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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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瀟的意思, 沈黎領會，他按下心裏那竄起的不安分想法, 轉身快步登臺。
全場男士95%都是黑西服加身，即便如此, 在一群上帝偏愛的俊男才子之中，他依然是最與眾不同的一個，當得上風表龍姿，清貴不凡。
從前輩影帝手中接過獎杯，沈黎內心挺平靜。早在金麒麟路小佳封後之後，就有媒體好奇地探究他的內心，是否有被好友拋下的恐慌感？
其實他沒好意思說, 這個圈子裏傷仲永的天才不少，20歲不到就拿獎，之後再也接不到好戲, 拿不到好角色的事，常有發生。
在好萊塢更有一個魔咒, 很多他喜歡的演員從拿獎那一刻便開始走下坡路, 這是人力無法挽回的悲哀。
並非是嫉妒和幸災樂禍。而是他越來越明白, 獎項永遠只是一部戲的證明，而且是過去的證明，無法許以多麽光明的未來。不論是拿獎還是不拿獎, 都不得耽溺於過去，只能往前看。
那麽接過金龍的這一刻，致辭的這一分鐘, 是他允許自己耽溺於獎項的有限時間，應該享受其中。
“謝謝金龍獎組委會，各位評審把這個獎項頒給我。感謝史杭導演再次選擇我出演您的電影，雖然這麽說很貪心，但還是希望以後有機會繼續合作……就像我之前說過的，哪怕是要我演個背影或者手替都沒問題，我的手長得挺好的。”
在一片笑聲中，鏡頭切到史杭導演憨厚的微笑臉和栗瀟星星眼地看著他。
自從宣布沈黎的名字，旁邊的許煥就一直在等著迎接栗瀟嘲笑，結果栗大小姐全程只顧花癡自己男朋友，根本沒空多看他一眼。直至這一刻，他才真覺得沒意思，自己真沒意思。作天作地，都不在他人眼中，有何意義？
沈黎又謝過一圈劇組同仁，最後遠遠把目光鎖定在觀眾席的栗瀟身上，嚇了她一跳：不會要公布結婚吧，求你別！
像是能讀懂她心思一樣，栗瀟分明看到他嘴角一抹壞笑。
“最後，我想要感謝栗瀟小姐。入戲太深，直到遇見你，我才走出這個魔鬼一樣的角色，謝謝你！”
在滿場的起哄聲中，栗瀟輕呼一口氣，大方地隔空送上一枚飛吻。
本屆金龍獎上，史杭導演的電影成為最大贏家，斬獲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編劇等七項大獎，自然是要舉行盛大的慶功宴。
頒獎禮結束後，司機把房車開了過來，他們在車後部的小臥室換下禮服，再去聚會。栗瀟已經和《哥特》劇組打過招呼，大言不慚：今晚要陪男朋友。
終於有了短暫的獨處時間。沈黎剛反鎖上小臥室的門，就雙手攀上栗瀟雙肩，把她緊緊按在門背後。
“嘿！小心點，這裙子要還回去的。”栗瀟拍了一下他胸膛，讓他收斂一點。
“別還了，我買了。”沈黎直勾勾看著她，一只手沿著她側面的曲線往下，一直滑過她腰臀勾勒出的美好弧線。
“你冷靜一點。”
栗瀟伸手，死死按住他手。雖然說過車裏是星級場所，但前面都是工作人員，她可不敢亂來。
“我很冷靜，瀟瀟。”他沒有再露骨的動作，但還是用那種灼熱的眼神盯著她。
栗瀟有些不好意思直視他，歪著腦袋，盯著他的下巴。
半晌不說話，她有點奇怪：“你怎麽了呀？”
“有沒有發現，自從意大利回國，我們再也沒有稱呼對方老公，老婆。”
“……”
“好像那個求婚只是飄落異國的一場浪漫夢境而已。求婚戒指也不戴，你是後悔了嗎？”
“沒有！”
“那我們等你父親的事有結果，就領證。”
“你不怕嗎？你知道栗家這次卷入的是政治問題……”
“你知道婚姻和戀愛的區別是什麽嗎？”
“責任？”
“戀愛我們可以只求快樂，不快樂就散。但婚姻代表著我願意把你生命裏那些沈重的東西全都背在自己身上。正是因為栗家出事，我才發現自己已經慢慢走進婚姻狀態。你呢？你準備好了嗎？你在狀態嗎？”
“我也願意呀，難道你覺得我跟你只圖高興嗎？不願意跟你共患難嗎？”
“那關於結婚，你還有什麽需要猶豫的？”
“我……”面對沈黎逼婚，栗瀟一下子就方了。她其實也不明白自己的內心，在慌什麽。她明明認定他了，為什麽會在結婚這件事上猶豫？
“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沈黎。”栗瀟老實說：“一直以來，我們的進展都太快，認識不到一年就認定對方接下來的幾十年。我以前可是一直覺得自己到四五十都會單身一人，從沒想到25歲就要結婚了！我心裏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呢，我做不好你的沈太太，做不好我們孩子的媽媽，我……不想長大，沈黎！結婚了，我就要做大人了。”
“……哪怕我們結婚了，你也可以繼續做個孩子。我會把你當女兒……”
“我不要！”栗瀟急著辯解：“你只比我大兩歲，我沒那麽厚臉皮，要你承擔著大人的事，而我心安理得繼續從前的生活方式。”
“……”
“沈黎，你可不可以等等我？從今天開始，我會努力調整自己，盡快跟上你的腳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認定你了，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栗瀟用幾乎祈求的方式跟沈黎坦白自己的想法，她是真的害怕，怕他因此而失望，怕他放手離去。
頭一次見她這麽小心翼翼地跟自己說話，慌張又焦慮，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把她逼成這樣？
沈黎心裏湧上一股歉疚，他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擁住栗瀟，喃喃道：“我等你，你按照自己的節奏來，我以後都不逼你了。”
誰知他一讓步，栗瀟就變臉，靠在他胸前，撒嬌：“其實，你還是可以適當逼一下，給我一點緊迫感，這樣我會覺得你很在乎我呢。”
簡直是要被她氣笑，這不是抖M嗎？適當的逼迫……真是好有難度。
沈黎自我反省了一下，跟栗瀟解釋：“今天，看那麽多男人對著你流口水，尤其是許煥，總偷瞄你，我心裏特別不舒服。總覺得要徹底擁有你，才安心。”
“你已經徹底擁有我了呀。”栗瀟抱住他腦袋，一頓揉搓，把他撲倒在小床上：“不信？”
“我信我信！”沈黎有時候真是怕了她，太過生猛。
果然，她二話不說裏就開始脫他外套，襯衣，解他皮帶。
“唉唉唉，範兒他們都還在前面呢，你悠著點。”
“怎麽？你慫了？”
“我一個男人慫什麽？倒是你，臉皮這麽薄，以後怎麽見他們，嗯？我們做同樣一件事，別人往往只會議論女生的不是……”
“我們做什麽？你在想什麽？不就是換衣服嗎？”栗瀟把事先準備好的私服往衣衫不整的沈黎身上一扔，嘲諷臉：“你腦子裏每天都在想什麽？”
“你少來！”沈黎懟回去：“你剛才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栗瀟懶得再搭理她，背轉過身，迅速把禮服脫下來。
雖然懂得發乎情止乎禮，身後沈黎還是厚顏無恥抱住她，說：“我已經跟服裝師交代，這條裙子你喜歡，我買下來，他會去跟讚助品牌溝通。”
“謝謝你啦，我的確喜歡。”
有人給買衣服，還不好？栗瀟從善如流。
“晚上回去再穿給我看看？”
果然別有用心。栗瀟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晚上穿不了，為了把這件裙子穿出最理想的效果，我今天一天都沒吃飯，你知道嗎？”
“……女明星對自己都這麽狠嗎？”
“對呀，除非你想我待會兒慶功宴也什麽都不吃，不然掐腰的設計我塞不進去。”
“那以後再說。”沈黎把她的衛衣翻出來，套在她頭上：“晚上也別吃太多，太餓的情況下暴飲暴食，格外傷身體。”
這是個完美的夜晚，不僅是因為他們雙雙抱得金龍歸，還被時尚媒體評選為當晚的最佳男女明星著裝，更因為一個意外的微信視頻通話申請。
當他們換好衣服，坐在房車裏吃微微買來的夜宵時，栗瀟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
看到亮著的“爸爸”和頭像，她楞是跟見鬼一樣，定在那裏。沈黎忍不住拿起她手機，接通了視頻。
“瀟兒，喲，小沈也在，恭喜你們！今晚拿了一對金龍！”
“謝謝栗叔叔。”沈黎轉頭推了推呆滯的栗瀟。她木然盯著手機好幾秒，突然眼淚像開閘一樣，全都傾瀉了下來，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臭爸爸！你到哪裏去了！”
突如其來的情緒爆發，把整車人都嚇了一跳。沈黎趕緊抱住她，輕輕撫著她的背，耳邊不斷說話，平覆她的情緒。
他註意到，視頻裏的栗叔叔跟失聯之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好像他只是出去旅游了一趟。
顯然，女兒的情緒也感染到了遠在千裏之外的父親，栗林有些感慨地說：“爸爸啊，去了一個很可怕的地方。但是我心裏想著你們，想著一定要回到你們身邊，你看，我做到了！”
“你在家的嗎？”栗瀟看到視頻後面的沙發，看到沙發後面站著的媽媽，一下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搶過手機，激動地捶著沈黎：“我要回北京！我要買機票！”
“你先聽你爸爸說完好不好？”沈黎笑著把她箍在懷裏，強迫她老實一點。
“你看看你，還是這麽毛躁，小沈的穩重你一點都沒學會。”爸爸在那頭教訓她：“今天太晚了，你回來我也睡了。明早我還要去公司開會，你呢就按照你自己的工作安排來，不要把自己弄得太辛苦，知道嗎？”
“我不要！”栗瀟突然又發飆了，拿出蠻不講理的樣子：“我怕明天起來，你又不見了！然後大家告訴我，只是在做夢！”
她邊說邊哭，聲淚俱下，哭得沈黎心裏也不是滋味，毫無辦法。這幾個月，對於父親的失聯，栗瀟一直保持著一種可怕的平靜，對外界強撐著一口氣。終於在這一刻，積壓的所有恐懼和擔憂，全部釋放出來。
“瀟瀟，”母親在那頭，跟著栗瀟流眼淚，她趴在老栗同志肩頭，跟栗瀟說：“明天我跟著你爸去公司開會，跟著他回來，一步不離開，給你看住他，好不好？媽媽不會離開你的，你還不放心媽媽嗎？”
這邊栗瀟已經沒法理智對話了，把手機一扔，就開始趴在沈黎懷裏哭。那慘狀，真是連司機都跟著掉了幾滴眼淚，別提範兒和微微了，跟著哭成個淚人，雖然她們都沒見過栗瀟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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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輩影帝手中接過獎杯，沈黎內心挺平靜。早在金麒麟路小佳封後之後，就有媒體好奇地探究他的內心，是否有被好友拋下的恐慌感？
其實他沒好意思說, 這個圈子裏傷仲永的天才不少，20歲不到就拿獎，之後再也接不到好戲, 拿不到好角色的事，常有發生。
在好萊塢更有一個魔咒, 很多他喜歡的演員從拿獎那一刻便開始走下坡路, 這是人力無法挽回的悲哀。
並非是嫉妒和幸災樂禍。而是他越來越明白, 獎項永遠只是一部戲的證明，而且是過去的證明，無法許以多麽光明的未來。不論是拿獎還是不拿獎, 都不得耽溺於過去，只能往前看。
那麽接過金龍的這一刻，致辭的這一分鐘, 是他允許自己耽溺於獎項的有限時間，應該享受其中。
“謝謝金龍獎組委會，各位評審把這個獎項頒給我。感謝史杭導演再次選擇我出演您的電影，雖然這麽說很貪心，但還是希望以後有機會繼續合作……就像我之前說過的，哪怕是要我演個背影或者手替都沒問題，我的手長得挺好的。”
在一片笑聲中，鏡頭切到史杭導演憨厚的微笑臉和栗瀟星星眼地看著他。
自從宣布沈黎的名字，旁邊的許煥就一直在等著迎接栗瀟嘲笑，結果栗大小姐全程只顧花癡自己男朋友，根本沒空多看他一眼。直至這一刻，他才真覺得沒意思，自己真沒意思。作天作地，都不在他人眼中，有何意義？
沈黎又謝過一圈劇組同仁，最後遠遠把目光鎖定在觀眾席的栗瀟身上，嚇了她一跳：不會要公布結婚吧，求你別！
像是能讀懂她心思一樣，栗瀟分明看到他嘴角一抹壞笑。
“最後，我想要感謝栗瀟小姐。入戲太深，直到遇見你，我才走出這個魔鬼一樣的角色，謝謝你！”
在滿場的起哄聲中，栗瀟輕呼一口氣，大方地隔空送上一枚飛吻。
本屆金龍獎上，史杭導演的電影成為最大贏家，斬獲最佳影片，最佳導演，最佳編劇等七項大獎，自然是要舉行盛大的慶功宴。
頒獎禮結束後，司機把房車開了過來，他們在車後部的小臥室換下禮服，再去聚會。栗瀟已經和《哥特》劇組打過招呼，大言不慚：今晚要陪男朋友。
終於有了短暫的獨處時間。沈黎剛反鎖上小臥室的門，就雙手攀上栗瀟雙肩，把她緊緊按在門背後。
“嘿！小心點，這裙子要還回去的。”栗瀟拍了一下他胸膛，讓他收斂一點。
“別還了，我買了。”沈黎直勾勾看著她，一只手沿著她側面的曲線往下，一直滑過她腰臀勾勒出的美好弧線。
“你冷靜一點。”
栗瀟伸手，死死按住他手。雖然說過車裏是星級場所，但前面都是工作人員，她可不敢亂來。
“我很冷靜，瀟瀟。”他沒有再露骨的動作，但還是用那種灼熱的眼神盯著她。
栗瀟有些不好意思直視他，歪著腦袋，盯著他的下巴。
半晌不說話，她有點奇怪：“你怎麽了呀？”
“有沒有發現，自從意大利回國，我們再也沒有稱呼對方老公，老婆。”
“……”
“好像那個求婚只是飄落異國的一場浪漫夢境而已。求婚戒指也不戴，你是後悔了嗎？”
“沒有！”
“那我們等你父親的事有結果，就領證。”
“你不怕嗎？你知道栗家這次卷入的是政治問題……”
“你知道婚姻和戀愛的區別是什麽嗎？”
“責任？”
“戀愛我們可以只求快樂，不快樂就散。但婚姻代表著我願意把你生命裏那些沈重的東西全都背在自己身上。正是因為栗家出事，我才發現自己已經慢慢走進婚姻狀態。你呢？你準備好了嗎？你在狀態嗎？”
“我也願意呀，難道你覺得我跟你只圖高興嗎？不願意跟你共患難嗎？”
“那關於結婚，你還有什麽需要猶豫的？”
“我……”面對沈黎逼婚，栗瀟一下子就方了。她其實也不明白自己的內心，在慌什麽。她明明認定他了，為什麽會在結婚這件事上猶豫？
“我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沈黎。”栗瀟老實說：“一直以來，我們的進展都太快，認識不到一年就認定對方接下來的幾十年。我以前可是一直覺得自己到四五十都會單身一人，從沒想到25歲就要結婚了！我心裏覺得自己還是個孩子呢，我做不好你的沈太太，做不好我們孩子的媽媽，我……不想長大，沈黎！結婚了，我就要做大人了。”
“……哪怕我們結婚了，你也可以繼續做個孩子。我會把你當女兒……”
“我不要！”栗瀟急著辯解：“你只比我大兩歲，我沒那麽厚臉皮，要你承擔著大人的事，而我心安理得繼續從前的生活方式。”
“……”
“沈黎，你可不可以等等我？從今天開始，我會努力調整自己，盡快跟上你的腳步。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我認定你了，你不要丟下我，好不好？”
栗瀟用幾乎祈求的方式跟沈黎坦白自己的想法，她是真的害怕，怕他因此而失望，怕他放手離去。
頭一次見她這麽小心翼翼地跟自己說話，慌張又焦慮，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麽，把她逼成這樣？
沈黎心裏湧上一股歉疚，他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擁住栗瀟，喃喃道：“我等你，你按照自己的節奏來，我以後都不逼你了。”
誰知他一讓步，栗瀟就變臉，靠在他胸前，撒嬌：“其實，你還是可以適當逼一下，給我一點緊迫感，這樣我會覺得你很在乎我呢。”
簡直是要被她氣笑，這不是抖M嗎？適當的逼迫……真是好有難度。
沈黎自我反省了一下，跟栗瀟解釋：“今天，看那麽多男人對著你流口水，尤其是許煥，總偷瞄你，我心裏特別不舒服。總覺得要徹底擁有你，才安心。”
“你已經徹底擁有我了呀。”栗瀟抱住他腦袋，一頓揉搓，把他撲倒在小床上：“不信？”
“我信我信！”沈黎有時候真是怕了她，太過生猛。
果然，她二話不說裏就開始脫他外套，襯衣，解他皮帶。
“唉唉唉，範兒他們都還在前面呢，你悠著點。”
“怎麽？你慫了？”
“我一個男人慫什麽？倒是你，臉皮這麽薄，以後怎麽見他們，嗯？我們做同樣一件事，別人往往只會議論女生的不是……”
“我們做什麽？你在想什麽？不就是換衣服嗎？”栗瀟把事先準備好的私服往衣衫不整的沈黎身上一扔，嘲諷臉：“你腦子裏每天都在想什麽？”
“你少來！”沈黎懟回去：“你剛才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栗瀟懶得再搭理她，背轉過身，迅速把禮服脫下來。
雖然懂得發乎情止乎禮，身後沈黎還是厚顏無恥抱住她，說：“我已經跟服裝師交代，這條裙子你喜歡，我買下來，他會去跟讚助品牌溝通。”
“謝謝你啦，我的確喜歡。”
有人給買衣服，還不好？栗瀟從善如流。
“晚上回去再穿給我看看？”
果然別有用心。栗瀟毫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幻想：“晚上穿不了，為了把這件裙子穿出最理想的效果，我今天一天都沒吃飯，你知道嗎？”
“……女明星對自己都這麽狠嗎？”
“對呀，除非你想我待會兒慶功宴也什麽都不吃，不然掐腰的設計我塞不進去。”
“那以後再說。”沈黎把她的衛衣翻出來，套在她頭上：“晚上也別吃太多，太餓的情況下暴飲暴食，格外傷身體。”
這是個完美的夜晚，不僅是因為他們雙雙抱得金龍歸，還被時尚媒體評選為當晚的最佳男女明星著裝，更因為一個意外的微信視頻通話申請。
當他們換好衣服，坐在房車裏吃微微買來的夜宵時，栗瀟的手機突然亮了起來。
看到亮著的“爸爸”和頭像，她楞是跟見鬼一樣，定在那裏。沈黎忍不住拿起她手機，接通了視頻。
“瀟兒，喲，小沈也在，恭喜你們！今晚拿了一對金龍！”
“謝謝栗叔叔。”沈黎轉頭推了推呆滯的栗瀟。她木然盯著手機好幾秒，突然眼淚像開閘一樣，全都傾瀉了下來，聲嘶力竭地喊了一聲：“臭爸爸！你到哪裏去了！”
突如其來的情緒爆發，把整車人都嚇了一跳。沈黎趕緊抱住她，輕輕撫著她的背，耳邊不斷說話，平覆她的情緒。
他註意到，視頻裏的栗叔叔跟失聯之前，幾乎沒有任何變化，好像他只是出去旅游了一趟。
顯然，女兒的情緒也感染到了遠在千裏之外的父親，栗林有些感慨地說：“爸爸啊，去了一個很可怕的地方。但是我心裏想著你們，想著一定要回到你們身邊，你看，我做到了！”
“你在家的嗎？”栗瀟看到視頻後面的沙發，看到沙發後面站著的媽媽，一下子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搶過手機，激動地捶著沈黎：“我要回北京！我要買機票！”
“你先聽你爸爸說完好不好？”沈黎笑著把她箍在懷裏，強迫她老實一點。
“你看看你，還是這麽毛躁，小沈的穩重你一點都沒學會。”爸爸在那頭教訓她：“今天太晚了，你回來我也睡了。明早我還要去公司開會，你呢就按照你自己的工作安排來，不要把自己弄得太辛苦，知道嗎？”
“我不要！”栗瀟突然又發飆了，拿出蠻不講理的樣子：“我怕明天起來，你又不見了！然後大家告訴我，只是在做夢！”
她邊說邊哭，聲淚俱下，哭得沈黎心裏也不是滋味，毫無辦法。這幾個月，對於父親的失聯，栗瀟一直保持著一種可怕的平靜，對外界強撐著一口氣。終於在這一刻，積壓的所有恐懼和擔憂，全部釋放出來。
“瀟瀟，”母親在那頭，跟著栗瀟流眼淚，她趴在老栗同志肩頭，跟栗瀟說：“明天我跟著你爸去公司開會，跟著他回來，一步不離開，給你看住他，好不好？媽媽不會離開你的，你還不放心媽媽嗎？”
這邊栗瀟已經沒法理智對話了，把手機一扔，就開始趴在沈黎懷裏哭。那慘狀，真是連司機都跟著掉了幾滴眼淚，別提範兒和微微了，跟著哭成個淚人，雖然她們都沒見過栗瀟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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