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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去而覆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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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烏狂在上山的路上碰到前些日子被靈鮮所傷的刀戊心。烏狂曾經答應過刀戊心護他周全,可是落入落雁谷,未能護及他的周全,讓他性命垂危,非常慚愧,望著刀戊心道道:“都是我的錯,是我答應刀戊心護他周全,可是我卻食言了。我對不起他,是我對不起他……”

靈鮮連忙將自己的解藥拿出來給刀戊心服下,並拜托土垚子道長用內力幫助刀戊心將解藥趕快化掉道:“土垚子道長,你內功深厚,用內力將這顆藥丸化掉,逼入刀戊心的體內,不管能不能起作用,先試試再說吧。”

烏狂和土垚子聯手,試著用內力幫刀戊心逼毒,可是毒已經深入奇經八脈了,六人聯手,也是無法將毒逼出。

忽然間,靈鮮在一旁道:“糟了,你們趕快停下來,五位道長的內功是按照五行來修煉的,五行相生相克,進入刀戊心的體內,沒準兒會陰陽大亂,經脈錯位,趕快停下來。”

眾人連忙聽了下來,金鑫子在一旁嘆息道:“哎……這位兄弟生命力驚人,不過現在毒素已經深入奇經八脈,現在吃了解藥,不過恐怕為時已晚,除非找到游護,或許他的內功可以將這位兄弟體內的毒給逼出來,可是游護……”

烏狂悔恨非常,抱著一顆大樹自言自語道:“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心急,想要盡快把孟殊之殺掉,那麽也不會逼他們吃毒藥,他們也不會弄成這個樣子了。”

靈鮮看烏狂如此痛苦,過去安慰道:“哥,你也別自責了,是我下的毒,和你一點關系也沒有,我害過無數人,索性就連這些人命也加在我身上吧。”

烏狂依然是抱著大樹,苦笑道:“靈鮮,你是害過人,可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你現在和殺手盟一點關系也沒有,你只是娘的義女、媳婦,真正讓他們深陷劇毒之困的是我,現在只能想想辦法,看能不能救救他,彌補過失了。”

金鑫子上前跟烏狂說道:“烏狂少俠真是宅心仁厚,二位寬心吧,上天有好生之德,是不會讓人無辜枉死的,這位傷者能夠撐到現在,自然可以逢兇化吉,你們就放心吧。”

忽然間,水渺子過來道:“師兄,我看這樣吧,就由我把這位傷者送下山,找個郎中醫治,你們解決好星鬥山的事情之後,再下來與我會合,反正現在蜀中流寇的陣法已經被破了,而且又有烏狂少俠相助,沒有什麽好顧忌的。”

烏狂連忙叫好:“好的,那就有勞前輩了,要是這位施主真能夠起死回生,也算是減少了我們兄……夫婦的罪孽,我們也不至於食言於他,無辜害死他了。”

靈鮮在一旁道:“恩,這樣甚好,若是能夠在下山途中碰到游護,那他也可以死而覆生了。”

四五行道中的金鑫子、木森子、火焱子、土垚子四人和烏狂、靈鮮前去星鬥山找出蜀中流寇,而水渺子則背著刀戊心下山醫治。

當六人再次上山的時候,剛才被燕梭廢掉右臂的一寇還昏迷在山上,只見流寇的右大臂的骨頭外露,血流不止,甚是嚇人。

烏狂身為諸葛明的徒弟,不過確實和諸葛明格格不入,諸葛明遵循禮教倫常,從不殺人,但是烏狂卻跟比他大二十多歲的烏癡、烏魔、烏顛結拜為兄弟,諸葛明曾幾番強調不許他和烏聖殺人,可是烏狂卻始終不理他,反而跟他背道而馳。烏狂一向狂傲,在翡翠島上之時,更是跟紅婷鬧成一團,睡覺之時,倒掛在房梁之上,這一切都讓諸葛明難以忍受。

烏狂身為諸葛明之徒,不行其道,對土豪惡霸、艱險小人、無恥之徒的誅殺更是毫不留情,雖然蜀中流寇殺人如麻,無惡不作,可是他害的刀戊心淪落到生死兩難之地,心中非常自責,看到蜀中流寇,也心生憐憫之心,走過去給他輸送了一點真氣,點了他渾身大穴幫他止血。待一番處理之後,烏狂決定將他送到星鬥山的寨子中去,交給星鬥山剩下的賊寇照顧。

話說水渺子帶著刀戊心下山,不想在山道中央,居然遇到了剛才躲起來的蕭訴的穿心門的殺手和狄夫人、游護等人。

正所謂冤家路窄,蕭訴站出來大笑道:“哈哈……真是冤家路窄,你們四五行道剛才不是想滅我們穿心門嗎?蕭某現在就送你上路,看你們四五行道還如何猖狂。”

水渺子大驚,連忙放下背上的刀戊心,跟游護道:“游先生,這位兄弟中毒已深,還請你相救!”

游護欲上前查看,可是被狄夫人喝住了:“游大哥,你要救人我管不著,不過你要是敢阻擋蕭訴殺這個老道士,我現在就自盡。”

游護大吃一驚,站在一旁楞住了。

水渺子見游護沒有反應,站在一旁發呆,索性先下手為強,使出坎形拳,出招直指蕭訴。雖然說水渺子的武功沒有像土垚子的厲害,可是他所練得坎形拳也甚是厲害,蕭訴的手下,不到片刻全被打倒。

蕭訴大怒,親身上前,大罵水渺子道:“水渺子,你的坎形拳雖然厲害,可是沒有土垚子的艮形掌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今天你死在蕭某的殺人之功穿心指之下,也算是死而無憾了。”

水渺子大怒上前,果然,他的坎形拳在穿心指之前根本占不了上風,無用武之地,連出三招水到渠成、江水翻騰、水來土掩,不過紛紛被穿心指化解,情急之下,被地上的石塊絆倒。

蕭訴乘勝追擊,聚氣凝神,將內力聚集在右手的拇指之上,頓時,拇指腫大,朝水渺子的心臟打去。

游護大驚,想要出手相救,可是狄夫人又在他一旁道:“游大哥,你答應我絕對不跟我為敵,你不能食言啊!”

游護哪管得了那麽多,剛欲出招上前,不想一人淩空跳出,一腳踢中蕭訴的左肋,將他踢翻在地。不是別人,此人正是趕來相助烏狂的入木三分王仁。

蕭訴爬起來大罵道:“來著何人?膽敢暗算我。”

游護在一旁道:“蕭訴,想活命的話趕快退下,不然王仁如何饒得了你。”

蕭訴大驚,上前罵道:“好啊,原來你就是人稱入木三分王仁,真是老天有眼,讓我在這兒遇到你,為我的師侄報仇。”

王仁不理蕭訴,卻走到游護面怒斥他:“我真沒有想到你居然見死不救,更幫助狄夫人為非作歹,你真是令我們小輩心寒啊。”

游護異常慚愧,低下頭去,不想狄夫人又跟蕭訴吩咐道:“就是這個王仁毀了我們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殺手盟,你們還等什麽,還不趕快把他殺掉?”

王仁冷冷地笑了笑道:“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今天放你一馬,你還是趕快走吧,他日在大哥、二哥、滿夫人面前,大家當面解決這糾纏不清的孽債。”

蕭訴跟在身後大笑道:“哈哈,王仁,你真是不自量力,要不是我閉關練功,錯了時機,什麽個南隱客、幻實幻虛、北地霸王、西域怪僧都不是蕭某的對手,就憑你,也敢跟我口出狂言?”

王仁笑了笑道:“呵呵,真是井底之蛙,我遲早會要你狗命的,你還是趕快離開吧,我還要上星鬥山,沒有功夫跟你糾纏不清。”

王仁轉身向水渺子走去,不想蕭訴在後面偷襲。水渺子連忙提醒道:“王仁少俠,小心身後!”

王仁大怒,轉過身來,順勢出一招坤元蓋頂,內力有如巨浪滔天之勢,朝蕭訴壓了過去,將他逼得退無可退。蕭訴只能借助王仁的力道,輕輕起跳,將自己彈開,躲過了王仁威猛的掌力。

眾人一臉駭然,蕭訴也被王仁的一擊嚇得失魂落魄,在一旁發呆。

游護在一旁嘆息道:“真是武學奇才,這麽些日子不見,武功又精進不少。”

王仁轉過身去,將水渺子扶起來問道:“道長,你沒有受傷吧,可曾見過我大哥?”

水渺子指著昏迷不醒的刀戊心道:“不瞞王仁少俠,你大哥剛剛跟我們分開,這位傷者被唐姑娘的毒鏢所傷,已經中毒將近一個月了,具體這是怎麽回事我也不太清楚,不過,烏狂好像很自責,想把他救活。”

“哦,原來是救個人啊,既然我大哥很自責,想把他救活,他一定很重要,不知我大哥現在怎麽樣啊?”

水渺子笑了笑道:“哎,你大哥不知道從哪兒學到了一種非常奇妙的武功,好像叫什麽輪回真氣,連我五師弟都無法勝他,他現在正在和我的師兄弟追擊蜀中流寇,相信不久便可以把蜀中流寇給殺掉,下山來跟我會合。”

王仁聽水渺子這樣說,才放心的下,走到刀戊心旁邊看了看,只見面無血色,渾身黑氣湧竄,一看就是中了劇毒,又轉過身跟狄夫人等人道:“你們趕快走吧,我還要救人,沒工夫跟你們糾纏不清,想要殺我,你們先回去苦戀三十年,把武功練好吧再說吧!”

游護也在一旁勸薦道:“醇浣,我們還是先下山吧,王仁喜怒無常,要是把他惹怒了,到時候悔之晚矣,我也沒有辦法幫你。”

狄夫人稍作猶豫,走到蕭訴旁邊,伏在他耳邊低聲吩咐了一下,然後率眾離開了。

王仁讓水渺子幫他護法,用元坤神功的逼毒之法替刀戊心療傷,把他體內的劇毒逼出來。王仁聚氣凝神,讓真氣在體內迅速流竄,待時機成熟之時,抓住刀戊心的雙手,真氣迅速在二人體內流竄。漸漸地,在二人雙掌相接之處,二人掌中的毛孔膨脹變大,混有劇毒的黑色血液從二人雙掌相接之處滴下。

就在這關鍵時候,沒想到蕭訴去而覆返,來殺王仁。水渺子大驚,連忙幫王仁擋了上去。正在這關鍵時刻,要是王仁突然撤掌,那麽毒氣不僅會流竄在自己的體內,而且更有可能讓刀戊心經脈膨脹,進而斷裂而死。

水渺子和蕭訴上前大戰,沒有過十招,就被蕭訴打傷。蕭訴聚氣凝神,將真氣凝聚於拇指,用他的殺人絕技穿心指朝王仁的心臟打來。

王仁甚至著急,不知如何應對,就在此生死兩難之地,不想燕梭飛梭而來,圍著蕭訴圍了一層氣罩,使出絕招燕巢鎖骨。蕭訴指力驚人,硬是憑借著驚人的指力打破了燕梭的氣罩,破了它的絕招燕巢鎖骨,不過還是被燕梭的燕巢鎖骨夾得骨頭作響,左臂重傷。

蕭訴對燕梭的絕招甚是佩服,抱著左臂大罵道:“這就是燕巢鎖骨?你是燕梭?”

“不錯,正是燕某,燕巢鎖骨被世人遺忘,今天謹遵盟主號令,要用不為世人所知絕技懲奸除惡,匡扶武林正風。”

蕭訴大罵道:“你今日如此待我,小心飛燕門又滅頂之災。”

燕梭勃然大怒,迎了上去,可是蕭訴被激怒了,拼了命似的跟燕梭打鬥。燕梭主要是為了拖延時間,讓王仁幫刀戊心解毒,到時候還有什麽可怕的,因此憑借著驚世駭俗的輕功跟蕭訴糾纏起來,一時之間,二人誰也占不了上風。

王仁甚是心急,突漲內力,加快真氣的流竄,漸漸地,不再有毒血等汙穢之物從二人的雙手之間滴下,而刀戊心的臉上的黑氣也消失了。

王仁收起真氣,撤掉掌力,騰空而起,模仿水渺子道長的招式,用元坤神功催動出一招水到渠成,內力比剛才水渺子的搶出數十倍不止,湧了過去,在地上劃出了一道深深地溝渠,將蕭訴打翻在地,從地上劃起的泥土將蕭訴埋住。

王仁走了過去,又輕甩手臂,將他身上的厚厚的土層揭開,指著他大罵道:“好一個無恥小人,居然敢暗算我,難道這麽想死?”

王仁又走到水渺子旁邊,將他扶起道:“道長,你沒有事吧?”

水渺子也上前怒斥蕭訴道:“王仁少俠剛才放你一馬,你卻去而覆返,想要加害於他,真是太無恥了。”

蕭訴冷笑道:“成王敗寇,要殺就殺。”

王仁又轉過身來,一掌從其天靈蓋打入,六股真氣封住了他身上穴道,又跟水渺子道:“道長,我已經用內功封住了他的武功,他要是強行運動,五臟六腑都會受傷,現在把他交給你,你要怎麽處置都行,另外,那個傷者已無大礙,你先把他帶下山,如果明天醒來的話,半個月之內應該會覆原,如果醒不來,那就怨他命薄了。”

水渺子帶著刀戊心和武功全屍的蕭訴下山後,王仁又轉過身跟燕梭謝道:“剛才得蒙燕大俠仗義出手,王仁真是感激不盡。”

燕梭笑了笑道:“王仁少俠,你和盟主為保我中原所做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江湖,但凡是有血性的人,你們要是有令,我們怎敢不從?”

聽燕梭的話,是聶瑛讓他來的,心中猛然一亮,連忙追問道:“聽燕大俠的話,是瑛兒讓你來的?她現在在那兒?”

燕梭有意避開話題,連忙打住王仁道:“既然王仁少俠已經安然無恙,我就告辭了。”燕梭用飛燕梭縱身而去。

王仁連忙飛身而起,追了上去,可是燕梭早就沒有影子了。王仁非常痛苦,站在樹梢之上喊起了悲天憫世咒,頓時,群鳥驚飛,還未曾走遠的蕭訴處在王仁的悲天憫世咒的範圍之內,聽到了他悲天憫世、鬼哭狼嚎的吶喊聲,想起了曾經的所殺之人臨死之前的慘狀,痛不欲生,翻倒在地。

忽然間,王仁好像意識到了什麽,停了下來,跳下大樹,吹了個口哨,喚來了玄武流星,而追風血驥驁還是緊隨其後。

他在玄武流星的耳邊道:“玄武流星,我相信你可以找到瑛兒的,而且我能夠感覺得到她就在這附近,你現在去找她,把這顆棋子交給她。”

王仁掏出聶威賢曾經贈送給他的白子,裝在口袋之中,綁在了馬鞍之上,將它趕跑了。

他本來想借此來告訴聶瑛他們二人的點點滴滴,可是究竟聶瑛會怎麽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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