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敏之和敏月來看你了！”

“好！好！好！”坐在榻上的楊氏笑瞇著眼，看著跑到自己身邊來的賀蘭敏之和賀蘭敏月，很疼愛地說道：“敏之，敏月，外祖母剛在記掛你們，想讓人過去傳你們過府來，陪我聊聊話，沒想到你們已經來了！你們都到外祖母身邊來，讓我好好看看，有沒有長胖點，特別是你，”楊氏新慈祥的眼光落在賀蘭敏之身上，一臉關心的神色，“敏之，這些日子身體可大好了？”

“多謝外祖母關心，敏之身體已經完全康覆，比受傷前還要強壯了！”賀蘭敏之挺挺身子，鼓鼓身上的肌肉，向自己的外婆展示他強壯的身體，示意完了，和賀蘭敏月一道，走到楊氏面前，蹲了下來，“外祖母別擔心，敏之的身體已經沒事了，以後會時常過府來陪你的！”

賀蘭敏月抱著楊氏的手臂，撅著嘴巴撒著嬌：“外祖母，你一點都不疼愛敏月，都沒問敏月身體好不好？敏月可要傷心了……”

看著賀蘭敏之一副嬌羞可愛的樣子，楊氏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個小妮子，外祖母知道你沒什麽事兒，還要問嗎？你哥哥呢，前些日子受了傷，躺了多天，外祖母可是很擔心，這些日子又不能時常看到，一直放心不下！你母親說你小心眼，還真的不假，連外祖母關心一下你哥哥，你也要計較啊？哈哈……真是個小心眼的丫頭！”

賀蘭敏月嬌嗔著，搖著楊氏的胳膊，“外祖母取笑敏月，敏月不依了……”

賀蘭敏月這樣撒嬌鬧騰，楊氏越加的開心，眼睛都笑的瞇成了一條縫了，拍著賀蘭敏月的手臂，連聲地說道：“好了好了！外祖母剛才說錯話了，敏月不是小心眼的人，外祖母也疼愛你，和疼愛你哥哥一樣疼你，這樣好了沒？”

“嘻嘻，敏月知道外祖母疼敏月沒有比疼哥哥多，不過……”賀蘭敏月一副鬼精靈的樣子，很狡黠地看了賀蘭敏之兩眼，整個人依在楊氏懷裏，依然嬌聲嬌氣地說道：“外祖母，要是敏月比哥哥長得好看，你是不是會更疼敏月的？”

“小妮子，你已經夠好看了，沒有哪個女人及的上你，你還想長的如何好看啊……”楊氏摟著賀蘭敏月，撫著她的頭發，一副樂呵呵的樣子，說話間擡眼看到一臉恭敬樣子站著的賀蘭敏之，伸手示意道：“敏之，你也到外祖母邊上坐下！”

“是，外祖母！”看著妹妹在長輩面前這樣一副討人喜愛的樣子，賀蘭敏之也很開心，聽從楊氏的吩咐，坐到她的另一側去了。

楊氏摟著賀蘭敏月，呵呵笑著對賀蘭敏之道：“敏之，你妹妹老是和你計較，你可要好好管管她，省得以後她出嫁，都要和你計較嫁妝……”

楊氏這話讓賀蘭敏月鬧了個大紅臉，整個人都滾進楊氏懷裏，嘟著嘴一副不依饒的樣子，“敏月不來了……外祖母又取笑敏月了！”

“敏之，你看看，敏月都是讓你給寵壞的，要是讓你娘看到，少不得又挨一頓訓了！”楊氏哈哈笑著，繼續摟著賀蘭敏月，忽然間似想到什麽，眼睛看向了賀蘭敏之，“敏之，你母親今天怎麽沒一道過來？”

賀蘭敏之臉上的笑容隱了，賀蘭敏月也一下子從楊氏懷裏起身，兄妹兩人對望了一眼，賀蘭敏月馬上接過了話，笑著回答：“外祖母，娘今日原本想一道來看望你的，只是臨時有事要處置，就不過來了，吩咐敏月和哥哥來看你，母親說，明日她有空了，會過府來看你的！”

賀蘭敏之這是騙外祖母，今日他們兄妹兩人是偷偷溜出府來的，當然賀蘭敏月是被有目的而來的賀蘭敏之串唆的，他們出府來看外祖母楊氏，母親武順並不知情。

“原來如此！”楊氏說話間微微地嘆了口氣，再問道：“你們的母親這些天可好？”

“母親這些天好些了，前些日子她可是給舅舅和幾位表兄氣壞了！”這次是賀蘭敏之回話了，說話間和賀蘭敏月示意了個眼神，再對楊氏說道：“外祖母，敏之今日過來，是有些事兒想問你……”

楊氏收起了笑容，嚴肅地看了賀蘭敏之兩眼，再吩咐賀蘭敏月道：“敏月，外祖母想和你哥哥單獨說點事，你到園子裏去玩一會，好不好？”

賀蘭敏月看了看賀蘭敏之，在賀蘭敏之眼神的示意下，也馬上起身，對楊氏行了一禮，笑容依然保持著，“外祖母，那敏月去外面轉轉，讓哥哥陪你說話吧，一會再來陪你……”

賀蘭敏月出去後，楊氏將屋內的其他侍女也打發了，只留下賀蘭敏之一人。

楊氏拉著賀蘭敏之的手，輕聲地說道，“敏之，外祖母知道你這段時間心裏難過，也有委屈，你有什麽不開心的事，今日都和外祖母說說，好不好？”

“是，外祖母！”賀蘭敏之答應間扶住楊氏的手臂，“外祖母，你坐了這麽久，躺下休息吧，敏之給你捶捶身子！”

武順前些日子曾說過，說以前時候楊氏最喜歡讓賀蘭敏之給她按捏身子，今日只有兩人呆著，當外孫的自然要給長輩服侍一下，賀蘭敏之也想在替外祖母按摩時候，把他的打算說出來。

賀蘭敏之這般提議，楊氏很是滿意，即在賀蘭敏之的攙扶下，在榻上躺了下來。

賀蘭敏之輕輕地給楊氏按捏下來，力道掌握的很好，楊氏一副享受的樣子。

“敏之，上次你與三思他們爭執的事，外祖母已經將此事告訴了你姨母，你姨母派人回來，訓斥了他們幾個一番，你就不要擔心了，他們以後不敢再對你怎麽樣了！”楊氏輕聲地說道。

“外祖母，姨母有沒有責怪敏之當日下重手打傷了三思表兄？”雖然已經從母親那時知道了答案，但賀蘭敏之還是想問詢一下外祖母楊氏。

閉著眼睛享受賀蘭敏之按摩的楊氏搖搖頭，“你姨母怎麽會責怪你呢？當日你所做並沒有錯，錯的是三思他們！即使你做錯了，外祖母也不允許任何人責怪你！外祖母最疼你，絕不允許其他人欺侮你，即使你母親和姨母也不行……”

楊氏這話讓賀蘭敏之挺是感動，他也趁勢落井下石，“外祖母，你可知道，當日舅舅和幾位表兄表弟還不肯罷休，在我們回府後，還到我們的府上來尋釁，再次對母親和敏之進行侮辱，最後敏之命人將他們趕了出去……”

“竟有這事？”楊氏一下子睜開了眼睛，坐起了身，不可置信地看著賀蘭敏之，“你母親為何沒與我說過這事？你幾位舅舅真的到府上去鬧事了？”

賀蘭敏之很肯定地點點頭，“是的，外祖母，他們那天說了許多羞辱母親和敏之的話，連帶姨母……還有外祖母都羞辱進去了，”賀蘭敏之將當日的情況略略講了一下，再很無辜地說道：“外祖母，那日敏之是忍無可忍，才命人將他們趕出去的！母親一定怕外祖母傷心難過，所以不敢和你說……”

他猜著母親肯定將此事瞞著外祖母楊氏的，但他卻希望外祖母知道這事，以使得這位對武則天非常有影響力的長輩，更加討厭那些武家子嗣，今日有機會，當然要在外祖母面前“惡人”告狀的。

楊氏聽了勃然大怒，嘴唇都氣得哆嗦了，“這幾個不爭氣的混蛋，欺侮了你們娘幾個這麽多年，到現在還敢如此，太讓人可恨了！敏之，你不要太難過，外祖母一定會將他們喚來，狠狠地訓斥一番，並將此事告訴你姨母的，讓你姨母來責罰他們！”

“多謝外祖母替母親和敏之做主！”賀蘭敏之松了口氣，外祖母對他的疼愛遠超他的想象，這太好了，他肯定可以通過楊氏的渠道，達到他的目的，當下再將楊氏扶著躺了下來，貼著楊氏的耳朵小聲地說道：“外祖母，敏之想知道，舅舅他們說的是不是真的？母親真的和皇帝姨夫……”

“敏之！休得胡言！”楊氏打斷了賀蘭敏之的話，眼睛睜得大大的，神情也與剛才完全不一樣，“那是你舅舅他們侮辱你母親和你姨母的事，你如何能當真？”

“外祖母，你……就不要瞞著敏之了，敏之已經聽母親說過了……”

“啊……”楊氏不可置信地看著賀蘭敏之，好一會才回過神來，嘆了口氣，也沒再否認，“敏之，一些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好，上輩的事，不是你能插手的，外祖母會將事兒處理好的！”

“外祖母，敏之是這些天才知道，原來舅舅和幾位表兄弟侮辱的話，並不是無中生有的，母親真的和姨夫……外祖母，你最明事理了，你不能讓母親和皇帝姨夫這樣，若一直放任下去，母親和姨母遲早會起紛爭，到時……可就不是小事了！”

楊氏無奈地嘆了口氣，搖著說道：“敏之，你姨夫是皇帝，他可以寵幸任何一個看中的女人，只要這個女人沒有嫁人，你母親現在守寡，同樣可以說是未嫁之人，你姨母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外祖母也只能聽任他們這般胡作非為了……”

“不，外祖母，你可以阻止他們的！你是所有人的長輩，你的吩咐沒有人敢不遵從的，皇帝如此、姨母也是如此，母親更是不會不聽你的話！敏之希望母親阻止母親再做這種讓所有人都鄙夷的傻事，不讓姨母和母親之間生怨！”賀蘭敏之說的非常堅決，這是他今日來看望外婆的目的。

“此話怎麽講？”楊氏眼中露出與年齡不相稱的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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