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

顧西越一楞：“我爹？什麽時候來的？”

春桃半擡著頭，掃了白蕭一眼，微紅著臉。

“就是……就是……”

顧西越挑眉：“得了，別說了，我知道了。”

白蕭臉爆紅，偷偷地像泥鰍一樣滑進了被窩裏。

顧西越好笑地隔著被子拍拍他。

白蕭憤怒地踢了踢被子。

顧西越笑：“跟小孩子撒嬌似的。”

然後趁著他正害臊沒想起來撒火麻溜起來開門走了。

到了顧東升那兒，顧西越敲敲門。

“滾進來。”

裏面穿來顧東升慢條斯理中略帶憤怒的聲音。

顧西越把手放在嘴邊咳嗽了兩聲，心虛的看了眼四周，一旁的丫鬟仆人都齊齊地低下頭，斂聲屏氣，縮小存在感。

她推門進去。

“哼！”一陣重重的冷哼沖著她砸過來。

顧西越笑瞇瞇地說：“怎麽了爹？今兒火氣挺大呀，怎麽的，我姨母又給你氣受了？”

顧東升黑了臉：“別跟我提她！”然後沖著她說，“少給我打岔！”

“你給我說說，你跟那個叫白夜的，搞文學的，是什麽關系？”

顧西越說：“這不很明顯是自由戀愛的男女朋友關系嗎？”

“你給我住口！”

顧東升用淩厲的眼神掃了掃四周，然後起身關門。

他一把拉著顧西越到了裏間。

“你的前途不要了？”顧東升黑臉開口。

顧西越笑著說：“您看您這話說的，這也沒關系啊？”

“你！”

顧東升氣得只想發火，可看到那張和亡妻七分相像的臉他又說不出重話來教訓。

顧東升嘆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越兒，平日裏你怎麽樣胡鬧爹爹都隨你，你不喜歡我那個幹兒子月倚樓了，林月雪選的那個義女也是可以的。”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多少人盯著你爹，多少人盯著你這棵顧家的獨苗苗啊！外人不可信啊，你要是真想……”

他頓了頓，說：“你也要找個知根知底的啊！”

“你說說你，”顧東升壓低聲音，“你是女兒身這件事要是敗露了，讓白家知道了，你讓爹爹還怎麽把位子讓給你？”

“咱們顧家的大業要怎麽辦？你的前途怎麽辦？”

顧西越莞爾一笑，說：“爹，您放心吧，白家是不可能舍得派他來當間諜的！”

顧西越眉毛一挑：“什麽話？我女兒什麽地位？配誰配不上？不就是有點小才嗎，能跟我顧家嫡子比？”

顧西越心裏想，可能還真能一比，嘴上卻說：“爹，您還不放心我的眼光嗎？放心吧，我敢保證，他這一輩子都不會背叛我的。”

顧東升看著她，覺得心底的擔憂不減反增。

“越兒，爹有沒有跟你說過，永遠不要這麽相信一個人，不然受傷害的是你自己。”

顧西越認真地說：“爹，就算他有一天真害了我，那也是我心甘情願。”

看見她這副樣子，顧東升無奈道：“行吧行吧，隨你的心願吧。”

說著又感嘆一聲：“女兒大了不由爹啊，好好的白菜讓豬給拱了。”

顧西越心想，要真是有這麽漂亮的豬，不知道多少白菜上趕著讓他拱呢。

顧西越走後，房梁上忽然跳下一個人。

此人黑衣黑面，全身只露一雙眼睛，像極了古代的刺客。

他靠近顧東升，輕聲說：“大帥，要不要……”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顧東升瞇著眼沈思，末了一笑。

“這事不用我管，林月雪那個老妖婆肯定要先出手，到時候，越兒恨也是恨她，跟我可沒關系。”

“到時候，就是咱們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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