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折騰的時間也差不多了，眾人便是各自回家了，而黃戰也沒逗留，驅車趕回老家。

到家之後已經是六七點鐘，聞到香噴噴的飯菜，秦華肚子便是一陣抗議，隨後便是洗手坐在飯桌前，等所有飯菜全部上齊之後，頓時是狼吞虎咽。白萱無奈搖了搖頭，吃了一會之後才是說道：“趙剛下午來了。”

“想找你表表決心，結果你不在，氣勢又蔫了。”於晴也是笑道。

秦華吞了兩口飯菜，才是笑道：“那小子，想了幾天也沒打消念頭，下次來的時候我帶他去中雲黑幫看看，想看看這廝還想不想在混黑道。”

“別弄巧成拙，沒打消了他的念頭，反而更加向往了。”祁蓮打擊的說道。

秦華無奈的聳了聳肩，道：“如果不這樣，他怎麽能知道黑道裏面亂七八糟的事情？給他看上兩眼，也算是提前打個預防針。這小子，有點聰明。混黑道吧，可惜也不可惜。咱們華夏又不跟別的國家似的，在日本，黑社會能大搖大擺的走在大街上，人家那是正經職業，在意大利，西西裏島，黑手黨更是能無視一切的存在，即便是在美國黑手黨，所生存的環境都比華夏要寬松的多，玩黑道，就是踩鋼絲，稍有不慎，把握不住平衡，那就摔下去了，而且，黑道沾上了，一輩子都逃不開了，惹下的仇人，等上二十年也可能報這個仇。我不想讓那家夥混黑道，是因為趙剛的心還狠不下來。”

“我可知道，某人帶著的幾個小霸王在學校裏無惡不作，那還不狠心？”白萱笑瞇瞇的說道。

秦華聳了聳肩，道：“我那終歸來說還是在學校裏，那幾個家夥，要是到了社會上，讓他們殺人，他們敢嗎？不敢！殺了人，一輩子就不能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只能四處的躲避，四處的逃離。”

“好了，等趙剛找到你，你給他看看一切。”林雪蘭笑道：“這樣趙剛到底是不是還要走這條道，那就是他自己的選擇了，如果他非要選擇，你攔也攔不住啊。”

秦華只能點了點頭。

吃完飯之後，眾人收拾了碗筷，在看電視的時候，卻是聽到手機響了起來，掏出一看，正是趙剛那小子打來的，這廝似乎是找回了點底氣，所以想跟秦華好好說一說，秦華也不拒絕，只是讓他去了中雲的一條街道等著。隨後才是套上了外套，跟幾人說了說，便是離開了。到了樓下，打車去了剛才指定的位置，趕到的時候，趙剛正蹲在街頭抽煙。

見秦華來了之後，將手裏的香煙丟掉，忙是上前，恭敬的喊道：“華哥。”

“想好了？”秦華問道。

“想好了。”

趙剛點頭說道。

“那好，跟我走，讓你見見什麽是黑道。”秦華擺了擺手。

趙剛則忙是跟上。

一路上秦華不說話，趙剛大氣都不敢出一口，只能老老實實的跟著。約莫是走了有二十分鐘，兩人到了一處中雲有名的一條娛樂街道，這裏是百王的盤踞地，不少小型黑幫在這裏也有一些產業，來來往往的，都是有名的富商或者是黑道上的人物，很少見有普通人來往這裏。不過秦華並沒有領著他進入某些富麗堂皇的建築之中，而是左拐右拐，進了一條比較黑暗的街道。

趙剛從未來過這裏，所以第一次來，倒是好奇的左看右看。

“這裏是中雲黑道的聚集地之一。”秦華淡淡的說道：“看看地下，血跡都是打鬥留下來的，有的是被砍死的，有的是被擊斃的。”

趙剛點了點頭。

走幾步，地下就有不少的血跡。周圍都是一些院子，秦華帶著趙剛走到其中一個，打開門進去，走進一個大廳裏，裏面約莫有八九人，似乎正在商量什麽，對秦華的到來沒有任何的驚訝，倒是還點頭示意了一番。

這些人，不是趙剛見過的那些街頭混混，趙剛在他們身上感覺到一種冰冷的氣息，他了解，這是殺氣，只有背著人命的才有這種氣息。

“這些是我以前認識的人。”秦華道：“算是黑道中最底層的存在。”

站在中間的是個臉色有傷疤的男子，此時正拿著一把刀子，擦拉擦去，道：“人抓來了嗎？”

“抓來了。”

幾個手下說道。說完，拖著一個血肉模糊的男子，扔在了中央的位置，其中一人，道：“老大，他就是劉三的人，上次襲擊我們就數這小子殺的人多。”

“哼。”

那老大冷哼一聲，隨後一腳踹在了那血肉模糊的男子的腦袋上，砰的一聲，沒有任何的留情，那男子頓時是眼珠子都快瞪了出來，一口鮮血噴出來。似乎是不解氣，隨後拿著刀子在那人的腦袋上一割。一只耳朵掉了下來，那家夥頓時是痛呼一聲，捂著自己的耳朵的地方，大聲的慘叫：“殺了我，殺了我！”

“餵狗！”

老大冷哼一聲。

這時，一個手下牽著一只狼狗走上前來，那狗聞到血腥味，直接將那只耳朵給吞了下去！趙剛看的是覺得肚子裏有些惡心，想吐出來，但是忍住了。

“說，劉三現在在哪？”那老大冷冷的問道。

那趴在地下的家夥，大呼道：“不知道，不知道，你殺了我，殺了我！”

“殺了你？”

老大冷哼道：“不說，我一點一點的把你身上的肉割下來，全部餵狗！讓你自己看著！”說著，又是將另一只耳朵給砍了下來，直接讓狗給吞了下去，那家夥痛呼的依舊是嘴硬的不說。

“還講義氣？”老大冷笑。

踢了一腳那家夥，隨後卻是命令人把他的褲子給拔了下來，手起刀落，將那家夥的下面給割下來，那只野狗想也不想上去就給吞了下去，趙剛肚子又是一陣翻湧，在看到其餘人臉色平常，甚至有個在那喝水吃肉的，不得不伸出大拇指佩服。又瞥了眼那個吃肉的家夥，趙剛在看看嘴裏還冒著鮮血的那只野狗，以及那可憐家夥的痛苦哀嚎。深吸一口氣。努力的將吐意給壓了下去。

“說不說呢？”

老大笑著問道。

“我不知道，不知道，你殺了我！”

依舊是在嘴硬。

那大哥一陣冷笑，隨後便是一揮手，卻見一個女的被拖了出來，扔在了那家夥的身前，那家夥一驚，隨後猛然看向那老大，嘶聲裂肺的喊道：“王八蛋，你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

那老大哈哈一笑：“你是道上混的，也算是混出點名堂的，竟然還敢金屋藏嬌呢？可惜，藏了沒用，聽說她還是處女呢，哈哈，可惜了，可惜了，你不行了，我們幾個幫你的忙吧。”

說罷，一把拉過了那慘叫痛哭的女人。把臉上的頭發弄走，這女人倒也有幾分姿色，那老大頓時是陰笑，隨後一把將女人的衣服給扯了下來，可憐躺在地下的那家夥，被揍的遍體鱗傷，面目全非，現在哪裏有力氣在阻止？只是無助的大聲的嘶吼著。但是越是這樣，對那老大的刺激就越大。不過幾下，那女人已經是渾身只剩下貼身內衣，趙剛和秦華一直都在角落裏看著，並未出現，也不阻止，不過秦華能發現，趙剛眼中有一絲的憤怒。

“我說，我他媽的全說，放了她！”

似乎是看不得自己的女人在面前受到任何的侮辱，男子終於是忍不住了，那老大才是哈哈一笑，將那女人推倒在地，扔在了那男人身邊，男人忙是握住女人的手，說了個位置，那女人則是在不停的顫抖哭泣著。或許她怎麽也不能明白，自己只是好好在家陪著父母過年，只是出來逛街，就被這群人抓來，而且，自己的男朋友，竟然成了這幅摸樣！

“好，來人，把這小子拖到一旁，我還要繼續玩他的女人。”老大在得到地址之後，便是擺手。

地下那男子大聲的嘶吼，但是根本沒有任何的用處，被兩個大漢拉住，壓在一旁，他不顧渾身的傷口努力的想掙紮開來，但是無濟於事。那女人無助的喊著男子的名字，可是，那老大根本不會給他機會。

秦華搖了搖頭，咳嗽一聲。

那些人頓時看來。

“本來我不想管的，但是看了不太好。”秦華說道：“禍不及家人，饒了那個女人吧。”

“既然華子說話了，我也不強求了。”那老大哈哈一笑，將女人扔在了一旁，那女人趴在地下，瑟瑟發抖，而秦華走上前，將地下的她的衣服拿過來，放在她的身上，道：“走吧，走出這條街，誰敢找你的事，就說是跟我秦華作對。”

那女人祈求的看了他一眼，在看了看他的男朋友。

秦華搖了搖頭，淡淡的說道：“他必死無疑，你走吧。”

女人沈默，依舊是在瑟瑟發抖，隨後穿上自己的衣服，急速的離開了。也不再看那男朋友一眼，似乎是怕這些人改變了註意，只是那男子，眼神一片死寂，趴在地下，喃喃的說道：“殺了我吧。”

“殺了。”

老大毫不猶豫的說道。

幾個手下手起刀落，男子在也沒了聲息。

“華子，今兒個怎麽有空來我這裏了？我說你，別這麽長時間不出現，欠你那條命，太別扭了。”那老大大聲笑道。

秦華擺了擺手，道：“只是帶個弟兄見識見識，好了，我沒事了，你們繼續吧。”

“好。”那老大擺手說道。

隨後秦華便帶著臉色有些難看的趙剛走出了這個地方，回到了那條街上。

“趙剛，剛才知道了什麽？”秦華問道。

趙剛道：“混黑道的，不會有好下場。”

“唉，”秦華搖了搖頭，道：“還有背叛，親人的離去。”

趙剛一陣沈默。

隨後跟著秦華繼續走，也不知道多長時間。秦華帶著他走到了一片廢棄的場地，荒涼，連個路燈都沒有。秦華帶著他走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走上二樓，一個暗處地方，藏了起來。

趙剛老老實實的。

盯著下面，沒多久，出現了三十多人，是兩夥人，在進行毒品交易，隨後像是電影中所演的一樣，無非就是黑吃黑！一夥人出現了一群埋伏者，將另一夥人全部殺了，錢財吞掉，隨後將那些屍體隨手扔進了一輛垃圾車裏，至於怎麽處置，使他們自己的事情了。等這些人離開之後，秦華帶著趙剛在暗處走了出來。繼續走。

隨後是走到了中雲市監獄。

秦華只是出示了一個證件，監獄長便是匆匆忙忙的親自出來迎接，迎著秦華二人走了進去，隨後按照秦華的要求，將關押著的黑幫老大全部給調了出來，這些家夥，大部分都是無期徒刑，能活著走出去的，幾乎沒有。秦華挑了幾個明顯有五六十的老頭，帶著他們走到一個房間，讓他們坐下之後，自己則是和趙剛坐在首位，而監獄長則是帶著其餘人，守在了門口。

“是坐什麽的？”秦華淡淡的問道。

“混的。”幾個人都是這麽回答。麻木無神，關了十多年了，早有的暴戾都被打磨的幹幹凈凈了。這些家夥被關押在小黑屋裏，每天唯一能看到外面世界的只有一個小的可憐的窗口。

“後悔過嗎？”秦華問道。

“晚了。”

幾人又是這麽說。

“被抓起來之後，家人怎麽樣了？”秦華又是問。

幾人都是自嘲一笑，給出的結果幾乎很是統一：“要麽是被仇人殺了，要麽是離鄉背井逃了。反正沒有一個好下場。”

“如果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相當什麽？”秦華笑著問道。

“律師。”

“醫生。”

“上工地搬磚去也行，反正不混了。”

“人人都說黑道講義氣，你們認為呢？”秦華笑著問道。

“義氣？哈哈，狗屁。這玩意就是跟忠誠一樣，只要有足夠背叛的籌碼，完全可以扔出去餵狗。”其中一人可笑的說道：“不怕你笑話，我的家人孩子，就是被那所謂講義氣的小弟給殺了的。混黑道，我沒混出來，所以進了監獄，完了。”

趙剛一直都在沈默的聽著。

不曾說話。

秦華拍了拍手，外面監獄長便是帶著人進來，將那幾個犯人帶走了，笑著坐在一旁，遞上兩顆香煙，道：“秦華同志來此是何事？”

秦華點了煙，抽了一口，道：“我這兄弟，見識見識。”

“見識？”那監獄長一笑，道：“也是，您這兄弟當差吧？見識這黑道人？這些黑道的家夥，別看一個個在外面呼風喚雨的，但是進了這裏，那就由得不他們了，有的混的好的，原來的手下可能會找點關系照顧，但是混的不好的？那手下，根本沒人來搭理，樹倒猢猻散。黑道是特現實的地方，互相利用，老大利用小弟，小弟利用老大，有利益價值，就能活著，沒利益價值，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

秦華笑著點了點頭。

的確，即便是進了監獄，如果你還有利益價值，那麽依舊能作威作福，但是沒了利益價值，就等著古老終生。黑道，比任何的社會，都要現實！

跟那監獄長聊了一些，便是帶著趙剛離開了。

二人走在大街上。

秦華開口問道：“趙剛。我給你的路，可以讓你一生光明正大的活著，不用擔心追殺，不用擔心背叛，不用擔心進監獄。我說過，三十年內，讓你走進市委辦公室，三十年內，讓你掛上將星。如果你夠聰明，夠機靈，那麽不僅僅是這樣。如果你想從商，我可以幫你成為億萬富翁。路，怎麽選，是自願的，我只是讓你看得清楚。”

趙剛點了點頭。

沈默不語。

剛才的一幕幕都是在腦海中徘徊。

在他的印象中，黑道應該是講信用，夠義氣，但是現在看來，與自己想象的差的太多了，的確，利益價值！那個被廢了的男子，沒說出來之前，他有利益價值，所以那老大會許下放了他，但是他的話說完，就沒了利益價值，那老大，根本沒必要在講什麽信用！想要在黑道，甚至是這個社會立足，那麽只有一點，就是盡可能的提升自己的利益價值！

這樣，才能繼續活下去！

只是，那些人的遭遇，讓趙剛覺得很是心煩。

“這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大追殺起來，凡是跟你有血緣關系的，幾乎都不能幸免！”

秦華無奈的說道：“你仔細想想，想好了給我答覆。”

“恩。”

趙剛點了點頭。

而秦華則是座上了一輛出租車。

選擇黑道，還是選擇一條可以大富大貴的道路，成為了趙剛艱難的抉擇。一路躊躇回家。

而秦華則是坐車趕回了自己家之中。

因為折騰的時間不短，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多了，除了白萱還在大廳看電視，其餘人都是睡覺去了，走上前，倒了杯水喝一口，白萱伸了個懶腰，道：“才回來！趙剛什麽選擇？”

“等他回答呢。今晚上似乎想法很多。”秦華笑道。

白萱點了點頭，道：“那也是，希望這小子能選個正確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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