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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龍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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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晨早些時候,師尊叫我過去,見面就問:“聽說你要把你們鳳族的寶物借與阿漓使用。”

我不明所以:“我確實說過,只不過那物件現在不知在何處?”

“就在你身上。”

師尊一揮手,一塊碩大鱗片在我身上若隱若現。

“這,這是何物?我怎麽不知道有此物。”

“這就是你們說的那件寶物,若不是我事先知道,也根本察覺不出。”

說著掌心對著我,將其吸了出來。

“這是龍鱗中最重要的一片,你出生時氣息極弱,恐養不活,你父無法只得向天庭借一片龍鱗養護你。現成的倒是有幾片,只是蘊含的內氣雜亂,與你不利,成年的龍族子弟即便適合也不易取出。正好清元年歲尚小,剝了他的龍鱗與你護體,待你能幻化成人便無礙,屆時歸還即可。誰知後來出了變故,你與鱗片一齊消失至今。”

“將鱗片剝離,疼痛自不用說,對一個孩子來說,太過殘忍,對身體就沒有傷害嗎?”

“之後便會陷入沈睡,若不是得佛祖指點說不定會沈睡至今,你自己看吧。”

一片光影中,年輕些的天帝正在和顏悅色同一個孩童說話。“為父當日欠了鳳族一個大人情,如今現任鳳君的子嗣孱弱,求上天庭。其它的鱗片都不合適,只有你的可用。鳳凰同為上古神族,她如今雖被變回原形,但修覆、化形只需幾載便可,你可願意忍一時之痛睡上幾年?”

孩童稚氣未脫,卻一板一眼回答,“能替父帝還人情,孩兒願意。”

天帝十分欣慰,大手撫摸孩童的頭發,“不愧是我兒,鳳族的子嗣多俊美,我讓你母親為你說親。她得你龍氣護體算是救了她的命,一定不會拒絕,況且我兒天之驕子,更是不差。”

孩童似在思考,“萬一無顏呢。”

“不太可能吧,鳳君鳳後姿容絕佳……既然有此顧慮便罷了,沒得賠了幾年再賠上之後的無窮歲月。”

“可我不是白白受苦了嗎?親還是要結,若真是醜陋那我就吃虧些吧。”

看著兒子一本正經的模樣,天帝忍不住逗他,“不再考慮考慮了。”

“不是父帝說,鳳族的子嗣多俊美,定是不會太差,再說我豈能做那膚淺之人。”

天帝更加欣慰,光影中一大一小兩個,一個笑的開懷,一個繃著小臉。

我問道:“若是我就此永不出現,他會怎樣?”

“這鱗片是他身體一部分,費些內元可以感應到,若是你不在了或是被別人撿去使用或摧毀,到時他都可知道,多花些力氣可以找回來。”

片刻,又說道:“這鱗片是個好東西,但也不是萬能的,阿漓的這種情況反而不是護體的最好選擇,這個是臨淵送來的,更適用些。”

說著指了指一件器物,末了,師尊感慨道:“我這未婚娶過的老兒都曉得不該將鱗片借給他人,阿洛在□□上怎的比我還遲鈍,還得我來點撥?”

我有些無奈,這哪裏是我鳳族的寶物,縱然是嫁與菁鈺或是誰都不嫁,又能留存此物多久?況且它已然助我良多,怎能仍霸占著不還,不能因為我用了這許多年,就此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這個理到哪裏也說不通。風漓定是不知此寶物為何物,菁鈺這個挑起者事先也不打探清楚?

清元隔了很久都未出現,倒是臨川來了兩次。今日臨川又來了,足彩祥雲,臂上還掛個籃子,十分喜感。我挑挑撿撿最終拿起一枚仙果,神色凝重,鎖眉耷眼,看起來悲慘苦悶,臨川嚇了一跳,“仙子這是怎的了,若是不喜歡明日我再送些別的過來,怎麽惆悵起來了?”

“送再多的也無用,我遇到大事了,我,要死了。”

臨川一抖,手中的籃子啪掉落地上,花花綠綠的果子可勁兒地四下滾去。“這,這從何說起?仙子是上仙,壽元無盡,怎會,怎會突然大限?”

“一言難盡,你轉告我二師兄,讓他過來見我臨終一面。”

臨川唬的臉都白了,我安慰道:“凡人常說生死有命,神仙更要看的開才是。”臨川慌裏慌張要駕雲稟報這個噩耗,我扯住他,把籃子重新塞回他手中,“記得讓他帶些天庭稀罕些的果子過來,我這有一天沒一天的。”臨川搖搖晃晃總算駕穩了雲頭,遠去了。

我撿起一枚掉地上的紅果,擦一擦,嘎嘣一口,真脆。

我還未吃完,就瞥見一處衣角,我擡起臉,笑的很欠揍,“二師兄,來的好快。”

“你這樣哄騙我的仙官,哪日你真有事,他以為是你又在戲弄他,不再理會你,你又該如何?”

這是極有可能的,“我只哄他這一次,不會如此就把信用耗光了吧?”

“你承認是在說假話了?”

我綻放一個大大的微笑,“不說假話,你怎麽會來。”

他嘆了一口氣,“以後不要說這種話,縱然知道是假的,心裏也不舒服,你想見我,直接找我便是,讓人傳話也可。”

我小心地問:“那我剛才直接讓臨川轉告你,你會來嗎?”

“不會,我還在生氣。”

“……”

“我生氣不是因為你借東西給阿漓,我生氣是覺得你根本不在意我。”

我一方面覺得很冤枉另一方面反省了下:我表面活潑開朗實際內心卻是冷情自持的人,我不願意付出太多感情,至少表現的不是十分在乎,若有一日離開就會從容許多。

“我一向如此,之前你也沒生氣啊。”

“那是之前,如今我們關系親近,自然不一樣了。說吧,你騙我下來是為何事?”

我這才想起主要目的,“師尊告訴我為何你的護體龍鱗會在我這裏了。”

他淡淡地回答:“是嗎?”

“那個,多謝你了,如今我早已大好,鱗片你且先收回去。”

“還是放你這兒吧,待我們大婚再交給我。”

“脫離身體太久,總歸是不好,還是先交還給你。”

“無妨,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急在這一時。”

我想起一事,“菁鈺怎麽知道這塊鱗片在我身上?”

“當年知道此事的只有幾人,南華神君算一個。他知道了你的身份自然是從他師尊處知道鱗片在你身上,只是這次他失算了,錯估了它的用處。”

“可這又並非我之物,拜求你豈不是更妥當些。”

“就如同凡人的心一般,沒有哪個會隨隨便便討要別人如此珍貴之物。我沒了龍鱗縱然不會喪命,非親近之人卻也不好開口。因了先鳳君鳳後的緣故,他覺得你若是出言多借些時日,十有八九可行。”

“你沒有探尋過鱗片在何處嗎?”

“幼時試著找過,能知曉大約位置。這些年知道它還完好,找回的心也淡了,只想著時機成熟連你一並找回來,助你回到鳳族,也算有始有終。只是我母親總不信你還活著,畢竟少有龍族將此鱗片借與他人,催促我設法取回,我只推脫身體不適待大婚後再拿回,她又改催我婚娶。”

“你後悔了嗎,雖然師尊說可以找回,但我知道絕對沒有所說的這麽簡單,萬一被人毀掉,你……”

“想毀掉也沒那麽容易,這不是無事嗎?”少年一笑,“而且我還平白撿了個媳婦。”

我笑的言不由衷,“恭喜你啊,你還缺仰慕者,不是有很多人心儀你嗎?我記得上次大殿都坐滿了。”

“我就喜歡自己撿的,而且還不差。”

“只是當時沒想到會是撿一得倆吧?”我指指自己仍平坦的肚子。

清元有些糾結:“阿洛,我想跟你說件事,本來想婚後再坦白的,但是怕你現在胡思亂想。”

我給自己找了個舒服位子:“說吧,你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

“就是那人是我。”

“哪個人?”我裝不懂。

清元臉紅又無奈地說:“就是夜裏闖你寢殿的那個男人。”

“我猜到了。”

“你……”

這是我最近琢磨出來的,依照清元平時的作為不像能大方到替別人養孩子的。而且我一責罵那人他就不自在,我一要花力氣去找出此人,他就諸多理由攔著不讓。天庭不是誰都可以逛一逛的,沒聽說最近新上來了哪個神仙,且還能潛入天居宮準確找到我的住處而不驚動任何人。最主要是我與清元住的極近,我記得當時自己肯定發出聲響,他怎麽都應該覺察出點什麽。

“你何時猜到的?”

“就是你這幾日生氣,我就開始琢磨。”

“你莫生氣,我當時只是覺得你不喜歡我,我擔心,就……”

我那時似乎確實表現的如此,我一笑:“我為何要生氣,我該慶幸我兒是條威武的龍,不是其它什麽不討喜的種族。若是只鼴鼠,豈不更慘?”

“那就是說若我是鼠類,你就不喜了?”有時候男子楞起來也很可怖。

我早已習慣他對我的好,我想此生便是這個人了,此人聰慧異常,鮮少犯渾,沒想到也有傻的時候:“只要是你我的孩兒,是什麽我都歡喜。”

他眉眼舒展開來,臉上綻開笑容,他極少大笑,一時閃了我的眼。

因為風漓這幾日便要去除黑魔血,清元留下來相助。他順手將一個方形小黑木遞給我,“沒帶果子,這個給你,你應該喜歡。”

我終於記起來這是他放在書房的一塊黑木,與那錦盒中的啟魔柱很像,怪不得當初覺的其眼熟。這黑木,小小的一塊,有些重量,用來壓書頁正好,我每次看書冊子讀到好玩的內容,喜不自禁,這塊黑木就被我拍的啪啪作響。“這不是你書房的那塊黑木嗎?”

“鳳族確實有聖物,卻在當年魔族入侵時毀了,與它一同消失的還有一塊啟魔柱。當時魔族欲用它封印鳳族,卻不曉得鳳族亦有如此神物,兩者碰撞俱是受損嚴重,但是啟魔柱有一個能力,可以快速修覆。當時他掉落後被一個地仙撿到,周圍形成圓坑狀,只它靜悄悄躺在其中,地仙自覺不凡送上了天庭,經過這些年的修養,它也算恢覆了。鳳族真正的寶物仍是不知所蹤。”

我一下把它丟地上,忍不住有些後怕,我當時拍它時那叫一個狠,完全當成一塊無甚大用的木板。清元將其撿起:“無事,雖然是恢覆了,當初受損的厲害,已是睡眠狀態,不使用特殊手段覆活,與普通木塊無異。”

“你,你當初把這麽重要的物什就這麽放在書房?”

“我的書房可不是誰都能進的,況且我把它放在架子上,是你拿下來當壓書板用的。”

“……”

“它毀了你族之物,這個就且當作補償。”

幾日後準備為風漓去除黑魔血,我一直想問,沒了血豈不成了人幹,這可怎麽活?我終於忍不住偷偷問清元了,他怪異地望了我一眼,“只是一個說法而已,去除的是體內的黑魔血性,又不是真的放血,可見這些年你真的沒看過幾本書。”我剛想反駁,他又加了一句,“那些話本子不算。”

那倒是。

“我讓臨川取幾冊常識類的書給你,這幾日就不要出去了。”

“八師兄即將要經歷生死考驗,我好歹得出些力,躲起來看書算什麽?”

“你連要去除的什麽都不曉得,你想幫什麽忙?況且這事不是人多了就好。”

這可不是胡鬧的時候,我乖乖坐在房中等臨川拿幾本書過來惡補一下我的無知打發一下無聊。

接著,半人高的書走了進來,臨川從書後面辛苦地露出臉,朝我燦然一笑,又小心翼翼將其放在桌頭:“根據殿下的意思,挑了些重要的給仙子看看。”我懷疑他這是報覆我騙他之事,有氣無力答道:“謝謝你啊。”

“這是哪裏的話,還有一些,我這就去搬來。”

“……”

去除黑魔血,生不如死,我不知道過程如何,只知道這幾日禁止任何人進入仙山,門下弟子也不準隨意出入,師尊連同幾個師兄進入禁室。

我在門口等了幾日。

終於,門開了,四師兄浩軒率先走了出來,“小師妹,你這是,送吃的來了,不需要,我等成仙良久,無礙,咦,吃的呢?”我從袖中掏出一本書,揚了揚手。四師兄豎起大拇指:“小師妹,真是,好學。”五師兄星瀾跟著走了過來,“不要擔心,有師尊在怕什麽,不過是個細致活。”我看著他們褶皺的錦袍,有些蓬亂的頭發,過程定是辛苦。

“四師兄,你腰後方有一塊汗漬。”

“哪裏哪裏。”說著長腿闊步走了。

五師兄搖搖頭也跟著走了。

師尊與其它師兄扶著風漓一齊走了出來,他臉色十分蒼白,但精神尚好。

師尊微笑,“阿洛來了,無事,有本君在,放心。”

風漓虛弱地一笑:“她是過來看看我沒了血還怎麽活?”

清元:“不是我說的。”

“上次她還問我,我把血換掉了總是要補充點別的,問我喜歡什麽動物的血,我說就喜歡飛禽類的,嚇得她再不敢問。”

一片笑聲。

我佯怒:“我已經是上仙,你們還是絲毫不顧及我的臉面。”

“再是上仙,那也是小師妹,話說這裏哪個不是上仙?”

“阿洛上仙手裏拿的是什麽,怎麽變的如此上進好學,咦,好像是本字帖。”

我一把奪回來,“字帖怎麽了,修心養性。”

“不用書寫,看看就能修心了?”

又是一片笑聲。

真是夠了,平時沒發現這幾個師兄如此多話。

“好了,不累嗎,都回去,阿漓需要好好休息。”師尊發話了。

這幾日風漓要休養,幾位師兄也要休息。

清元陪我將那塊睡眠了的啟魔柱也安置在了十方大林的封印裏。自從知道它的真實身份,我不敢隨意觸碰它,更擔心不小心丟了,思來想去,放入封印似乎最為穩妥。

之後他有事先回了天庭。

風漓恢覆的很快,不久又生龍活虎到偶爾欠扁了。如今他也算是個普通仙者了,師尊給他安排了密密麻麻的修習課程,他似乎也發覺了擁有武力的好處,用他自己的話說就是不用擔驚受怕再被我欺負了。他整日忙於修煉。清元離開時說讓我乖乖等著,他盡快稟明天帝天後選個好日子娶我。這些日子我自己打發時間到處閑逛。

因為覺得沒有危險,我把偷跑下來的夜雪也趕走了。他也即將要歷劫,成為一方神君,不能因為總顧念著我耽誤自己的大事。

這一日我又跑到十方大林,枕著胳膊假寐,突然一股陌生的氣息襲來,我翻身坐起。一個陌生男子立於不遠處。這裏早已加派仙官看護,不許外人踏入,我現在能順利進來還是清元之前給看守者打過招呼,這人是怎麽進來的?

“你是誰,怎麽進來的?”

“小姑娘挺機靈,比那幾個看守的強多了。”

“你把他們怎麽了?”

“如今這人心怎麽都往壞裏想,不過是讓他們睡一覺而已,他們又沒得罪我,我犯不著怎麽樣他們。”

“你到底是誰?”

“他是我三叔。”風漓出現,走了過來。

“侄兒你終於來了,現在傳個話也這麽麻煩,我那時候……”

“小叔叔不在自己地盤待著,到這裏做什麽,為什麽讓人傳話與我,我已不是魔族人。”風漓打斷他。

“再怎麽著我也是你親叔叔,怎的這麽生分。”他自己尋了個石凳坐下來。

風漓的這個叔叔現在恐怕記得他的人很少,當年卻是很有名,我很喜歡這些野傳,當時聽說十分稀奇。

先魔君的父親似乎極不喜歡這個小兒子。傳說先魔君母親生下這個兒子後就歷了一個生死劫,結果沒撐過去,沒了。從此這個兒子就不被喜歡。可是此子似乎毫無自知之明很能鬧騰最會惹禍,好像最後這個小叔叔做了一件大錯事,之後就被自己的親爹趕至了魔族最為苦寒的極北之地。這地方十分偏遠閉塞,就是一般的仇敵也不會關在此處,何況是自己的兒子!?

有人大膽懷疑這個小兒子不是親生,可是論起眉眼來他長的最像先魔君的父親魔帝,且魔帝與魔後感情非常好,不可能不是親生。有人又猜測,摩帝這是把其夫人的死怪罪到自己兒子頭上了。可是世事本就如此,再如何神通的神仙都還要時不時歷個劫,遷怒一說不足為信。可是這個兒子實實在在被趕了出去,魔帝還布下結界不許他私自逃出那苦寒之地,那時他還是一個懵懂少年。

先魔君上位後,給他這位兄弟解了結界,只是他再沒出來過。當初先魔君意圖侵占別界時也沒見這個兄弟出現,不知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心冷不再願參合這些事。

這個小叔叔十分好辨認,額頭正中有一朵紫色的六瓣花。

思慮片刻,小叔叔說道:“罷了,直說吧,這裏的兩塊啟魔柱被我拿走了。”

我一驚,剛想出手,風漓攔住我。

“小姑娘火氣不小,我能悄無聲息破除封印取走他們,想必已有萬全之策,憑你們兩個是攔不住我的。”

風漓疑惑:“小叔叔不問世事這許多年,為何突然要取這個?”

“你別擔心,當年我願意安安穩穩待在那神仙都活不下去的地方,今日也沒有別的想法。只是欠了個人情,不得已為之。是言奇。”

“你為何要告訴我們?”

他邪氣一笑:“我只答應幫他取到這兩塊木頭,沒說幫他瞞著。”

他頓了頓,接著說道:“你這次脫離魔族算是徹底激怒了他,他謀劃多年,一心稱大。本打算推你上位,一直也算順利,沒想到最後你竟毫無顧戀脫離魔族。他似乎要孤註一擲,先是想起我,逼我就範未果,就拿當年的一個恩情換取這兩個。我記得二哥似乎也對他有所虧欠,所以原本魔宮的那塊以及後來從你體內取出留在魔宮的那塊,恐怕也已落入他手中。他向來會審時度勢,拿捏人心,那時若不是算準鳳族幾位在閉關,強行出關輕了自損修為重了殞滅都有可能,否則當日怎麽能攪的鳳族換了天。這次不知又要做什麽,我將東西給他就會離開,畢竟老頭子當年就不喜歡我,處處防範著我。”

我疑惑:“他這麽有能耐,讓兩位殿下都欠他人情?”

“小姑娘不懂了吧,這跟能耐無大關系,端看你會不會做人,他也不是普通人,當年魔族兩大長老之一,我大哥十分看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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