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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零三章:前因今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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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衍生門的二號人物,年不過六百,元嬰初期頂峰的修為,靜玄也可算是嘯傲一方的人物。她的性格,本就是驕傲之極,甚至略有些偏執。平日裏與人相處,就比較冷淡生疏,不怎麽受人待見。

說得淺顯一些,就是那種一心向道,不太為俗物所困的苦修之士。以她的性情和處境,離開衍生門,也沒什麽可能加入其它門派。唯一的出路,就是遠走他鄉。

然而在現在的情況,且不說她走不走得了。即便是能走,等她找到安身之所,又如何能夠在二十年之內進階中期!

由此,她基本上可以說是:死路一條!

按照重玄子等人的建議,靜玄過大於功,若是殺了他,難免落人口舌。最合適的辦法,就是將她軟禁起來,安安穩穩的度過餘生,也就罷了。這樣的人物,如果被對手所得,白白多個大敵,斷斷不可容忍。

結果,靜玄在得知自己的處境後,當場就要自裁。她的性子冷厲,身在朱雀使手中都不假辭色,又如何能受這種屈辱。若不是記掛同門,早已死了。

有雲姑在,靜玄自然死不掉。隨後,雲姑將靜玄帶往靜室,並喚來儒門柯正守與南宮寒等人。在一番密談之後,靜玄就帶著司徒兄弟和歐陽一家,徑直來到錦繡谷。而這些人當中,僅知道靜玄的名號修為,並不知道她的來歷身份。

後面就沒什麽可說的了,靜玄找到千靈子與三巧之後,他們自然不能對她造成威脅。一番詳談之下,眾人就在這裏安頓下來。千靈子之所以如此清楚,是出於雲姑的囑托。從南宮寒那裏,雲姑知道了這些人的身份由來,認為唯一靠得住的,就是千靈子。所以吩咐靜玄,只能與他一人講出實情。至於三巧,連南宮寒都不認識他,自然無從談起。

雲姑他們有大事要忙,沒可能考慮唐青的一班嘍啰。按照她的猜想,唐青一旦返回,所去的地方,無非就是錦繡谷與天道宗。有靜玄在這裏坐鎮,也算是安了一樁心事。

至於南宮寒等人,京都一戰後,南宮寒下定決心,要閉生死關沖擊結丹。不能成功的話,除非是發生與他國的大戰,誓言絕不出關。小晚原本要拜入儒門,以壓制寄體之魂。但是因為萬靈本人都已經身亡,此法不攻自破。結果被靜衍看中,親自收其為弟子,依舊在衍生門修煉。

大敵當前,兩人都沒心思結什麽道侶。彼此相約,無所成則絕不輕出,頗有些悲壯的說。

外面的事情,大致就是如此。靜玄等人在錦繡谷,倒也安然無事。直到今日,唐青等人不約而至,五毒和宇少更是招呼不打一個直接闖陣。靜玄大驚之下,充忙之間也來不及細察,直接定下先滅其一人的計劃。在她想來,以自己的陣法之道,滅殺宇少輕而易舉。其它人只要略微支撐一番,只要自己騰出手來,自然可以無礙。

結果慘了,後果就如眼前發生的這樣,兩頭都是狼狽不堪。待到唐青現身,靜玄根本不認識他。縱然有所震驚,以她性子,又如何肯輕易低頭。萬沒有想到,三言兩語之間,就演變成一場殺局。尤其是那句操縱生死,真正犯了唐青的逆鱗。他擔心萬一這老太婆哪根筋出了毛病,直接發動殺局。如果宇少真有個好歹,不要說是死,就是受傷,唐青也無法原諒自己。

“大致上,就是這樣……”千靈子講完一切,偷眼看著唐青。心說靜玄前輩怎麽也想不到,一個結丹修士,竟然能夠如此兇猛,差點連小命都丟掉。眼下弄成這樣,前輩的顏面朝哪兒放?還怎麽露面呀!

“麻辣隔壁的!”唐青一邊聽,一邊罵。面上神色,更是變幻不定,精彩無比。這麽會功夫,嘴裏嘟嘟囔囔,已經詛咒了不下二十次。

“晦氣啊!唐爺一身修為耗個精光,斷了一條腿,竟然打了自己人?”瞅著那條仿佛在嗤笑自己的斷腿,唐青目光呆滯,兩眼無神。

“收獲也不小啊!那啥……”宇少抓緊時機取笑,下巴揚起,朝彩虹努努嘴。彩虹臉一紅,扭過身軀不理他,心頭卻隱隱有些波動。

聽了宇少的嘲諷,唐青一陣苦笑,難得沒有反駁。回身朝司徒鐵罵道:“混賬小子,剛才你說,日子過得很苦!到底是啥意思?”

“呃……”司徒鐵一楞神,心裏打了突。轉念想了一下,這才明白,自己那句表心的哀嚎,竟然也曾經發揮作用。腆著一張死人臉,司徒鐵幾乎要哭出來:“俺不是那個意思啊!主子明鑒,俺們主要是缺少靈石,日子過的……確實很苦啊!”

“我日!”唐青快要瘋了,這叫什麽破事兒!缺少靈石?缺到這種程度嗎!看他當時的樣子,比缺個爹還慘。

“別叫主子!”唐青聽了好幾次這個尊號,越聽越厭煩。怒罵道:“以後叫我頭兒,叫唐爺也行。實在改不了,就叫主人!主尊!都可以,唯獨不能叫主子!”

“呃……”司徒鐵不明所以,心想老靈子也這麽叫,俺不是跟他學的嘛。

唐青嘆了口氣,有了前車之鑒,難得細心了一回。解釋道:“在我們那兒,只有皇帝身邊的太監,才叫皇帝主子!懂了沒?”

“唐爺倒是不介意做皇帝,問題是你要叫我主子,首先得名副其實才行!”說罷,唐青打眼朝司徒鐵等人瞥了一眼,似乎在征求他們的意見。

“不要哇!”司徒兄弟兩個,一蹦三尺高。落下之時,兩腿夾得緊緊,哭喪著臉哀嚎道:“主……主人、頭兒、唐爺、主尊……我記住了,記住了,再也不亂叫。”

千靈子老臉通紅,仿佛蒸透了的大蝦,幾乎要哭。周圍的人等,轟然一聲爆笑。毫無意外的,又是黑子笑得最響,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

“啐!”彩虹忍不住罵了一聲,玉手伸出,極其自然的又拎了唐青一把。動作之熟練,姿態之瀟灑隱蔽,仿佛其修為境界一樣,日漸提高。

笑鬧之後,唐青指著自己帶來的幾人,給大家做起介紹。“這位是五毒,以後你們要叫五老,或則毒老。三巧,給我過來!”

三巧眨巴著小眼睛,走上前來,有些莫名其妙。

“這是唐爺給你找的師傅!老爺子的厲害,你也看到了!”唐青將五毒捧得老高,老頭子心中甚為滿意,微微昂頭,神情淡然,頗有一番高人風采。

三巧一楞,眼中隨即露出精光。有驚喜,更多的,還是震驚。唐青揮手道:“別忙著高興,成不成,還得老爺子自己說了算,唐爺不能大包大攬。回頭,你們爺兒倆找個安靜地方,單獨聊聊。”

三巧五毒紛紛點頭,毒修之道,頗多隱秘。讓他們當眾表態的話,別說五毒,三巧也不幹。卻見唐青面色一肅,沈聲道:“但是有一樣,三巧你要給我記著。”

“一旦成了,毒老就是你師尊。唐爺家鄉有句話,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其中的意思,我就不解釋了,想必你也聽得明白。”

眼睛盯著三巧的綠豆眼,唐青的聲音,冰冷得仿佛萬古冰川。“如果讓唐爺知道,你對毒老有什麽歪心眼的話……”

“看得出來,你有股子狠勁兒。但我提前警告你一句,在唐爺手裏,不管你是什麽人,要是幹出缺德事情,都一定會後悔,後悔自己被生出來!”

簡單的幾句話,卻如風刀霜劍一般,直刺人的心腹。給三巧的感覺,竟仿佛有一把刻刀,生生在自己心頭,刻下八個大字:一日為師,終身為父!

撲通一聲,三巧直挺挺的跪在地上,看似怯弱的臉上,罕見的露出嚴肅。一字一句的道:“頭兒放心,前輩若以弟子待我,三巧定當以生母待之!”

“我靠!……”五毒一陣啞然,老臉被氣得一陣發綠。心說這小子不是缺心眼吧,直接給老夫改了性。

唐青先是一楞,轉而又是一嘆。他知道三巧的經歷,明白他不願提及父親的緣由。隨後朝五毒傳音幾句,解釋了一番。

五毒聽了,心頭這才釋然。老頭子是人精了,最明白三巧這種心態。不由得面色大愉,連連想著:“倒是個真性情之人。”

吩咐三巧起身,唐青想了一下,又朝眾人,極其嚴肅的補充了一句。“剛才說的不耍心眼,那是對自己人!對別人嘛……都懂了吧!”

“我靠!丫真不要臉!”宇少又是猛撇嘴,心說有這樣的頭兒,真不知道什麽樣的老實孩子,才能不被帶壞。

“他就是宇少!很牛叉的一個人物。”唐青沒有放過他,就勢介紹道:“這小子一直想跟我混,唐爺暫時還沒收,大家叫他大少就行了。”

剛剛罵了個痛快,轉眼間,宇少的面色又有些發白。他還沒辦法反駁,眼下這些人,絕大部分都是唐青的人,讓他跟誰去訴苦。

挨著個的認識了一遍,唐青也不想再耽擱。吩咐道:“事情很多,慢慢再說吧,先到裏面去。唐爺一年沒回來,家裏也不知道啥樣了。”

眾人自然無不答應,千靈子當頭行走,領著一瘸一拐的唐青,和一眾人等,朝洞府而去。行走之間,三巧突然輕聲朝唐青傳音道:“頭兒,剛才我給您說的事兒……”

“明天再說,這件事情,不要對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師尊!”唐青面不改色,傳音回去。

“呃……”

三巧答應一聲,心中不由得想道:“這樣的話,算不算對師尊耍心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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