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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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萍”這個名字，莫逸白當然知道。小時候他聽過這個人，是為數不多幾個人知道的事，是莫荀一生的唯一汙點。
當時陳蕓美生意越做越大，身心都在工作上。莫荀的餐飲生意止步不前，他心中的苦悶，陳蕓美完全沒有功夫理會。
莫荀失意的時候，實習生方萍和莫荀走得比較近了，一次雨夜，演繹出了一場老套的劇情。
莫逸白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她的孩子，而不是陳蕓美的。原來陳蕓美對自己的關愛多，照顧多，特別偏向自己，小時候莫逸霏欺負莫逸白是絕對重罰莫逸霏。這一切，原來是後媽的緣故。
後媽不好當。
莫逸白蜷縮在床上，無法說話。
又過了一天，莫逸白和方萍的檢測報告出來了，證明莫逸白是方萍的兒子。
莫逸白仿佛失聲了，他發起高燒，39度。他都說不出話來。
方萍找了單人病房，一直在莫逸白的身邊照顧他。
“孩子。”方萍撫摸著莫逸白的頭，“這些年我每天都想你。”
莫逸白雙眼通紅瞪著方萍，“那你為何要扔下我？”
“孩子。當時媽媽有錯，我和莫荀，是不道德的。”方萍黯然神傷，“我當時有學業，我幾次猶豫，最後選擇生了你，畢竟你是無辜的。當時我是一個窮女學生，帶著你，咱們娘倆得餓死。你爸，莫荀找我，說他負責。可他無非就是給錢，有什麽意義？我拿這個錢成了什麽？萬般無奈，我就將你交給他了。當時出國熱，有機會出國，我遠走他鄉。”
方萍嘆口氣：“外國的日子不好過。”
當時方萍一批出去的人，刷盤子，刷馬桶，當服務生，做送餐員等底層工作。很多人過了幾年，挺不住回國了，搖身一變卻成了有錢人。方萍沒回來，就是想著總得混出個樣來，夠他們母子過日子。”
“你是媽媽的動力，我想著你，就不怕苦了。什麽活，只要賺錢我都做，掏廁所，洗衣服，被人罵都無所謂。後來我闖出來了，半工半讀念了碩士，往後有自己的企業了。”
方萍那一笑，仿佛苦盡甘來，“誰知道‘樣’混出來了，卻不敢見你了。你長大了！有一年我回國，你當時得十歲了，在學校門口看了你一眼，你叫陳蕓美‘媽媽’的聲音真甜。”
方萍說著說著，眼淚就止不住了。“你知道當時我多想沖上去認你，可是我不敢啊。你不認我怎麽辦？這些年耽擱著，耽擱著，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那你現在為什麽又認我？”
“媽媽不瞞你，這些年，我也再婚了，我也又離婚了。其實你人生中重要的時刻，我都在。你上學，你畢業，鑫晨科技的事……我也參加你和曉語結婚的婚禮了，只是在遠處。”
“鑫晨科技？我說白家怎麽這麽痛快，讓白明天的公司合並進來呢。以你和白林的關系，應該很輕松地能勸說他。”
“包括楚伸一收購卡裏克公司股東手中股票的錢，我都資助了。”
“你還是沒回答，為什麽認我。”莫逸白說道。
“孩子，媽媽上了年歲了，也是五十歲的人了。我不想一輩子都見不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從不知道有我這個媽媽。”
“你和許松年有什麽仇？”莫逸白雖然發燒得要糊塗了，但是他還能思考。方萍突然出現，正是自己和許松年從戰鬥到和解的時候。他覺得方萍突然認自己的原因，也許正是因為許松年。
“我和許松年的過節是生意上的。你也知道，這個人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方萍說道。
“那為什麽牽扯左家、莫家、王家？”
“左天也不是什麽好人，他起家就是因為合夥人深陷囫圇，他乘機一舉收購的，他也是個小人。王一山這個人嫉妒心太強，他一直不服你爸爸，對你那更是沒什麽好印象。”
莫逸白回憶，小時候在王一山家裏，莫逸白和王曉雨鬧矛盾時，王一山還罵過莫逸白是“野種”。莫逸霏還幫著莫逸白出頭呢。
現在看，王一山罵的“發自肺腑”。
“原來一切這麽可笑。”莫逸白只有苦笑。
“至於莫荀，他對你挺好，我只是讓他損失點名聲不過分吧？”
莫逸白想了想，這件事，父親確實有錯。莫荀對方萍，自己的親生母親是不公平的。
“孩子，陳蕓美這個人挺好的。”方萍如實說：“她是真愛你爸爸。這件事你爸第一混蛋，我第二混蛋，陳蕓美才是受害者。”
“你還排了一個名次？”莫逸白笑著想坐起來。
“別起來，躺著。孩子，我一個年輕女子，會不要臉到那個程度嗎？”方萍將黃桃罐頭中的黃桃盛出一個，用湯匙的邊緣切成塊，又加了點湯汁。
“你還真了解我啊？”莫逸白看著方萍遞過來的桃汁，張口吃了。
王曉語已經到了病房門外。她今天給莫逸白打電話的時候，發現莫逸白神情很不對，追問下，知道了實情。對於這樣的結果，王曉語知道莫逸白肯定無法接受，她跑到這邊來安慰莫逸白。有愛人在身邊，也許莫逸白會好一些。
王曉語敲了病房的門，然後輕輕推門進來。
“曉語來了。”方萍放下罐頭，站了起來。
王曉語看著床上的莫逸白嘴唇幹裂，憔悴異常，心都碎了。
方萍讓王曉語坐過來。
王曉語不知道叫什麽，“阿姨……”
“你叫什麽都行。”方萍很隨和，“確實需要些時間去捋順。”
“你怎麽樣？”王曉語用手摸莫逸白的額頭，還是很燙。
“什麽時候能退燒啊？”王曉語眼淚婆娑。
“打了針了，很快的。”方萍說道。“讓他睡一會兒吧，曉語，我們聊聊天。”
王曉語只得和方萍出去。
“曉語啊。想不到以這麽尷尬的形式見面。”
“阿姨。”王曉語說不出什麽，她怎麽評論公婆和眼前莫逸白的親媽。
“你是個好孩子。我挺喜歡你的。”方萍說道：“我們以前見過。”
“見過？”王曉語沒有了印象。
“當時你在奧蘭特，牛麗萍領你來我的公司談過合作啊。”
“您是森智的方總？”王曉語回憶起了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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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陳蕓美生意越做越大，身心都在工作上。莫荀的餐飲生意止步不前，他心中的苦悶，陳蕓美完全沒有功夫理會。
莫荀失意的時候，實習生方萍和莫荀走得比較近了，一次雨夜，演繹出了一場老套的劇情。
莫逸白沒想到，自己竟然是她的孩子，而不是陳蕓美的。原來陳蕓美對自己的關愛多，照顧多，特別偏向自己，小時候莫逸霏欺負莫逸白是絕對重罰莫逸霏。這一切，原來是後媽的緣故。
後媽不好當。
莫逸白蜷縮在床上，無法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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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逸白仿佛失聲了，他發起高燒，39度。他都說不出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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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方萍撫摸著莫逸白的頭，“這些年我每天都想你。”
莫逸白雙眼通紅瞪著方萍，“那你為何要扔下我？”
“孩子。當時媽媽有錯，我和莫荀，是不道德的。”方萍黯然神傷，“我當時有學業，我幾次猶豫，最後選擇生了你，畢竟你是無辜的。當時我是一個窮女學生，帶著你，咱們娘倆得餓死。你爸，莫荀找我，說他負責。可他無非就是給錢，有什麽意義？我拿這個錢成了什麽？萬般無奈，我就將你交給他了。當時出國熱，有機會出國，我遠走他鄉。”
方萍嘆口氣：“外國的日子不好過。”
當時方萍一批出去的人，刷盤子，刷馬桶，當服務生，做送餐員等底層工作。很多人過了幾年，挺不住回國了，搖身一變卻成了有錢人。方萍沒回來，就是想著總得混出個樣來，夠他們母子過日子。”
“你是媽媽的動力，我想著你，就不怕苦了。什麽活，只要賺錢我都做，掏廁所，洗衣服，被人罵都無所謂。後來我闖出來了，半工半讀念了碩士，往後有自己的企業了。”
方萍那一笑，仿佛苦盡甘來，“誰知道‘樣’混出來了，卻不敢見你了。你長大了！有一年我回國，你當時得十歲了，在學校門口看了你一眼，你叫陳蕓美‘媽媽’的聲音真甜。”
方萍說著說著，眼淚就止不住了。“你知道當時我多想沖上去認你，可是我不敢啊。你不認我怎麽辦？這些年耽擱著，耽擱著，就一直拖到了現在。”
“那你現在為什麽又認我？”
“媽媽不瞞你，這些年，我也再婚了，我也又離婚了。其實你人生中重要的時刻，我都在。你上學，你畢業，鑫晨科技的事……我也參加你和曉語結婚的婚禮了，只是在遠處。”
“鑫晨科技？我說白家怎麽這麽痛快，讓白明天的公司合並進來呢。以你和白林的關系，應該很輕松地能勸說他。”
“包括楚伸一收購卡裏克公司股東手中股票的錢，我都資助了。”
“你還是沒回答，為什麽認我。”莫逸白說道。
“孩子，媽媽上了年歲了，也是五十歲的人了。我不想一輩子都見不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從不知道有我這個媽媽。”
“你和許松年有什麽仇？”莫逸白雖然發燒得要糊塗了，但是他還能思考。方萍突然出現，正是自己和許松年從戰鬥到和解的時候。他覺得方萍突然認自己的原因，也許正是因為許松年。
“我和許松年的過節是生意上的。你也知道，這個人不會輕易放過你的。”方萍說道。
“那為什麽牽扯左家、莫家、王家？”
“左天也不是什麽好人，他起家就是因為合夥人深陷囫圇，他乘機一舉收購的，他也是個小人。王一山這個人嫉妒心太強，他一直不服你爸爸，對你那更是沒什麽好印象。”
莫逸白回憶，小時候在王一山家裏，莫逸白和王曉雨鬧矛盾時，王一山還罵過莫逸白是“野種”。莫逸霏還幫著莫逸白出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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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一切這麽可笑。”莫逸白只有苦笑。
“至於莫荀，他對你挺好，我只是讓他損失點名聲不過分吧？”
莫逸白想了想，這件事，父親確實有錯。莫荀對方萍，自己的親生母親是不公平的。
“孩子，陳蕓美這個人挺好的。”方萍如實說：“她是真愛你爸爸。這件事你爸第一混蛋，我第二混蛋，陳蕓美才是受害者。”
“你還排了一個名次？”莫逸白笑著想坐起來。
“別起來，躺著。孩子，我一個年輕女子，會不要臉到那個程度嗎？”方萍將黃桃罐頭中的黃桃盛出一個，用湯匙的邊緣切成塊，又加了點湯汁。
“你還真了解我啊？”莫逸白看著方萍遞過來的桃汁，張口吃了。
王曉語已經到了病房門外。她今天給莫逸白打電話的時候，發現莫逸白神情很不對，追問下，知道了實情。對於這樣的結果，王曉語知道莫逸白肯定無法接受，她跑到這邊來安慰莫逸白。有愛人在身邊，也許莫逸白會好一些。
王曉語敲了病房的門，然後輕輕推門進來。
“曉語來了。”方萍放下罐頭，站了起來。
王曉語看著床上的莫逸白嘴唇幹裂，憔悴異常，心都碎了。
方萍讓王曉語坐過來。
王曉語不知道叫什麽，“阿姨……”
“你叫什麽都行。”方萍很隨和，“確實需要些時間去捋順。”
“你怎麽樣？”王曉語用手摸莫逸白的額頭，還是很燙。
“什麽時候能退燒啊？”王曉語眼淚婆娑。
“打了針了，很快的。”方萍說道。“讓他睡一會兒吧，曉語，我們聊聊天。”
王曉語只得和方萍出去。
“曉語啊。想不到以這麽尷尬的形式見面。”
“阿姨。”王曉語說不出什麽，她怎麽評論公婆和眼前莫逸白的親媽。
“你是個好孩子。我挺喜歡你的。”方萍說道：“我們以前見過。”
“見過？”王曉語沒有了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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