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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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媽在揉面團的臺子墻壁上就掛著個日歷，她擡眼一看才想起來今天就是宋詞表演的日子，脫了圍裙，在樓上換了套體面的衣服，她就關了店門往一高去了。
宋媽拎著個小藍包，走在街道上，左鄰右舍見了奇怪問道：“小詞媽，今天下午不做生意啦？”
平時起早貪黑的人，怎麽舍得關門一個下午哦？
宋媽眉間含著點小得意，揮了揮手，“小詞今天在學校裏有節目要表演，我這個當媽的能不去看嗎？”她繼續道：“她王婆，這下午也沒什麽生意，你們幾個也別打麻將了，跟我去一高看看小詞的表演，多好。”
“成成成，那好，小詞可是咱們春光路最爭氣的小孩了。”
這說的也不是虛偽的客套話，畢竟同齡人裏頭只有宋詞一個人考上了市重點的一高！
她們幾個中年婦女一路嘮嗑一路走到一高去，學校裏也特意給家長們留了位置，不過全都在後排，來的人不多，大部分的家長對這件事不算上心。
宋媽和王婆幾個人坐在後面壓低了聲音在討論。
“看看，這幾個小姑娘裏就咱們家小詞長得最標致，就除了身板有些細瘦，小詞媽，你以後可得多讓她吃點肉。”
宋媽拿手機在錄，“回家了就給她煮。”
王婆剝了幾粒瓜子，“你瞧瞧頭牌那群小男生，嘖嘖嘖，喊小詞的名字喊得賊起勁。”
宋媽淡淡的瞥了幾眼，神色猙獰，“哼，我家姑娘就是受歡迎，他們這群男孩子要是敢把念頭打到小詞身上，老娘把他給撕碎咯！”
王婆跟她想法不太一樣，“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小少年的，沒必要這樣的啦，那站起來喊名字小夥子，長得真俊。”
宋媽順著她的話瞇眼看過去，“還…過的去吧。”
王婆將攢了好久的瓜子仁往嘴巴裏送，邊嚼邊說道：“這小夥子對小詞保準有心思。”
她活了多少年的人了，一看一個準，那男孩子的眼睛裏都要溢出水來了。
宋媽收起手機，哼唧兩聲，“一把菜刀丟過去，看他還敢不敢想。”
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麽情啊愛啊？
她還記得，小詞上初中時，用她的手機登QQ空間，發表的那些個說說，簡直都沒眼看。
網名叫什麽：一白脫別裝狠懂俄的樣子、乄緈鍢de承諾。
發的說說：下輩子我要做一個男人，然後娶像我這樣好的女人，還有，你不是我，你不懂我的寂寞，就當做是經過。
宋媽當時很懷疑自己的女兒到底經歷了什麽？張口閉口就是你不愛我，我不愛你的。
果然還是小孩子。
宋媽沒等到頒獎跟王婆她們回店鋪裏了。
至於宋詞在說出“有黑幕”三個字之後就被訓斥了一頓，班主任這回連帶著梁敘一起給罵了，把兩人揪到角落裏，好生說了一通。
“什麽黑不黑幕的？就算有，你在校長旁邊說什麽說？長點腦子。”話鋒一轉，指向梁敘，“你也是，瞎起哄，學校多器重你不知道嗎？在九班也要好好學，不要給風氣帶壞了。”
梁敘冷著臉，滿是不在乎，“我沒起哄。”他擰眉，視線落在宋詞的肩上，長指戳了戳她的後背，“我真的覺得她唱的最好。”
班主任對他很無奈，一時也不知該拿他怎麽辦，從事教師行業幾年她也能看出來梁敘對宋詞的不尋常來，她環抱著雙手，冷眼道：“你要這麽說，我也沒辦法，但是，回去你就把位置給挪了，調到最前面來。”
宋詞委屈巴巴，眼淚都快掉出來了，他媽的，這頭一個同桌又要陣亡了，她怎麽那麽命苦啊？
班主任態度強硬，“沒有駁回的餘地，立馬就換，按你的成績你也輪不到最後的位置，就這樣了。”
宋詞擡眸，眼含水光，“老師，那我就沒有同桌了。”
她這小模樣還挺可憐，紅著眼，腔調軟糯可欺。
“讓張文浩坐你身邊。”
宋詞還想再掙紮一次，春心才萌動，可不能夭折，梁敘要是給調到前面去了，她怎麽辦？
“老師，我不想換同桌。”
“你不想換？你考到第二名你再跟我說這種話。”她停頓半晌，望著宋詞，改口道：“不用第二名，你把你的數學考及格了，你想和誰坐和誰坐。”
及格就是九十分……
天地良心，她上高中之後，數學就沒考過六十分以上，就更不要說九十分了。
老師雷厲風行的逼得梁敘將書本移到第一桌去，後面的人順延，宋詞掉了兩滴眼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抹眼睛，眼眶都給揉紅腫了。
梁敘黑著臉，走到她身側，倚靠在她的桌邊，輕踹了下張文浩的椅子，“誒，你坐回你的位置，我不換的。”
“前面人不動，我也動不了。”
梁敘垂眸想了想，片刻之後，又回到第二桌，流裏流氣的對那個女孩子說：“你坐回來。”
“老師沒說。”
他嗤笑，“切，移不移？不移我讓陳森把你桌子給丟出去。”
“那好吧。”
陳森威名遠揚啊。
梁敘背著自己包走到宋詞身邊，重新坐了回去，遞了張濕巾過去，“別哭了，擦擦眼睛。”
宋詞沒接，甕聲甕氣道：“我沒哭。”
梁敘好脾氣的笑笑，“眼淚嘩嘩的，還跟我說沒哭？這麽舍不得我啊？”
宋詞正難過著，打起嗝來，帶著哭腔道：“我考不到第二名。”
“我知道。”
“我數學也考不了九十分，太難了。”她吸吸鼻子，“真的太難了。”
梁敘低頭望她，竟然有幾分被她哭鼻子的模樣給萌到了，“我都知道。”
“你是不是討厭我啊？怎麽一點都不難過，我都快難過死了。”宋詞用手背胡亂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珠。
“我不會換的。”梁敘沒管住自己的手，在她肉嘟嘟的臉頰上捏了下，繼續說：“老師不是按照成績排座位嗎？”
“嗯嗯嗯。”這方法就是太公平，以至於她每次都得坐在最後邊。
梁敘揚眉，神色張揚不羈，信誓旦旦的說：“放心吧，我給你墊底。”
墊底嘛！不就是多交幾張白卷的事嗎？而且這些天他的勾.引也起了效果，怎麽舍得離開這麽個小萌物啊？
宋詞聽了這話就更傷心了，止不住的打嗝，“你個考滿分的人，給我墊什麽底啊？鞋底嗎？一點都不好笑。”
梁敘往後一靠，長腿搭在桌子中間的橫杠上，想給她抹幹凈眼淚，又覺著不合適，手落在半空中，“別擔心，我不走。”
宋詞生無可戀的將腦袋擱在桌面上，胸口還一抽一抽的，“你不想走就不走嗎？難不成你還能520似的粘在座位上啊？”
她從小都不敢惹事，也不敢同老師叫板，在班上幾乎沒什麽存在感，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每個學期都平安無事。
梁敘勾唇，“跟什麽一樣？我沒聽清。”
“520呀！”
“什麽什麽？”
宋詞往上看他，目光恰好觸上他的下顎，他臉蛋的弧度可以用漂亮兩字來形容。
“5、2、0。”宋詞以為他沒聽清楚，特意放慢了語速，咬字的更清楚些。
梁敘發出低低的笑聲，他已經過了變聲期，嗓音沙啞低沈，悅耳動聽，傳到她耳朵裏，進而又傳到她的心裏去，像是有根羽毛在上面撓啊撓的，不得安生。
他如泓般澄澈透明的眼眸凝視著她，揚唇吐字，認真的看不出一點撒謊的痕跡，他搖搖頭，“我還是沒聽清。”
宋詞咽了咽口水，從他的美.色當中清醒過來，微微急躁，連著說了好幾遍，“520、520、520！”
她還翻了個秀氣的小白眼，“聽清楚了吧？”
她拍了一把桌面，“你要是還沒聽清楚，我就再說一遍，不過這就是最後一遍了。”
“520！”
“恩，知道了。”
“你可算知道了，累死我了。”宋詞嘟嘴帶著點抱怨的口氣。
她想，梁敘哪哪都好，怎麽就是有點聾？
不過…
幸好她不介意。
她笑，沾沾自喜跟個小狐貍露出尾巴的驕傲勁。
梁敘失笑，默默的按了手機上錄音的關閉鍵，流暢的把手機塞進褲兜裏。
“我耳朵不太好，這種話你將來要跟我多講幾遍，我才能聽明白的。”
“恩……”拖著長長的尾音，佯裝不怎麽情願，她道：“好的吧。”
她真的好善良哦~
作者有話要說： 美工小姐姐做的封面撒……
十九號會換一個軟萌噠！
就先用這個啦啦啦哈哈哈哈
梁哥套路多的一比……
厲害厲害~
歡迎冒泡(⊙o⊙)哇
明晚見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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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對他很無奈，一時也不知該拿他怎麽辦，從事教師行業幾年她也能看出來梁敘對宋詞的不尋常來，她環抱著雙手，冷眼道：“你要這麽說，我也沒辦法，但是，回去你就把位置給挪了，調到最前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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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態度強硬，“沒有駁回的餘地，立馬就換，按你的成績你也輪不到最後的位置，就這樣了。”
宋詞擡眸，眼含水光，“老師，那我就沒有同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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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還想再掙紮一次，春心才萌動，可不能夭折，梁敘要是給調到前面去了，她怎麽辦？
“老師，我不想換同桌。”
“你不想換？你考到第二名你再跟我說這種話。”她停頓半晌，望著宋詞，改口道：“不用第二名，你把你的數學考及格了，你想和誰坐和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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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雷厲風行的逼得梁敘將書本移到第一桌去，後面的人順延，宋詞掉了兩滴眼淚，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抹眼睛，眼眶都給揉紅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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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敘垂眸想了想，片刻之後，又回到第二桌，流裏流氣的對那個女孩子說：“你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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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嗤笑，“切，移不移？不移我讓陳森把你桌子給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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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敘背著自己包走到宋詞身邊，重新坐了回去，遞了張濕巾過去，“別哭了，擦擦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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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詞正難過著，打起嗝來，帶著哭腔道：“我考不到第二名。”
“我知道。”
“我數學也考不了九十分，太難了。”她吸吸鼻子，“真的太難了。”
梁敘低頭望她，竟然有幾分被她哭鼻子的模樣給萌到了，“我都知道。”
“你是不是討厭我啊？怎麽一點都不難過，我都快難過死了。”宋詞用手背胡亂擦了擦臉頰上的淚珠。
“我不會換的。”梁敘沒管住自己的手，在她肉嘟嘟的臉頰上捏了下，繼續說：“老師不是按照成績排座位嗎？”
“嗯嗯嗯。”這方法就是太公平，以至於她每次都得坐在最後邊。
梁敘揚眉，神色張揚不羈，信誓旦旦的說：“放心吧，我給你墊底。”
墊底嘛！不就是多交幾張白卷的事嗎？而且這些天他的勾.引也起了效果，怎麽舍得離開這麽個小萌物啊？
宋詞聽了這話就更傷心了，止不住的打嗝，“你個考滿分的人，給我墊什麽底啊？鞋底嗎？一點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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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小都不敢惹事，也不敢同老師叫板，在班上幾乎沒什麽存在感，不過這樣也好，至少每個學期都平安無事。
梁敘勾唇，“跟什麽一樣？我沒聽清。”
“520呀！”
“什麽什麽？”
宋詞往上看他，目光恰好觸上他的下顎，他臉蛋的弧度可以用漂亮兩字來形容。
“5、2、0。”宋詞以為他沒聽清楚，特意放慢了語速，咬字的更清楚些。
梁敘發出低低的笑聲，他已經過了變聲期，嗓音沙啞低沈，悅耳動聽，傳到她耳朵裏，進而又傳到她的心裏去，像是有根羽毛在上面撓啊撓的，不得安生。
他如泓般澄澈透明的眼眸凝視著她，揚唇吐字，認真的看不出一點撒謊的痕跡，他搖搖頭，“我還是沒聽清。”
宋詞咽了咽口水，從他的美.色當中清醒過來，微微急躁，連著說了好幾遍，“520、520、520！”
她還翻了個秀氣的小白眼，“聽清楚了吧？”
她拍了一把桌面，“你要是還沒聽清楚，我就再說一遍，不過這就是最後一遍了。”
“520！”
“恩，知道了。”
“你可算知道了，累死我了。”宋詞嘟嘴帶著點抱怨的口氣。
她想，梁敘哪哪都好，怎麽就是有點聾？
不過…
幸好她不介意。
她笑，沾沾自喜跟個小狐貍露出尾巴的驕傲勁。
梁敘失笑，默默的按了手機上錄音的關閉鍵，流暢的把手機塞進褲兜裏。
“我耳朵不太好，這種話你將來要跟我多講幾遍，我才能聽明白的。”
“恩……”拖著長長的尾音，佯裝不怎麽情願，她道：“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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