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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瀨名高中自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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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語薇與蘇瀟瀟,同屬瀨名高中一年級F班。盡管是同班同學,可兩者都沒有什麽交集,甚至都沒怎麽說過話。如果非要說共同點的話,那就是兩人都是十七歲,都是同班。

韋語薇在天橋自殺,蘇瀟瀟被誤判自殺後定為他殺。在犯罪分析方面說,受害者的共同點是案件的關鍵點,找到共同點或許就能找到線索。但崔微微,始終沒有把兩者的死,與姜萌萌聯系在一起。至少,在談璟沒爆出蘇瀟瀟的驗屍報告之前。

她和姚漣談過,從姚漣的說話語氣中,他是真的敬畏警察,對談璟雖然害怕,但絲毫不像是在說假話。人的動作可以說謊,可人的眼神與微表情是很難說謊的。那次的審訊室會談,姚漣承認自己與蘇瀟瀟的關系,但他並不承認殺害蘇瀟瀟的事實。

談璟說,姚漣有作案時間,嫌疑很大。可在崔微微看來,姚漣並沒有很強的作案動機。他為什麽要在這個節骨點上殺害蘇瀟瀟?他母親即將競選市長,勢不能再有負面影響,還有他即將要和姜萌萌結婚,這個時間殺了蘇瀟瀟對他有什麽好處?

“如果蘇瀟瀟想以此關系,要挾姚漣來獲取一大筆財富呢?”談璟之前也問過她。

這種可能不是沒有,但姚漣並未接受到蘇瀟瀟的威脅,正如姚漣所說,蘇瀟瀟是個好孩子,她並沒有去威脅或者去做什麽,這點從她的網絡和通話記錄中能查出來。在談璟沖出來,把蘇瀟瀟的驗屍報告拿給媒體看時,崔微微隱約的感覺到不對勁了。

一切,好像太過順利了些,這種奇怪感一直伴隨著她,直到聽到宋重陽的話。

“想要握你的手,是因為我缺乏安全感。”

從行為心理學上來看,握手能夠看出某個人的性格。這讓崔微微想到一件事,當初在1908她初見蘇瀟瀟時,蘇瀟瀟是跟在姜萌萌身後的,看起來很是怕生。姜萌萌是她的班主任,她不過是蘇瀟瀟第一次見到的人,為什麽蘇瀟瀟感到不安時,會靠近她而不是姜萌萌?

難道她比姜萌萌看起來讓人安心嗎?並不是,實際上蘇瀟瀟怕的,是姜萌萌。可問題來了,蘇瀟瀟為什麽要怕姜萌萌?為了找尋這個答案,崔微微離開瀨名大學後去了瀨名高中。

她是從瀨名高中優等生畢業的,之前上高中時也與年級主任認識。她去年級主任的辦公室想找到關於F班的學生信息,在明白她的來意後,年級主任給她調來了資料。

F班的學生共有54位,整體成績不算突出但也沒落下風。但自從姜萌萌來校任職後,便相繼有8位女學生陸續退學,在原因一欄都寫著因家庭問題轉學。微微看過這8位女同學的照片,都是那種長相清麗靈動的可人兒,很漂亮的女生。

崔微微曾給這8位女學生打過電話,但只有一位不處於關機狀態。在聽聞她是瀨名高中時,便慌亂的掛斷了電話。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有人找到了她。

“你就是崔微微吧?”

她回頭,就見到穿著瀨名高中深藍色校服的男高中生,眉目清朗。她眼熟。“你是……”

“餵,棠溪谷雨,誰讓你私自進到辦公室的?”年級主任倒是比她先說話。

棠溪谷雨?崔微微疑惑的看向高中生,高中生慵懶的插兜站著,漫不經心的朝年級主任道:“李主任,我可沒私自進你辦公室。”他只是站在門外,接著他看向微微。“你出來。”

被棠溪谷雨這等傲慢的語氣給氣到,年級主任拿起自己的小本本就要記過。崔微微見狀,連忙撫慰了年級主任,隨後微笑著告別,並跟著棠溪谷雨離開辦公室。

崔微微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跟著他走,只是直覺這位棠溪谷雨會告訴她一些什麽。

等到了教學樓下,棠溪谷雨在一株盛開的合歡樹下,停下腳步。他回過頭,仔仔細細的打量著崔微微,若有若無的喟嘆一聲後,從斜跨的書包裏拿出一個U盤,遞給她。

“這是什麽?”

“你想要的答案。”他回道。

崔微微看著U盤,問道。“你知道我在找什麽嗎?”

“韋語薇死亡真相。”棠溪谷雨不鹹不淡道。“你想知道的,都在裏面。”他說完,便走。

“同學。”崔微微喊住棠溪谷雨,她不知道為什麽這個高中生無緣無故的說這些話,她很懷疑,於是道:“你認識我嗎?”

“不認識。”但很快就會認識。

“那你為什麽要幫我?”

“沒有為什麽,只是想而已。”

“但你只是個高中生。”言下之意就是他為什麽知道這些事。“如果裏面有韋語薇案件的證據,你也會被牽扯其中列為嫌疑人的。”

“我知道。”棠溪谷雨並不在乎,接著他道:“這些不用你管。”

崔微微還想要說些什麽,棠溪谷雨伸手揮揮,便背著斜跨包離開這合歡樹下,那瘦長的背影,在炎炎夏日裏,顯得格外的成熟。

拿到U盤之後,她就借用年級主任的電腦看了,裏面的資料讓她意想不到。韋語薇的博客日記,所提的種種,以及所有的資料線索都指向一個人,姜萌萌。

那個曾經在高中裏備受欺辱,如今整容成魅力女人的姜萌萌。

也是談璟喜歡的姜萌萌。

為什麽?為什麽是她?崔微微問了自己無數遍,也終於找到了答案。為了找到這個答案,她請假三天去了青湖市,等她回來時,正好看到談璟的朋友圈。

姜萌萌要飛往國外。這……可不行!

於是,崔微微打電話給了劉靜,並讓其抓捕了姜萌萌。

如今。

瀨名市公安廳的一間審訊室內,崔微微坐在姜萌萌對面,沈默了許久,才開口。

“為什麽,要做這樣的事?”

姜萌萌沒說話,她姣好的面容依舊美麗,可那種美麗卻有種致命的殘忍。她餘光掠過審訊室內的玻璃,她知道,玻璃後面有談璟,她……一直知道。

在錯手殺了韋語薇之後,她就知道,自己早晚會來到這裏,身上的皮也會被別人扒幹凈。

一切始於一年前。

她那時在瀨名市有名的設計公司工作,並同時考取東京藝術大學設計專業。不幸的是,在公司裁員的情況下,她也沒有考成功。在那種情況下,她聽到了談璟的名字。

“我是W。”那日午後,她在路邊廣播聽到了這樣的話。 “今天之所以用真正的聲音來說話,是因為我想坦白我的身份。在坦白之前,我有件事想要說。”

女人說的自殺事件,她略有耳聞。W制裁高珊珊的事情,她也聽說過。她沒有想到的是,會以這種方式得到談璟的下落。“我要求瀨名市公安廳,重新調查七年前的崔致遠性侵案。”

“辦理這個案件的人,我希望是網絡犯罪應對科科長,談璟。”

在確認自己沒有聽錯名字後,她很高興,很欣喜。她害怕這是自己的幻聽,所以還去了瀨名市公安廳官網找到了他的資料,確確實實是她認識的談璟。

她想見到談璟,所以去了公安廳,可在踏進公安廳的前一秒,她看到了自己的臉。

那張臉,是何等醜陋、何等的配不上他呵……

為了能更好的遇到,她選擇了整容,但整容花費了她所有的積蓄。為了繼續生活下去,她進了瀨名高中,她自己也無法想到,為什麽自己會變成了惡魔。

一切,都是她那醜陋的嫉妒之心。

這顆近乎扭曲的心,讓她在面對崔微微時,更加的自卑,更加的無措。想著,姜萌萌擡起頭,她看著對面崔微微的天然臉蛋,輕輕說道:“我做過什麽。”

聽了此話,崔微微把面前的資料文件,推到崔微微面前。上面記錄著韋語薇的日記,以及某些不堪入目的畫面,她道:“這些,都是在你的電腦裏找到的,你說和你無關嗎?”

十七歲,青春期,不像是大人的小孩。這個年紀段的孩子,會服從於長輩的權力。教師的這種身份,讓學生提不了拒絕。如果教師向學生提出要求,學生拒絕,出於報覆心教師會做出一些事情,讓學生身心俱疲,成績下降。成績下降的同時,又要受到家庭壓力。

如果教師與學生各執一詞,在瀨名市裏,家長能相信自己孩子的能有幾個?

而姜萌萌的身份,不止是教師,還是韋語薇的班主任。她就算做了什麽,家教嚴格的韋語薇,會把姜萌萌做的事說給自己父母聽嗎?

“是我又如何。”姜萌萌臉色未變,她風輕雲淡道:“我最多是沒有師德。”略頓,她又道:“更何況,韋語薇是自殺,和我有什麽關系?”

“韋語薇是自殺。”崔微微肯定點頭的同時,又問她道:“那蘇瀟瀟呢?”

提到蘇瀟瀟,姜萌萌眼神略微躲閃,接著她道:“她是被姚漣性侵至死的不是嗎?”

“法醫給的結果是性侵至死。”崔微微舒緩一口氣,才繼續道:“但真的是姚漣做的嗎?”

這下,姜萌萌的臉色終於有了變化,她下意識的雙手交握。

“你……”她的手,有些抖。“想說什麽?”

“性侵蘇瀟瀟的,不是姚漣。”崔微微說出那個駭人的真相。“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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