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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戳破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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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興奮,後之就會出現一段低潮期,人會感覺大腦昏沈、情緒低落,這種感覺十分難受,以至於很多人會選擇再次吸食毒品來重獲那種快樂——這也就是毒|品成癮的原理。盡管K粉的成癮性並不算大,陳東也僅僅食用了一次,但是這幾天的低潮期還是不可避免的。陳東這兩天每次用腦的時候都會感覺腦袋昏沈沈的鈍痛,尤其今天他在警局忙活了大半天,這會兒大腦實在是有些受不住了。

沈嚴註意到了陳東的動作,也猜得到他頭疼的原因,於是勸道:“陳處,你這兩天有戒斷反應,身體肯定不舒服。我們這兒一時半會兒不見得有結果,你還是先回醫院歇歇吧。”

旁邊其他幾人也都來勸,陳東知道自己在這兒也幫不上太多忙,再加上頭疼得實在難受,於是他只好點了點頭。

回到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值班的警員看到陳東回來,跟他打了個招呼。陳東註意到自己昨晚住的曹帆的病房關著燈,而李光北那屋的燈則還亮著。

“曹帆在那屋?”陳東指指李光北的病房問。

“沒有,屋裏只有李光北一個人在。”

陳東有點意外,曹帆這麽晚還沒回來,難道是去幫李光北做事去了?不知道他準備得怎麽樣了?

想到這裏,陳東對警員說:“我進去看看。”

小警員點點頭。

陳東敲了敲門,走進了病房。李光北正靠在床頭看書,看到陳東進來,笑著放下書:“回來了啊?”

陳東點點頭:“曹帆出去了?”

“一看你今天就是在外面折騰了一天,”李光北笑笑,“曹帆今天已經出院了。”

陳東有些意外:“這麽快?”

“他本來中毒也不重,留院觀察兩天就夠了。”李光北說著指了指隔壁的床鋪,“他把你的東西都拿回來了。”

陳東這才後知後覺地註意到自己的東西居然被搬回了這間病房,他下意識地開口:“要不我還是去隔壁住吧……”

“人家隔壁已經安排好人了,一會兒做完手術就會推進去。”李光北看著陳東說,“再說了,你就不能給外面值班的警察同志省點心?”

陳東被噎得一滯。

從昨天李光北向他表白後,兩人還沒怎麽長時間獨處過,此刻和李光北同處一室,昨天的那些事情頓時在大腦中浮現。陳東微覺尷尬,正猶豫要不要就這麽回病床,而就在這時,他突然聽到外面傳來“砰”的一聲。陳東的身子陡然一震——這是槍聲!

陳東立刻奔向門口,然而還沒等他走到,房門已經被打開,陳東最先看到的是一個黑洞洞的槍口,而緊接著他看清了持槍人的容貌——那張臉他剛剛才在沈嚴的手機中見過!

這個人就是雪狐!!

意識到這一點,陳東一下子張開雙臂,將正奔過來的李光北一把攔在了身後。

“姚小菊,”陳東目視著女人,用盡可能平穩的聲音說,“你冷靜一點。”

“你走開!這不關你的事!”雪狐顯然沒想到李光北的房間內還有別人,她看著陳東身後的李光北,冷斥道,“我要殺了他!”

門外響起了嘈雜的聲音,門鎖也發出“哢噠哢噠”的擰動聲,看來剛才雪狐進來的時候同時鎖上了房門。陳東心中擔憂,表面上卻很冷靜:“姚小菊,我知道你是想替魏尚武報仇,但是魏尚武根本不是一個好人,他不值得你這麽做。”

“你知道什麽?!他好不好輪不到你來說!”

“怎麽,真話還不讓人說了?”李光北嘲諷著,試圖越過陳東走上前來,“我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魏尚武是個好人的。”

陳東知道雪狐的目標是李光北,所以他雙臂向後死死抓住李光北,堅決不讓他到自己身前來。同時他口中繼續和雪狐周旋:“姚小菊,你可能是覺得魏尚武當初給過你一點恩惠,但是你知不知道他做過多少壞事?他們販賣毒品,害得多少家庭妻離子散?!”

“你胡扯!他才沒有!”

註意到雪狐的情緒突然激動起來,陳東瞬間想起之前對雪狐的側寫:家庭暴力的受害者,特別厭惡對家不忠的人,於是他瞬間有了主意:“我不騙你,他當初花心到處玩女人,氣得妻子和他離婚,連女兒也帶走了。他女兒就是因為這件事才一直不肯認她的父親。”

“你胡說!魏婕親口跟我說過,他父親特別愛她!”

“是啊,愛她所以鼓動她幫著越獄,結果把自己親生女兒也搭了進去。”李光北開口道,“這叫愛?這就是自私,拿著愛當借口的人身綁架!”

大概是李光北的這幾句話戳中了要害,雪狐的眼神瞬間變得崩潰而瘋狂。陳東眼見她的手指伸向扳機,頓時心中大急,也顧不得危不危險,直接撲了過去——

“砰”!槍聲響起,一顆子彈幾乎是貼著陳東的頭皮斜飛了出去。雪狐還想再開槍,而陳東已經死死抓住了她的雙臂。與此同時李光北也沖了過來,一把掰掉了雪狐手裏的槍。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雪狐的情緒完全失控,直到被陳東從地上拎起還在瘋狂地大叫。李光北從床頭扯過枕巾,一把塞入了她的口中,將她所有的呼喊咒罵都堵了回去。

走過去打開房門,門外的警員立刻沖了進來。原來剛剛雪狐是開槍打傷了門外值班警員,硬闖進病房的。而槍聲引起了護士的註意,她們立刻打電話報告給醫院值班處。駐院民警立刻趕了過來,只是當時病房的門已經反鎖,他們又知道疑犯有槍,所以才不敢貿然強入。

“行了行了,不用解釋了,反正人沒事。”李光北懶得計較這些人到底是謹慎還是膽小,他把雪狐塞過去,“你們可把她看好了,這可是大案的要犯。”

“她是8·29爆炸案的最後一個主犯,”陳東進一步解釋,“你們現在給市公安局刑偵隊打電話,讓他們立刻派人過來接她。”

“行了別讓他們打了,我來吧。”李光北說著走回床頭拿起手機,直接撥給了沈嚴。

“雪狐來醫院,被我和陳東抓了。現在人就在這裏,你趕快帶人過來。”

李光北一口氣說完,也不待沈嚴回答,直接掛斷了電話。

走回門口,病房外已是人頭攢動。有醫生在給受傷的警員緊急處理,警察們正在給雪狐銬上手銬,還有一堆病人及家屬聽到動靜跑出來圍觀,簡直是亂做一團。李光北看著心煩,於是他對那幾個警察說了句“我倆抓人有些累,先歇一會兒”,而後便拉著陳東退回了病房。

見李光北關上門,陳東禁不住問道:“你怎麽了?你……”

話還沒說完,就見李光北突然轉過身來。陳東只覺自己被猛地拉向前方,跟著唇上便是一熱,李光北竟然就這麽直接地吻了上來!

!!

陳東沒想到會被李光北強吻,驚訝地張大了眼睛。他立刻想要後退,然而李光北的力氣不知怎的大得出奇,他的雙臂死死地禁錮住陳東的上身,同時嘴唇也強勢襲來,讓陳東完全無法躲避。陳東開口想要說話,可剛一張嘴對方的舌頭便順勢闖了進來。

“唔……”陳東的所有話語都被李光北的親吻堵在了口中。他又急又怒,一狠心直接照著李光北的舌頭咬了下去!

“嘶!”李光北口中一疼,手上也瞬間失了力道。陳東立刻借機逃脫了他的禁錮。

“李光北,你這是幹什麽?!”陳東斥道,他的臉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憤怒而漲紅。

李光北擡手碰了碰嘴唇,發現自己的舌頭並沒有出血,於是笑了出來:“你還是舍不得我的,是嗎?”

“我……”陳東結舌。

“陳東,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李光北走向他,目光篤定,“要不然剛才你不會那麽不要命地擋在我的身前。”

“那是因為雪狐的目標是你。”陳東想要辯解。

“可是雪狐已經瘋了,她剛才不是對你開槍了麽?你就不怕她剛剛那一槍打中你?”

陳東想說他覺得雪狐不會殺他,可是轉念又發覺自己這直覺實在毫無道理。而且剛剛那情況其實他根本沒時間去細想,一切都是下意識的反應。

而李光北也戳破了這一點:“你沒想過,因為你當時腦子中只有我。”李光北更加上前一步,目光溫柔而繾綣,“陳東,你喜歡我。”

陳東知道自己應該否認的,可是偏偏他就是無法說出口。昨晚的擔心、剛剛的保護,身和心的反應都告訴他,他對這個人有感情——不是友情,那種發自內心的悸動、那種可以舍生忘死去維護他的沖動,唯有“愛情”才能夠解釋。

李光北已經走到了他面前,他凝視著他,深情,卻沒再逾矩。陳東在那裏踟躇好久,最終露出一個挫敗的笑臉。

“我怎麽就栽在了你手裏……”他看著李光北,笑得似有些無奈。

李光北的笑卻很燦爛,他說:“因為我們有緣。”

說著,他終於擡起手,再次將陳東拉入懷中。

——依靠著的身體強健結實,給人一種踏實的安全感。這是陳東近十年來第一次以愛人的身份去擁抱另一個人,他感覺全身突然湧起一股暖意,就像一個在寒冬中走了太久的人終於跳入了溫泉,於是身體回溫、手腳解凍,就連那顆沈寂冰冷的心都開始有力地跳動起來——陳東真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聽到它和李光北的心跳慢慢融為一體,同速律動。曾經以為自己這個年紀再也不會為什麽人而心動了,可是當抱住那個人的時候,陳東才發現,原來自己依然會因為愛情而心跳。

兩個人擁抱了許久,這才慢慢松開彼此,身體雖然分開了一段距離,可目光卻因此可以再度交匯。李光北的眼中是從未有過的深情,陳東的視線也不再躲閃,於是,心有靈犀的,他們再次靠近……

這次的吻不再像剛剛那麽激烈,變得溫柔而親昵。兩人都是第一次和同性接吻,可是兩人卻都沒有覺得有任何不適,除了……

“你好像該刮胡子了。”分開後,陳東摸著自己的下巴吐槽。

“好說好說,彼此彼此。”李光北也摸摸自己的嘴唇。

兩人相互望了望,而後又同時笑了出來。

李光北拉著陳東回到床邊坐下,這才開口道:“以後可不許再像剛才那樣冒險了。你不知道剛才槍響的時候我有多害怕。”

“放心,我平時工作沒那麽危險的。”說到這裏,陳東忍不住吐槽,“我幾次遇到危險,全都是拜李總您所賜。”

李光北怔了怔,突然醒悟的確如此:“誒呦好像還真是!抱歉了陳處,你這回跟我關系更密切了,看來您以後要更加小心了。”

兩人平時也經常互開玩笑,如今確定了關系,談話更為放松。陳東笑了笑,而後換了稍微認真些的表情:“雖然我們這樣了,但是今後……”

“你放心,我明白。”李光北握住他的手,“我不會讓你難做的。”

陳東點點頭。其實他還沒想好兩人未來要如何相處,但他相信李光北的承諾。李光北是一個和他一樣將事業看得很重的男人,事業與感情間的利害關系,相信他能夠處理得好。

不一會兒,沈嚴帶著人趕到了醫院。他在逮捕雪狐的同時,也告訴給李陳一個消息。

“10分鐘前指揮中心接到消息,就在離這裏不遠的一個僻靜胡同發現了一位被迷暈的警察,而他的配槍也不知所蹤。”沈嚴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屋外的雪狐,“估計就是她拿的那一把。”

“這女人,簡直是瘋了。”李光北評價。

“所以說你倆也真是命大,”沈嚴禁不住如此評價,“不過好在這人終於抓住了,這回你們終於可以放心睡覺了。”

聽到“睡覺”二字,李光北突然想到了什麽。他偷偷沖陳東眨眨眼,還壞笑著挑了下眉。陳東開始還不知所謂,而後突然反應過來——

要命了……

作者有話要說: 陳處沒像各位想象的糾結那麽久,抱歉讓大家失望了2333……

一個小細節解釋一下,就是雪狐對陳處下意識裏是有些下不去手的,一方面是她當初目睹了陳佳瑩在陳東中毒時驚惶無措的場景,另一方面是她跟蹤中也發現陳東對女兒其實還不錯。所以陳處的直覺其實沒啥大毛病。這個細節正文中沒找到合適的地方說清楚,幹脆在這裏說明一下吧。需要靠作者有話說才能把故事講明白我真不是一個合格的作者……

嗯,賊也抓住了,關系也確認了,完結倒計時走起~

☆、風波

當然, 兩人想要這麽快去“睡覺”是不可能的,雪狐剛剛落網, 又是被李、陳二人逮住的, 光是協助調查錄口供就夠二人忙活了。於是在警方對現場記錄完之後, 李陳二人便跟著沈嚴一行一起回到了H市公安局。待兩人配合完警方工作, 又已是星輝滿天。

“老板, 怎麽樣, 你和陳處是打算回醫院,還是去別的地方休息一晚?”曹帆問——半個小時前他給李光北打電話,發現對方不在醫院, 一問才知道原來剛剛出了大事。於是曹帆立刻帶人趕到了警局, 當聽說李光北和陳東是赤手空拳生擒持槍的雪狐的時候,真是把他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李光北和陳東交流了個眼神,而後對曹帆說:“都這個時間了, 回醫院也是折騰, 幹脆在附近找個地方住一宿算了。”

“好。”

三人連同幾位保鏢一起走出H市公安局大樓,曹帆一個人走在最前面,邊走邊拿手機打字, 也不知是在跟誰聯系;李光北和陳東走在稍後一點的地方, 邊走邊輕聲交談。

“怎麽樣,頭還疼麽?”

“還行, 剛剛嚇了那一下,現在反而不覺得頭疼了,大概是腎上腺素還沒過去吧。”陳東說, “你呢?還胸悶麽?”

“不了。”

李光北剛回完,就聽到手機響了一聲,他拿出一看,居然是曹帆給他發來了消息。

?李光北擡眼看了看前面,卻發現曹帆根本沒看回頭,依舊像個沒事兒人一樣走著。

神秘兮兮的——李光北在心中吐槽,打開了消息。

“老板,你和陳處,成了?”

李光北閉著眼都能想象出曹帆八卦的樣子,不過這事也沒什麽好隱瞞的,於是他動動手指,回道:“成了。”

“恭喜!!!!!”

曹帆一連發來五個驚嘆號,還有一堆各式各樣的撒花恭喜的表情,李光北不知道曹帆居然有這麽多表情包,忍不住笑了出來。

“怎麽了?”陳東見李光北看著手機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李光北回了兩個字,將手機揣回兜內。

——滾蛋。

曹帆開車帶兩人來到警局附近的一個酒店,而且體貼地替兩人拿著身份證辦了入住手續。

“老板,陳處,時間也不早了,你倆趕快休息吧。明天早上我過來接你們。”曹帆說,“另外,我讓小劉和小馬留下來了,雖然雪狐被捕了,但誰知道她還有沒有別的同夥,以防萬一還是留點人安全。他們就在隔壁,有事你們就叫他。”

“好。”

曹帆用門卡刷開了房門,將陳東和李光北讓進屋,李光北走在後面,經過曹帆身邊時,後者對他低語道:“老板,加油哈!”

看著曹帆在那兒擠眉弄眼,李光北一時不明白這家夥在搞什麽。然而曹帆並不解釋,把門卡塞到老板手裏便快速跑路。而他剛剛離開沒幾秒鐘,李光北就聽到另一個方向傳來陳東的聲音:“欸這……”

“怎麽了?”李光北走進屋內,當他看到屋內布局的時候,頓時也怔住——曹帆這家夥居然給他倆訂了一間大床房!!

望著房間正中央那張Kingsize的大床,李光北一時不知道是該表揚曹帆還是把他拖出去打死。

陳東一臉尷尬地看著李光北:“這……?”

“大概是時間太晚了,沒有別的房了吧?”李光北摸摸鼻子,睜著眼睛說瞎話。

“要不咱倆去隔壁你保鏢住的房間看看?”陳東這會兒反應過來了,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說,你是不是告訴曹帆咱倆的事了?”

“他成天在我身邊,我的事瞞不住他。”李光北湊到陳東身邊,討好地摟住他的腰,“都這麽晚了,咱們就這麽湊合一晚吧。”

“司馬昭之心。”陳東嗔了一句,先走向洗漱間。

陳東的坦然態度讓李光北放心不少,於是兩人簡單洗漱了一下,便雙雙上了床。九月的晚上已經有些涼了,兩人蓋著一床被子,心中的感覺都有點奇妙。

“需要個晚安吻麽?”李光北挑挑眉。

陳東失笑:“這麽大的人了,別總搞小孩子那一套。”

“談戀愛就得有談戀愛的樣子。”李光北說完,湊過去吻上了他。

兩人沒有穿睡衣,肌|膚|相|親帶來的異樣感覺令熱度陡然上升,身體的變化騙不了人,有一度李光北都打算直接開張了,然而關鍵時刻陳東踩下了剎車。

“行了,今天真的先這樣吧,”陳東將李光北推開些,“今天真的太累了,還是早點睡吧。”

其實李光北也感覺很累了——他和陳東的身體都沒完全恢覆,幾個小時前又經歷了那麽刺激的一場搏鬥,如果說剛剛還在腎上腺素作用下不知道累的話,這會兒腎上腺素已經消退了,李光北只感覺自己由內而外全身上下都透出滿滿的疲憊。猶豫片刻李老板決定還是接受陳東的建議——畢竟他希望兩人的第一次可以完美一些。

或許因為實在是太累,加之酒店的遮光窗簾效果實在太好,第二天兩人居然雙雙睡過了頭。直到李光北的電話響起,才將兩人吵醒。

“餵。”李光北接起電話,瞇著眼看了下時間——居然快九點了。

“李總,”話筒內是許傑的聲音,“公司這邊來人了。”

李光北清醒了些,問:“誰來了?”

“稅務局的人,說是進行第三季度的稅務抽查。我問他們是否可以等您回來再開始,他們不同意,我已經讓他們去財務了。”許傑說,“曹帆已經過去接您去了。”

“好,我知道了,你讓他們去查,我這就回公司。”

“好。”許傑答應,“另外,我今早上網的時候發現,微博上有些人開始發一些抹黑我們公司的事了。”

“行,你註意盯著,在沒掀起風浪前暫時先不要理他們。”李光北邊說邊起身下地。

待李光北掛斷電話,陳東問:“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稅務公司過去查賬。”李光北簡單地說。

然而陳東卻立刻皺起了眉毛:“王卉的檢舉開始起反應了?”

“不太清楚,也許是吧。”李光北倒也沒瞞著,他一邊穿衣服一邊說,“我得回公司一趟,一會兒我讓司機送你先回醫院。”

“你不用管我,我自己能回去。”陳東也已經下了床。

“在公安那邊沒確定雪狐同夥已全部落網之前,你自己還是加點小心的好。”李光北不放心。

“放心,我都吃了兩次虧了,怎麽著也該長記性了。”

兩人正說著,門口響起了敲門聲:“老板,是我,曹帆。”

李光北走過去給曹帆打開門,還沒等曹帆張口就先說:“我這就可以走了。你再叫個司機過來,等陳處吃完早餐送他回醫院。”

“不用了,我說了我自己能行。”

陳東說著也想往門口走,但被李光北回身攔住:“乖,你從昨晚到現在都沒吃東西,一會兒吃了早飯再走,別讓我惦記。就這樣了。”

說完,李光北離開房間。

“陳處您稍等,馬上小馬就會過來,等會兒他陪您回醫院。”曹帆說完,快步追著李光北離開。

司機開過來的是李光北的商務車,一上車就能看到後座上擺著一套西裝。李光北一邊換衣服一邊問:“具體是什麽情況?”

“八點半左右,稅務局的人就到公司了,說是要進行稅務抽查。我和小許都覺得這幾個人的表情有點和往常不一樣。小許說你不在公司,問能不能等你回去他們再開始,但那幾個人不同意。我和小許都覺得硬攔更容易引起誤會,於是就幹脆讓他們先查起來了。”

“我們的帳財務、法務都看過,他們要查就讓他們查。”李光北說,“不過我聽許傑說,網上已經開始有抹黑的聲音了。”

曹帆點點頭:“前天知道雪狐舉報的事兒之後,我和小許就一直留意著網上的動靜。昨天白天還好,但是從後半夜開始有一些賬號開始有動作了。說的東西和之前警方說的差不多,就是在暗示咱們幹違法的事。我讓人去翻過那些賬號,有些是新開的小號,但麻煩的是有幾個是正經的記者的大號。”

“王卉本身就是新華社記者,她有些記者朋友不足為奇。”李光北說,“咱們先不要輕舉妄動,看看再說。”

“好。”

然而,這一輪風波比眾人預計的要猛烈許多。從9月9日淩晨開始,針對李光北的報道開始一波又一波的出現。這些消息大多說的都是“北方某海濱城市”過去幾年的“懸案”,發消息的人對這些案件提出種種質疑,暗示這些案子最後逮捕的人都是替罪羊;緊接著便有人在評論裏爆料,說這些事其實都是當地某大佬指使手下人所為,這位“大佬”表面上是上市公司老總,但實際是當黑社會的頭子,他為了發展自己的公司,不僅打壓、暗害競爭對手,甚至連自己公司的高層都不放過。雖然爆料者並沒有指名道姓,但是那些消息的暗示性實在太明顯,很快便有網友順著摸到了李光北這裏。於是,魏遠集團變成了“因為與李家競爭而被陷害導致大廈崩塌”的悲情對手,丁榮欽的死被說成了是因為不滿李光北的一言堂而慘遭暗害,更有甚者將王卉的死也聯系起來,說這位記者正是因為調查檢舉李光北而慘遭殺害。

當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李光北忍不住失笑:“這是在黑我?我怎麽覺得這是在黑公檢法呢?”

“就是啊!”曹帆也忍不住吐槽,“這消息一出去,不用別人,我估計公安局那幫人會第一個坐不住!”

果如曹帆所料,這個謠言出來不到一天,H市公安局就在官微上發布了辟謠長微博,微博中明確指出王卉是“8·29”系列案件的重要涉案人員,而且她是在被捕時服毒自殺,絕不是什麽被人暗害。

微博發出來,下面的評論區又炸了鍋。有的人接受了警方的說法,認為警方不可能為虎作倀;但也有人嚷道現在警匪勾結的事情多了去了,誰敢保證他們說的就是真的?一時之間網上一片烏煙瘴氣。

眼見事情鬧得越來越大,一些非官方的警察賬號也開始發聲,尤其是像蔣睿恒、程晉松這樣的在網絡上小有名氣的大V,紛紛出來現身說法。這些人或是親身參與了案件的偵破,或是有同事同學親歷了這次案件,他們都對網上的種種謠言做了嚴肅的批駁。程晉松更是列出了公檢法系統在此次案件中的傷亡數據,並質問那些造謠的人:他們這樣洗白犯罪分子,是否對得起這些以身殉職的警察的英靈?!在這些人的努力之下,輿論終於轉向,更多的人冷靜下來,並開始強烈譴責那些不負責任的造謠者。

“這下好了,都不用咱們動手,警方就幫咱們辟謠了!這特麽是誰策劃的啊?簡直是豬隊友啊!”曹帆看著輿情的走向笑得合不攏嘴。

“網上鬧這麽大,背後一定有人在運作。只是他們沒有弄好,或者是湊熱鬧的人太多了,結果搞成了這樣。”李光北對曹帆吩咐,“你記得過後找人去查查。”

“知道了老板。”

這時,桌頭的電話響了起來,李光北接起,是秘書的聲音:“李總,外面有兩位市公安局的警察,他們說有事要找您。”

“欸?這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曹帆覺得好笑,“他們該不會是為了網上的留言來的吧?”

然而李光北的表情卻沒有曹帆那麽輕松,他對秘書說:“請他們進來。”

來人不是沈嚴,卻也是相熟的老面孔,江厲對李光北和曹帆說:“李總,曹先生,現在懷疑兩位和一起非法拘禁及頂包案有關,請二位和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作者有話要說: 猛踩一腳剎車……

我知道大家都很希望看到他們兩人為愛鼓掌,但是時間和地點都不太適合,何況jj也不讓,所以還是再稍微等等吧。

明天是正文終章,大家記得來看~

☆、落定(正文終章)

來到H市公安局時, 等在屋內的是沈嚴和程晉松。兩人的表情都極為嚴肅,沈嚴以一種公事化的語氣開口道:“兩位應該對蔣澤鵬這個人還有印象吧?我們接到他的舉報, 他說他從8月30日下午至8月31日淩晨一直被你們非法拘禁在一個地下室;而且, 你們還逼他認下刺傷魏尚武這項罪名。”

“我們從機場的監控視頻中截取到了行刺兇手的影像, ”程晉松將幾張圖片推到兩人面前, “我們將他和蔣澤鵬做過比對, 盡管兩人的身高、體型很相似, 但這面部看起來並不像是一個人。另外,醫生也對蔣澤鵬驗過傷,確認他身上有多處陳舊的軟組織挫傷。”

李光北很配合地點點頭, 而後問:“所以呢, 這些和我有什麽關系?”

“對於蔣澤鵬的指控,李老板沒有什麽解釋?”

“沒有,他純粹是在汙蔑。”李光北回答得很幹脆。

“我老板在8月28日被人開槍襲擊, 好容易才保住一條命, 這件事兩位警官都是知道的。我老板當時傷那麽重,一直在家裏面養傷,哪有什麽力氣和心思去綁架別人?”

“可是據我們所知李總只是傷了手臂。而且, 不是還有曹老板你麽?”沈嚴看向曹帆, “我們在機場監控中也看到了曹老板的身影。”

“哎喲沈隊,這都被您發現了啊!”曹帆笑答, “實不相瞞,那天我還真就去機場了!不過我是陪我一哥們兒去追他女朋友的——這家夥跟他女朋友吵架了,那天下午突然拉著我們說他女朋友要坐那天晚上的飛機出國。我這人熱心啊, 於是就叫上一些兄弟陪他去機場追人了。結果到了機場我才傻眼了,我們這幫人誰都不認識他女朋友,偏偏我那哥們兒描述能力極差,除了身高胖瘦別的一概說不清楚!!最後我們逼得沒辦法,只能看見差不多的就跟過去看看,差點兒被人當成流氓……結果最後您猜怎麽著?他女朋友根本沒出國!是跟他生氣騙他呢!你說我們這幫人虧不虧?!”

曹帆嘴皮子特溜,這一段話說得簡直像單口相聲。然而,雖然這說法很扯一聽就像是假的,可是它偏偏很難立刻證明他是假話。而且,曹帆給出的理由也很好地解釋了他及其他人在機場的一系列行為。沈嚴和程晉松對視了一眼——李光北方面顯然是有備而來。

“行,你把這人的姓名電話留下來,我們會去核實的。”

“得嘞。”曹帆痛快地在紙上寫下一串電話號碼,回贈沈嚴一個燦爛的微笑。

因為知道暫時從兩人這裏問不出什麽,所以這次問話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然而雙方都知道,這其實剛剛是個開始。

第二天,警方開始了更大規模的文化,不僅叫去了好幾個李光北的保鏢,就連李家的保姆也都沒放過。對此,李光北似乎毫不在意,他依舊早早去了公司,不僅帶人開了大半天的會,下午還帶著秘書跑去分公司視察了一圈。晚上五點多,被叫去問話的人陸陸續續回來,李光北簡單安撫眾人幾句,便讓他們各自回去休息。

電話響了起來,是陳東。

“聽說警方開始調查你了?”他上來就問。

“請問陳處你是以檢察官的身份來問的,還是以我男朋友的身份來問的?”李光北嘴角帶笑地反問

聽到李光北居然開起了玩笑,陳東的心裏稍微放松了些。他說:“這案子跟我們檢察院沒關系。”

聽到陳東這繞彎子的說法,李光北嘴角的笑意更濃:“哦?所以陳處你是在以男朋友的身份關心我咯?”

“你這樣子,我看我不用關心了。”陳東回敬道。

李光北忍不住笑了出來:“我說陳東啊,你用不用這麽靦腆?以前咱倆沒怎麽樣的時候你都敢說你關心我,怎麽現在反而害起羞來了?”

“是啊,”陳東回答得無比坦然,“我太長時間沒談戀愛了,有些不太適應。還望李總你多多包涵了。”

——在李光北接到電話返回公司的當天,陳東也辦了手續提前出院。他知道,如果說稅務部門都收到了檢舉信並且開始有所行動的話,那麽檢察院方面估計更應該收到了。事實果然印證了陳東的猜想,陳東回到檢察院的當日便聽說,有位新華社記者實名舉報了李光北。

“現在院裏的態度是什麽?”陳東問負責此事的韓君處長。

“速傳那記者交上來的材料挺厚,但大部分都是質疑和猜測,真正確定性的證據並不多。而且她所找的那些‘證人’基本也都是道聽途說,可信度不高。”

陳東冷哼一聲:“那個記者是8·29爆炸案其中一個主犯的同夥,她的搭檔就是在機場給我下毒的人。”

“什麽?!是那個女的?!”韓君無比驚訝。

“就是她。她們兩個人和李光北有私仇,說是舉報,其實就是借機覆仇。”陳東說,“不信你打電話問問市公安局,他們昨天剛把雪狐抓著。”

職責所在,韓君處長立刻致電給市公安局,果然證實了陳東的說法。當然,根據慣例韓處還是會對檢舉人的舉報內容進行覆核,但是讓他知道王卉動機不純,陳東就放心了。他不會為了李光北而去瀆職枉法,但他也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去故意陷害他!

然而,檢舉信的風波還沒落定,陳東就得知了另一個消息——一個叫蔣澤鵬的涉案人員舉報李光北非法限制人身自由以及脅迫其替他人頂包。

蔣澤鵬這個名字,陳東沒有聽過;但是他卻記得他曾親耳聽到李光北打電話對曹帆說“留魏家父女一條命”。也就是說,至少李光北和魏尚武受傷一事是絕對有關的。然而這件事也要看怎麽說,雖然李光北有報私仇的目的,但是事實上卻是魏家雇人暗殺在先;另外當時魏尚武是越獄準備逃往境外,李家的舉動也有阻止其逃跑的目的,所以說這件事的主觀惡性其實並不大。

——或者說,李光北實在太善於“一箭雙雕”。

然而,不管怎麽說,傷人的行為畢竟是客觀存在的,所以當陳東聽說警方開始對李光北進行調查時,他真的有些擔憂。在打電話之前,陳東猶豫了好久——他當然可以幫李光北支招,可是那樣有違自己的職業道德;然而真的不聞不問的話,似乎又有負於“戀人”這個身份……好在,李光北沒有讓他為難。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和陳東聊起案子的事——陳東懂得,李光北是不想讓他參與進來。

“陳東,”電話講到最後,李光北對陳東說,“不用擔心我,你該怎麽樣就怎麽樣。這件事我能處理好。”

“嗯,我知道。”陳東點頭,“等事情結束了,我過去看你。”

“然後在我家住一晚上?”李光北突然拐了話題,他充滿暗示地說:“我的床很大的。”

陳東接得很快:“好啊,你家保姆多,正好便於你之後休養。”

李光北聽懂了陳東的潛臺詞,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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