒了主意。

“我不是本來想要休假嗎?現在也省得走流程了,停職就停職好了。”涼秋帶著眼淚笑了笑,有些無奈地說道:“這也算是求仁得仁吧。”

蘇言皺著眉頭看著她,忽然他伸手給她擦了一把眼淚,有些氣悶地回道:“不想笑就別笑了。我看著都難受。既然如此,你今天就幹脆早點收拾回去得了。”

“不行,我還有幾個病人沒有轉到其他科室呢,我得給你交代一下。”涼秋搖了搖頭,深吸了一口氣之後,便轉身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開始翻找那些病人的病歷。

“他們都去投訴你了,你管他們去死。”蘇言說了句氣話,涼秋擡頭責怪地看了他一眼。蘇言沈默地將頭瞥到一邊,平覆了情緒以後才又繼續說道:“我是說真的,你就別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現在這些人,都是不知好歹的。”

涼秋埋頭找著那些病歷,刻意沒有去聽他說的那些負氣的話:“這些,就是我現在手頭上管著的患者了。其中有兩個一直在深度昏迷,本來我想今天與家屬面談轉ICU的事情,現在來看這個工作得你代勞了;還有後面這幾個,你要催一下各個科室來接人,現在各個科的病房都緊張,如果我們不催著,他們大概率會忙忘記。還有這些……”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蘇言捧著這一堆病歷,只覺得胸口有些悶,讓人喘不上氣:“我怎麽覺得你現在交代這些,就是以後再也不會回來的意思。”

涼秋低著頭沒說話,只是依依不舍地用手撫過那些病歷的封面。蘇言看她這副模樣,不禁深深嘆了一口氣:“好了,他們又逼走了一個技術精湛的醫生。”

“別這麽說。”涼秋小聲說道:“這都是命吧,等我度假回來以後,我再遞交辭呈。期間有什麽問題,你都可以隨時找我。我要走的事情,你先別跟別人說,特別是吳凡。”

“行了,我有分寸的。”蘇言應了一句,便捧著病歷本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涼秋站在辦公室門邊,又環視了一圈,這才拉開房門,腳步沈重地走了出去。

涼秋剛把門帶上,蘇言便克制不住地將那些病歷全都摔到了地上。正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蘇言沒有多想,便直接接通了。

“餵。”

“……是我。”

打來電話的,竟然是陸晚晴。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蘇言立馬坐直了身體。可是一想到涼秋的遭遇,他的聲音就變得很是冷漠:“你找我什麽事。”

“我……想約你出來談談。”

“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麽好談的了。”若說以前蘇言對她還有些幻想,而今,他已經對這個女人徹底絕望了。

“不!”陸晚晴祈求地說道:“蘇言,你就出來和我見個面吧,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蘇言沈默了,他恨自己總是對這個女人心軟,可是他卻又無能為力:“時間、地點。”

“就今天下午下班的時候你看怎麽樣?我不會打擾你太長的時間,說完了我就走。”蘇言的退讓讓陸晚晴看到了一絲希望。這樣的陸晚晴,蘇言又何曾見過,那麽地卑微與討好。

“好。”蘇言頓了一下,答應了以後便立馬掛了電話。

晚上下班以後,晚飯時間,蘇言和陸晚晴又坐到了那個離醫院不遠的咖啡廳。這一次,沒有什麽劍拔弩張。自打蘇言落座開始,他就一直沈默著。陸晚晴瞧著他,甚至有一種他就打算這樣子一直到兩人會面結束。

“我……找你來,是想說說那天的事情。”陸晚晴艱澀地開口,蘇言撇頭看著窗外,放在桌子底下的手還是抓緊了。

“那天的事情,沒什麽好說的。”蘇言回過頭來看著她,眼神裏帶著些痛苦:“我們都做錯了事,我不想再提這個錯事,我也希望你不要提。”

“嗯。”陸晚晴抿著嘴點了點頭,有那麽一瞬間,她確實松了一口氣。這各動作轉瞬即逝,卻還是被蘇言捕捉到了。

“你覺得我會拿這件事來要挾你嗎。”蘇言忍不住問道,聲音都在發抖。

“不是的。我……我相信你的人品,我只是擔心……擔心你會因為李涼秋的關系,而……”陸晚晴沒有說下去,因為她發現蘇言的眼睛而今紅得可怕。

“我不是那樣的人,涼秋也不是那樣的人。你以為我們都跟你一樣?”

蘇言的質問,讓陸晚晴沈默了。他在言語間,已經將她歸為了洪水猛獸,她不知道該如何繼續這個話題。

蘇言見陸晚晴不說話了,有些不耐煩地問道:“還有什麽事嗎?沒事我就先走了。”

“蘇言,我想請你出面,幫我約李涼秋出來談一談。”陸晚晴波瀾不驚地看著他,哪怕蘇言看她的眼神就跟看瘋子一樣。

“你真是……”蘇言笑了,同時又覺得很可悲:“我不會幫你這個忙的。我說了多少遍,你們的事情,我不想參與。”

“可是你已經參與了不是嗎?”陸晚晴咄咄逼人地問道,不留一絲餘地。

蘇言盯著她的眼睛看了良久,忽然意味深長地說道:“是的,但是那個時候我也是逼不得已。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種積德的事情,我當然會去做。”

陸晚晴聽他話裏有話,臉色一白,半天沒有說話。蘇言瞧著她這幅緊張的模樣,越發地鄙夷。他現在越來越想不明白,自己當初愛了那麽多年,為什麽就沒有認清這個女人的嘴臉。

“我找不到他。哪裏都找不到。”忽然,陸晚晴呢喃出聲。剛開始蘇言沒明白這個他指的是誰,耐著性子往下聽,才明白陸晚晴是在說溫欒。

“你不是還高薪聘請了不少私家偵探跟著他嗎。”蘇言說起這個時,唇邊勾起一抹諷笑。

“沒有用。”陸晚晴搖了搖頭,表情有些暗淡:“一旦他察覺到了這些,就一定會做得滴水不露。那些人根本查不出他任何的蛛絲馬跡,只是會告訴我他每天有按時來到公司……他……”

“既然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麽不放手?”蘇言打斷了她的自言自語,忍不住問道:“到底是什麽支撐著你,讓你一定要維系這一段名存實亡的感情?”

“我們沒有名存實亡!”陸晚晴辯駁道:“在李涼秋出現之前,我們都感情很好的。都是她……”

“你就自欺欺人下去吧。”蘇言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溫欒心裏到底有沒有你,這麽多年你還不清楚嗎?晚晴,你不要覺得關起門來的事情都是秘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我們幾個……早就知道你和溫欒住在同一屋檐下,卻在分居的事情了。”

“誰跟你說的?那都是造謠!”陸晚晴震驚地看著蘇言,忽然情緒激動起來。

蘇言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完全沒有顧忌她的情緒:“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好了。我們的事情,我已經向溫欒坦白了。你可以猜猜看,他是什麽反應。”

對於陸晚晴來說,這句話無異於是晴天霹靂。本來還鬥志昂揚的她,忽然就身子癱軟下來,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他,他不會相信的……他一定不會相信的……他……”

“他是沒有說他相信了,但是也沒說他不信。換句話說,他無所謂。你知道嗎?她對你和別的男人發生關系這件事,無所謂!”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陸晚晴終於哭出聲來,她捂住耳朵不願意再聽,拒絕這殘酷的現實:“這都不是真的!都不是真的……”

可是蘇言並沒有讓他如願,他將她的雙手拉下來,強迫著陸晚晴聽完他所有的話:“所以我拜托你醒一醒吧。學著放手,對誰都好,不是嗎?”

陸晚晴淚眼朦朧地瞧著他,眼睛裏隱隱有著恨意與失望。這兩股情緒交織在一起,深深刺痛了蘇言的心。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你這是在報覆我吧,對不對?”陸晚晴說著,猛然推開蘇言,踉踉蹌蹌地跑出了咖啡廳。

蘇言向後退了幾步,悵然若失地站在那兒,等他回過神來時,他才發現,外面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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