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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總能很輕易就牽動他的情緒,看她開心的笑,瞬間,他就能被感染。

他吻的認真又投入,兩具身體這麽近的貼在一起,許臨安雖意識朦朧卻也預料的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情。

緊了緊摟在他脖頸上的手,許臨安開始淺淺的回應他。

蘇餘聲的吻總是溫柔又有力,被他輕淺吻著的時候,許臨安很少能分神去想的別的事,下意識閉上眼,感受著他唇齒間的清香。

她突然覺得。

大概再遇不到,比他更合適的人了。

思緒翻飛的時候,蘇餘聲的手已經順著她裙擺下方探了進去,輕輕扯下她裙底單薄的布料,抱著她的手一使勁,把裹在身上的浴巾抽出來墊在她身下。

她正疑惑著,眉頭突然一蹙,悶哼了一聲。

他進來的有些突然。

許臨安攀在他脖頸上收緊雙手,臉頰緊貼著他肩膀上磨蹭著,蘇餘聲動作頓了一下,輕輕撫著她的背,聲音嘶啞難耐,“很難受?”

她搖搖頭,安慰似的偏頭親親他側臉,輕聲,“不難受。”

確定了她的心意,蘇餘聲低低地應了聲“嗯”,低頭吻了吻她緊抿的雙唇,手臂上一使力,攬著她的腰扶著她的臀把人給抱進了臥室,放平在床上,動作輕柔的繼續了起來。

許臨安腦袋裏昏昏沈沈,隨著他起落的幾個瞬間,總是抑制不住的想他白天有些受傷的眼神,喉嚨一緊,她下意識抱緊他的腰。

感受她的主動與配合,蘇餘聲難免加快了動作。

直到,兩人都有些疲憊的結束。

事後許臨安靠在他胸口上舒緩情緒,好幾次想要開口說些什麽,卻都話到嘴邊又生生咽了回去。

蘇餘聲看出她的心思,大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輕聲示意她,“有什麽想問的?”

許臨安翻過身子來調整個姿勢,趴在他肩頭親親他下巴,語氣軟軟膩膩,生怕自己說出什麽話惹他不高興,思前想後的,還是問了句,“為什麽今天你母親沒有來啊。”

似是預料她會這麽問,蘇餘聲沒有想象中的錯愕,頓了一下,他大手把她的腦袋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放好,默了一會兒,他聲音低低的,“我母親她在五年前,去世了。”

☆、Chapter29

有眼淚“啪噠”一聲砸在蘇餘聲肩頭時,兩個人雙雙一楞。

許臨安率先反應過來,胡亂的往臉上抹了一把,有些無措,“我……”

“哭什麽。”蘇餘聲半坐起身子,胳膊一伸把人給攬到身前,安慰似的拍拍她背,低低地笑,“傻姑娘。”

其實許臨安也不明白自己怎麽就哭了,可能是心疼他這一生所遇坎坷,也可能是那一瞬間感同身受。

總之在看到他神情淡漠地說出那句話時,眼淚倏的就掉了下來。

趴在他肩頭沈默了一會兒,覺得情緒有些緩和的時候她微一偏頭,聲音輕輕的,“你想她嗎?”

母親麽。

蘇餘聲頓了一頓,下意識攬緊懷裏的人,閉眼輕聲回了句,“很想。”

“我也是。”

“是什麽?”

在他懷裏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許臨安仰著頭親他下巴,“我也很想我媽媽。”

因為我和你一樣。

很小,就失去了母親。

“我媽媽在我十二歲的時候就離開了我。”許臨安雙手環著他的腰,靠在他肩膀上緊了緊胳膊,聲音低低的,“我爸爸和小易,也一樣。”

偏頭吻一下她額頭,蘇餘聲淺淺地應了聲,“嗯。”

他的反應太過平靜。

許臨安用額頭蹭蹭他側臉,很肯定地問了一句,“我的事,你都知道了對吧?”

怔了一下,蘇餘聲下意識把她攬緊,語氣誠懇毫無隱瞞,“知道。”

果然。

許臨安早該猜到的,他三哥那只老狐貍,要不是早就和蘇餘聲見過面的話,怎麽會輕易就同意了他們倆的事情。

許臨安悶悶地想了片刻,突然張嘴一口咬在蘇餘聲的肩頭,氣呼呼地問他,“為什麽不告訴我,你見過我三哥啊?”

她明明是很生氣的模樣,可咬在他肩頭的力道卻輕如抓癢,蘇餘聲好笑地捏著她下巴,低頭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你在生氣?”

她點頭如搗蒜,“沒錯。”

再啄一口,他笑,“那你想怎樣?”

她佯裝氣鼓鼓,“很氣,大概不會給你做晚飯了。”

…………晚飯啊,他其實不是很在意。

埋下頭在她唇上輾轉了一番,他偏頭輕輕咬著她唇角,氣息溫熱,語氣暧昧又柔軟,“我有你,就夠吃了。”

意料之中的,許臨安身形一僵。

眼看他眸色越來越深,許臨安手撐在他胸口推了推,結結巴巴的,“剛剛才……你,你這麽縱欲是不對的!”

義正言辭的,指責他。

“你說的很對。”低低地笑了聲,蘇餘聲安慰意味十足的吻了吻她唇角,接著補充,“那你做飯給我吃,好不好。”

“好。”

根本沒帶猶豫的,脫口而出。

後知後覺,她被高智商的博士套路了。

想要反擊一下,找回點兒智商,話還沒出口,蘇餘聲就攬著她的腰把她抱在腿上放好,下巴抵著她肩膀,聲音溫柔,“從A市離開的那天,第一次見面。”

什麽?

許臨安頓了頓,反應了一下,才知道他說的是,他和三哥顧時遇的第一次見面。

從A市離開的那天。

許臨安回想了一下,是了,那天她把蘇餘聲送去機場返回家後,沒一會兒,顧時遇就走了。

她以為他會立即回美國,卻沒想到,他是去見了蘇餘聲。

“他為難你了嗎?”許臨安挺緊張的捏了捏蘇餘聲的手,畢竟她家三哥,不是什麽善輩。

感受到她的小心翼翼,蘇餘聲埋頭吻了吻她肩窩,語氣輕柔,“沒有。”

那就好。

可如果這樣的話,“那他跑去機場和你說什麽了呀?”

他說什麽來著。

回想那天————

蘇餘聲坐在機場靠椅上候機時,眼前十分不善的出現了一個身影。

影子黑壓壓打下來的時候,蘇餘聲擡頭。

和他差不多的個子,很高挑,第一印象。

來人面容俊朗,一言不發站在他面前時,戾氣十足的低氣壓與蘇餘聲的涼薄清冷,十分不同。

頓了一下,蘇餘聲起身讓開,大步跨出沒半米的距離。

有人聲從背後傳來,準確無誤地喊他名字,“蘇餘聲。”

他站定,默了半響,回過頭來,“你認識我?”

詞不達意,顧時遇回了句,“許臨安,我是她哥哥。”

下意識的,蘇餘聲眉頭一蹙,聲線難得犯冷地吐出幾個字,“她沒有親人。”

顧時遇聞言唇角一勾,笑的邪魅又好看,眼神冰冰涼地盯著他,“你果然對臨安的事,很了解。”

是很了解。

蘇餘聲無所謂地擡了擡眼皮,面上雲淡風輕,“我是她男朋友。”

像是宣誓主權一般。

顧時遇看出他言辭間的冷漠,也不在意,惜字如金般的提醒他,“只剩十年生命的男朋友麽?”

蘇餘聲一楞。

顧時遇接著補充,“我不會允許。”

無理取鬧。

蘇餘聲微一蹙眉,轉身是個要離開的姿勢。

還沒動作,身後有人語氣妥協,“可如果她愛你,我不會反對。”

身形一頓,蘇餘聲並沒有回頭。

顧時遇也不著急,默默地僵持半響,看蘇餘聲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他聲音輕飄地吐出一句,“我只希望,你能活得久一點。

起碼,別讓她一個人太久,”

話畢,顧時遇離開。

後背貼上返回美國私人飛機的靠椅時,顧時遇嘆氣。

他家的小妹妹許臨安,明明才二十歲出頭的年華。

卻生生一個人了近十年。

十年前的意外,沒人阻止得了。

可十年後的一切,有他看著,就絕不會允許有一點差錯。

旁人都猜他一定是愛慘了許臨安,否則也不會這麽極端。

可只有許臨安和他自己知道。

他當她是一輩子的親妹妹,從她出生那一刻起就是。

否則他怎麽會甘心情願,把人讓給蘇餘聲。

他以為這些不會有人明了。

可他卻忽略了蘇餘聲是多聰穎的人。

蘇餘聲肯一聲不吭的離開,就是因為看準了他對許臨安的情感純粹。

有這樣一個哥哥護著,蘇餘聲突然對許臨安從前的二十年生活,很放心。

回憶戛然而止。

有人輕聲喊他,“蘇餘聲?”

嗯?

回了回神,蘇餘聲下意識把她抱緊,唇齒輕輕蹭一下她肩膀的肉,他低聲,“怎麽了?”

她扭了扭身體,指尖捏捏他手背,“所以說,我三哥到底和你說什麽了呀?”

頓了一下,蘇餘聲低低地回她,“他說,讓我們快點結婚,

生一個可愛漂亮的外甥給他。”

☆、Chapter30

顧時遠打來電話同許臨安商量一個咖啡屋的設計方案時,她正窩在蘇餘聲家的陽臺上,剪花枝。

最後一枝花杈落地,許臨安慢條斯理地問了句,“你剛剛說什麽來著?”

顧時遠:“……”

說了這麽久,她竟然一句沒聽。

可以說,是很氣了。

沈默了半響,顧時遠不情不願地重覆,“不是說只請一天假嗎?這都過去一周了啊,你到底還來不來上班,咖啡屋的設計方案等你好幾天啦。”

……不是她不去上班啊。

實在是……嗯,不可描述。

默默紅了紅臉,許臨安回他,“明天,明天一準去。”

“哦,最後信你一次。”顧時遠聲音聽起來傲嬌十足,“那咖啡屋的設計任務要現在發你嗎?還是說等你來上班的時候再商量。”

低頭看了看時間,快到中午了。

蘇餘聲今天大概,還要在實驗室工作到晚上吧。

思考了一番,許臨安和他提議,“中午一起去吃飯吧,你把資料帶上,順便的,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有事商量?什麽事啊。

頓了一下,顧時遠回,“好。”

許臨安和顧時遠相約吃午飯的地方,是他們大學期間經常來的小店。

一進門,老板娘就十分熱情地問,“老規矩嗎?”

顧時遠率先點頭,“老規矩。”

像是想到了什麽,他接著補充了一句,“花姐,冰鎮西瓜汁給她換成蘋果吧,她不愛喝水,這個季節T市易幹燥,她這體質動不動的就容易缺維生素B,她不吃蘋果,蘋果汁還是喝的下去的。”

老板娘了然地笑,點點頭,“給你無限續杯的。”

“哈哈哈。”顧時遠也跟著一起笑,“那我可要多喝些。”

稀松平常的鬧了一會兒。

等入座後,許臨安開始跟他抱怨,“你說我這容易缺維生素B的體質,大概是遺傳吧,我記得我小時候挺喜歡吃蘋果的呀,可每年一到季節還是很容易生病啊。你可別汙蔑我,這絕對和我不愛喝水是沒有關系的。”

“你可拉倒吧。”顧時遠斜睨她一眼,表示對她說這話的不讚同,“小時候你愛吃蘋果這事,我怎麽不知道?我記得那會兒你爸怕你生病,給你削的蘋果,可是悉數都被你塞進了小易嘴裏,你當我傻啊?”

“對啊。

”許臨安眨眼。

顧時遠一時沒反應過來,“對啥?”

“你就是傻啊。”

“……”

頓了一下,兩人相視一眼,同時開始笑。

末了,顧時遠先搶著話說,“沒想到有一天,竟然還能和你這麽輕松地談論許叔和小易。”停頓一下,他繼續,“看來你成長的很好啊。”

“是啊。”許臨安嬉笑著點頭,語氣輕快地調侃他,“都是你和三哥的功勞啊。”

顧時遠迅速接話,“那是當然。”

…………還真是不謙虛。

兩個人你來我往的言詞玩笑了一小陣,反應過來的時候,飯菜已經上齊。

老板娘好心提醒,“趁熱,好吃。”

然後,十分配合的,兩人埋頭專心吃起來。

飯後的蘋果汁上來,許臨安吸了幾口,後知後覺有些香甜。

果然年少的時候,還是不懂事了些。

思緒翩飛的時候,顧時遠把咖啡館的設計資料遞給她,簡要的說明了幾句,“國外的投資者,主打的是高端優雅,設計風格大概就是簡潔,我和武院也是商量了很久,覺得沒人比你更合適。”

低低應了聲“嗯”,許臨安伸手接過企劃案,大致看了看,回他,“我接。不過,做完這個方案,我想辭職。”

“辭職?”顧時遠不太明白,“那時候拒絕保研,不就是為了進設計院工作嗎,怎麽又想著辭職了?”

這話一出,許臨安果然默了一會兒,慢悠悠把杯子裏的蘋果汁吸了個幹凈,她語氣堅定地吐出幾個字,“我打算和蘇餘聲結婚了。”

聞言,顧時遠握著杯子的手一僵,“日子定了?”

“嗯,下周。”

輕輕應了聲“哦”,顧時遠有些疑惑,“這和你辭職有什麽關系?”

許臨安頓了一頓,解釋的話還沒出口,顧時遠接著又一副了然的表情,瞪大了眼睛問她,“你想開個人工作室?”

哎?

許臨安有點兒懵,她有這麽說嗎?

覺得有必要解釋一下,她擺手,“不是的,我就是……”

“那是建築事務所?”

許臨安持續懵,“也不是,我就是……”

“開吧。

”顧時遠打斷她,伸出爪子握住她的手,語氣誠懇又真摯,“不管你開啥,我都辭職,我給你打工。”

“……”還能不能讓人把話說完。

相看兩無言的持續了會兒,許臨安挺不可思議的,“你認真的?”

顧時遠點頭,“比真金還真啊,只要你開,我絕對加盟啊。”

……原本沒這方面打算的許臨安,突然猶豫了。

原本她想辭職的原因,不過是因為蘇校長罷了。

因為他是蘇餘聲的父親,也是設計院的決策者。

為了不讓蘇餘聲為難,許臨安決定辭職。

工作哪裏都可以找,可如果因為自己的原因讓他去面對一些煩悶的事情,許臨安斷然是不會允許的。

畢竟他愛她,她也一樣。

而此時顧時遠的提議,確實很靠譜。

也確實,讓許臨安很心動。

比起在設計院時忙到昏天黑地的限制性工作,開事務所的話,不僅可以有自己可隨意支配的時間,也可以自主的,選擇要接下的方案。

建築師不再是機械制圖的工具,而是有思想,有抉擇能力的設計師。

她大概有機會,體驗一把,什麽是化沈悶為和諧。

想到這裏,許臨安沈默了。

她承認,她動心了。

顧時遠看她這個思考的模樣,她的心思,他大致也能猜個七七八八,趁熱打鐵,他提議,“如果你是在糾結工作室的投資和建成的話,我們可以去找三哥啊。”

“不要。”許臨安下意識拒絕。

“為啥?”他不太明白。

“三哥他懂什麽啊,他除了錢,就只有顏,找他來除了招蜂引蝶的,我看他什麽忙也幫不上。”許臨安說的很誠懇。

“……”顧時遠倒吸一口涼氣,這種話,也就許臨安敢說了,換了是他,給他一百個膽子,他大概也不敢這樣說自家親哥,只是,不找三哥幫忙的話,“那你想怎麽辦?”

“不知道啊。



“不知道?”

“嗯。”她確實不知道,不過,“我最近會認真的想一想的。”

想吧,反正他也不是很急,最後一口蘋果汁下喉,顧時遠問她,“送你回家?”

巧了,她也是這麽想的,點點頭,“好。”

許臨安到家的時候,也就是下午一點鐘的樣子。

想著蘇餘聲應該還沒回來,很自覺的拿出鑰匙開了門。

她進門的時候動作輕巧,專心在廚房忙碌著的人自然也就沒註意到她。

午後的陽光順著玻璃窗打進來的時候,正正好落在廚房裏一心品嘗鹹淡的人的側臉上,他微一皺眉,意思是不太滿意。

陽光在他側臉上留下的剪影,立體又柔和。

許臨安怔怔地看著,突然就笑了。

是了,有句話怎麽形容的來著————

有良人在側,現世安穩。

輕手輕腳的換了鞋子,趁著他還沒看過來的間隙,許臨安悄悄挪步過去。

從背後環著,雙手摟住他的腰,聲音淺淺柔柔的,“你回來啦?”

蘇餘聲身形頓了頓,隨即從腰上握住她的手舉到唇邊的位置,低頭輕輕一吻,“嗯。”

臉貼在他背上蹭了蹭,許臨安聞到有甜甜的香味,好奇地問,“你在做什麽好吃的嗎?”

確實是在做些吃的。

只不過,蘇餘聲默了半響,語氣聽起來有些遺憾。

他說,“不好吃。”

楞了一下,許臨安撲哧笑出聲來,松開抱著他的手,從背後走到他面前,低頭朝電飯煲裏瞅了瞅。

南瓜,小米,西米露。

所以這是,粥?

粥怎麽會不好吃呢,煮一煮不是就可以了嗎。

疑惑著,許臨安從蘇餘聲的手裏接過勺子來,盛了一小勺放進口中。

然後,身形一頓。

這粥,好甜。

許臨安轉過頭來仰著看他,眨巴眨巴眼睛,“你不會把我買來的蜂蜜都加了進去吧?”

沒有。

不過,也差不多。

蘇餘聲雙眸認真看著她微張的唇瓣,聞言,沒有回答。

頓了一下,低頭吻了上去。

跳過了唇瓣磨碾的過程,蘇餘聲直接進入主題,舌尖靈活一挑,順著她嘴裏的甜味長驅直入。

許臨安呆了片刻。

他壓下來的力度原本輕淺柔和,唇齒間帶著她的香甜軟糯,怔了一怔,他情不自禁加深了這個吻。

被他吻的暈暈乎乎,許臨安腿下一軟,雙手下意識往背後一撐,抵在臺子上。

蘇餘聲隨即傾身過去,一手攬著她的腰,一手撫著她的臉,溫情又認真的吻了幾個來回。

直到,許臨安有些喘不過氣來,蘇餘聲適時松開她。

鼻尖與她相抵,形成一個甜蜜的姿勢,蘇餘聲嗓音低低啞啞的。

他問,“粥甜嗎?”

哎?

怔了怔,許臨安紅著臉和他對視,聲音淺淺的,“甜。”

蘇餘聲扯唇,低低地應了聲“嗯”。

蹭了蹭他鼻尖,許臨安眨眨眼睛,“你不覺得甜嗎?”

“還行。”頓了一下,他接著補充,“沒你甜。”

許臨安一直承認蘇餘聲有很多面樣子。

——有初遇時隔著距離的淡然冷漠的樣子。

——有相識後合作夥伴的親切疏離的樣子。

——也有相戀時溫柔安靜柔情似水的樣子。

可這麽多模樣裏。

許臨安最愛他一本正經說情話時,真摯認真的樣子。

只有這個時候,他不再是世人眼裏高冷無法觸及的科學家。

只有這個時候,他成為了有愛有情緒懂□□冷暖的蘇餘聲。

她覺得那個樣子的他,最可愛。

感受到眼前人的情緒柔和,許臨安笑嘻嘻地伸出雙手,捧著蘇餘聲的臉頰,“吧嗒”親了一口,聲音軟軟膩膩的和他講,“你去幫我把阿遠拿來的資料翻譯一下,我做飯給你吃怎麽樣?”

蘇餘聲心情愉悅的扯了扯唇角,挑眉問她,“資料?”

“嗯嗯嗯。”許臨安忙不疊點頭,“只不過都是英文的,設計太多咖啡的專業性詞匯,我看的很吃力,你幫幫我吧?”

最後的尾音,許臨安輕揚著挑起來。

聽在蘇餘聲耳朵裏,甜甜的像是小羽毛劃過心間,頓了一下,他低低地笑,回了聲,“好。”

他好像還沒有學會,該怎麽拒絕她呢。

許臨安在廚房忙碌著做晚飯的時候,時不時就會瞥一眼,坐在客廳裏安靜翻譯資料的蘇餘聲。

他表情淡漠,薄唇輕抿。

偶爾遇到卡殼的地方時,眉頭會下意識微微一蹙,可沒過幾秒,唇邊就會有一抹淡淡的微笑。

許臨安知道,那是他把問題解決了。

她家的蘇博士,就是這麽厲害啊。

低低地笑了一聲,沒註意的時候,切著火龍果的刀子直直切到左手食指上,紫色火龍果的果汁攙著血液的顏色從刀子滴落。

許臨安一怔,實實在在嚇了一跳。

手足無措之際,蘇餘聲已經自沙發上站了起來,徑直朝她走過來。

站定在她面前時,眉頭深深皺成一團。

我沒事,許臨安想說。

話沒出口,腳下一輕,一陣天旋地轉後,就被人橫抱在了懷裏。

許臨安怔怔看著他有些嚴肅的表情,腦子一抽,說了句,“我切的是手,沒切著腳來著。”

話一出口,蘇餘聲眉頭微松,下意識低頭看了她一眼。

趁熱打鐵,許臨安湊過去,十分討好地親親他下巴。

受用的感受著她的親吻,蘇餘聲柔聲,下命令般提醒她,“把手放好。”

幾乎是下一秒,她就把手放好了。

直到蘇餘聲把她輕輕放好在沙發上,她都十分乖巧。

沒有猶豫,他徑直去臥室拿了醫箱,然後返回來。

把人抱起來安置在大腿上,慢條斯理的,他開始幫她清理傷口。

安靜地感受著他的溫柔,看他淡淡的表情,許臨安心裏暖暖的,笑嘻嘻湊近了和他講,“沒想到蘇博士還會包紮傷口,好厲害呢。”

低低地“嗯”了一聲,蘇餘聲解釋,“貼個創可貼而已。”

“……”說好的情調呢。

許臨安扁扁嘴,佯裝氣鼓鼓的和他說,“書裏的女主一般切到手的時候,男主都會立馬先把她手指含到嘴裏的,然後生氣的質問女主‘你為什麽這麽不小心’這樣子,可你的反應實在是太平靜啦,蘇,博,士。”

她故意的強調著蘇博士三個字,惹得低頭專心幫她貼傷口的人下意識擡頭,瞥一眼嘟著嘴的她,蘇餘聲笑,“為什麽要生氣?”

許臨安也不嫌啰嗦,細心的給他解釋,“因為女主不小心切到手,男主心疼呀,很心疼就會生氣了呀。”

“都說是不小心了,還生氣?”

“……”沒有辦法聊天了,許臨安氣呼呼地“哼”一聲,下定義給他,“你真是太不懂女孩子的心啦。”

把創可貼服服帖帖給她貼好,蘇餘聲把人往懷裏抱了抱緊,好笑地問她,“女孩子的心是怎樣的?”

許臨安把貼好的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挑著眉跟他講,“大概就是我切了手,然後你很緊張,很心疼,言詞間嚴厲的批評我,但是我聽在心裏就會覺得很暖這樣子啊。”

蘇餘聲點點頭,表情真摯地盯著她看,“你也喜歡這樣子麽?”

哎?我麽?

頓了頓,許臨安還真認真的思考了一下。

然後她皺皺眉,隨即又笑嘻嘻地搖搖頭,攬著他脖子湊過去,在他唇角親了親。

她說,“我還是喜歡你這個樣子的,嘻嘻嘻……”

許臨安自顧自的笑,卻渾然不知這樣的笑容,對蘇餘聲的意義。

她低低淺淺地笑,眼角彎起來的弧度,剛好搭建在蘇餘聲心裏最柔軟的角落。

她聰穎出挑,漂亮的臉蛋上,自信渾然天成。

蘇餘生被她吸引,以為她擁有的這些個樣子,就足以讓他傾心一生。

卻不知,她還有這樣可愛的樣子。

她聰慧理智,很難因小事生意,更不會因無關痛癢的其他惹氣。

他能想到形容她的,都是這世上最迷人,最動人的詞匯。

她真的很好,起碼在他看來,不會有人比她更好。

被她感染,蘇餘聲也笑,下意識緊了緊攬著她腰的手。

他語氣溫柔的在她耳邊低語,“先不吃飯了吧?”

許臨安眨眼,不太明白,“不吃飯了?”

蘇餘聲點頭,語氣真摯,“先不吃了。”

“那我們現在做什麽啊?”

“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

☆、Chapter31

蘇餘聲這話說完, 著實讓許臨安臉紅了一陣。

心裏建設做了半天, 剛有了些準備, 卻沒想到蘇餘聲口中說的有意義的事情, 竟然是————

一起翻譯資料。

頓了一頓, 許臨安臉色覆雜地問他, “這就是, 有意義的事情啊。”

蘇餘聲聞言擡頭看她,唇角帶著不明意味的笑, 輕輕吻了吻她脖頸,語氣溫熱又誘惑, “那你覺得, 什麽是有意義的事情。”

套路, 絕對又是套路。

秉著絕對不會再被迷惑的原則, 許臨安把背挺直, 一本正經的回答他,“學習吧, 學習就是最有意義的事情。”

“你說得對。”蘇餘聲從她脖頸上把頭擡起來, 找了個更好的姿勢把人抱著懷裏,伸手從桌子上把資料遞過來,柔聲跟她說, “你來翻譯。”

我?

許臨安瞪大了眼睛看他,不確定的又問了一句,“讓我自己翻譯嗎?”

蘇餘聲點頭,很確定, “是的。”

…………她明明說了自己不行啊。

心虛的皺了皺眉,許臨安雙手把資料接過來,打開第一頁,頓了一下,在蘇餘聲的註目下,她認真的開始翻譯了。

直到十分鐘後。

蘇餘聲修長的手指遞過來,捏著她的下巴擡起,柔聲說了句,“可以了。”

可以什麽呀就可以啦,她明明連第一頁都還沒翻譯完的好嗎。

瞪圓了眼睛看他一眼,許臨安氣鼓鼓的,“你是不是嫌棄我翻譯的不好啊。”

他搖頭,語氣誠懇,“不是。”

“那為什麽不讓我繼續翻譯了啊?”

“十分鐘了。”

十分鐘怎麽了。

懵懵的,許臨安眨巴眼睛問他,“十分鐘需要休息一次嗎?”

默了半響,蘇餘聲輕輕捏起她切傷的左手手指,低頭呼一口氣,語氣淡淡的,“從心理學角度講,十分鐘,足夠讓一個人把專註力轉移。”

扯了扯唇角,他擡眼看她,繼續補充,“所以說,手指還疼麽?”

不疼了。

許臨安楞了一楞。

原來他說讓她自己把資料翻譯,是為了轉移她手指切傷的註意力啊。

頓了一下,許臨安怔怔地伸出自己左手食指,看了看,聲音柔柔地回了句,“其實,一直都不太疼啦。”

低低“嗯”了一聲,蘇餘聲把下巴墊在她肩膀上,深深嗅一下她發間的清香,雙眼緩慢閉上,平靜的跟她講,“我確實不太懂女孩子的心。”

接著,他說。

“因為二十五年來,我沒有對女孩子動過心。

所以自然來不及,了解女孩子的心。

不過轉折發生在,遇見你之後。

說實話,剛剛你切到手指的時候,我確實很著急。

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我無法表現得太過緊張,是因為我擔心,你會害怕。”

頓了一頓,蘇餘聲安慰似的捏捏她手背,接著說。

“六歲那年,我因為好奇兩米高衣櫃上的小花貓而去逗它,嬉鬧之間,有花瓶掉下來砸在我左肩的時候,沒有想象中的疼。

是因為我嚇到了。

直到母親聽見聲響趕來的時候,除了滿地狼藉的碎片之外,就只剩一個怔楞的我。

她緊張地問我砸到哪了嗎,疼不疼。

闖禍的恐懼大於身體的傳感,幾乎是下意識的,我就回她,沒砸到哪裏,不疼。

直到她安心收拾殘跡離開後,我才後知後覺,很痛。

所以剛剛看到你怔楞的持著刀子時,我知道,你嚇到了。”

話畢,許臨安的心一緊,身形僵硬。

他說得對,剛剛那一瞬間,她受驚的情緒確實大於了疼痛。

默了片刻,蘇餘聲低聲喊她,“許臨安。”

怔了怔神,她回,“怎麽了。”

“如果痛的話,可以講給我聽。”

無意識抿了抿唇,眼眶不自覺就濕潤了,她聲音啞啞的,“其實不是很痛。”

“我知道。”發覺到她情緒的變化,蘇餘聲大掌攬著她腦袋按在自己胸口,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柔聲安慰,“我是說,從今往後的每一天,不論是痛還是難過,都可以講給我聽。”

末了,他補充,“我是你的家人。”

他說完這話,仿佛突然,有光打在許臨安心底。

——人說,初戀大都苦澀。

求而不得,更是心酸失意。

有多幸運呢,我竟然可以遇見你。

確實幸運啊,我的初戀剛好是你。

是誰說喜歡一個人是件很辛苦很辛苦的事情呢,你看我喜歡著你,就是件幸福到不得了的事情呢。

許臨安唇角不經意揚起,幸福感溢出來的時候,滿盤甜蜜。

半響,仿佛想起來什麽似的,她小心翼翼問了句,“為什麽蘇校長不喜歡我啊?”

“嗯?”蘇餘聲疑惑,“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他不同意我們在一起啊,應該是不喜歡我吧。”

談起蘇校長,蘇餘聲無意識蹙緊眉頭,頓了一下,他解釋,“他不是不喜歡你,他只是,不喜歡任何人罷了。”

眨巴眨巴眼睛,她追問,“什麽意思啊?”

下意識身形一僵,他緊了緊攬著她的手,語氣疲憊又無奈,“我父親他,從我出生起,就希望我一輩子獻身生物醫學。

換句話講,他渴望我成為科學的機器,而不是一個懂喜歡知冷暖的,普通人。

所以不論是誰,只要能占據我心裏除了生物醫學以外一席之地的人,他都不會喜歡。”

蘇餘聲說這話的時候,萬年涼薄的臉龐清清冷冷,許臨安只是看了一眼,就忍不住心疼,下意識抱了抱他,她聲音甜甜膩膩,“心疼你。”

相視一眼,許臨安突然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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