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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太上忘情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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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正是拔草!”沈玉良臉色不變,再次煞有介事地肯定道。

“功課不應該是修行道法嗎,怎麽還扯到拔草了?”紫辰心下不解,當即疑惑地地問道。

“師弟你理解錯了,拔草亦是修行的一種,這是自我們千霞一脈中興之時,千機祖師嚴格傳下來的,歷年來,拔草已經成為了我們千霞弟子入門時的必修功課!”沈玉良道,“你看,這些可不是普通的亂草,而是韌性極強的靈草,已經在這裏生長了數十年之久,師弟你若是不信,大可試著拔一下!”

“是嗎?”紫辰半是疑惑地走到一棵稍細的翠色長草前,半蹲下腰,雙手交叉握住這棵沈玉良口中的“靈草”根部,深吸口氣,意欲將之一口氣拔出。

“噗通!”紫辰尚未抓緊草莖,手裏卻一下子用力過猛,頓時摔了一個四腳朝天,滿嘴啃了不少的泥巴,狼狽不已。

“呸呸呸!”紫辰可勁朝外吐著,難受異常,他側眼看去,那根自己拔過長草只是略微晃了幾晃,竟然沒有絲毫被拔出來的樣子。

“紫辰師弟,這些草本名‘翠玉草’,是一種西荒大澤之地才生長的一類異種,不僅漲勢極快,而且韌性十足。當年正是千機祖師西行游歷時發現的,並且帶回了幾株,在千霞種下後,千機師祖他老人家也經常侍候這些翠玉草,後來千機祖師立下遺訓,拔草由此成為了我們千霞宗門弟子的必修功課。其實說起來,拔草不僅是一門修行功課,而且還是一種修身養性的法門!”沈玉良憧憬地緬懷道,說到最後,竟然有一絲神秘的色彩。

“是嗎?”紫辰心裏露出幾分迷惘,不解以極,拔草怎麽看也不像是修行之人應該做的事情啊!

“師弟以後,每天早起自己到後山這裏拔一株翠玉草即可,算是每日的功課!”沈玉良吩咐道。

“是,沈師兄!”紫辰心裏雖然有些不願,還是如此地道。

“走吧,紫辰師弟!”沈玉良當先踏步往回走去。

紫辰兩人一前一後,走在一條鵝卵石鋪成的恬靜的小徑上,片刻便進入了一間幽靜的庭院中,幾株修長翠竹,兩只小鳥雀在竹枝上嘰嘰喳喳地交談著,初一進入,二人頓時心情寧靜了不少。

“紫辰師弟,今後這裏便是你自己的住所了!”沈玉良笑著道,緩步到了門前,右手輕推開房門。紫辰探頭一看,只見屋內整齊無比,窗明幾凈,紫辰滿意地深吸一口氣,緩緩閉上了雙眼,臉上微笑,露出來一副異常陶醉的模樣。

“不用這麽陶醉,以後這裏都屬於你一個人的!”沈玉良啞然失笑,拍了下紫辰的肩膀。

“屬於我一個人?”紫辰當即驚訝,目光掠過左右兩張床鋪,露出幾分難以置信的表情。

“當然,我們天乾峰弟子不算太多,基本上都是一人一間,跟其餘各脈有些差別!”沈玉良理所當然道。

“對了,這個給你!”沈玉良從懷裏拿出一顆拇指大小的紅色珠子,遞到紫辰的手裏,“這個珠子是為兄帶你來千霞時,從你身上掉落的,現在還你!”

“多謝師兄!”紫辰欣喜地接過,這顆珠子可是他們紫家的傳家之寶,是父皇留給紫辰的唯一念想,他自然十分珍惜。

“好了,紫辰師弟,天色也不早了,接下來為兄傳你道法!”沈玉良見紫辰將紅色珠子小心翼翼地貼身放好後,當即臉色嚴肅地道。

“是,沈師兄!”紫辰道。

“我們千霞宗傳承至今已數千年,道法自是精妙絕倫,威力無窮,故而魔道妖邪屢屢圖謀我千霞的無上妙法,為兄傳你道法前,你須得發下重誓,絕對不可將之外傳!”說到這裏,沈玉良目視紫辰,臉上的嚴肅之色更加濃郁了幾分。

“是,沈師兄!”紫辰心下一凜,當即正色肅聲道,“弟子紫辰,修習千霞道法,自當嚴守,如有違背,願受五雷轟頂,魂飛魄散之刑!”

“嗯,為兄今日先傳你我乾天道法第一層的法訣!”沈玉良見紫辰發誓誠懇,點頭道。

“沈師兄,師傅不是說讓弟子在這一年裏修習到乾天道法第四層麽,師兄幹脆一次將這前四層的法訣全部傳授給師弟如何?”紫辰撓了腦袋,提議道。

“紫辰師弟,你要明白,貪多嚼不爛的道理,而且我千霞宗門的道法屬於道家一派,講究循序漸進,切不可操之過急,反而會貽誤了自身的修行!”沈玉良的口氣嚴厲了幾分,臉上掛著一絲怒色。

“是,多謝師兄教誨!”紫辰連忙惶恐地說道。

“真是的,我一個幾十歲的人了,卻跟八九歲的孩子爭執這些!”沈玉良苦笑搖頭,心裏暗道。

“咳咳,紫辰師弟,為兄適才語氣有些嚴厲了,你不要往心裏去!”沈玉良有些抱歉地道,“現在為兄先給你講解一下我們千霞宗的道法由來吧!”

“我們千霞道法傳自祖師千霞真人,他老人家一生研習了數種威力無窮的法訣,在當時留下了赫赫威名,實乃我千霞弟子的,嘖嘖!”說到這裏,沈玉良的臉上露出幾絲向往和憧憬之色。

“好猥瑣!”紫辰雙眼看著沈玉良,心裏卻是驀地出現了三個字來,以前自己在皇宮裏,不少的大臣都會對著自己露出這個表情,故而,此時的紫辰心裏,實在有些戚戚然,難道修道的這些神仙一流,也擅長拍馬屁不成?

“當然,現在我們九脈修行的道法主要緣自我千霞宗中興祖師——千機真人,千機真人功參造化,超凡入聖,乃當時少有的奇才,他老人家綜合我們千霞歷代以來的眾多道法,終而創出了八極道法,分與千霞八脈修習;至於長門千霞峰,主要修行的則是千機祖師自己創出的道法,當然也有少量弟子修行八極道法!”

沈玉良朗朗地說了近半個時辰,不僅將紫辰雲裏霧裏地繞了一遭,而且將兩人之間剛才的尷尬氣氛盡數消去了。

“好了,紫辰師弟,現在為兄傳你乾天道法第一層,你聽好了,有什麽不懂的地方,為兄給你講解一下!”沈玉良和悅地道。

接下來的一刻鐘工夫裏,沈玉良將乾天道法第一層的法訣逐字逐句地教授給紫辰,神情肅穆而嚴謹。

半晌,紫辰才終於明白,原來乾天道法的第一層,主要是吸納天地元氣入體,打開身體的一百零八個穴竅,並在全身運行三十六個大周天,方才算是修成了天乾道法的第一層。

據沈玉良隱隱透露,千霞門下的弟子,修行乾天道法第一層,至少要一月方才有所小成,至於修至大成,少則要花上近兩月之久。

當然,沈玉良還提到了乾天道法第二層的一些事情,乾天道法第二層則是將天地元氣在體內經脈穴竅中淬煉、精純,最終轉化為自身的法力。至於第三層,則是將全身法力與腦部勾連,引出神念,從而晉級第四層,神念出體,駕馭無上神兵。

庭院外,紫辰與沈玉良二人徐徐走出。

“師弟,不用送了,為兄先回去了,你要抓緊修行道法,記得明日早晨去後山拔草,拔掉一棵即可!”沈玉良囑咐道。

“是,師兄,我記下了!”紫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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闊大而古樸的無極大殿中,無極道人端坐在上首,雙眼微瞇;大殿下面,則站著一個俊朗的男子,正是其弟子沈玉良!

“師傅,弟子已經將紫辰師弟安置好了!”下方束手而立的沈玉良恭聲道。

“可傳授他太上忘情訣了?”無極道人忽然睜眼道。

“是,師傅,連同我乾天道法一起教授與紫辰師弟了!”沈玉良面上恭敬地道,“師傅,弟子觀紫辰師弟的資質,並無什麽特殊之處,師傅怎麽會搶著收他為弟子呢?”

說著,沈玉良的臉上,疑惑之色愈顯。

“這個,是為師的預感!”無極道人緩緩起身,右手撫摸著腰間的一柄金色的長劍,劍鞘上,雕有一個數寸大小的龍首,煞是栩栩如生。看著手裏的金色長劍,無極道人的臉上竟露出幾分緬懷之色,久久才略顯恍惚地說道。

“預感?”沈玉良一臉迷惑,無極道人可是從來沒有提過這些的。

“師傅,弟子擔心紫辰師弟無法在一年裏將乾天道法修行到第四層,到時師傅會怎麽辦,可還會收紫辰師弟為關門弟子?”沈玉良忽道。

“應該可以!”無極道人卻是一臉肯定之色,繼而口中忽忽說道,“因為,他與那個人很像,很像!”

說到最後,無極道人聲音低沈了許多,隱隱地還帶有一絲戾氣。

“玉良,你私下裏不必太註意你那位小師弟,相信他很快會修習到第四層的!”無極道人臉色緩了下來,肯定地道。

“是,師傅,弟子告退!”沈玉良恭敬地行了一禮,而後緩步退出了無極大殿。

許久,無極大殿中緩緩發出一聲蒼老卻堅定異常的聲音——

“林師兄,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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