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陽風風火火的趕回了謝家四合院，進了老爺子的書房。

謝長風此時正在看書看得津津有味，見自己孩子急忙沖進來，頗有不滿，喝道：“什麽事？”

“大事不好了。”謝陽無奈的苦笑：“要緊的大事。”

“說。”謝長風見他慌成這樣，雖然不滿，但還是問道。

謝陽苦笑道：“步槍被秦華偷走，我帶著手下沖進了秦華家裏，但是沒想到，軍委的陳上將，郭上江，徐上將，趙上將等還有幾個軍方將軍在秦華家裏吃飯。結果沖撞了他們。而且，秦華得到那把步槍都是通過正規程序，也有步槍為收藏品的鑒定，而且得到郵寄的許可證書，我們扣下那把槍，已經是落了把柄在他的手中。而且，據秦華所說，那把槍是他爺爺的遺物，也是他爺爺去世之前所遺囑找回來的物品。那幾個軍方將軍，似乎都是知道此事。秦華已經打算將我們告上法院，強取豪奪，您要知道，那把槍是秦華花了六百萬英鎊得到的，如果真的罪名定下來，他們的能量，我們下半輩子都要在監獄度過了。”

“你說什麽？”謝長風聽到此，大吃一驚。

“秦華已經準備告上法院。”謝陽把最難辦的話重新說了一遍。

但是謝長風卻是不在乎這句話以及這件事情，而是問道：“你說那把槍是他爺爺的遺物？”

“對。”

謝長風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他親口所說的。而且那幾個軍方將軍也好像知道此事。”

“秦華，秦，哈哈。原來是他的孫子。”謝長風在謝陽不解的眼光中，哈哈大笑：“怪不得，怪不得啊。老陳他們對秦華如此照顧，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恩？您在說什麽？”

謝陽苦笑道：“我們現在已經大難臨頭了，您怎麽還能笑得出來？”

謝長風笑著搖了搖頭，笑容中有自嘲，也有懷念，也有無奈，道：“有些事，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經過你這麽一說，我倒是徹底明白了。你坐下。”

謝陽老老實實的坐在一旁。

謝長風嘆了口氣，道：“那把槍的來歷，你或許只知道是殺了一千多個敵人的英雄，但卻不知道，他代表的還有一段愛情。”

謝陽點頭，雖然現在心情著急，但是謝家最有權利的老爺子要講故事，他自然要聽得。

“那時候抗戰勝利，那把槍就已經存在了，是秦將軍，那時候還只是秦司令員，他是抗戰某軍區的第一分區司令員，彪悍戰績，在整個軍區裏也是數一數二。當時日本鬼子投降，他繳獲了一把步槍送給了在當時軍區後勤的玉蘭，也就是他的妻子，成為兩人的定情信物。玉蘭是個漂亮女人，當時追她的人很多，多的可以組成一個加強團。之前忙著抗戰，誰也沒有心思談一些兒女私情，但是勝利之後，不少同志都想找個老伴。但是玉蘭誰都沒看上，就連比秦將軍更好的，也沒看上，唯獨看上這個敢拿著大刀孤身在一百多個鬼子堆裏橫沖直撞的家夥。”

“當時都窮的一窮二白，就算他是司令員，結個婚，也是辦不起像樣的酒席。而且秦將軍耿直，結婚是私事，不麻煩組織，當時結婚，就在一個農村大院，幾十口子人，連個像樣衣服都沒有，寒酸的很。那把步槍，也就是定情信物，是秦將軍一生唯一貪汙的公物。說貪汙吧，也算不上。後來解放，那把槍一直陪在二人的身邊。秦將軍本來打算想舉辦個像樣的婚禮，但是被玉蘭拒絕了，玉蘭說，這把槍是最好的聘禮，她要留一輩子。”

“盡管後來工作變動，但是那把槍，都沒有離開過兩人。直到朝鮮戰爭爆發，當時秦將軍率部隊走出華夏。那時候，咱們隊伍的武器，也是有些提升。但是玉蘭死逼著秦將軍拿著那把槍。”

“當時秦將軍是軍長，軍長哪裏有拿小米加步槍的？直接拒絕。盡管玉蘭說了數十次，他都不同意。你知道玉蘭怎麽讓秦將軍同意的嗎？是玉蘭沖進了軍區，對著秦將軍說，你這次遠征，我不能陪著，這把槍，你不帶著，我不放心。我知道你是軍長，有面子，但是我玉蘭懇求你，你帶著它，我心裏圖個安心，不圖啥。家裏不能有男人，軍人不能沒有槍，在我眼裏，只有這一把是槍。”

“秦將軍一聽這話了，也無奈就拿著了。當時去了戰場，將這把槍丟在了司令部。那時候戰爭，你也清楚，雙方的爭奪戰，異常慘烈，有一次咱們隊伍受到打擊，節節敗退。秦將軍受了傷，被擡回了司令部休息了，但是當聽到前線敗退之後，楞是要出戰，結果當時他的上司王將軍阻止，硬是讓警衛連繳了秦將軍的配槍。可秦將軍在半夜，拿著那步槍，上了戰場，靠著小米加步槍，一晚上宰了三十多個敵人！那時候敵人的武器都是統一的先進步槍啊！”

“王將軍第二天得知了消息，又氣又高興，也不再攔著他。秦將軍以後的配槍，也變成了一把步槍，成為各大軍長唯一一個小米軍長。戰事惡化的時候，這把步槍在數人的手裏接連使用，殺了近一千多個敵人，直到最後一場戰役，秦將軍勝利了，但是步槍丟了。”

“志願軍高高興興的回家。只有秦將軍失魂落魄。回到家裏，不敢開口，那是兩人的定情信物，那時候丟了有很大的心理壓力。玉蘭知道後，也不埋怨什麽。這也成了秦將軍心裏的遺憾，只是沒有說過而已。在後來，玉蘭病情惡化，那時候秦將軍才知道，在遠戰開始之前，玉蘭已經得了癌癥。不治之癥。但是玉蘭知道，如果自己死了，秦將軍會很難過，所以一直堅持著，帶著孩子，也就是秦霄，堅持著，可是還是沒有撐過那場大事件的沖擊。死後秦將軍一度落魄。知道秦霄為什麽遠走歐洲嗎？也是因為這件事，他要制造更好的裝備，但是更大的原因是想找回這把槍，讓自己的父親留著。”

“故事簡單，愛情簡單。但是人生也是簡單。”謝長風嘆氣，道：“秦將軍死前這把槍也沒有找回來。成為秦將軍最大的遺憾，也是他曾經手下的願望。你知道秦將軍在軍隊裏的威望嗎？要說華夏軍隊在世界的威望，有一半是他拿著槍打出來的！這你可以想象。現在軍委的那些老頭，曾經都在秦將軍手底下幹過。那時候秦將軍是最年輕的上將，他孫子秦華如今，是最年輕的少校！”

“怪不得秦華要花掉六百萬來得到那把槍。”謝陽無奈的說道：“早知道如此，我們也不必跟那小子玩這一套了。”

“我也是沒有考慮到這一點。”謝長風也是說道：“當時誰都以為秦將軍的孫子一直在國外生活，知道真相的就只有幾個老人。前段時間冒出的秦華，我只是以為是哪的楞頭小子，或許是偶然得到幾人的讚賞，也沒過問，卻沒想到，竟然是這麽一出。”

“那現在怎麽辦？”

謝陽無奈的說道：“我們也算是個那他們結梁子了。”

“怎麽辦？”謝長風笑道：“算了，我找那幾個老家夥求個情吧，你對他也委曲求全一些。唉，以後不要惹秦華了。”

“是。”

謝陽忙是點頭。

等謝陽離開之後，謝長風繼續看書，一直到了三點多，才是起身上了車，向著郊區的方向趕去，一直趕到了那個秦華爺爺奶奶的墓地，只是讓他意外的是，當他趕到的時候，有一輛軍方的車輛正停在門口，幾個警衛員正在守護者。

走上前，那幾個警衛員攔住他，道：“這裏是不許進入的。”

“讓老謝進來。”院子裏傳來了個老者的聲音。

警衛員忙是敬禮。

而謝長風則是走了進去，看著一個身著軍裝的老人，正站在幾座墓地前。

“老李，你也來了。”謝長風走上前，嘆道。

老李點了點頭，道：“好歹來看看。不然以後就沒機會了。”

“你說，咱們跟老秦比，是輸了還是贏了？”謝長風笑著問道。

“輸了也硬了。”老李笑道：“輸了，我們輸得徹徹底底。贏了，是我們還站在外面。但是他這個老家夥，唉。這麽多年了，真想這個家夥。”

“沒多少年了。”老謝笑著說道：“想也想不了多長時間了。”

“是啊。”

老李蹲下身子，在二人的墓碑前，輕輕的擦了擦，隨後在看到前面翻新的土之後，笑道：“老陳他們，也算是把這最後的心願完成了。”

“是啊。”老謝蹲在他的身邊，道：“為了這把槍，還鬧出了點小事。不過也只有這裏，才是它最好的歸宿，不論甘不甘心。都是如此。兩人簡單的活了一輩子，但是愛了一輩子。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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