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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瀨名高中自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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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整,瀨名大學在薄陽下蘇醒起來,晨跑的學生給校園裏漸漸添上活力。

最近,在瀨名大學討論度最多的,莫過於校花安語晴告白失敗,心理系留學生心系某人的話題。安語晴是何等的人,拒絕她讓留學生一時名聲大噪,一時成為瀨名大學的名人。

與留學生一同出名的,還有崔微微。

“拒絕安語晴,小鮮肉留學生竟芳心暗許她?!”

“她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俘獲小鮮肉?”

“上一個是官二代,這一次是留學生,下一個會是誰?”

“818心理學攻讀博士的女神崔微微……”

這類討論帖覆蓋全校論壇,讓崔微微再次出名。崔微微也不知道這種帖子是怎麽來的,明明當時她就沒做過什麽,倘若不是……

“不要再掙紮。”那個奇怪的留學生道:“除非你想讓安語晴更下不了臺面。”

當時,崔微微不知為何聽從,她至今不知道原因。或是周圍太過聒噪,又或許是留學生的聲音太有威脅意味。現下想來,她腦子應該是被門夾了,不然怎麽會這麽聽話。

按下電梯,崔微微瞧著不斷上升的數字,等電梯門開後,她極為熟練地走到研究所門前。手才轉動把手,研究所的門忽然從裏面打開,一名臉色不佳的女人出現在崔微微面前。

“微微。”女人似乎沒睡醒,頭發還有點亂,絲毫沒有往日的幹練。

崔微微略怔。她道:“池老師,你昨晚沒回去?”

“昨晚處理的晚了,就在研究所睡了會。”池綾略整了衣裳,然後朝崔微微道:“我一會有課,就先走了。你等珺珺回來,把桌上的資料給她,她今天的代課需要的。”

“好的。”微微點頭。

“那我先下樓了。”

“池老師慢走。”

池綾走後,微微便進了研究所。或許是昨晚,池綾老師真的很忙,她桌子上有些資料是雜亂的。瞧到研究所有些亂,微微便順手把研究所收拾了下。

所以當林珺珺頂著黑眼圈出現在研究所時,看到的場景便是收拾資料的微微,還有近乎一塵不染的研究所,這讓珺珺有些心虛,好像她從來沒主動收拾過研究所的衛生。

“微微,你今天來的好早。”林珺珺把身上的包拿下,放在自己桌上。然後,她就看到自己桌子上的資料也被簡單整理過,更讓她覺得良心不安。“話說……”她突然想八卦了。

“我和那個留學生沒關系。”林珺珺沒說出來,崔微微猜出來道。“你別胡思亂想。”

“誰胡思亂想了?”更加心虛。她見微微重坐回自己位置,便忍不住八卦之心跑去,問道:“只是很奇怪啊,你和那個宋重陽面都沒見,他怎麽就因為你拒絕安語晴呢?”

“宋重陽?”是那個留學生的名字?

“嘖嘖,你不會不知道他的名字吧?”珺珺一副你很渣女的模樣望著她,然後道:“宋重陽,可是和我們池老師一個學校的。聽說他就是因為池老師,才來瀨名大學的。”

接著,林珺珺便給她講述宋重陽的事跡。也是從林珺珺嘴裏,崔微微得知宋重陽是中德混血,八歲之前在瀨名市生活,八歲之後跟隨父親前往德國,一直到最近才回國。

因為是混血兒,宋重陽的五官較其他人更深邃些。用林珺珺的話來說,就是:“那雙眼睛真的是太好看了,你就不覺得他眼裏有讓人戀愛的感覺嗎?畢竟那可是星辰大海。”

對此,崔微微只是表示。“我和他沒關系,只是被拉上去而已。”

“崔微微,你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要是我結婚後,還能吸引這種小鮮肉,我早就笑醒了好吧?馮洛琛就算了,現在還來個宋重陽,我真不知道該羨慕你還是該替操玠著急……”

提到馮洛琛,林珺珺又有問題了。她疑惑道:“話說,最近怎麽沒見馮洛琛來找你了?”

以往,馮洛琛那貨不是老纏著崔微微的嗎?像個沒長大的小孩似的。聽珺珺提到馮洛琛,微微略擡眸,她望著窗外薄光,像是想到什麽又像是意識到什麽,她收回目光,而後道。

“他出國深造去了。”依馮洛琛的性子,他出國會是深造嗎?崔微微始終不信他的借口。

林珺珺更是不信了。“馮洛琛去深造?他在開什麽國際玩笑。”待在監獄這麽多年,突然要去深造,換誰誰信啊?

“我又不是他,不知道他怎麽想的。”

“那你們……”林珺珺試探問道:“就沒聯系過?”

“偶爾line會聯系。”

只是line嗎?林珺珺其實想問的。可她望著崔微微置身於手頭的資料時,閉了嘴。她雖然比較八卦,可她也能看出來,馮洛琛對微微或許真的有幾分意思。但微微呢,或許是當局者迷,她對馮洛琛……有幾分無法言說的意味。唉……林珺珺覺得,操玠壓力真大。

珺珺正想著,研究所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開,淡淡薄光下,一名男子走了進來。

男人環顧四周,在瞧到崔微微時,便拿出腰間的手銬,三兩步走到崔微微桌前,直接用手銬拷住崔微微纖細的手腕,隨即用沒有任何商量餘地的口氣道:“崔微微,你被逮捕了。”

聽到自己被逮捕,崔微微眼都沒擡一下。“談璟,別鬧了。”然後繼續手裏的工作。

男人,也就是談璟,他略尷尬的解開手銬,然後道:“崔微微,你就不能給我一點反應?”

“你想要什麽反應?”她依舊沒擡頭。

“好歹我也是網絡應對科科長好吧。”談璟一臉無奈。“你這樣讓我很沒面子。”

“無事不登三寶殿。”敲鍵盤的手略頓,崔微微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說道:“什麽事?”

“咳咳。”談璟眼光略瞥崔微微對面的珺珺,似乎難以說出口。

“珺珺不是外人。”微微道。“有事你就說。”

“和我去調查韋語薇的案件。”

“不去。”

“就和我去下瀨名高中……”

“去。”

“……”去調查韋語薇和去瀨名高中差別這麽大的嗎?

瀨名市最出色的大學是瀨名大學,作為瀨名大學的附屬高中,瀨名高中在瀨名市裏也有相當重要的地位。學校建立於上世紀八十年代,正值西方文化初萌芽時期,其建築也仿法國洛可可風格,成為瀨名市最著名的西方建築風格景點。

甫踏進瀨名高中,擡眼便能看到以鵝卵石鋪就的寬敞大道,大道兩旁種植著合歡樹。此是六月,淡紅色的馬纓花點綴著樹中綠意,再往遠處看,便能看到遠處覆古風格的教學樓,以及教學樓之間聳立的大鐘樓,那用於提示學生上下課。

崔微微與談璟到達瀨名高中時,正好是十點左右,正值瀨名高中大休息時刻。他們倆走在寬敞大道上,總能與穿著瀨名高中校服的學生擦肩而過。

“崔同學。”走在大道上,談璟望著身邊的微微,忍不住開口道:“我讓你幫我調查韋語薇,你不來。怎麽我說來瀨名高中,你就來了呢?”

是她太過於敏感嗎?她想到瀨名高中,不由自主的便會想到當年的瀨名高中集體自殺案,談璟問的問題,她不知道怎麽回答,便道:“只是直覺。”

“直覺韋語薇的死,和靜姐所說的校園暴力有關?”談璟很是奇怪。“雖然驗屍證明顯示,韋語薇生前確實受到虐待,可未必與校園有關。怎麽靜姐說校園暴力,你也信了?”

“按照以往來說,一個十七歲的女高中生受到虐待,最通常的原因有兩個。”崔微微也看過不少刑事案件。“一是家庭暴力,二是校園暴力。韋語薇家庭優越,父母皆是大學教授,文化水平較高。比之家庭暴力,校園暴力的可能性更大吧。”

“文化水平高,並不意味著他們不會有暴力。”談璟反駁。“現代社會,披著人皮的禽獸可多著呢。你未免想得太簡單。”

“倘若不是這麽認為,那你為什麽……”崔微微頓步,看向談璟。“第一步會來瀨名高中?”這話讓談璟無話可說,接著她又道:“按理說,你該去探訪韋語薇父母不是嗎?”

“崔微微。”談璟亦頓步,他轉頭略低眸,唇角微勾。“你真是太不可愛了。”

溫暖的風吹來,合歡樹上的馬纓花吹落了幾朵,落在鵝卵石上,亦飄在對視的兩人之間。在此靜謐的時刻,一道突兀的聲音響了起來。

“是……談璟璟嗎?”

談璟與崔微微同時回頭,便看到不遠處站著一個女人。這個女人穿著淡藍色的及膝裙,筆直而修長的腿,纖細的腰肢,以及那一頭微黃色的卷發,舉手投足中透著天真爛漫。

似乎是瞧著談璟沒有認出自己,那女人微笑提醒道:“是我啊,姜萌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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