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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為她斷臂為她斂財(揮手絹)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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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看怎麽都像是自己破壞了二哥的好事。

特別是那繃緊的俊臉,比欠了二哥的錢想賴賬還難看。遠遠的,他仿佛都能看到自家二哥左臉寫著‘欲求’,有臉寫著‘不滿’。

“二哥,顧良已死。按照你的意思,我已讓人將琳瑯城跟顧良有‘來往’的商戶主事人都通知過來了,就等著你過去。另外,顧良之子顧坤及其它親眷,我已讓人控制好,隨時等候你發落。”

龍瀝抿了抿薄唇,忽然扭頭對著床裏說道:“你且休息,本王稍後就回。”

哪知道他剛說完話,從床幔裏就擠出一顆腦袋,對著龍瀝喊了一句:“爺,別急,我還有事要說。”

龍澤宇趕緊側目,害怕自己看到一些不該看的。當葉小暖慢騰騰的下地穿鞋之後他才微微舒了一口氣。

“玉王爺坐吧,我還有件事想讓玉王爺幫忙查一下。”她率先走到桌邊坐下,朝龍澤宇招呼道。

“……”龍澤宇不著痕跡的抽了抽嘴角。發展得真快,這女人都自覺的把自己當成女主人學著指喚人了……

不過貌似自打她出現,她一直就這麽‘自覺’的。尊卑觀念在這女人腦中壓根就不存在……

龍澤宇看了一眼龍瀝,見他面無表情的走過來坐在葉小暖身側,他才點了點頭坐在兩人對面。

“要我做何事,小暖直說就是。”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眼中是帶著幾分戒備的。畢竟顧坤的事就是這女人唆使的,眼下琳瑯城所發生的事可以說是完全擾亂了他們的計劃。

他現在肯定不會再隨隨便便聽這女人的話了。

“你這麽緊張做什麽,我又不會叫你去殺人。”葉小暖瞧他那防備的小眼神,忍不住翻一個白眼球給他。

龍澤宇眼角抽搐了一瞬。是沒叫他去殺人,但卻叫他去做了比殺人更讓人恨的事!還弄得滿城皆知的……

她大小姐都成了琳瑯城的名人、百姓口中的英雄了……

不過礙於自家二哥在一旁一直冷颼颼的,他也沒敢當場發作與她大聲嚷話。

葉小暖見兩人都盯著她,很明顯是在等她說話,她也就沒再言其他,直接將心裏的疑惑說了出來:“那顧良抓我去的時候認定了是我對顧坤動的手,卻又不相信我是主謀,非要我交待是受誰指使的。事情前晚才發生,今天顧良就把矛頭對準了我。如果他是派人查出來的,怎麽也不可能查到我頭上,因為除了我們幾人,誰都不知道這件事,而我也沒露面。當然了,我不相信我們五人裏面有奸細。只是覺得這過程有點想不通,聽那死老頭的語氣,貌似斷定了我是兇手,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

聞言,兩男人神色皆是難看了起來。

龍瀝半瞇著眼,直接朝門外冷冷的喚道:“來人!”

很快,有人推門進來,但不是仆從,而是一個面無表情的黑衣人。

單膝跪下之後,垂眸問道:“爺,有何吩咐?”

“今日蘇大小姐可有離開驛館?”龍瀝的語氣裏明顯帶著幾分淩厲。

“回爺的話,蘇大小姐今早去了一趟刺史府,說是去看望受傷的表哥。屬下也有派人跟著,蘇大小姐在刺史府待了半個時辰不到就回了驛館。”

“下去,將蘇大小姐嚴加看管起來。本王稍後要親自見她!”

任誰都能看得出來此刻龍瀝俊臉上像是蓋滿了冰霜,那說話的語氣也比先前肅冷了幾分。

黑衣人走了。葉小暖突然趴在桌子上,一副懨懨了無生機的摸樣。其實她早就料到蘇雪蓮不可能單純的走親戚。

畢竟那女人從一開始就恨不得扒她皮,有顧良這麽大的一座靠山不用,那她還真懷疑蘇雪蓮是不是轉性了。

以蘇雪蓮嫉妒成狂的個性,連她的面都沒見過,就敢給她一頓鞭子吃,更別說後面她有意無意的將她給得罪……

她突然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龍瀝看著直皺眉,當著龍澤宇的面就攬著她纖腰半摟半抱了起來,問道:“可是還有哪裏不舒服?”

聽著他磁性低沈的嗓音,雖說還是有些冷硬,可比之方才,簡直就溫柔成了另一個人似地。

“累了,我想睡覺。”葉小暖眼底充滿了迷蒙。她是真的覺得心好累,自己從來沒打算要去招惹誰,可那些人偏偏都來找她的麻煩。

龍瀝皺著濃眉,冷著臉,示意龍澤宇先下去。

而龍澤宇一看兩人似乎有話要說的樣子,自然是溜得賊快。

“二哥,我在外面等你。”

待人走出了房門,龍瀝將她牽著回了床上,掩上薄被,才道:“你先睡會兒,本王有事要處理。”

待他剛準備轉身離去,葉小暖突然伸手將他脖子抱住,頓時在他薄唇上‘吧唧’了一口,調戲似的笑道:“爺,賞你的。”

不管他對她到底懷著怎樣的心思,他一再的救她,卻是讓她無法不放在心中感動的。

就在葉小暖松開手時,她腦袋突然被龍瀝一手撐住,薄唇猛的壓了上來——

驛館前院大廳

龍瀝跟著龍澤宇去見了被他們‘請’來的商戶,這些人在琳瑯城雖然沒有權勢,但錢勢還是有的。能跟顧良勾結在一起的人物,家底自然富裕不已。

但有錢歸有錢,在這個尊卑等級分明的時代,再有錢,若手中無權勢,也不算上等人物。

就算當了官,有了權,那又怎樣?官再大,能大得過皇室貴族,權再高,能高得過手握金陵國半數兵權的瀝王爺?

顧良是怎麽死的,在場的人沒人親眼看到,但顧良就是死了,而且死得突然。這消息一傳出,老百姓是樂了、興奮了、鼓掌了,可是跟顧良有密切來往且關系非同尋常的商戶們就萎了、驚了、心慌了。

如今再被瀝王爺派兵將他們一‘請’,幾乎是所有人都忐忑難安。

為何不請別人,只請他們?平日裏精明如狐貍般的各位人物,自然會去細想。這一細想下來,也就更慌了。

當看著那一身風華、渾身盛氣淩人的男人出現時,十幾家商戶的幕後老板跪在地上都止不住的心顫。

“不知道兩位王爺喚小的們過來究竟有何事?”其中一名中年男子最先受不了這太過沈悶的氣氛,率先恭敬又小心的問道。

他算是琳瑯城最大的一家米行鋪的老板,不光在琳瑯城,就是在整個金陵國,許多城鎮也有他家所開的鋪子。

這人姓李,比起其餘十多位商家老板,他算是生意做得最大也最廣的一個。

龍瀝坐在主位上,冷眼一一的掃過廳裏穿著奢華富貴的眾人,卻始終抿唇不言。地上跪著的一幹人也不敢貿然擡頭。

都是些做大生意的,耳聽八方的能力還是有的。坐在高位之上的男子,雖然他們並未有機會見過,但卻對對方的身份忌憚生畏。

五年前,金陵國的太子,因皇後被人誣陷通敵叛國,其受母連累被貶為庶民,差點丟了性命。而那時,突然蒼月國一紙文書送來,蒼月國皇帝將其認作義子。隨後皇後被查出受人誣陷,就在當晚,冷宮失火,皇後下落不明、生死未蔔。而當時被廢除的太子殿下三日之後在一天夜裏憑一人之臂血洗了一門權族。

事後,皇上不僅沒有動怒半分,反而冊封其為王,贈與金陵國半數兵權,而自己則將皇位傳給了大皇子,隨即隱沒。

雖然沒人知道先皇退位之後去了何處,也沒有人知道為何先皇只傳兵權不傳皇位,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今的瀝王就算沒有了太子的身份,也依然有著堅不可摧的身份。

甚至比起當今皇上,也要讓人望而生畏。

瀝王的事在金陵國乃至其他國家,也都不算秘密。

而今他們面對著這麽一個男人,是他們的幸,也是他們的不幸……

龍澤宇看著一個個噤若寒蟬的神色,也有些摸不準自家二哥到底是如何想的。按照他們之前的計劃,會將他們與顧良勾結的證據呈報給朝廷,讓朝廷去處罰他們。

可顧良一死,這計劃似乎全都變了。

“九弟,將證物發給他們。”就在眾人沈默得都快窒息的時候,某爺終於開口說話了。

龍澤宇應了一聲,拍手讓侍衛抱著一摞折子進來,挨個的將折子發到每人手中。

所有人顫顫驚驚的接過,也不知道是做何。但當所有人看過折子上的內容後,皆是恐慌的趕緊伏地磕頭。

“王爺恕罪!”

“王爺饒命!”

“……”

頓時,偌大的廳堂裏,求饒聲此起彼伏,熱鬧異常。

那些折子上所寫的都是每個商戶與顧良之間的來往情況,沒有多餘的一句廢話,全是某年某月某家商戶賺了多少錢,分了幾成給顧良。

老百姓不知道的內幕,可是這些商戶知道啊。他們趁著旱情顆粒無收,聯合起來哄擡物價,這種事作為琳瑯刺史的顧良豈會不知?又豈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還不是因為顧良從中受利匪淺……

“本王是沒想過要你們的命,可是如今顧良已死,本王……”冷硬的語聲從某爺口中緩緩道出,只是他話說了一半就停頓了下來,幽深泛冷的目光厭惡的掃過眾人。

等著龍瀝做反應的眾人頓時背脊都開始流冷汗了,瞧那話說的,顧良死了,難道他們也得死嗎?

“王爺開恩,求你放過小人吧。小人家裏還有一家老小等著小人養活……小人知錯、小人知錯,求求你開恩吧……”其中有一人一邊使勁兒的磕起頭來一遍哀聲的求饒。

有一個人帶頭,其餘的人自然不甘落後,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就會被殺頭似地。

於是,偌大的廳裏像是鬼哭狼嚎般,更加熱鬧了。

要不是身旁有帶刀的侍衛當著,估計所有的人都會爬過去將某爺大腿抱住。

“你們在琳瑯城所做的事,即便本王今日饒了你們,可如果本王將你們所做的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公布出去,你們覺得琳瑯城的老百姓會饒了你們?本王今日召你們來,的確是有事要知會你們。如果你們照做,本王可以替你們抹了這些證據。”

“王爺開恩,有何事需要小的做的,小的定當全力以赴、不敢推辭……”有人先呼出了聲,接著反應過來的人也大聲的附和。

“就算本王開恩不殺你們,本王也有能耐讓你們在琳瑯城聲名狼藉。念你們也是一時財迷心竅,本王現今就給你們一次機會。凡是你們在琳瑯城的所有鋪子,本王都折價購買。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聞言,眾人皆是一楞,張大了嘴都忘了求饒了。這就是瀝王爺讓他們來,要知會他們做的事?

傻了一般的看著主位上那風姿卓絕、渾身散發著迫人氣勢的年輕男人。那渾然天成的威儀感,冷峻的眉眼無不透露出他骨子裏的霸氣,只是看一眼,眾人都會被這般姿容和氣勢折服。

可是所有人傻眼的原因不是因為看到面前男人的尊貴儀容,而是——

王爺買這麽多鋪子來做何?

他一個有權有勢的王爺,就算要開商鋪賺點外水,那也該是在京城啊。

龍瀝冰冷又淩厲的視線一一掃過眾人,突然聲音一沈,肅冷問道:“你等可有意見?”

那姓李,也就是先前最先開口的中年男人頭一個回過神來,趕忙回道:“回王爺的話,小的沒有意見,王爺若是想要,小的今日就將在琳瑯城鋪子的地契、房契送給王爺,不需要王爺您出任何……”

他話還沒說完呢,只聽一旁的龍澤宇突然冷著臉斥道:“大膽!瀝王爺是要買你們的鋪子,找你們來是商議的,不是讓你們來行賄的!”

雖然他也驚詫自家二哥的舉措,弄不明白他怎麽想到要買琳瑯城的商鋪,可事關二哥的尊嚴和面子,他龍澤宇第一個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被龍澤宇突然斥罵了一通,那李老板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抹了把汗,自己抽了自己兩耳光。

“小的該死!請王爺恕罪,小的一時嘴快,說錯了話……”

其他人見李老板這樣,誰還敢說什麽,全都磕頭答應將鋪子賣出來。

即便是割肉,眼下的他們也不得不照做。就算瀝王爺不殺他們,可憑著那些證據,他們想要在琳瑯城繼續發展下去,已是不可能的事。如果這事被朝廷知道,其結果或許罪不至死,可依照金陵國的律法,他們的祖宗產業怕都會不保。

比起沒收家產,割舍幾處鋪子出去,對他們來說,還真的算是最輕的處罰了。

況且瞧兩位王爺的態度,雖然要他們的鋪子勢在必得,可人家也不是白要啊。

琳瑯城無法立足,只要他們還有命,家產還在,到哪立足發展不是一樣?

看著侍衛將一幹眾人帶著離開,龍澤宇這才轉頭好奇的問道:“二哥,你這是何意?”

龍瀝淡淡的勾了勾唇,掃了一眼龍澤宇,不難發現他深邃的眼底深處有著一抹得意。

龍澤宇是真看不透,也想不透,不由的繼續問道:“二哥,你我出來是‘奉命辦差’,哪裏有那麽多錢去買他們的鋪子?”

就算折價,可也是有價啊。

突然之間,要他們買下琳瑯城過半的商鋪,這怎麽得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誰會隨身攜帶那麽多錢出門?

“據為兄所知,你身上不是還有五千多兩銀票?”突然的,龍瀝不冷不熱的說道。

“……”龍澤宇忍不住的抽了抽嘴角,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事,他突然驚呼起來,“二哥,你該不會是想把買下來的鋪子送給那女人吧?”

五千兩買幾十個鋪子?而且還是別人自願的……

想到這,龍澤宇頓時有些不敢置信。

他二哥什麽時候起這麽腹黑了?

打壓了商戶給了他們一個警告,相信那些人以後也不敢再做這種缺德的事,不僅如此,還買到幾十家鋪子,最最重要的是還討了某個女人的歡心……

這一箭幾雕啊?

龍瀝突然冷了臉,語氣不容置喙的道:“她將是你王嫂!”

想到某個女人,他漆黑的眼底漸漸的浮出一抹柔和。

看著疾走的高大背影,龍澤宇訕訕的摸了摸鼻子,小聲嘀咕起來:“不都還沒成親嘛?而且瞧那女人的態度,怕是本王改了口,人家也不會領情……”

寢房外,某爺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外,擡手推門的動作因為房內嬉笑的聲音而被定住——

“哈哈……小暖,你說的那些事可真有趣,你真的是在書裏看到的嗎?是什麽書啊,改天也給我看看可好?”墨子仙眨著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眼底光芒四射、璀璨耀眼,滿懷希翼的趴在床邊看著葉小暖。

小暖說有那麽一個地方,人與人之間是平等的,女人可以出去掙錢,男人可以在家做飯帶孩子。

那地方的房子很高很高,一棟房子能住幾百上千人。

那地方做飯不需要挑水劈材,用什麽氣就可以做出山珍美味。

……

葉小暖好笑的看著面前像傻妞似的女孩,拿手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都說了從書上看到的了,再說那些書都被我扔了,上哪去找來給你看?”

墨子仙有些失望的拉下了臉:“好可惜哦。你說如果真有那麽一個地方,我們去那裏生活,那不是很好?”

葉小暖淡淡的點了點頭,似乎也帶著一種可惜:“是啊,要是能在那裏生活,日子肯定是多姿多彩……”

她想家了。

盡管爸爸媽媽一直都不在身邊,可她還是想他們了。

還有她的那些同學朋友,不知道她不在的日子,他們會不會想她?

就在兩女人感嘆失望失落的時候,門被人推開。

墨子仙回頭,見到進門的人,立馬站了起來,小聲喚道:“二師兄。”

龍瀝點了點頭,走過去,看著床上女人的氣色要比先前醒來時好了不少,心裏舒了一口氣然後在床邊坐了下來。

“可有替她看過?”

墨子仙主動讓開位置,點了點頭:“放心吧二師兄,我剛才替小暖覆診過,沒什麽大礙,只要休息兩日就可。”

聞言,龍瀝一雙眼幽深黯沈的看向某個女人。休息兩日……

葉小暖被他一雙晦暗不明的視線盯的有些頭皮發麻。趕緊轉移視線對墨子仙笑道:“子仙,你有事就先去忙吧。”

暗地裏她眨了眨一只眼。

墨子仙收到她的暗示,不著痕跡的點了點頭。走時看了一眼自家二師兄冷冰冰的臉,突然說了一句別有深意的話:

“小暖,你身子不適,千萬別太過勞累了。”

要不是礙於某爺在旁,葉小暖鐵定噴笑出聲。

這丫的,簡直是太體貼她了。

瞧這男人欲求不滿的摸樣,指不定沒人的時候又會突然狼性大發。

房間裏安靜下來了,不過安靜得讓人沈悶。

葉小暖掀開被角,爬了過去,眨著眼睛笑問道:“爺,你怎麽了?是不是傷口沒處理好,疼不疼?”

龍瀝瞪著她分外璀璨的笑眼,忍不住一把將她拽到自己腿上坐著,沈沈悶悶的道:“知道本王暫時不會動你,高興了?”

葉小暖心虛的低頭,不過卻是偷著暗笑。也不計較兩人暧昧的抱著,反正他要抱,她是怎麽都阻止不了的。

“剛才不是獎勵了你嗎?”臭男人,離開時差點沒把她吻斷氣,這會兒還跟她擺臉色。

龍瀝擰眉將她下巴擡了起來,一口咬在她香軟的唇上:“本王暫且給你記著,等你身子好了,看本王怎麽治你!”

威脅!赤果果的威脅!

葉小暖被他抱在懷中,雙唇被他霸占,就將手伸到他腰間狠狠的掐了一把。

“死女人,你還敢玩火?”就她那點力道,掐在他身上就跟撓癢似地,對於某爺來說,那就是勾引。

於是一巴掌拍在某女屁股上。

葉小暖嬉笑的從他懷中滾出去,抓起床頭上的方枕朝男人砸了過去,嘴裏還不服氣的嚷道:“誰勾引你了,大色狼大壞蛋。我要一直養病,就不給你吃肉,看你怎辦?”

龍瀝嘴角僵硬的抽了抽。這死女人就是故意的!

他原本想搶過她手中的方枕,卻見她玩樂得起勁兒,整張精致的小臉得意得瑟無比,跟多小花似地,伸出去的大手最終收了回來,翻身將她撲倒。

這女人,越來越不將他放入眼中了……

“啊啊啊……”葉小暖故意拉長了聲音慘叫連連,“我是病人、病人……”

瞧著她越來越使壞的小摸樣,龍瀝額頭黑線直掉。

“閉嘴!再胡鬧本王就真的不客氣了。”

葉小暖瞧著那雙似帶著狼光的黑眸,心裏一咯噔,果真停止了下來。撇了撇嘴,小聲哼道:“不玩了就是。小氣,一點幽默細胞都沒有。不玩玩鬧鬧,你也不嫌悶得慌?”

龍瀝嘴角再次抽了抽。隨即捧著她氣鼓鼓的小臉吻了上去,那雙黑眸在閉上之前,一抹笑意暗藏在其中,可惜無人瞧見……

兩人在床上滾滾鬧鬧、笑笑打打的,雖然大多數都是女人一個人的聲音,但偶爾也會聽到幾聲男人冷硬的低斥聲。

不過這種歡樂又怪異的場景沒維持多久,就被門外嚷嚷的聲音打斷。

“放我進去!我要見瀝王爺!”

一聽拿到女聲,葉小暖就沒了勁兒,本來含笑的雙眼頓時就暗冷下去。

好不容易能讓這大爺陪她玩玩鬧鬧,她還試圖想把這大爺的脾性給改改,讓他別這麽死板冷硬呢。

結果…。這不是掃興嘛?

龍瀝的臉色也因為門外的騷擾聲頓時冷冽了起來。俊臉繃的死緊,抿著薄唇看著那一臉不爽的女人,片刻,他將女人抱起放好在床上,低頭啄了一下那嘟得老高的小嘴,低沈的道:

“你先歇會,本王很快就回。”

他欲起身,卻被葉小暖伸手抓住他手掌:“去什麽去啊?她要見你就讓她進來唄。”

讓他出去,那感覺就像他要去跟那女人約會似地……

修長的手指替她理了理有些淩亂的發絲,他點頭輕道:“好。”

替彼此整理好了著裝,龍瀝這才讓人將門外的人放進來。只是那一臉寒霜跟先前還陪著某女人瘋鬧時宛如兩個人。

雖然先前也不見得他面色上有多歡喜,但卻任由著某個女人笑笑打打,此刻,就他一身寒氣凜冽逼人,看著就讓人想退避三舍,誰還敢不要命的撲上去?

蘇雪蓮吵著要見人,等侍衛接到命令放她進去以後,看著某爺冰冷刺骨的眼神射向自己,方才喧鬧囂張的氣焰不由得就消失無蹤,連走路都有些戰戰兢兢。

“王爺……”低低的喚了一聲,蘇雪蓮眼角掉著淚,軟儒的聲音裏明顯帶著哭腔,“王爺,請告訴雪蓮,到底雪蓮做錯了什麽,為何要讓那些侍衛禁閉我?”

上一次葉小暖覺得自己多了嘴,這一次她聽著那嬌滴滴的哭腔聲,雖然很想出聲,可最終選擇了沈默。

是這個男人的桃花,就該他自己解決。她再出頭,怕是會被人恨得以後連屍骨都會沒了。

“蘇大小姐可知刺史府出事了?”龍瀝收回視線,垂眸看著拇指上的扳指,突然問道。那話的意思聽著像是在詢問家常,但那冰冷的語氣卻讓人不寒而栗。

似乎一道道冷風伴隨在他的嗓音裏,蘇雪蓮募得打了個寒顫,隨即整個身子都僵硬住,像是被凍住似的,那如花似玉的臉也唰的煞白起來。

“王爺,雪蓮已經、已經聽說了。”蘇雪蓮弱弱的回道。

這時她才猛的有些驚覺。難道瀝王爺知道是她在背後唆使舅舅綁架那女人的?

不!舅舅應該不會將她出賣的。

心裏膽顫又心虛不已,可反應過來自己為何要被侍衛禁閉起來後,蘇雪蓮很快就做出了反應,捏著手絹埋頭突然抽泣的說道:

“雪蓮沒想到舅舅如此大膽,敢對王爺您不敬,雪蓮雖然哀痛舅舅的過世,可雪蓮知道是舅舅有錯再先,雪蓮不會對王爺您有任何的不滿和怨恨。”

她一番‘大義滅親’的言辭,句句都表現了她的深明大義。可惜聽在葉小暖和龍瀝耳中,那就是在轉移話題。

葉小暖被床幔遮住,躲在床裏嘲諷的撇了撇嘴。

這女人裝x還真行!

龍瀝掀了掀眼皮,目光冷滯的看了過去,絲毫也沒受到半點影響的問道:“蘇大小姐,可知本王為何讓人禁閉你?”

蘇雪蓮心虛的埋頭繼續擦淚。“雪蓮不知自己犯了何錯,王爺要這般待雪蓮?”

如今舅舅已死,死無對證,她才不會傻到去承認自己做的事。

龍瀝冷冷的勾了勾唇,不知道想到什麽,突然說了一句:

“蘇大小姐對本王的心思,本王早已心知。”

聞言,蘇雪蓮猛的一怔,眼底突然一亮,露出一絲喜色。頓時雙眼含淚,一張臉由白突然染上一層淡淡的紅暈。

他終於知道她的心意了嗎?

他終於肯接納她了嗎?

想到這,蘇雪蓮突然欣喜激動不已,滿懷希翼和羞澀的正欲上前,但下一刻卻被男人突來的無情的話打住。

“可本王此生最痛恨妒忌之人!”

從多年前開始,他就憎惡這般女子。求而不得卻非要掏盡心思除掉所妒忌之人!

蘇雪蓮頓時一張臉又煞的白了,睜大眼緊緊的盯著前方不遠處的男子。

他說什麽?

最恨妒忌之人?

說的是她嗎?

看著那風華絕色、不管相貌還是氣度以及身份都讓人覺得高不可攀、令人癡迷眷戀的男人,再想著那個莫名出現的狐貍精,蘇雪蓮一時就有些失控,語氣甚是不甘的哭問道:

“王爺這是在指責雪蓮不該愛上王爺嗎?是,蘇雪是承認自己妒忌那個女人!可是雪蓮有什麽錯?那個女人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沒有,論才情論家世,雪蓮哪裏不及她?為何雪蓮眷愛王爺多年,王爺都不曾認真的看過雪蓮一眼,而那個女人,她才出現多久,卻能霸占王爺的獨寵?雪蓮不求王爺獨愛,只求能嫁入瀝王爺,陪在王爺身邊,哪怕王爺你能偶爾想到雪蓮,雪蓮也心滿意足。可是王爺你卻連這一絲機會都不願給雪蓮,雪蓮為何不妒忌?!”

說道激動處,蘇雪蓮幾乎有些聲嘶竭力,最後泣不成聲的掩面哭了起來。

她就是不甘心!就是不願放棄這麽一個天人之姿、能叱咤風雲的男人!

這一番堪比‘驚天地、泣鬼神’的深情告白,讓葉小暖聽得乍舌又嘆息。

乍舌的是誰說古代的女人含羞帶怯的,瞧瞧這蘇大美人,不正為了愛情勇於奮進嗎?

嘆息的是落花留意、流水無情,終是一場悲劇。

話說這悲劇要有個結果也該是兩個人的悲劇才是,可這TM的非要扯進一些無辜的人,該說這悲劇的女主角是可惡呢還是太極端?

就比如她自己,就是這麽一個無辜!

這些個女人TM的要追求男人就追唄,非要說是別人的參與破壞了她的幸福。

好端端,非要給她弄個‘小三’的罪名背。

再說了,感情這東西能勉強嗎?逼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接受自己,以為就能幸福?

傻x!

縱使葉小暖此刻有再多‘感悟’,可她也沒出聲。

人家正在激動中,她要是再冒出來,非得引爆炸彈不可。

人像她這樣多好,貴在有自知之明……

“蘇大小姐說完了?”龍瀝面無表情的出聲,那寡淡的語氣就似在聽一個故事一般,冷漠的氣息絲毫沒有受到一點波動,更別說欣喜和激動了。

那冷颼颼的刀子眼滿滿的都是無情,像一把利劍似的穿透過蘇雪蓮的心。

似乎覺得自己耐心被多餘的人磨得差不多了,他起身朝門外冷冷的喚道:

“來人!”

有侍衛領命進來。

“即刻將蘇大小姐送回京城!”

末了,他冰冷的目光看著蘇雪蓮,厭惡無比的道:“蘇大小姐的心意還是留給他人吧,本王無福消受。順便再奉勸蘇大小姐一句,不是誰都敢動本王的人,如果不想你蘇家一門就此在世上消失,那就請蘇大小姐好自為之!”

冷硬、嗜血、威脅、無情的話讓蘇雪蓮顫抖著身子連連退了好幾步,差點連站都沒法站穩倒在地上。似是怎麽也不相信這個男人會冷漠無情到這種地步。

非但不為她的傾心所打動,反而以蘇家來威脅自己……

她蘇家在朝中的地位,居然不及一個身份卑賤的女子!

最終蘇雪蓮被侍衛帶下去了,葉小暖也沒機會看到她的失魂落魄和滿目怨愁不甘。

當男人撩開床幔出現在她眼前時,她翩然一笑,問道:“爺既然不喜歡妒忌之人,那是否也該把我也趕走?”

某爺頓時黑起了臉。

葉小暖繼續笑道:“比起蘇美人,我可不光有妒忌的心,更是有霸占的心。王爺有所不知吧?我對屬於自己的東西都有潔癖,但凡有不幹凈的,我一律不會再要。”

龍瀝倏地勾了勾唇,明顯神色緩和了下來。欺身,他將女人一把撈在懷中,低頭咬了一口她的唇,低聲喃道:“你是例外,本王許你妒忌。”

“……”葉小暖白了他一眼。

他對她的心思她感受的到。一次又一次的不顧自己安危去救她,這份心思豈是一般的人能做到的?

雖然她想將那句話問出口,可終是沒有那個勇氣和自信……

罷了,就當自己在談戀愛吧。把他當成她的追求者,而不是讓她做他的追求者,至少在某天他翻臉無情的時候,她不會太過難堪……

順勢摟上龍瀝的脖子,轉移了話題,問道:“爺是打算放過她嗎?”

這男人怎麽看都不像是那種憐香惜玉的人,他讓蘇雪蓮離開,她才不相信他是舍不得處罰她呢。

“放過?”龍瀝輕哼了一聲,隨即拍了拍她的屁股,“可是在怪本王未能替你報仇?”

葉小暖緘默。可不是嘛,就這麽把人放走了,她所受的委屈找誰發去?

見她又沈默不語,龍瀝重重的又打了她屁股一下:“本王要殺一個人,可以說是易如反掌。但那蘇雪蓮之父蘇千帆如今還有可用之處,本王不想這麽快動手。本王心知你在蘇雪蓮身上吃過幾次虧,這幾筆帳,本王自會替你討回來,不急在一時。可清楚了?”

葉小暖轉過身去皺著眉頭拍打他的手,不滿的斥道:“別動不動就打我屁股,打腫了打肥了我就恨死你!”

她自然知道他是有原因才會對那女人手下留情。既然人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還有什麽好說的?

只是這男人最近越來越無恥了,丫的,她都是成年人了,居然還被他像打孩子一樣的打屁股,尼瑪,太可恨了!

龍瀝看著她溜走的身子,伸手一抓,握在她腳腕上,帶著幾分惡作劇的將人給拖了回來,突然咬上她的耳朵,勾著冷硬的薄唇邪笑道:“屁股大了,豈不是好生養?”

“……?!”葉小暖差點吐出一口白沫。一瞬間感覺有千千萬萬個草泥馬在胸口奔騰……

無恥下流!流氓色狼!愛精蟲上腦的混蛋!

……

由於顧良已死,某爺也就沒必要再裝‘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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