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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 “反日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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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恒岳發動北伐,而各地也都紛紛對北洋政府和日本政府大加抗議,尤其是以學生們的運動更加激烈!

中國人對日本的憤怒,隨著巴黎和會的進行,內幕的一步步曝光,已經逐漸無可阻擋。

5月7日是國恥紀念日,由於民國4年這一天日本向袁世凱為了廿一條提出最後通牒,因此以後每年這一天全國人民都沈痛的舉行紀念。

此前因為抗議北洋政府在巴黎和會中的不作為,大批學生走上街頭抗議,被捕數百人。

王恒岳的反應是迅速的,在北伐開始之後,立即通電全國,電告全國人民自己的四點主張,此即為“王四條”,這四條分別為:“(一)電達歐洲和會我國專使,對於青島問題,無論如何,必須力爭,萬不獲已,則決不簽字。

(二)電告英、美、法、意四國代表,陳述青島不能為日有之理由,以我國對德宣戰,本為劃除武力主義,若以青島付之日本,無異又在東方樹一德國。非獨中國受其禍,即世界各國之後患,亦正未有已時。

(三)電致各省會,教育會,商會,請其一致電京,力爭外交問題,營救被捕學生。

(四)由本日國民大會推代表赴北京,要求從速嚴懲賣國賊,釋放學生。”

王恒岳的通電一出,使得學生們頓時對王恒岳大覺親切,視為自己最強烈的後援,也對王恒岳更加充滿期待。

似乎只有王恒岳統一了全國,才能真正讓中國不再在列強面前低頭。

與此同時,隨著王恒岳通電的出臺,學生們的熱情更被充分的調度起來了!

留日學生的反日愛國情緒尤為高漲,上個月章宗祥由日返國時,在東京東站即被留日學生包圍,倍受侮辱。

在東京,自廿一條約後,每年也在5月7日要舉行國恥紀念會,日本政府當然用各種方法阻止,學生們要租一個會場都很困難。在民國7年的5月7日,留學生因為找不到適當的會場,於是相約裝做食客,到一家中國料理店去聚餐,借餐館開會,結果被日本警察追蹤而至,於是學生們手無寸鐵和如虎如狼的警察大戰,不少學生被打得遍體鱗傷。最後參與開會的全體學生34人都被拘入警署,受到種種侮辱和虐待,因此激起全體留日學生罷課回國,進行反日運動。

民國8年的5月7日更是一個大日子,但日本警察則出全力阻止,留日學生根本找不到會場,於是推派代表去見中國的代理公使莊景珂,要借公使館舉行紀念會儀式,擔保嚴守秩序,決不發生任何意外事件。莊景珂當面並沒有拒絕,可是到了6日晚間,中國公使館的裏裏外外都是日本巡警憲兵,層層密布,如臨大敵,使館內則燈火輝湟,弦管悠揚,學生們一打聽,原來著名的京劇青衣梅蘭芳在使館內演唱天女散花。

學生們睹此情形,知道使館是不會借出會場了,乃於當夜決議,在七日早晨集合,分為兩組,一組從葵橋下車,一組從三宅阪下車,分途向各國駐日公使館投遞意見書,然後在日比谷公園集合散隊。每組都推定糾察員負責維持秩序。

同時推定交涉員,擔任發生故障時的解釋工作。

第一組游行隊接連遇到三次襲擊,時間在下午2時,4時和4時以後,地點在德國公使館側巷,大手町和日比谷公園附近。日本警察配合馬隊沖殺過來,脅令解散,學生們解釋這是和平游行,無礙治安,但日警不滿意學生們手持的白布標語:“打破軍國主義”、“維持永久和平”、“直接收回青島”、“五七國恥紀念”等字樣,日警欲上前奪旗,學生們當然拒絕,於是日本警察就舉起刀劍迎頭就砍,馬隊也向游行隊伍沖鋒前進,在刀光劍影和馬蹄蹂躪下,這一組的學生有半數以上被砍傷、踏傷,所持旗幟也被奪去,並有多人被捕。

可是學生們仍冒死前進,抵達英國使館時,只剩下百餘學生了,他們要求謁見英使,英使予以接見,溫言勸學生說:“各位愛國,令人欽佩,我當代為轉達敝國政府,不過各位如果要到其他各國使館,最好推派代表前往,免得人數過多,違反日本的法令。”

留學生即將陳述書交出,轉赴法國使館,情形略同於英使館。下午4時學生們轉往日比谷公園等候另一組,不料被日本大批軍警趕來,所有留學生的白布旗幟都被奪取。一位龔姓學生手持國旗被日警搶奪,抵死不放,另一位學生吳英趕來保衛國旗,被日警痛毆,且用繩捆綁拖走。其他學生氣憤萬分,奮不顧身拼死搶救,才將吳英奪回,餘眾奔入中國青年會,已疲困萬分。

另一組在葵橋下車的學生至美國使館求見美使,因美使生病,特令書記官代見,學生投遞了陳述書,美使館代表答允立即電達美國政府和巴黎和會的美國代表。學生們辭出後即轉赴瑞士使館,被日警所阻,不得入內,當即推舉代表進入使館投送陳述書。然後到俄國使館,俄使出見學生說:“本國連巴黎和會都未派代表出席,大使對諸君行動雖極同情,可惜力不從心,勢難相助。”

這一組學生順利地完成了到美、瑞、俄三個使館請願,大家都激動地說:外國使館還讓我們請願,為什麽中國使館竟閉門不納,不理不睬,實屬可惡,我們到日比谷會合的時間尚早,不如轉去中國公使館請願。此議一出,全體讚成。

於是大家情緒非常激昂,整隊浩浩蕩蕩直趨中國公使館。

不料將抵中國使館不遠,忽然來了大隊日本軍警,馬步蹀踱,刀劍森林,不問情由,奔向學生前隊,索取國旗。執旗前導的是山東學生杜中,勢孤力弱,竟被擊倒,不但國旗被奪,而且身受重傷。小學生李敬安年才10歲,亦被沖倒,日本警察還跑過來用腳踐踏他的腹部。

這一隊也被沖散,且傷痕累累,學生們且戰且退,只得四散奔逃,逃到中國青年會和另一組會合。可是兇橫的日本警察追蹤而至,闖進了青年會,強迫學生立即解散。

事後查明,兩組學生共被日警捕去了36人。當由青年會幹事馬伯援召開一次臨時善後會,籌議辦法,同時向中國駐日代理公使莊景珂及留學生監督江庸交涉,請他們立即和日本政府交涉,釋放被捕學生。莊、江兩人竟置之不理,學生們氣上加氣,幸而馬伯援願意奔走,親赴日警署探問,查出被捕學生在麯町區警署的有23人,在日比谷警署的有11個人,在町警署的有兩人。經馬氏的奔走,5月8日在麯町區警署的23名被捕學生被釋,至於在日比谷警署的被拘學生,因日本報紙登載有胡俊同學用刀砍傷日警,不應釋放,而胡俊在日比谷警署中,應移東京監獄治罪,所以一再拖延到5月14日才全部釋放。

東京事件震動了國際,對國內的愛國運動尤其是一種鼓勵,愛國運動就是反日運動,而反日行動由留日學生在日本發動,如此壯烈,實在令人感動萬分,所以這一事件更堅定了全國的反日愛國運動。

上海總商會且發動不買日貨運動,由王恒岳控制的廣州則組織國民外交後援會。

北京政府的處境真是焦頭爛額,巴黎和會無力應付。

日本對山東問題毫無放手的可能,由此而引起的學潮遍及全國,加上南北問題,南方的北伐已經開始。就是在北京,皖系和安福系雖然二而一,一而二,但徐世昌和舊交通系聯成一氣,外而拉攏直系甚至南方。

這一切的一切,都顯示當時的中國是個四分五裂,困難重重的局面。

北京的學潮,在段祺瑞來說是非常震怒的,他指使安福系分子,大理院院長姚震提出,必須查明為首滋事學生,依法予以制裁。同時授意安福系閣員,必須整頓學風。

段祺瑞憤怒地指責錢內閣無能,應付學潮太過軟弱無力,傅增湘包庇學閥,他的指責開始了安福國會的倒閣運動。

9日北京中等以上學生成立了學聯,不久天津、上海、武漢以及全國的主要城市也都成立了學聯,並在上海成立了全國學聯會。

全國的工商界人士則發起抵制日貨,組織救國儲金。上海還成立不計其數的“救國十人團”,隨後集中成立了“中華救國十人團聯合會”。

北京學生們則組織若幹演講隊,以宣傳講演進行反日救國運動。

學潮和政潮,激怒了北京真正的主人段祺瑞。

他發動潛力,壓迫北京政府撤換了鎮壓學生運動態度緩和的步軍統領李長泰,而代之以號稱“屠夫”的王懷慶。

段黨本擬改組京畿警備總司令部為京師衛戍總督署,擴大其職權範圍,節制北京軍警,施行長期戒嚴,但因外交團方面頗不謂然而作罷。

而在這個時候,王恒岳也在南方再度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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