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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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下午，咖啡廳裏，林小姐一臉尷尬的看著坐在對面的男人，這位老佛爺口中七大姑八大姨家遠親朋友的兒子，此刻也正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一本正經的問著一些古怪的問題。
“林小姐喜歡古董嗎？”
“林小姐家裏有人熱愛考古嗎？”
“林小姐覺得古時候的腐屍墓穴對你有吸引力嗎？”
“林小姐怎樣看待文物保護工作呢？”
“……”林小姐調整了一下面部肌肉，笑了笑，“不好意思，你說的這些問題我都沒有考慮過。”
對方疑惑，“那你長這麽大都考慮什麽了？”
林小姐深呼一口氣：“不好意思，我先去下洗手間。”
在角落裏默念一萬遍“我要善良”之後出去的林小姐，赫然發現那位已經離開了，桌子上放著一張字條。
――我認為林小姐沒有生活情調，與我不合，這次約會到此為止，請不要留戀我。
“鬼才會留戀你！”林小姐憤憤然撕掉紙條離席，卻被服務員攔住買單，感情剛才那位連自己的賬單都沒有付。
走在街上，林小姐越想越生氣，果然剛才就應該先表明立場，現在好了吧？人家反倒覺得自己對他有留戀！
手機鈴響，林小姐接起：“餵？”
“聽說你去相親了？怎麽樣？”S問。
一提這個就來氣，林小姐把經歷跟她說了一遍。
S卻覺得可以理解，“職業病啦，人家說不定是從事這方面工作的人呢，你不要帶有色眼鏡看人嘛。”
林小姐說，“可是他是開服裝店的。”他要真是考古人員她還真就不說什麽了。
“……”S靜了靜，“我打電話來就是跟你說，同學聚會的事情你接到通知了吧？好久都沒聚一次了，你這次不會還不來吧？”
說到同學聚會，就不得不說說林小姐學生時代的事情。林小姐上學那會兒是個知書達禮溫柔嫻靜的好姑娘，奈何當時周圍坐著的都是些早熟的妖艷少年，所以上學那會兒子，林小姐就沒好過過。
當時的位置分布是這樣的，林小姐的同桌是Z君，Z君前面是L君，L君的同桌是W小姐。
L君喜歡T小姐，T小姐和林小姐是好朋友，W小姐暗戀L君，Z君幫忙打掩護。
T小姐當時還是挺喜歡L君的，但奈何隔壁班有個人一直對T小姐窮追不舍，T小姐耳根子軟，立場不堅定，就倒頭向著那人去了。於是L君失戀了。
這對W小姐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在Z君的巧妙幫助下，L君終於發現了自己旁邊這朵花，於是兩人開始慢慢升溫。
與此同時，T小姐發現自己最喜歡的還是L君，於是回頭來找，卻赫然發現人家早就不在原地。傷心的T小姐開始在W小姐身上找茬。
當時的課堂大家都用傳紙條的方式來暗中交流，就像某種特殊的儀式。T小姐趁著放學，拉著林小姐在班級的垃圾箱裏翻找，終於找到了W小姐上課傳的紙條，只是這樣還不夠，她又開始尋找W小姐的日記。
這種不太道德的行為終究被發現了，T小姐不僅沒能挽回L君，甚至讓L君更加厭惡她。
林小姐至今還記得，畢業同學錄上，L君在願望的那一欄上寫著：“我願與她考入同一所學校，一起實現我們的夢想，擁抱未來的生活。”
W小姐寫的與他一模一樣。
後來他們有沒有考入同一所大學，林小姐不太清楚，她只知道，當時幫著T小姐的自己在他們眼中可不是什麽好人，而後來高中時，T小姐在班級行竊被發現，卻將林小姐推出去頂包，林小姐與T小姐的友誼也就宣布破裂。
至此，林小姐與她周圍坐著的妖艷青年們都不合，去參加同學聚會也就多有排擠。再加上分別多年，大家之間難免會有看看對方生活的好不好之類的無形攀比，這就更讓林小姐覺得不舒服了。
是以，林小姐幾乎不去參加同學聚會。
“可是我該怎麽跟班長說？就說你不去也太傷人了。”S說。
林小姐想了想，“你就說我突然去支教了。”
“支教！”S一頭冷汗，“虧你想的出來！”
“怎麽了？我們學校最近真有這個項目，正在找老師，我的確有意向去的。”林小姐說，“反正也不是特別偏遠的地方，而且也不是去多久，就是六個月，我單子都填了。”
單子都填了，只是沒上交，林小姐嘆了口氣，這個聚會真算是推了她一把，讓她下了決心。
“你是有多不願意看見他們，竟然舍得讓自己去偏遠地方支教。”S嘆道。
同樣的話，老佛爺也說了一遍，無奈林小姐去意已決，說起來林小姐也算是回避型人格。
支教的日子近在眼前，林小姐踏上火車的時候，S去送了她。
“為了送你我請了假，夠意思不？不過你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裏啊？會不會在什麽深山老林裏？你可千萬註意安全啊。”
林小姐想了想，“應該沒有深山老林，畢竟我去的是G省一帶。”
S送完林小姐回到醫院，看見忠犬先生時無精打采的打了個招呼，忠犬先生皺眉：“怎麽了？又有病人？”
“不是，我剛剛去送人了。”S說，然後將林小姐去支教的事情說了一下。
忠犬先生面無表情，“看來還真是討厭同學聚會。”
“那她也完全可以說謊不去的嘛，沒必要跑到G省那邊去啊。”
忠犬先生扶了扶眼鏡，“這只能說明，她討厭聚會之餘，是真的想去支教。”
——
林小姐很少離開家，除了上學那會兒跑了兩個城市以外，這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去陌生城市。林小姐其實還是喜歡呼吸熟悉的空氣。
沿途的風景並沒有什麽特別，路過的那些城市也都只是沿著鐵軌在城市邊緣擦了個角之後就走，完全看不出城市的內涵。至於沒有城市的地方，除了綠色的葉子，就是銀色的河流，大同小異。
林小姐躺在臥鋪上睡了一覺，待到醒來時，林小姐往窗外一看，卻是嚇了一跳。
銀色的河流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階梯狀的水田，林小姐沒見過這種水田，所以也摸不準這個到底是不是，只暫且這麽叫它。
火車慢慢行進，林小姐卻覺得S說的也許有道理，她支教的地方或許真是深山老林也沒準，畢竟來這裏之前，林小姐一直以為這裏只有類似黃土高坡的景色。
下了火車，打聽了好幾個人才找到對的路，手機裏的地圖根本沒派上用場，因為這裏的網絡太弱，硬生生把4G+的網逼成了E。
然而問路也不是什麽好辦的活，當地人說的方言林小姐壓根聽不懂，嘰裏呱啦的像是在跟外星人會晤。
好在總算是找到路了。
大概是要來支教教師的事情在當地算是一件大事，林小姐拎著行李走在滿是灰塵的路上時，有輛面包車緩緩停在她對面，下來一個憨厚男人對她笑。
“是來支教的林老師不？”帶著口音的普通話，但好在能聽懂。
林小姐點頭，然後跟著他上了車。
當時的林小姐也算是年紀輕信任人，倒也沒想過對方萬一是壞人該怎麽辦。
面包車在柏油路上行駛了一段，然後就上了個緩坡，進了岔道。路上開始變得顛簸，那男人是司機，有些歉意的笑說，“不好意思啊，路不太好走。”
林小姐當時被車顛著已經開始犯暈車了，胃裏有點泛酸水，只是匆匆的擺了擺手，沒敢說話，怕吐出來。
那司機見她難受，從兜裏掏來一個橘子，“吃吧，這橘子酸，以毒攻毒，能壓一壓。”
林小姐接過來吃了，果然是好了不少。
又開了半個小時，車子進了一個村子似的地方，這裏的房屋都是磚房的平房，門口站了好幾個孩子。
司機停了車，“這就是我們這裏全部的孩子了，有能力的人都把孩子送出去上學了……”
林小姐點點頭，一下車，就有兩三個孩子跑過來，“海叔，這是老師不？”
那男人點頭，“這是林老師。”
那幾個孩子哈哈樂起來，彎腰鞠躬喊老師好，林小姐笑著說你們好，然後就被孩子迫不及待的拉進了房子。
小平房裏整齊的放著桌椅，還有一塊黑板，那個被叫海叔的男人說，這黑板是幾年前捐來的，桌椅和書本也是。
林小姐低頭看著這些桌子，桌子上並不光滑，很多都刻了字，還有刀劃過的痕跡，有小孩過來說，“老師，這不是我們弄得，拿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了。”
林小姐點頭，摸了摸她的臉，“我知道。”
海叔說這些孩子都是附近村子聚來的，家長大多都外出打工去了，這些也算是留守兒童，他們就住在教室旁邊的平房裏。
林小姐去看了下，就是一個平房裏放了好幾張小折疊床，平時他們就住這裏，另一邊有燒火做飯的地方，海叔說給孩子們做飯的是他媳婦。
林小姐來的時候正在飯點，海叔媳婦端了飯菜出來，笑說這米飯都是自家種的，肯定綠色健康。林小姐看了眼，除了米飯就是一種綠色的長菜葉，也不知道叫什麽，吃在嘴裏有股酸澀的感覺。
海叔媳婦又端出來一鍋雞，說這是自己家養的，今天來了貴客了，一定殺了吃。
林小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孩子顯然很少吃葷菜，一上桌子後筷子都往雞上夾，海叔媳婦趕忙夾了一塊雞腿給林小姐，“快吃吧，一會兒沒有了。”
林小姐點頭笑了笑，卻終是沒有吃那塊雞腿，而是夾給了一個瘦男孩。
那頓飯，林小姐吃著米飯配綠葉菜，雖然難以下咽，卻依舊沒有去吃那只雞。
後來林小姐回憶的時候說，其實當時也沒多想，只覺得她一個大人，就不去跟孩子搶肉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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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覺得古時候的腐屍墓穴對你有吸引力嗎？”
“林小姐怎樣看待文物保護工作呢？”
“……”林小姐調整了一下面部肌肉，笑了笑，“不好意思，你說的這些問題我都沒有考慮過。”
對方疑惑，“那你長這麽大都考慮什麽了？”
林小姐深呼一口氣：“不好意思，我先去下洗手間。”
在角落裏默念一萬遍“我要善良”之後出去的林小姐，赫然發現那位已經離開了，桌子上放著一張字條。
――我認為林小姐沒有生活情調，與我不合，這次約會到此為止，請不要留戀我。
“鬼才會留戀你！”林小姐憤憤然撕掉紙條離席，卻被服務員攔住買單，感情剛才那位連自己的賬單都沒有付。
走在街上，林小姐越想越生氣，果然剛才就應該先表明立場，現在好了吧？人家反倒覺得自己對他有留戀！
手機鈴響，林小姐接起：“餵？”
“聽說你去相親了？怎麽樣？”S問。
一提這個就來氣，林小姐把經歷跟她說了一遍。
S卻覺得可以理解，“職業病啦，人家說不定是從事這方面工作的人呢，你不要帶有色眼鏡看人嘛。”
林小姐說，“可是他是開服裝店的。”他要真是考古人員她還真就不說什麽了。
“……”S靜了靜，“我打電話來就是跟你說，同學聚會的事情你接到通知了吧？好久都沒聚一次了，你這次不會還不來吧？”
說到同學聚會，就不得不說說林小姐學生時代的事情。林小姐上學那會兒是個知書達禮溫柔嫻靜的好姑娘，奈何當時周圍坐著的都是些早熟的妖艷少年，所以上學那會兒子，林小姐就沒好過過。
當時的位置分布是這樣的，林小姐的同桌是Z君，Z君前面是L君，L君的同桌是W小姐。
L君喜歡T小姐，T小姐和林小姐是好朋友，W小姐暗戀L君，Z君幫忙打掩護。
T小姐當時還是挺喜歡L君的，但奈何隔壁班有個人一直對T小姐窮追不舍，T小姐耳根子軟，立場不堅定，就倒頭向著那人去了。於是L君失戀了。
這對W小姐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在Z君的巧妙幫助下，L君終於發現了自己旁邊這朵花，於是兩人開始慢慢升溫。
與此同時，T小姐發現自己最喜歡的還是L君，於是回頭來找，卻赫然發現人家早就不在原地。傷心的T小姐開始在W小姐身上找茬。
當時的課堂大家都用傳紙條的方式來暗中交流，就像某種特殊的儀式。T小姐趁著放學，拉著林小姐在班級的垃圾箱裏翻找，終於找到了W小姐上課傳的紙條，只是這樣還不夠，她又開始尋找W小姐的日記。
這種不太道德的行為終究被發現了，T小姐不僅沒能挽回L君，甚至讓L君更加厭惡她。
林小姐至今還記得，畢業同學錄上，L君在願望的那一欄上寫著：“我願與她考入同一所學校，一起實現我們的夢想，擁抱未來的生活。”
W小姐寫的與他一模一樣。
後來他們有沒有考入同一所大學，林小姐不太清楚，她只知道，當時幫著T小姐的自己在他們眼中可不是什麽好人，而後來高中時，T小姐在班級行竊被發現，卻將林小姐推出去頂包，林小姐與T小姐的友誼也就宣布破裂。
至此，林小姐與她周圍坐著的妖艷青年們都不合，去參加同學聚會也就多有排擠。再加上分別多年，大家之間難免會有看看對方生活的好不好之類的無形攀比，這就更讓林小姐覺得不舒服了。
是以，林小姐幾乎不去參加同學聚會。
“可是我該怎麽跟班長說？就說你不去也太傷人了。”S說。
林小姐想了想，“你就說我突然去支教了。”
“支教！”S一頭冷汗，“虧你想的出來！”
“怎麽了？我們學校最近真有這個項目，正在找老師，我的確有意向去的。”林小姐說，“反正也不是特別偏遠的地方，而且也不是去多久，就是六個月，我單子都填了。”
單子都填了，只是沒上交，林小姐嘆了口氣，這個聚會真算是推了她一把，讓她下了決心。
“你是有多不願意看見他們，竟然舍得讓自己去偏遠地方支教。”S嘆道。
同樣的話，老佛爺也說了一遍，無奈林小姐去意已決，說起來林小姐也算是回避型人格。
支教的日子近在眼前，林小姐踏上火車的時候，S去送了她。
“為了送你我請了假，夠意思不？不過你要去的地方到底是哪裏啊？會不會在什麽深山老林裏？你可千萬註意安全啊。”
林小姐想了想，“應該沒有深山老林，畢竟我去的是G省一帶。”
S送完林小姐回到醫院，看見忠犬先生時無精打采的打了個招呼，忠犬先生皺眉：“怎麽了？又有病人？”
“不是，我剛剛去送人了。”S說，然後將林小姐去支教的事情說了一下。
忠犬先生面無表情，“看來還真是討厭同學聚會。”
“那她也完全可以說謊不去的嘛，沒必要跑到G省那邊去啊。”
忠犬先生扶了扶眼鏡，“這只能說明，她討厭聚會之餘，是真的想去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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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姐很少離開家，除了上學那會兒跑了兩個城市以外，這還是第一次出遠門去陌生城市。林小姐其實還是喜歡呼吸熟悉的空氣。
沿途的風景並沒有什麽特別，路過的那些城市也都只是沿著鐵軌在城市邊緣擦了個角之後就走，完全看不出城市的內涵。至於沒有城市的地方，除了綠色的葉子，就是銀色的河流，大同小異。
林小姐躺在臥鋪上睡了一覺，待到醒來時，林小姐往窗外一看，卻是嚇了一跳。
銀色的河流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階梯狀的水田，林小姐沒見過這種水田，所以也摸不準這個到底是不是，只暫且這麽叫它。
火車慢慢行進，林小姐卻覺得S說的也許有道理，她支教的地方或許真是深山老林也沒準，畢竟來這裏之前，林小姐一直以為這裏只有類似黃土高坡的景色。
下了火車，打聽了好幾個人才找到對的路，手機裏的地圖根本沒派上用場，因為這裏的網絡太弱，硬生生把4G+的網逼成了E。
然而問路也不是什麽好辦的活，當地人說的方言林小姐壓根聽不懂，嘰裏呱啦的像是在跟外星人會晤。
好在總算是找到路了。
大概是要來支教教師的事情在當地算是一件大事，林小姐拎著行李走在滿是灰塵的路上時，有輛面包車緩緩停在她對面，下來一個憨厚男人對她笑。
“是來支教的林老師不？”帶著口音的普通話，但好在能聽懂。
林小姐點頭，然後跟著他上了車。
當時的林小姐也算是年紀輕信任人，倒也沒想過對方萬一是壞人該怎麽辦。
面包車在柏油路上行駛了一段，然後就上了個緩坡，進了岔道。路上開始變得顛簸，那男人是司機，有些歉意的笑說，“不好意思啊，路不太好走。”
林小姐當時被車顛著已經開始犯暈車了，胃裏有點泛酸水，只是匆匆的擺了擺手，沒敢說話，怕吐出來。
那司機見她難受，從兜裏掏來一個橘子，“吃吧，這橘子酸，以毒攻毒，能壓一壓。”
林小姐接過來吃了，果然是好了不少。
又開了半個小時，車子進了一個村子似的地方，這裏的房屋都是磚房的平房，門口站了好幾個孩子。
司機停了車，“這就是我們這裏全部的孩子了，有能力的人都把孩子送出去上學了……”
林小姐點點頭，一下車，就有兩三個孩子跑過來，“海叔，這是老師不？”
那男人點頭，“這是林老師。”
那幾個孩子哈哈樂起來，彎腰鞠躬喊老師好，林小姐笑著說你們好，然後就被孩子迫不及待的拉進了房子。
小平房裏整齊的放著桌椅，還有一塊黑板，那個被叫海叔的男人說，這黑板是幾年前捐來的，桌椅和書本也是。
林小姐低頭看著這些桌子，桌子上並不光滑，很多都刻了字，還有刀劃過的痕跡，有小孩過來說，“老師，這不是我們弄得，拿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了。”
林小姐點頭，摸了摸她的臉，“我知道。”
海叔說這些孩子都是附近村子聚來的，家長大多都外出打工去了，這些也算是留守兒童，他們就住在教室旁邊的平房裏。
林小姐去看了下，就是一個平房裏放了好幾張小折疊床，平時他們就住這裏，另一邊有燒火做飯的地方，海叔說給孩子們做飯的是他媳婦。
林小姐來的時候正在飯點，海叔媳婦端了飯菜出來，笑說這米飯都是自家種的，肯定綠色健康。林小姐看了眼，除了米飯就是一種綠色的長菜葉，也不知道叫什麽，吃在嘴裏有股酸澀的感覺。
海叔媳婦又端出來一鍋雞，說這是自己家養的，今天來了貴客了，一定殺了吃。
林小姐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孩子顯然很少吃葷菜，一上桌子後筷子都往雞上夾，海叔媳婦趕忙夾了一塊雞腿給林小姐，“快吃吧，一會兒沒有了。”
林小姐點頭笑了笑，卻終是沒有吃那塊雞腿，而是夾給了一個瘦男孩。
那頓飯，林小姐吃著米飯配綠葉菜，雖然難以下咽，卻依舊沒有去吃那只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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