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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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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回季宅的路上,車廂內一室靜謐,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今天是他們領證的日子,雖然簡單得什麽都沒有,但總得回去給季老太太看下結婚證,證明兩人真的結婚了。

季老太太看著結婚證上打印著兩人的名字,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連說了幾聲好。但目及兩人貌合神離的合照,不禁皺眉,責備道:“季帆,你這照片怎麽弄的?繃著個臉給誰看。你看看芯芯,笑得多開心啊!”

季帆對其他人還可以頤指氣使,但季老太太就是他的死穴,這會兒被她責備起來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他知道佟芯最得老太太歡心,他有時候甚至覺得,他家奶奶喜歡佟芯比喜歡自己這個親孫子還要多。

當下顧不得剛剛跟佟芯鬧了別扭,趁老太太不註意,就給佟芯打眼色,示意她幫自己解圍。

剛剛被他氣得要死,佟芯當下還真的不想幫他,不過她怕老太太擔心他們之間有矛盾,只能忍下這口氣,幫腔道:“季奶奶,季帆沒有繃著個臉,他平時不都這樣嗎?剛剛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還說我們相配來著。”

佟芯覺得自己睜眼說瞎話的能力越來越強了,白也能說成黑的。

“真的?”

佟芯狠狠地點了點頭,老太太也不再追究這個問題,反倒把關註點放在另外一個問題上:“芯芯,你現在應該叫我奶奶了,還叫什麽季奶奶。”

佟芯這會兒倒有點不好意思了,本能擡眸看季帆,發現他一臉平靜,沒有特別不高興,然後面帶羞赫地朝老太太喊了聲:“奶奶。”

季老太太聽到這聲“奶奶”後,笑得合不攏嘴,把放在一旁的盒子打開,把裏面一只成色十分漂亮的鐲子拿出來,遞到佟芯面前:“這個鐲子是我們季家的傳家之寶,已經數不清楚傳了多少代了,當初季帆媽媽離開這個家的時候,是我親自跟她要回來的。什麽房子車子都可以給她,唯獨這個鐲子不能……”

“奶奶,你沒事提那人幹什麽?”季帆突然打斷,臉色也沈了下去。

季老太太知道自己提了不該提的事,連忙打住,說:“我老糊塗了,今天這麽高興的日子,提那些不高興做什麽。來,芯芯,奶奶給你帶上。”

老太太輕輕抓住佟芯的手,正想把鐲子往裏套,卻被佟芯拒絕了:“奶奶,這東西太貴重了,我不能要。”

季老太太卻不依,硬把她的手塞進鐲子裏面,然後教訓道:“這是我們季家媳婦特有的,你得有點季家媳婦的自覺,知道沒有?”

佟芯怕再這樣下去,老太太真的發怒,那就不好,只能吶吶地說了聲:“謝謝奶奶!”

“好了,別說那麽多,趕緊吃飯去吧!”季老太太邊說邊示意兩人扶她起來到餐廳吃完飯。

飯後,季老太太很識時務地沒有留他們下來,讓他們趕緊回去。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的時候,還意味深長地跟他們說:“你們倆努力努力,希望在奶奶有生之年,能夠抱上重孫子。”

佟芯的臉還是不爭氣地紅了,反倒季帆依舊面不改色,伸手摟住她的腰身,讓她緊緊貼在自己的身上。

突如其來的親密,讓佟芯的心跳加速,她極力平覆自己的心情,頭頂就傳來季帆的聲音:“奶奶,你放心,我們會盡快給你帶來好消息,你好好養身體,到時候給我們帶孩子。”

佟芯一聽,腳下一軟,身體的重心再往季帆那邊靠了靠。這樣的親密無間落在季老太太的眼裏,除了連聲說好,就只剩下一臉笑意。

剛坐上車,佟芯就迫不及待地責問:“你剛剛怎麽跟奶奶說那種話?”

“呵……不這麽說,你倒是教教我怎麽說?”

是啊!不這麽說,能怎麽說?他們結婚的目的本來就是討老太太歡心,讓她心情好,才能身體好。現在騙騙她,給她點希望,那有何不可呢?

季宅離他們的新房不遠,二十分鐘就到了。

季帆把車停在小區的大門口,對佟芯說:“我有點事,你先上去。”

佟芯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利落解下安全帶,正想拉開車門的時候,手腕卻被人拉住,她不明所以地回頭,就聽到季帆說:“等等。”

緊接著,他從副駕駛的兜裏拿出一個牛皮文件袋遞給佟芯。

佟芯回到家,一個她第一次踏入,還非常陌生的家。其實,這裏不算是家,只能說是他跟季帆的一個住處,任誰對這裏都沒有歸屬感。

她盯著從牛皮文件袋裏拿出的文件,上面每一個字都刺痛了她的眼。剛剛臨下車前他那低沈的話語,此刻不斷在她耳邊回放。

他說,一年之後,我們離婚吧!

他說,如果你對贍養費還有財產分配不滿意的話,可以隨時跟我提出要求。

她怔怔地盯著他看,垂在一側的小手握成拳頭,不長的指甲用力掐入掌心,企圖讓*的疼痛去掩蓋內心的疼痛。

最後,她說,好!然後利落開門,踏出副駕駛位,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佟芯,這結果不是你早就料到的嗎?怎麽樣?現在要放棄了嗎?她的心不斷地在質問自己,但最後,她還是作死地自我安慰,不是還有一年時間嗎?

要是在這一年之間裏,他愛上她了,她今天付出的這一切不都值了嗎?要是還是離了呢?權當做了一場夢,反正證已經領了,今年離婚跟一年後離婚,不都是離異女嗎?

佟芯從小就把阿甘精神發揮得淋漓盡致,要不然把她的經歷放在別人身上,脆弱點的,早已自我了斷八百回了。

想通之後的佟芯,把牛皮文件袋直接塞進化妝臺底下的抽屜,然後起身去洗澡。

可能是今天下午感染了風寒,剛剛在季宅就覺得有點頭昏腦漲,她得趕緊沖個熱水澡,把寒氣趕跑,要是等會感冒了,就得不償失。

畢竟,她還得儲備精力,跟季帆鬥智鬥勇。

不過問題又來了,她今天著急出來,根本沒有回宿舍,一件換洗的衣服都沒有。外面的衣服可以不換,但內/衣總得換,要不然她今晚別想睡覺了。

幸好季少爺有錢,家裏的洗衣機帶烘幹功能,佟芯快速把幾套內衣手機幹凈,然後扔進洗衣機烘幹。

等佟芯洗完澡已經晚上十一點,近段時間天天泡圖書館覆習迎接期末考試,當下放松下來就困得不行,她擅自到衣帽間拿了一件季帆的襯衫當睡衣穿上。

佟芯看著鏡中的自己,白色的襯衣略顯透明,她美好的身體若隱若現。現在是新婚之夜,要是這一幕放在小言裏,接下來肯定是翻雲覆雨,死去活來。

佟芯的臉紅了又變白,心裏不禁自嘲,臉紅個屁啊!她的新婚之夜,新郎都不在家,說不定躲到哪個紅顏知己的溫柔鄉尋求安慰去了,她還是跟周公約會去比較實在。

剛才借用主臥的浴室洗澡,單純是因為這裏面有烘幹機,等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可以先洗澡,等洗完之後可以直接把內衣穿上。現在到了睡覺時間,她還是很自覺把現場收拾好,然後跑去客臥睡覺。

佟芯想通知後也不再悲天憫人,休息好才有精力攻克季少爺。於是,她剛沾上大床,完全沒有認床的毛病,滾了幾圈就睡著了。

季帆是在十一點半回到家,一進門口就往主臥走,目及幹凈平整的大床時,心底一陣慌張,輕輕喊了聲“佟芯”卻沒人回應。

他的濃眉擠在了一塊,疾步在臥室內的每個角落找了一圈,還是沒人。再跑到外面去找,依舊沒有。直至把客臥的大門打開,看見被子裏隆起的那一團,他的眉毛才伸展開來,松了口氣,唇角微翹。

季帆走過去搖了搖熟睡的佟芯,她睡得很熟,他搖了好幾下,她才悠悠睜開眼睛。

佟芯借著微弱的燈光,認清眼前的人,不滿地嘟喃一聲,然後又轉過身繼續睡覺。

她的聲音很小,發音又慵懶,季帆根本聽不清楚她在說:“我今天要睡覺,別跑我夢裏來!”

被無視的季帆可不高興了,直接掀開佟芯的被子。這一掀,可終於把佟芯冷醒了。

她側睡的身子翻了過來,不滿地瞪了季帆一眼:“你幹嘛?”

季帆此刻居高臨下,她卻像一個性/感/尤/物躺在床上。本來堪堪遮住大腿根的襯衫,早就被佟芯睡覺時蹭了上去,露出撩人的蕾絲/內/褲。視線往上是她纖細的腰身以及那對連bra都沒穿的小白兔。

季帆不禁喉結滾動,全身燥熱,對上佟芯那雙剛睡醒,瞪起人來不僅毫無攻擊力,還顯得嬌媚的眼睛時,他再也按捺不住,附身把人撈了起來。

“你幹嘛啦?”佟芯一臉懵逼,邊伸手攬住他的脖頸尋求支撐以防自己掉下去,邊使勁晃著雙腿表示不滿。

“幹你!”季帆邊闊步往主臥走,邊用手按捏了下她那豐滿的小白兔,手感簡直好得不行。

佟芯哪裏受過這樣的刺激,這麽一下,她就覺得自己全身顫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再次出聲時,語氣嬌嗔:“季帆,你耍流氓!”

季帆臉紅不心不跳,義正言辭地出聲:“新婚之夜,持證上崗。”

佟芯被他噎得無話可說的同時已經被他放倒在大床上,她還沒來得及起身,就已經被他傾身壓了下來。

他雙手撐在她腦袋的兩側,眸光緊緊鎖住她,讓佟芯無端覺得哆嗦。

“你同意跟我結婚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有這麽一天。難道你還想過著柏拉圖的婚姻生活,保留你的處/女之身。如果是這樣,我勸你現在就把離婚協議書給簽了。”季帆又往下壓了壓,那幾乎沒有的距離讓佟芯感覺到巨大的壓力。

佟芯咬著唇盯著他看,最後把心一橫,直接伸手攀上他的雙肩,張口就咬住他的喉結。

她此時此刻的這番動作,意思再明確不過了。季帆稍稍動了動唇就含住了她的耳垂,開始輕輕撕咬,一種從所未有的異樣情愫迅速充斥這佟芯體內的每一個地方。

察覺到她身體的反應,季帆的唇開始在她的耳垂、脖頸流連,引得她顫栗不已。

佟芯被他死死地壓著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在自己的身體上作亂。偏偏被他這樣撩撥得情難自禁,似是想拒絕他的觸碰,又像是更加渴望他的溫度。

最後佟芯實在忍受不住,朝季帆大喊:“你要是還硬不起來的話就算了,別磨磨蹭蹭那麽久。”

她此刻對一個箭在弦上的男人說著這麽一句話,簡直就是自尋死路。

季帆沒有回她的話,直接用行動告訴她自己的能力。

終於,他把她從女孩變成了女人。

但隨之,是佟芯那刺耳的尖叫聲:“啊……”

這一夜,兩人把彼此生澀的第一次交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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