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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秋雪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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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過了一年,各門各派的一流高手已經有十幾個人斃命在我的刀下。江湖中人卻是敢怒不敢言,生怕下一個我會找上的人就會是他。”

“我記得那時我出道後的第二年三月初七,我正準備到天山去挑戰天山的‘銅錘’鐵蒙。那天天色已晚,我在天山腳下的一個小鎮住了下來,準備第二天就上山找鐵蒙。哪曾想,到了半夜,竟然有人來暗算我,手段也不十分高明,就是一個二三流角色的身手。這樣的一個人來暗算我,當時只道該他倒黴,沒有一雙亮的招子,於是起身追了出去。哪曾想這毛賊手段雖不怎麽樣,輕功倒是出奇的好,我追了半個時辰竟然都沒有追的上,而這時離開小鎮已經有數十裏。天山附近,一年之中大多數時候都是白雪皚皚,所以人煙稀少,追到的地方已經是沒有一個人家。追了這麽久,心中正在暗暗稱奇的時候,那毛賊卻停了下來。這時我才看清這個毛賊的模樣,竟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那時候我已經醒悟過來,這毛賊並不是想要來暗算我,只不過是想要把我引到這裏來。但是要把我引到這裏來做什麽,卻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年輕人見我停了下來,問道:‘你就是無影刀秋雪成?’我心想:‘這小毛賊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來招惹我,難道他在這裏有什麽埋伏不成?’口中卻答道:‘不錯,我就是無影刀秋雪成。你又是誰?’年輕人冷冷一笑,道:‘只要我們沒有找錯人就好。’說著向身後招了招手。出來的也是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我叫俞池芳,他叫樊崇。’我問他們:‘是什麽人派你們來的?’俞池芳說道:‘有人出十萬兩要你的性命,所以我們就來了。’我不由得輕笑道:‘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我的性命,卻沒有想到竟然有人異想天開的雇傭殺手來殺我。’俞池芳道:‘殺手?姑且算是吧!你以為你的武功很了不起?’我當時最自負的就是武功未逢敵手,對自己的武功理所當然覺得了不起,所以這樣的話我都不願回答他,只是用鄙夷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人。俞池芳又道:‘你自以為很了不起的武功,但在我們如意堂的眼中看來,卻不值一提。’我當時心中也是十分詫異,如意堂這個名字當時我也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於是問道:‘如意堂?這是一個什麽組織?’俞池芳道:‘如意堂是什麽組織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們兩人只是如意堂之中的兩個無名小卒就行了。’”

“這俞池芳和樊崇二人竟然自稱是如意堂的無名小卒,卻敢來挑戰,我心中驚訝不已,難道這個如意堂真的有這麽可怕?等見到他們二人出手之後,我才知道他們的可怕。兩人都是使用的一柄短劍,只有兩尺二三長,率先出手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的樊崇,一招‘仙鶴落凡’由上至下取我的雙眼,與此同時俞池芳卻一轉身繞到了我的身後,用了一招‘如封似閉’擋住了我的退路。兩人出手的速度又快又準,我以一招‘萍蹤浪影’才堪堪躲過了他們這一次聯手攻擊。只見他們兩人上騰下躍,左攻右擋,出手全都是精妙的招式,詭異的攻擊。明明是攻向咽喉的一劍,手腕一抖間竟然刺向了眉心,眼看著刺向眉心的短劍忽而又削向雙肩。只要是進攻就一定有破綻,只是破綻的大小不同而已,這二人出招之間的破綻也不小,可是等我的鋼刀去進攻的時候,另外一人卻都能及時的把這破綻堵上。”

秋雪成這邊說的是險招疊出,劉雲二人聽的是膽戰心驚。

“俞池芳二人,雖說招式精妙,防守嚴密,但是他們似乎是剛出江湖,與人打鬥的經驗並不多,所以錯過了很多可以置我於死地的機會。然而就算這樣,數個時辰下來,我也已經只有了招架的份,要說還手已是萬萬不能了。到了天亮的時候,即使是在嚴寒的天山腳下,我也是讓汗水浸透了全身衣衫,內力也已經耗盡。沒想到如意堂之中的兩個無名小卒竟然就將我逼到了這種地步。而俞池芳二人卻是越鬥越勇,樊崇又是一招‘仙人指路’向我刺來,我只好運其全身最後的一絲內力,以一招‘刀光劍影’去破解。我這招刀光劍影卻沒有完全使出來,一是因為大半夜的打鬥,已經耗盡了我全身內力,二是天山腳下怪石林立,腳下絕沒有一出超過數尺的平地。我只是眼盯著俞池芳這一招‘仙人指路’,卻沒有註意腳下的石塊。一腳踏下去,正好踩在一枚鵝卵石之上,石頭一滾,腳下一滑,這一招‘刀光劍影’就沒有完全使出來,而那一招‘仙人指路’也落了個空。我想要挺身躍起,卻已經沒有了絲毫內力,反而倒了下去,我們決鬥的下方就是一道萬丈懸崖。我這一倒下,身子就向萬丈懸崖掉了下去。”

“哎”秋雪成長長的嘆了嘆氣,似乎現在想起當時的情形還是有些後怕。

“我只感到自己重重的摔在了懸崖之下,至於是什麽地方卻不知道,還沒有落地之前我已經昏死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在一間客棧之中,是薛騰海薛老爺救了我一命。薛夫人當年患了一種病,非得要天山之上的一種雪狐的血才能治好,而薛騰海老爺,正是來天山尋找這種雪狐的。沒想到雪狐沒有找到,卻在懸崖之下看見了已經毫無知覺的我,當時他見我還有一絲氣息,救下了我,並將我安排在最好的客棧之中,還雇用最好的大夫替我治傷。直到我的傷勢好了一點之後,才又顧了一個人專門照顧我,自己去天山之上尋找雪狐的蹤跡。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我掉下萬丈懸崖,下面由於積雪有數尺厚,才沒有當場摔死,而人卻深深地砸進了雪中。三月的天,已經不再下雪,,我砸出的坑也就一直沒有填上,要是正值下雪的季節,結算沒有摔死,也會被雪活埋。那天薛騰江一路沿著雪狐的蹤跡來到懸崖之下,看見了雪坑中的我。半個月之後,我的傷已經好了十之二三,薛騰江也從天山之上下來。”

薛無影道:“我小的時候聽母親說過父親去天山捉雪狐的事。”

“當時薛家雖說是武林世家,但依仗的並不是武功,而是家產殷實,所以我也從未曾想過要去挑戰薛騰海。我遂將自己的姓名來歷告訴了你的父親,沒想到他卻一點都不介意,還全力邀請我去薛家養傷。當時我的傷勢未愈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卻是我見如意堂的兩個無名之輩都可以將我傷成這樣,那還有雄心去江湖中爭雄,而起了歸隱的之意。”

劉雲道:“前輩二十多年前忽然從江湖中一夜之間消失不見,原來是這個原因!”

“我沒有想到的是,我的傷居然比想象中的嚴重得多,十多年來一直反反覆覆,一直好不徹底,時而發作,也就一直沒有離開薛家。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我發現無影是一個練武奇才,遂將無影劍法傳授與他。”

見他終於快說到無影劍法了,薛無影聽得更加專心。

“無影刀法與無影劍法,本是一人所創,我在得到這兩本秘籍的時候,從一封留下的遺書之中知道的,留下這封遺書的人就是當年在江湖中留下赫赫威名的影子!”

劉雲道:“原來真有影子這個人!”

秋雪成道:“影子的真名叫什麽已經無人知道,但他在信中卻將無影刀法和無影劍法的來歷說的一清二楚。這兩套武功,是他翻閱了古往今來的眾多武功,經過借鑒,修改從而創造出來的。而他本人卻已經將兩套武功習成,左右兩手可以同時各用刀劍。他豪言如果有人可以同時使用這兩套武功,必將天下無敵!他自己在江湖中只是使用其中的無影劍法,已經沒有了敵手。這兩套武功,要是相互配合,其威力豈止倍增而已。但是他同時又說,無人可以同時習得這兩套武功,因為要想同時練習這兩種武功,就要修煉一種叫‘玲瓏心’的內功心法,而這種心法,他已經將其毀掉。他說如果被心術不正的人同時習得了這兩門武功,江湖中將會引起一場滔天浩劫,他不想自己死後還會造下這種孽。”

薛無影道:“沒想到世上真有這種不可思議的武功!”

秋雪成自嘲的笑了笑,又道:“這位影子前輩還真是有先見之明,要是被我同時習得這兩門武功,江湖中還真是要掀起一場滔天浩劫來。”

劉雲心道:“可不是,就只是一套無影刀法,就讓江湖中一年多不得安寧,要不是如意堂的人出現,還不知道會怎麽樣?不過這如意堂究竟是個什麽樣的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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