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曲老爺子，李悠然回屋幫著孫曉瑩一起收拾桌子、碗碟。

孫曉瑩問起這位老爺子是誰，李悠然告訴她是七十八號院的鄰居，教他打太極拳和圍棋，人很不錯的。可惜，小丫頭對這兩樣經典國粹似乎都不大感興趣，李悠然介紹一番，引不起什麽回應，無趣之下，只好作罷。

收拾完廚房後，李悠然回臥室午休，孫曉瑩今天精神頭挺好，帶著嘹嘹去露臺上，蕩秋千玩兒。

不多時，屋頂上響起孫曉瑩咯咯的笑聲和嘹嘹唧唧唧的幫腔聲，從開啟的西窗傳進來，一人一鳥似乎玩得非常開心。

李悠然微笑著搖搖頭，看來這小丫頭還沒完全長大啊。不過這樣也好，人太成熟了煩心事情就多，無論身處哪個階層都是一樣。

前兩天剛剛在包子鋪的陽光房給她過了十八歲的生日，廚房精心烤制了一個三層的漂亮大蛋糕，全體管理人員都到達現場，祝她生日快樂。當時的小丫頭頭戴生日王冠，身穿白色的長裙，小臉蛋在燭光的映照下紅撲撲的，眼眸帶著星光，就像童話中的小公主一般。

方成和虎子這兩個不安分的家夥，又找機會捉弄他們的倒黴上司，分蛋糕後，采用一人分散註意力，另一人行動的戰術，把蛋糕上的奶油弄到胖子臉上，畫了三條白色的貓須，後者居然毫無察覺。這個小節目引得大家非常開心，就是顧總監不怎麽領情，還在胖子的胳膊上狠狠擰了一把，胖子當時一臉委屈像。

李悠然合衣倒在床上，雙手枕頭，眼睛微閉，回想起那天的場景，不覺嘴角上翹。

迷迷糊糊中，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見上方傳來一聲清亮的鷹啼，隨後是孫曉瑩的驚叫聲。

“悠然哥，悠然哥，金羽又抓東西回來了。”

李悠然聞言立即從床上蹦起，金羽這家夥，不長記性，難道又去偷雞了？唉，該怎麽教訓它才好呢？

他出了房門。順樓梯一路小跑來到三樓露臺。

擡眼望去，金羽正蹲在木杠上，仰著脖子，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不時發出一聲尖銳的啼叫。嚇得嘹嘹飛到小丫頭的肩上，半步也不敢離開。

李悠然走過去查看，果然，鷹爪上又帶了血跡。

“悠然哥，在那兒呢。”孫曉瑩從秋千上下來，一邊說著。一邊用手指向露臺的西邊。

李悠然順勢一瞧，地上撂著一個灰黃色毛茸茸的東西。走過去蹲下，將那東西撥弄翻過來，不覺樂了。

“曉瑩啊，你也不好好看看就大呼小叫的，這是兔子啊，野兔，我還以為金羽又幹壞事去了呢。”李悠然扭頭對孫曉瑩說道。

“啊。是兔子啊。我瞧瞧。”孫曉瑩聽他這麽說，連忙走過去。

只見地上仰面躺著一只灰色的長耳兔子，眼睛緊閉。和上次那只母雞一樣，致命傷明顯集中在脖子上，已經斷氣多時。

“哎呀，這麽多血。兔子好可憐啊。”見到野兔的慘像，孫曉瑩不覺皺起眉頭。

嘹嘹見了血，更加害怕，脖子縮起，一言不發。

“你啊，吃魚的時候怎麽不說魚魚好可憐啊？野兔這種東西，繁殖力強，如果在一個地區數量過多，會給農業、林業造成損害，這時候就要靠它們的天敵來控制。就像金羽這樣的，天生的獵手啊。”李悠然感到好笑，給她解釋了一番。

“魚和兔子不一樣的啊。”孫曉瑩說著，兔子毛茸茸的長得可愛，就這麽被大鷹給收拾了，還是令她感覺有些不適，。

“沒什麽不一樣，都是吃的。”李悠然說著站起身，同時揪住兔子耳朵，將它提起。

分量不輕，估計得有個四斤左右的樣子。

“呵呵，還是只大肥兔，好，晚上有野味吃了。”李悠然很高興，現在正經的野味可是很難得，市場上都買不到。

他轉頭朝小樓西面望去，鳴翠湖西邊有一大片林子，再過去就是靈峰山，也許那些地方都是野兔活動的區域。

“嘰，嘰。”耳中傳來金羽的叫聲，這家夥見李悠然提著兔子半晌沒有理睬它，不覺有些著急。

“好，好，真是頭好鳥兒，這會兒才算幹點兒正經事兒，值得表揚，回頭給你戴朵大紅花。”李悠然將兔子撂到門口，走回金羽身邊，撫摸它的腦袋和脖子上的柳葉羽毛，又誇獎一番。

當然，光口頭表揚是不夠的，他隨即又掏出一大把專用牛肉幹，放到木杠旁的食碗中。

金羽得到精神物質雙重獎勵，於是心滿意足、安安分分地享用起美食來。

“曉瑩，走，去廚房，瞧哥給你做個五香兔肉，包你喜歡。”李悠然提著野兔往樓下走。

“悠然哥，要不，你先處理前面的，燉的時候我再來幫忙。”孫曉瑩知道前面的步驟肯定是剝皮、開膛什麽的，看著難受。後面下鍋倒是還好說。

“行，那我先去弄。”李悠然笑了笑，拎著兔子一路來到廚房，準備好家夥，將兔子剝皮、開膛、去掉頭和五臟，洗凈後切成塊放入盆中。

然後往盆裏倒一些鹽，將肉塊和均勻，準備腌一下午。這道工序是為了去處血水和土腥味。

幹完活兒，他洗幹凈手，回臥室休息去了。

一直到下午五點多，兄妹倆一起來到廚房，準備晚餐。

李悠然先將腌制好的野兔肉塊放入開水中焯一下，再撈出用清水沖洗幹凈。

另一邊孫曉瑩架起湯鍋燒水，水中加桂皮、花椒、大料、蔥、姜、食鹽等調料。處理好的兔肉塊隨後也放進湯鍋中。

水很快燒開，又倒了點兒黃酒，半小時後再加一勺糖，總共用小火燉了五十多分鐘，一鍋香噴噴的五香兔肉就誕生了。

用大勺子將肉塊舀進湯盆，端去餐桌上。

野兔肉果然不是家養的可比，再加上空間溪水的配合，這道五香兔肉的最終成品非常成功，色澤暗紅，芳香襲人，口感滑潤鮮嫩有彈性，甜中帶鹹，讓兄妹倆胃口大開，這頓晚餐都比平時多吃了一碗米飯。

沒準兒以後經常會有野味享用了，金羽那家夥還知道主動為家裏做點兒貢獻，不錯，不枉我一番悉心教導。李悠然一邊啃著兔腿一邊滿意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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