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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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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記:好男人和壞男人都是騙子,壞男人騙你一陣子,好男人騙你一輩子。而我就是你的好男人

自從“女朋友事件”之後,張陽、魏然、阿妹的關系越發糟糕。張陽以為自己還沒有出口的表白已經被拒絕,阿妹和魏然才是般配的一對。

阿妹以為張陽欺騙了自己,對自己的關心都是假的,有時候偶爾遇見張陽,她也極力表現出不理不睬的表情,倘若魏然在場,則故意表現出和魏然的默契,這更加重了張陽錯誤的理解。

魏然心裏的疙瘩越纏越大,壓力越積越重,尤其是看著阿妹當著張陽的面拿自己當擋箭牌的時候,心裏愈發的不是滋味。

任雪倒是沒事人一樣,因為她和張陽一起任教七年了。她一直沒聽說張陽有女朋友,也不相信張陽會隱瞞自己有女朋友這個事情,所以依然對張陽表現出關心。

就這樣,校園裏經常看見張陽和任雪因討論教學的事情而一起走著;魏然騎著摩托車載著阿妹一起上下班。

魏然看見他們四個人的友誼因為誤會慢慢的消散。可是這誤會究竟是不是誤會,他想弄清楚。因為,如果阿妹一直不知道這些事情,即使將來和自己好了,那也不是心甘情願。

魏然想到他們四位老師一起打比賽,一起賞月,一起逛公園……他想看到一種本真的存在,而不是隱瞞。他討厭現在的自己,因為所謂的感情而失去了自己。

有一個周六,魏然約張陽一起吃飯。張陽答應了,他也想找魏然談談,想知道究竟因阿妹為什麽會生自己的氣。

說是一起吃飯,其實就是一起喝酒。喝酒的地方在張陽租住的地方,畢竟需要“談心”,飯店人多事雜不方便。

魏然去飯館炒了幾個菜,張陽去上次買酒的小賣部裏面買了一瓶老村長外加兩瓶啤酒。這和那次去育賢樓頂賞月買的一樣,張陽想“那次他倆一起喝這些酒基本已是醉意朦朧,今天估計這些酒也差不多夠了。”

兩人將菜肴上齊,餐具擺好。

畢竟在在張陽家喝酒,張陽還是要主動點的:“今日一醉方休!”

魏然一聽張陽如此豪氣,隨聲附和:“好!不醉不歸!”

然而,魏然看看桌子邊上的酒,不屑的說:“就這些酒,還一醉方休,我還沒醉呢估計就休了。”

“你小子,別口出狂言,把酒喝光了再說吧,不夠的話,我再出去拿,反正小賣部就在樓下,難道還愁沒酒喝?”張陽解釋說。

“那好,既然如此,咱就別磨嘰了,開整!”魏然挽起袖子,準備大喝一場。

一瓶白酒,每人喝了兩杯就已經見底了,兩人雖不能說酒逢知己,但至少酒逢對手。

兩人喝這些白酒剛剛好,倘若每人再喝兩瓶啤酒,估計也就基本醉了。但今天兩位這架勢。不喝到斷片那是不可能的。

魏然見酒不夠,執意下樓去拿。

“在我家做客,哪裏輪得到你買單,你等著,我去去就回。”說話間,魏然已經走出房門,還把門給鎖上了:“等我回來,再與你對飲三杯。”說完,踉踉蹌蹌的下樓去了。

來到小賣部,小賣部的音響正放著歌《寶貝,對不起》,張陽對這首歌情有獨鐘:

讓我相信,讓我相信,你會好好的;

不必約定,不必約定,也不會忘記。

張陽想起當年阿妹給他的情書,收到情書的他很矛盾。一方面,他身為老師,不能和學生有男女之情;另一方面,阿妹已悄然走進了自己的心裏。

思索了很久之後,他只好在回信中騙阿妹說把信給燒了,又給了自己一線的希望,寫了藏頭藏尾的信,藏頭就是—阿妹,對不起。然而,他想讓她看懂藏頭藏尾,又不想讓她看懂,一個矛盾還沒有解決,又制造了另一個矛盾。難怪古人早有定論:剪不斷,理還亂。其實,他想讓她看懂,只是不想讓她現在看懂,想讓她以後再懂,至少是大學以後再懂。

想著想著,張陽竟然隨口說了句:“阿妹,對不起。”

“不是阿妹對不起,是寶貝對不起。”店老板以為張陽說的是那首歌的歌名呢,就回應道。

“啊~”張陽這才從回憶中走出來:“啊~我說的是歌手張陽改編的這首歌,叫《阿妹,對不起》。”

店老板一臉懵逼:“歌手張陽?《阿妹,對不起》?什麽專輯裏面的?我怎麽沒聽過?”

“張陽的專輯《你是我生命裏的一縷陽光》。”張陽說。

老板徹底懵了。說話間走到張陽跟前,一股酒味撲鼻而來,再定眼一看張陽,明顯一個醉漢形象,之後也就沒再搭理他。

張陽拿了瓶老村長就往回走。

魏然在家裏等著,實在無聊,就在房間裏四處轉轉以打發時間。魏然走到張陽的書桌前坐了下來。書桌的右上角擺著一個相冊,魏然拿到胸前看了起來。

第一張就是當年二十班軍訓時候的合影。那時候多麽的天真和美好,笑容那麽的甘甜和燦爛。後面也是他們班的各種活動的照片,魏然看著相片,回憶著高中一幕幕的快樂時光,仿佛就在昨天。

看到相冊的最後一頁,發現了當年阿妹寫給張陽的信:

張老師:

你是我生命中的一縷陽光,

無論我欣喜快樂或者痛苦仿徨,

身上總有你的身影,給我溫暖、賜我力量,

猶如跳動的火苗,在我心裏不斷徜徉。

學生,妹。

阿妹跟魏然說起這封信的內容,不錯,就是這封信。可是,魏然記得阿妹說過,張老師把這封信給燒了啊。而且,張老師的回信裏面也的確說把信燒了,原來,張陽老師一直珍藏著它。

魏然看著這泛黃的信紙,阿妹的親筆信。多麽稚嫩的筆跡,卻猶如刀子一般刻進了魏然的心。不知不覺間,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正看著,張陽來了。

魏然擦了下眼睛,就起身迎了上去。然後各回原位,繼續對飲。

“你以後要好好對阿妹,全心全意對阿妹,如果欺負她,我饒不了你。”魏然一反常態的說。

“你放心吧,她就是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張陽堅定的說。聽了張陽的話,魏然放下了所有的芥蒂,放下了所有的包袱,這一切都應該有個了斷。魏然想:“張陽,你就是我生命中的宿敵,我本以為,無論做什麽,只要自己肯努力,我都會贏你,沒想到,唯獨在感情方面,我輸了。”

正如那句話說的好:我贏了全世界,卻失去了你。

魏然沒有失去,因為他從沒有得到。

魏然覺得,阿妹說的對,我是她的哥哥,而她將是我的妹妹,猶如親兄妹。

兩人繼續喝酒,基本戰成平手,倆人都醉了。

“既然咱們酒量難分高下,那咱們就去操場跑步,一決雌雄!”張陽撕去為人師表的妝容,漏出雄性荷爾蒙的真相。

魏然那點火就著的脾氣,哪裏經得住張陽的挑釁?!

“去就去,難道怕你?~”魏然不屑,畢竟自己是體育特長生,特長是體育。

比賽當然得有裁判,挑戰者張陽就在□□群裏發了句:

陽:我與魏俠士對飲,未分勝負。現去操場一決雌雄。請二位美女前來見證。

然後,張陽和魏然相互攙扶著往學校操場而去。

幸虧今天是周六,所以說,喝酒要查黃歷,尤其是準備喝醉的情況下。

兩人來到操場,喊了個一二三就開始圍著操場“跑起來”。

所謂的跑,其實就是東倒西歪的走。走的基本差不多慢,卻相互以五十步笑百步神情的嘲笑對方的跑姿。

沒走兩圈,任雪和阿妹就急匆匆的趕來了。

任雪剛要上前攙扶張陽。魏然一個踉蹌故意跌倒在任雪懷裏。魏然都醉成這個樣子了,還想著要給妹夫和阿妹留個二人空間,讓他們消除誤會。

任雪無奈,只好扶著魏然往回走。

阿妹雖不情願,但畢竟是同事,看張陽已經醉成這個樣子了,也就心慈手軟了,上前攙扶著他往回走。

任雪扶著魏然終於到了魏然家門口,敲門。

出門迎接是的魏然的父親,開門看見魏然喝成這個樣子,火冒三丈,但是看見任老師送他回來的,又不好意思發火。

“魏叔好。”任雪有禮貌的說。

然後和魏然的父親一起把魏然扶到了床上。這一放,魏然迷迷糊糊的,看樣子是徹底醉了,他還拉著任雪的手不放開。

“叔叔、阿姨,你們好好照顧魏然,讓他多喝水,那我就回去了哈。”任雪說,說話間想抽出自己的手,可是魏然抓的太牢靠了。

魏然媽媽看見這樣的情景,解圍說“要不你再陪陪我家然兒,我去給你倒杯水。”說話間拍拍魏然父親的腿,兩個人就去了客廳。

“這姑娘是魏然的女朋友吧,長的真水靈。”魏然媽媽說。

“可不是嘛,他爹是一中校長,我的老相識,也算是門當戶對。”魏然父親附和說。

這些話都被任雪聽見了,任雪想,這麽多年,自己對張陽如此用心,他卻從來沒有動心過。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緣分。

想著想著,任雪竟然覺得魏然是個敢愛敢恨的真漢子。當年還敢當著全班同學的面為心儀的女生讀情書……

任雪晃過神來,莫非自己被這個醉鬼吸引了?

終於,魏然睡死了,任雪得以抽出手來,她幫魏然蓋好被子,告別了魏然父親母親就回家了。

阿妹扶著張陽到了張陽的住處,把他扶到床上,蓋好被子剛要走,張陽突然吐了一地。

這場喝酒比賽,也算分出了勝負,以張陽吐酒而敗。

阿妹見狀,看樣子一時半會是走不了了,只好等張陽酒醒方能脫身。

阿妹把嘔吐物給清理幹凈,拿過來一個垃圾桶以防不測。然後阿妹給張陽倒了杯溫水,扶著張陽慢慢的讓他喝下。

阿妹忙完這些之後,也覺得無聊,也隨便轉了轉,到了張陽的書桌前。阿妹驚呆了。

那張泛黃的信紙,那熟悉的筆跡,是的,是她寫給張陽的情書。

“張陽,你個大騙子,不是說已經燒了麽?”阿妹心裏想。

阿妹又想起張陽那天在辦公室說過的話,說他的女朋友就是自己。莫非他說的是真的?可是如果是真的,我都沒有答應他做他女朋友,怎麽會成了他女朋友;如果不是真的,那他又為何留著我給他的情書,還騙我說已經燒了?

阿妹思來想去也不明白。

……

終於,張陽慢慢的醒酒了。

阿妹見張陽醒來,跑到張陽的床前就問:“為什麽你當年騙我說你把信燒了卻沒燒至今還保留著?為什麽你說你的女朋友是我我卻不知道我已經是你的女朋友?”

張陽被眼前的情景嚇懵了,完全找不著北,無從解釋啊。

張陽只記得與魏然喝酒。

“這是哪裏?我怎麽會在床上?你怎麽會在這裏?我是不是在做夢?”張陽剛醒,也是一連串的發問。

“啊~”阿妹郁悶了“我還沒問出你的問題呢,你倒是先問起我來了,看樣子你的確醉的不輕。”

阿妹沒辦法,只好耐著性子跟張陽說他如何醉酒之後去操場和魏然比賽跑步,自己是如何辛苦把他扶回來的,他如何吐酒,自己如何照顧的交代清楚之後,張陽才慢慢回憶出一點點。張陽恢覆這些清醒之後,坐在床邊,張陽決定,表白就在今天!!!

現在輪到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阿妹想:這次一個一個問題來,先問:“為什麽你當年騙我說你把信燒了卻沒燒至今還保留著?”

“我騙你的。”張陽說。

“你為什麽騙我?”阿妹繼續發問。

“因為我愛你”張陽一字一句的說。

阿妹聽了這句話,神都沒了,這一次,輪到她以為自己在做夢。她本來還想問“你愛我為什麽要騙我?”可是話到嘴邊又吞回去了。因為如果這樣問,他說的他愛我就成了事實,可是我還沒確定他愛我呢。再說,如果這樣問下去,豈不是讓張陽牽著鼻子走?不行,我得奪回主動權。話雖這樣想著,但是嘴不聽使喚:“你說你愛我,你又說你騙我,真真假假都是你說的,那你就是一個騙子,一個徹頭徹尾的片子。”

“好男人和壞男人都是騙子,壞男人騙你一陣子,好男人騙你一輩子。而我就是你的好男人”。張陽自信的說。

阿妹又一次的無話可說。

既然第一個問題問不出什麽,那就第二個問題:“為什麽你說你的女朋友是我我卻不知道我已經是你的女朋友?”

“現在,你知道了。”張陽依舊言簡意賅。

阿妹無奈“大騙子,老實交代吧,你的女朋友到底是誰?我不想和你玩文字游戲。”

張陽把事情原委告訴阿妹:“那天任校長問我有沒有女朋友,我怕他給我介紹對象,就跟他說已經有女朋友了,其實在我的心裏,你就是我的女朋友,本打算找個合適的機會跟你表白的,哪裏知道學校傳的沸沸揚揚,而那天在我辦公室,你也不聽我解釋,所以……”阿妹這才明白事情的真相。

阿妹知道自己誤會張陽了,心裏感覺特別的內疚,也特別的開心,這麽多年的疙瘩迎刃而解,心中十分釋然。

“騙子~騙子~大騙子~~”阿妹撒嬌地說,還邊撒嬌邊用小拳頭輕輕的錘張陽的肩膀。

張陽借勢一陣咳嗽。阿妹心軟了,低下頭看著張陽,急切的關心“沒事吧,是不是打疼你了?”

張陽一把把阿妹攬入懷中,阿妹掙紮著想要掙脫,卻感覺張陽的胸口這般的溫暖。

“不疼,騙你的。”張陽說。

阿妹不再掙紮,伏在張陽的懷裏,說“騙子,你就是個大騙子。”

“好好好,我是大騙子,騙你一輩子。”

是啊,雖說還沒有騙到自己的一輩子,但是騙了她整整七年。阿妹回憶起她的七年的種種,滿懷感慨。幸虧,真相大白的不算太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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