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初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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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淮的“AIDAWN”六個字母一出來，就掀起一翻熱潮。
直播間的彈幕上，網友紛紛猜測是什麽意思。
【救命，是我文化程度不夠了，這是什麽新鮮詞匯…】
【不是，這哪國語言？】
【分開念我都認識，連起來…這是啥？？】
【愛大碗？？】
【就沒個語言大佬出來破解一下嗎？】
【評論區輕置翹臀，有人破解出來踢我下，謝謝】
“那看來陸影帝是給我們留了個謎題啊！”主持人舉著紙面向攝像頭，“有哪位熱心觀眾解出來了請聯系我們，屆時會有歸墨劇組的小禮物贈送喲！”
顧曉黎看明白他寫的是什麽意思，耳根子燒得發燙。
“黎姐，上臺了。”工作人員敲門進來，把流程又和她講了一遍。
顧曉黎捏了捏耳垂，和她走了。
NSD和KEP兩支戰隊培養了一批新人，這次主要是讓他們露露臉，為後面的春季賽做準備。
節目不僅邀請了最近比較火的明星，還請來了NSD和KEP的知名老將——Swag和Done。
可容納近萬人的演播廳座無虛席，兩隊隊員出場時聲浪一聲響過一聲。
舞臺燈光暗了幾秒，隨後一束光打在中央。
Swag和Done並肩而立。
沈寂了兩秒。
觀眾席上尖叫聲、歡呼聲一並襲來，沸騰的人氣快要把場館掀翻。
“好的，下面有請我們的明星隊友顧曉黎、田蕊！”主持人把麥克風舉到嘴邊，中氣十足地喊了一嗓子，“掌聲有請！”
顧曉黎和田蕊走上臺子，大屏幕閃過兩人游戲id和擅長的分路介紹，還包括一些戰績截圖。
比賽采取三局兩勝的賽制，獲勝的隊伍可以指定對方一人必須使用哪個位置的英雄。
職業選手的英雄池都如海深，主要針對的是其中最強的一個或者是兩邊的明星隊友。
“請二位上前來抽取你們的戰隊。”主持人拿過來一個透明圓桶，裏面放了兩個小球，打開後就是戰隊的名字。
兩個人的手同時伸進去，顧曉黎隨便抓了一個，打開。
“那麽，我們的顧廚師長抽到的是哪個戰隊呢，NSD？”主持人賣了個關子，“還是KEP呢？”
燈光聚集在NSD戰隊，主持人手伸向他們，“恭喜NSD戰隊！聽說Swag是十年梨子啊，和女神同組打游戲是什麽感覺？”
Swag扶了扶耳麥，沖著鏡頭挑眉笑了下，“非常榮幸！”
“Swag可要保護好女神啊，同時也要恭喜我們的蕊蕊加入KEP戰隊！”
第一局bp環節開始。
主持人退到一邊，大屏切到選英雄的界面。
“我打什麽位置？”顧曉黎順手ban掉盾山，語音麥裏詢問隊友意見。
Swag預選了一手娜可露露，“黎黎走中吧。”
“好的。”顧曉黎點頭，鎖了個貂蟬。
為了克制貂蟬，對面選了張良走中。
進入游戲後，顧曉黎安靜清線，有人下去後在麥裏給隊友報點。
前三分鐘，雙方按兵不動。
“來來來，上路集合，我們打他們一套。”Swag拿完紅buff，開啟大招向上路趕。
顧曉黎給對面中單一個假視野，迂回往對方上路包抄。
KEP的上單老夫子還在愉快地和他們這邊的呂布回城玩耍，絲毫沒意識到危險。
“3、2、1，上！”Swag在麥裏指揮，呂布一個大跳上去，給了段控制，貂蟬進塔，原地開大二技能黏住，收割掉對方上單的人頭。
【全部】老G（老夫子）：……
上單在麥裏瘋狂大笑，打字。
【全部】LK（呂布）：麽麽噠！
“黎黎，來拿藍。”Swag站在藍區，人物圍著buff轉圈圈。
顧曉黎操作著英雄二技能穿墻而過，“謝謝。”
有了藍buff的加持，顧曉黎打得十分順利，成功拿下三殺。
游戲進行到十五分鐘，NSD點爆了KEP的水晶。
“NSD！NSD！”
“Swag！Swag！”
觀眾席傳來應援，Swag回頭，給他們飛了個吻過去。
第二局KEP的打法明顯激進了很多，一直按著上路打，似乎是想要報上局的仇。
“Swag，來上路幫抓一下。”上單不堪其擾，喊他過來幫忙。
Swag正在中草和顧曉黎一起埋伏對面法師，聞言，他冷酷拒絕，“沒空，而且你已經是個成熟的上單了，你要學會自己抗壓。”
上單：“…”
無語。
上路一塔告破，Swag這才帶著輔助姍姍來遲。
中路顧曉黎被三人反蹲蹲，她極限操作一換一，在麥裏喊人：“Swag，對面打野大殘，應該會去野區。”
“收到。”Swag摁了個請求集合，帶著輔助大搖大擺的進了對面紅區。
打野的人頭被收入囊中。
然後又入侵了對面藍區，把藍buff讓給了顧曉黎。
這局打的比較膠著。
第二十分鐘，雙方高地防禦塔告破，均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水晶。
“龍坑一波團，他們打一半了。”輔助探了個視野，趕回去給了個加速，把人帶過來。
見人過來，對面鬼谷子迅速二技能開團，顧曉黎躲在後排輸出，發現對面少了一個人。
“打不了，撤。”顧曉黎冷靜指出，“對面上單不在。”
“走不了了，他們這技能都留著給咱們呢。”Swag無奈，“還玩心計。”
五個人都被對面死死黏住，無法抽身。
李信帶著紅方小兵直抵藍方水晶。
屏幕上出現“DEFEAT”字眼的前一秒。
【全部】老G（李信）：麽麽噠！
第三局，對面開始針對顧曉黎打，先是三ban法師，後又玩養豬流抱團抓人。
顧曉黎被他們抓成3-9的戰績。
其他人的戰績也不容樂觀，游戲只進行了九分鐘，他們的水晶就被點爆。
NSD:KEP
1:2
“讓我們恭喜KEP獲得首輪的勝利！”主持人聲音難掩激動，“KEP的AD似乎打得很猛啊，頗有當年Key神的風範，KEP可以挑選一人指定分路，一分鐘的討論時間。”
“計時開始。”
KEP迅速討論了一下。
他們家輔助是季盛一的粉絲，之前看過Swag和他的那場直播。
顧曉黎打野那局，他們打得很吃力。
“我們決定好了，”老G的目光停留在顧曉黎身上，“下局指定顧曉黎打野。”
話一出，觀眾席上傳來幾聲笑。
Swag的粉絲幾乎都看了那場直播。
顧曉黎打野的操作，那叫一個醜陋。
後來這個梗在電競圈裏流傳開。
只要有哪個隊打野操作拉，粉絲就紛紛在底下留言“賜你們顧曉黎打野”。
節目第一期播出後，顧曉黎轉載了官方的微博，並回覆——賜你們顧廚師長打野。
這條微博下，梨樹cp橫空出世。
超話迅速蓋起大樓，短短一個小時，人氣已經破了萬。
Swag真名梁束逸，粉絲經常叫他“束哥”。
因為他直播時經常放顧曉黎女團時期的歌，粉絲特地為他做了個話題，叫做：
束哥今天追星成功了嗎？
今天的cp名一出，話題裏的動態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Swag第一輔：追到了！
@束哥威武！：追到了！
@你束一打五：追到了！
@Key神我愛你：追到了！
十二月中旬。
距離下一次錄制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歸墨全劇組殺青，預計過年期間開播。
各大視頻平臺上預約過億，粉絲自主剪視頻為自家正主宣傳，熱度只增不減。
顧曉黎和陸景淮兩個人得空，陳子安調了個休，三個人好不容易聚到一起。
陳子安懶懶坐在醫院門口的長凳上，等陸景淮過來接他。
黑色邁巴赫穩穩停在他面前。
陳子安拍拍身後的土，拉開副駕駛的門。
“你再來慢點我就要餓死在醫院門口了。”陳子安正要彎腰上車，發現副駕駛上已經坐了顧曉黎。
行，是他多餘。
陳子安砰一聲把車門關上，扭頭坐到了後面，“有吃的沒，我連著做了兩臺手術，餓死我了。”
顧曉黎從中間的格子找出來兩個袋裝的全麥面包扔給他。
陳子安略帶嫌棄地看了一眼，“全麥的不好吃，還有別的嗎？”
陸景淮從後視鏡裏冷冷看他一眼，眉眼不悅。
大概傳達的意思是
——要飯還嫌飯餿。
最終陳子安還是妥協了，將就著吃了兩口，還沒到店就已經在手機上下單了七樣菜，並囑咐抓緊上，馬上就到了。
一到地方陳子安就火急火燎地下了車，跺著腳在門口催他們，“趕緊趕緊。”
顧曉黎把大衣穿好，下車的瞬間眼角閃過一抹光。
她偏頭往一個角落看了一眼。
好像…看到了閃光燈。
自從歸墨火起來之後跟著偷拍她的狗仔越來越多，一天起碼能遇到十個。
角落的灌木叢抖了抖，傳來幾聲貓叫。
顧曉黎回過視線。
應該是看錯了。
角落裏，男人用力拍了一下旁邊人的腦袋，“你他媽瘋了，不關閃光燈，知不知道今天的料多大，夠咱們大半年的工資了！”
“對不起平哥，我錯了。”
被叫做平哥的男人把保溫杯遞給他，“行了，再忍一會兒，等到他們出來，拍完咱們就撤。”
陳子安訂了個中型的包廂，推門進去時已經有五、六道菜擺在桌子上。
他又要了兩瓶酒，跟著多加了幾道菜。
“真不容易啊跟你們吃頓飯，”陳子安把羽絨服掛在衣架上，“你們這比我還忙，進個組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尤其是陸景淮，消息八百年才回一句，好不容易回了吧，你還得猜他回的是你哪年發的消息。”陳子安吃了口蝦仁，吐槽他。
“沒有啊，他回消息挺快的。”顧曉黎倒了杯檸檬水給陸景淮，“是不是你又發的垃圾信息，所以他才不回你。”
陳子安冷笑，“他那是回你快，你問問季盛一，陸景淮幾年回他一次消息。”
顧曉黎偏頭問他：“你幾年回一次他們消息？”
陸景淮順著她的話，“大概，一年？”
兩個人一問一答，像是隔了層天然屏障，誰也插不進去。
看得陳子安牙根發酸，他兀自倒了杯酒，挑了個新話題：“哦對了，我看網上又出來個什麽梨樹cp，陸景淮，你行不行啊。”
陸景淮不鹹不淡地睨了他一眼，“管好自己吧，想想過年回去怎麽和阿姨交代你還沒有女朋友的事。”
這話戳他心坎上了。
陳母老來得子，年年都盼著陳子安能領回個女朋友，早點抱上孫子享天倫之樂。
陳子安頓端酒杯的手了頓，開始抖他的黑料，“陸景淮，你高中的時候可沒少為了座位的事兒找班主任。”
顧曉黎沒聽過，覺得新鮮，一雙桃花眼盯著陳子安看。
“想聽？”陳子安問。
顧曉黎誠實點頭： “想。”
“一杯一個問題，”陳子安指著陸景淮，“讓他跟我喝。”
他今天非得實現一下一直以來的願望。
朋友這麽多年，他還沒見過陸景淮喝醉的樣子。
“陸景淮還得開車呢，我跟你喝。”顧曉黎舔舔唇，來了興致。
陳子安知道她酒量不好，沒讓她多喝，一杯酒抵三個回答。
顧曉黎痛快喝下去第一杯。
“他，”陳子安指指陸景淮，“高中那會兒為了和你繼續做同桌，屢次三番找老師說換位置的事兒。”
高中那會兒月考考的勤，每次考完老師都要按成績排名換一次座位。有一次顧曉黎超常發揮，直接考到了班級第二，僅次於陸景淮，兩個人成為同桌。
在那之後，只有一次顧曉黎是和別人做同桌。
下個月再考試重新排座時，她的同桌又變成了陸景淮。
一直到高考。
她的同桌都沒有變過。
陳子安想起來好笑的事，樂了兩嗓子，又繼續道：“一開始老師怕他是早戀，不同意，結果下個月的時候陸景淮就故意考很低的分數，去找老師調回座位，還說什麽找人算過，你旁邊風水好。”
當時陳子安在辦公室裏挨批，碰巧遇上陸景淮和班主任說這個事兒。
這邊英語老師罵他上課睡覺，那邊陸景淮說風水好。
陳子安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結果就是陸景淮成功坐回顧曉黎旁邊，他又被多罰了一千字的檢討。
顧曉黎眨眨眼，怎麽聽怎麽都覺得這個理由可信度並不高，“老師就這麽信了？”
“半信半疑唄，老班後來把他調到你旁邊了，這狗就次次考第一，把老班唬得一楞一楞的，還問他哪找的高人，要給自己家孩子也算算。”
“去個廁所，你們先吃啊。”陳子安捂著肚子，匆匆跑了出去。
顧曉黎嘴角噙著笑，眼底浮現出醉意。
指尖抵在他手背上畫圈，“陸大學霸，沒想到啊，你心機這麽重。”
“不行，陳子安怎麽還沒回來，我還想聽。”她作勢要起身出去找人。
陸景淮把她拉回來安頓在椅子上，替她整理好衣服下擺，“想知道什麽直接問我不好麽。”
“你是悶葫蘆，你不說。”顧曉黎咧著一口白牙。
“對你，不悶。”
“是嗎？”顧曉黎醉醺醺的靠過去，頭枕在他肩膀，“那你說說，你有多喜歡我。”
陸景淮把人攬在懷裏，絲縷烏木香包裹住她，“想和你結婚的那種喜歡。”
顧曉黎晃晃腦袋，飽滿的丸子頭蹭亂，“不行，我還不能，英年早婚，我還沒拿到想要的獎。”
“嗯，”陸景淮舉起她不安分的手，貼在臉頰，“我等你。”
“您好，打擾一下，陳先生迷路了，我們送他回來。”服務員敲敲門，扶著陳子安進來。
時間不早，三個人也吃得差不多了。
陸景淮結了賬帶他們出去。
推開店門的剎那，街上寒風呼嘯，冷空氣直往衣服裏鉆。
吹得人骨頭發冷。
陳子安喝得醉醺醺的，腳步虛浮，走路都晃。
兩個人想要扶他，都被他一把手拍開。
陳子安摟住蒼白的電線桿子，哥倆好似的拍了拍，“黎黎啊，我要跟你說個秘密。”
顧曉黎僅存的醉意被風吹醒，把他拉下來，順著他的話問：“什麽秘密？”
柔軟燈光下。
初雪驟然而至。
一道含混不清的聲音說：
“他給你寫了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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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姐，上臺了。”工作人員敲門進來，把流程又和她講了一遍。
顧曉黎捏了捏耳垂，和她走了。
NSD和KEP兩支戰隊培養了一批新人，這次主要是讓他們露露臉，為後面的春季賽做準備。
節目不僅邀請了最近比較火的明星，還請來了NSD和KEP的知名老將——Swag和Done。
可容納近萬人的演播廳座無虛席，兩隊隊員出場時聲浪一聲響過一聲。
舞臺燈光暗了幾秒，隨後一束光打在中央。
Swag和Done並肩而立。
沈寂了兩秒。
觀眾席上尖叫聲、歡呼聲一並襲來，沸騰的人氣快要把場館掀翻。
“好的，下面有請我們的明星隊友顧曉黎、田蕊！”主持人把麥克風舉到嘴邊，中氣十足地喊了一嗓子，“掌聲有請！”
顧曉黎和田蕊走上臺子，大屏幕閃過兩人游戲id和擅長的分路介紹，還包括一些戰績截圖。
比賽采取三局兩勝的賽制，獲勝的隊伍可以指定對方一人必須使用哪個位置的英雄。
職業選手的英雄池都如海深，主要針對的是其中最強的一個或者是兩邊的明星隊友。
“請二位上前來抽取你們的戰隊。”主持人拿過來一個透明圓桶，裏面放了兩個小球，打開後就是戰隊的名字。
兩個人的手同時伸進去，顧曉黎隨便抓了一個，打開。
“那麽，我們的顧廚師長抽到的是哪個戰隊呢，NSD？”主持人賣了個關子，“還是KEP呢？”
燈光聚集在NSD戰隊，主持人手伸向他們，“恭喜NSD戰隊！聽說Swag是十年梨子啊，和女神同組打游戲是什麽感覺？”
Swag扶了扶耳麥，沖著鏡頭挑眉笑了下，“非常榮幸！”
“Swag可要保護好女神啊，同時也要恭喜我們的蕊蕊加入KEP戰隊！”
第一局bp環節開始。
主持人退到一邊，大屏切到選英雄的界面。
“我打什麽位置？”顧曉黎順手ban掉盾山，語音麥裏詢問隊友意見。
Swag預選了一手娜可露露，“黎黎走中吧。”
“好的。”顧曉黎點頭，鎖了個貂蟬。
為了克制貂蟬，對面選了張良走中。
進入游戲後，顧曉黎安靜清線，有人下去後在麥裏給隊友報點。
前三分鐘，雙方按兵不動。
“來來來，上路集合，我們打他們一套。”Swag拿完紅buff，開啟大招向上路趕。
顧曉黎給對面中單一個假視野，迂回往對方上路包抄。
KEP的上單老夫子還在愉快地和他們這邊的呂布回城玩耍，絲毫沒意識到危險。
“3、2、1，上！”Swag在麥裏指揮，呂布一個大跳上去，給了段控制，貂蟬進塔，原地開大二技能黏住，收割掉對方上單的人頭。
【全部】老G（老夫子）：……
上單在麥裏瘋狂大笑，打字。
【全部】LK（呂布）：麽麽噠！
“黎黎，來拿藍。”Swag站在藍區，人物圍著buff轉圈圈。
顧曉黎操作著英雄二技能穿墻而過，“謝謝。”
有了藍buff的加持，顧曉黎打得十分順利，成功拿下三殺。
游戲進行到十五分鐘，NSD點爆了KEP的水晶。
“NSD！NSD！”
“Swag！Swag！”
觀眾席傳來應援，Swag回頭，給他們飛了個吻過去。
第二局KEP的打法明顯激進了很多，一直按著上路打，似乎是想要報上局的仇。
“Swag，來上路幫抓一下。”上單不堪其擾，喊他過來幫忙。
Swag正在中草和顧曉黎一起埋伏對面法師，聞言，他冷酷拒絕，“沒空，而且你已經是個成熟的上單了，你要學會自己抗壓。”
上單：“…”
無語。
上路一塔告破，Swag這才帶著輔助姍姍來遲。
中路顧曉黎被三人反蹲蹲，她極限操作一換一，在麥裏喊人：“Swag，對面打野大殘，應該會去野區。”
“收到。”Swag摁了個請求集合，帶著輔助大搖大擺的進了對面紅區。
打野的人頭被收入囊中。
然後又入侵了對面藍區，把藍buff讓給了顧曉黎。
這局打的比較膠著。
第二十分鐘，雙方高地防禦塔告破，均只剩下一個孤零零的水晶。
“龍坑一波團，他們打一半了。”輔助探了個視野，趕回去給了個加速，把人帶過來。
見人過來，對面鬼谷子迅速二技能開團，顧曉黎躲在後排輸出，發現對面少了一個人。
“打不了，撤。”顧曉黎冷靜指出，“對面上單不在。”
“走不了了，他們這技能都留著給咱們呢。”Swag無奈，“還玩心計。”
五個人都被對面死死黏住，無法抽身。
李信帶著紅方小兵直抵藍方水晶。
屏幕上出現“DEFEAT”字眼的前一秒。
【全部】老G（李信）：麽麽噠！
第三局，對面開始針對顧曉黎打，先是三ban法師，後又玩養豬流抱團抓人。
顧曉黎被他們抓成3-9的戰績。
其他人的戰績也不容樂觀，游戲只進行了九分鐘，他們的水晶就被點爆。
NSD:KEP
1:2
“讓我們恭喜KEP獲得首輪的勝利！”主持人聲音難掩激動，“KEP的AD似乎打得很猛啊，頗有當年Key神的風範，KEP可以挑選一人指定分路，一分鐘的討論時間。”
“計時開始。”
KEP迅速討論了一下。
他們家輔助是季盛一的粉絲，之前看過Swag和他的那場直播。
顧曉黎打野那局，他們打得很吃力。
“我們決定好了，”老G的目光停留在顧曉黎身上，“下局指定顧曉黎打野。”
話一出，觀眾席上傳來幾聲笑。
Swag的粉絲幾乎都看了那場直播。
顧曉黎打野的操作，那叫一個醜陋。
後來這個梗在電競圈裏流傳開。
只要有哪個隊打野操作拉，粉絲就紛紛在底下留言“賜你們顧曉黎打野”。
節目第一期播出後，顧曉黎轉載了官方的微博，並回覆——賜你們顧廚師長打野。
這條微博下，梨樹cp橫空出世。
超話迅速蓋起大樓，短短一個小時，人氣已經破了萬。
Swag真名梁束逸，粉絲經常叫他“束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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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cp名一出，話題裏的動態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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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哥威武！：追到了！
@你束一打五：追到了！
@Key神我愛你：追到了！
十二月中旬。
距離下一次錄制還有一個星期的時間。
歸墨全劇組殺青，預計過年期間開播。
各大視頻平臺上預約過億，粉絲自主剪視頻為自家正主宣傳，熱度只增不減。
顧曉黎和陸景淮兩個人得空，陳子安調了個休，三個人好不容易聚到一起。
陳子安懶懶坐在醫院門口的長凳上，等陸景淮過來接他。
黑色邁巴赫穩穩停在他面前。
陳子安拍拍身後的土，拉開副駕駛的門。
“你再來慢點我就要餓死在醫院門口了。”陳子安正要彎腰上車，發現副駕駛上已經坐了顧曉黎。
行，是他多餘。
陳子安砰一聲把車門關上，扭頭坐到了後面，“有吃的沒，我連著做了兩臺手術，餓死我了。”
顧曉黎從中間的格子找出來兩個袋裝的全麥面包扔給他。
陳子安略帶嫌棄地看了一眼，“全麥的不好吃，還有別的嗎？”
陸景淮從後視鏡裏冷冷看他一眼，眉眼不悅。
大概傳達的意思是
——要飯還嫌飯餿。
最終陳子安還是妥協了，將就著吃了兩口，還沒到店就已經在手機上下單了七樣菜，並囑咐抓緊上，馬上就到了。
一到地方陳子安就火急火燎地下了車，跺著腳在門口催他們，“趕緊趕緊。”
顧曉黎把大衣穿好，下車的瞬間眼角閃過一抹光。
她偏頭往一個角落看了一眼。
好像…看到了閃光燈。
自從歸墨火起來之後跟著偷拍她的狗仔越來越多，一天起碼能遇到十個。
角落的灌木叢抖了抖，傳來幾聲貓叫。
顧曉黎回過視線。
應該是看錯了。
角落裏，男人用力拍了一下旁邊人的腦袋，“你他媽瘋了，不關閃光燈，知不知道今天的料多大，夠咱們大半年的工資了！”
“對不起平哥，我錯了。”
被叫做平哥的男人把保溫杯遞給他，“行了，再忍一會兒，等到他們出來，拍完咱們就撤。”
陳子安訂了個中型的包廂，推門進去時已經有五、六道菜擺在桌子上。
他又要了兩瓶酒，跟著多加了幾道菜。
“真不容易啊跟你們吃頓飯，”陳子安把羽絨服掛在衣架上，“你們這比我還忙，進個組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尤其是陸景淮，消息八百年才回一句，好不容易回了吧，你還得猜他回的是你哪年發的消息。”陳子安吃了口蝦仁，吐槽他。
“沒有啊，他回消息挺快的。”顧曉黎倒了杯檸檬水給陸景淮，“是不是你又發的垃圾信息，所以他才不回你。”
陳子安冷笑，“他那是回你快，你問問季盛一，陸景淮幾年回他一次消息。”
顧曉黎偏頭問他：“你幾年回一次他們消息？”
陸景淮順著她的話，“大概，一年？”
兩個人一問一答，像是隔了層天然屏障，誰也插不進去。
看得陳子安牙根發酸，他兀自倒了杯酒，挑了個新話題：“哦對了，我看網上又出來個什麽梨樹cp，陸景淮，你行不行啊。”
陸景淮不鹹不淡地睨了他一眼，“管好自己吧，想想過年回去怎麽和阿姨交代你還沒有女朋友的事。”
這話戳他心坎上了。
陳母老來得子，年年都盼著陳子安能領回個女朋友，早點抱上孫子享天倫之樂。
陳子安頓端酒杯的手了頓，開始抖他的黑料，“陸景淮，你高中的時候可沒少為了座位的事兒找班主任。”
顧曉黎沒聽過，覺得新鮮，一雙桃花眼盯著陳子安看。
“想聽？”陳子安問。
顧曉黎誠實點頭： “想。”
“一杯一個問題，”陳子安指著陸景淮，“讓他跟我喝。”
他今天非得實現一下一直以來的願望。
朋友這麽多年，他還沒見過陸景淮喝醉的樣子。
“陸景淮還得開車呢，我跟你喝。”顧曉黎舔舔唇，來了興致。
陳子安知道她酒量不好，沒讓她多喝，一杯酒抵三個回答。
顧曉黎痛快喝下去第一杯。
“他，”陳子安指指陸景淮，“高中那會兒為了和你繼續做同桌，屢次三番找老師說換位置的事兒。”
高中那會兒月考考的勤，每次考完老師都要按成績排名換一次座位。有一次顧曉黎超常發揮，直接考到了班級第二，僅次於陸景淮，兩個人成為同桌。
在那之後，只有一次顧曉黎是和別人做同桌。
下個月再考試重新排座時，她的同桌又變成了陸景淮。
一直到高考。
她的同桌都沒有變過。
陳子安想起來好笑的事，樂了兩嗓子，又繼續道：“一開始老師怕他是早戀，不同意，結果下個月的時候陸景淮就故意考很低的分數，去找老師調回座位，還說什麽找人算過，你旁邊風水好。”
當時陳子安在辦公室裏挨批，碰巧遇上陸景淮和班主任說這個事兒。
這邊英語老師罵他上課睡覺，那邊陸景淮說風水好。
陳子安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結果就是陸景淮成功坐回顧曉黎旁邊，他又被多罰了一千字的檢討。
顧曉黎眨眨眼，怎麽聽怎麽都覺得這個理由可信度並不高，“老師就這麽信了？”
“半信半疑唄，老班後來把他調到你旁邊了，這狗就次次考第一，把老班唬得一楞一楞的，還問他哪找的高人，要給自己家孩子也算算。”
“去個廁所，你們先吃啊。”陳子安捂著肚子，匆匆跑了出去。
顧曉黎嘴角噙著笑，眼底浮現出醉意。
指尖抵在他手背上畫圈，“陸大學霸，沒想到啊，你心機這麽重。”
“不行，陳子安怎麽還沒回來，我還想聽。”她作勢要起身出去找人。
陸景淮把她拉回來安頓在椅子上，替她整理好衣服下擺，“想知道什麽直接問我不好麽。”
“你是悶葫蘆，你不說。”顧曉黎咧著一口白牙。
“對你，不悶。”
“是嗎？”顧曉黎醉醺醺的靠過去，頭枕在他肩膀，“那你說說，你有多喜歡我。”
陸景淮把人攬在懷裏，絲縷烏木香包裹住她，“想和你結婚的那種喜歡。”
顧曉黎晃晃腦袋，飽滿的丸子頭蹭亂，“不行，我還不能，英年早婚，我還沒拿到想要的獎。”
“嗯，”陸景淮舉起她不安分的手，貼在臉頰，“我等你。”
“您好，打擾一下，陳先生迷路了，我們送他回來。”服務員敲敲門，扶著陳子安進來。
時間不早，三個人也吃得差不多了。
陸景淮結了賬帶他們出去。
推開店門的剎那，街上寒風呼嘯，冷空氣直往衣服裏鉆。
吹得人骨頭發冷。
陳子安喝得醉醺醺的，腳步虛浮，走路都晃。
兩個人想要扶他，都被他一把手拍開。
陳子安摟住蒼白的電線桿子，哥倆好似的拍了拍，“黎黎啊，我要跟你說個秘密。”
顧曉黎僅存的醉意被風吹醒，把他拉下來，順著他的話問：“什麽秘密？”
柔軟燈光下。
初雪驟然而至。
一道含混不清的聲音說：
“他給你寫了情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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