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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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雋先一步抵達酒會現場。
“回來了？曾葭呢？”林父受不了他一臉春*情，“看看，但凡三十歲以下的單身女性，都是你媽為你張羅的。你小子，從不讓人省心。”
林雋笑道：“爸，我決定殺媽一個措手不及。”
“你在胡說什麽？”林父遙遙地和幾個生意夥伴打招呼，“你可別亂來，這些姑娘都是有身份的。”
“您真瞧不起我。”林雋從服務生手中接過一杯紅酒，和他碰了一杯，說，“待會兒，您是不是得隆重介紹一下您未來兒媳婦兒？”
他不斷地朝門口張望，林父思前想後，又驚又喜，“曾葭答應你了？我得問問她……”
“您就別摻和了，人家是個女孩子，也會不好意思。”
林雋心虛地說，其實他心裏也沒底，曾葭能不能被他訛來還另說。
他不想應付外面的鶯鶯燕燕，躲在陽臺上乘涼，曾葭一向守時，看來是真的不打算來了。他一手摩挲著酒杯，一手翻出她的日記，耷拉著眼皮，自言自語：“你前男友究竟好在哪裏？”
這時手機振動，他無聊地接聽，另一頭是造型師Rob瘋狂的尖叫：“阿雋，你這次眼光太正了！要不是朋友之妻不可欺，我都忍不住要下手啦！”
“有這麽誇張嗎？”
曾葭是好看了點兒，但也沒到絕色傾城的地步吧？他只當Rob沒正形，拿他開玩笑，幾乎掛了電話的同時，他聽到會場中嘖嘖的驚嘆聲。
曾葭穿著一身鮮紅的長裙，一步一步走進會場，姿勢端端正正的，像出席部隊檢閱儀式似的，在滿場優雅美麗的女同胞中格外醒目。
策劃部的幾個員工膽子大一些，確認這是他們老大沒錯，興沖沖地上去認親。曾葭微微點頭，蜷曲的頭發垂落在胸口。她理了理劉海兒，小聲問：“看見林雋了嗎？”
周周一臉花癡相，說：“往陽臺的方向去了。”
曾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雋還楞楞的。他平素見慣的曾葭，一身素色的衣服，頭發簡潔地梳起來，氣質還有些生人勿進。眼前這個艷光四射的姑娘，一舉一動萬種風情，站在萬眾矚目的場合，穿越重重炙熱的目光，一心一意找到他。
韓邛站在他身旁，“林總，去啊。”
林雋被他猛地一推才醒神，什麽禮節、什麽風度，全拋到了九霄雲外，生怕晚一步被人搶走，快速走過去牽起她的手，掌心濕漉漉的。
“別緊張，這不都是你的人麽。”他低下頭，餘光掃過眾人或了然或吃驚地表情，“走，先和我爸打聲招呼。”
“你能不能松開？”曾葭小聲嘀咕。
“配合點兒，不然我……”
林父見他二人相攜而來，欣慰地感慨：“很好。我還以為這小子誆我呢，原來你們是真……”
林雋忙道：“爸，您不是有話說嗎？”
“對，有必要，瞧我這記性！來，你們跟我走。”
林雋拉著曾葭，亦步亦趨跟在林父身後，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曾葭感到氣氛不對，“董事長要做什麽？”
林雋笑瞇瞇地說：“我也不知道。”
“各位朋友，感謝你們光臨孟致集團一年一度的慶典。在場的，有我林某人多年的朋友，也有生意場上的對手，有我公司的中流砥柱，也有親朋好友。孟致如何從廢棄工廠裏的一間工作室，成長為今天舉足輕重的上市公司，我相信，你們都沒有忘記，尤其沒有忘記三十年前帶領我們披荊斬棘的執行長，曾孟。”
他最後說出的名字，像一顆石子投入寂靜的湖面，會場立刻熱鬧起來，知情人暗自嘲弄這番話的虛偽，年輕一代則紛紛好奇這個曾孟是誰，無論如何，他們一律表現出認同與懷念的跡象。
曾葭沒想到，林父會在這樣的場合突然提及父親，她有一些不好的預感，有心想走，卻被林雋死死地制住。
“故人西辭，這是我心中的遺憾。幸運的是，三十年後，曾孟的女兒回到了我們身邊，她以不遜於父親的才華和魄力征服了孟致的員工，也用她的感情征服了我不成器的兒子。作為孟致的董事長，我希望他們能夠並肩奮鬥，在未來的幾十年，帶領孟致走向新的高峰。今天的酒會，也是請諸位做個見證。”
眾人嘩然，人群中林母和林喬氣得直跺腳。
“而作為長輩，我衷心地祝願他們幸福，感情天長地久。”說到這兒，林父笑得老懷安慰，“他們都是好孩子。來，我們一起舉杯！”
不管場上多麽熱鬧，曾葭怔在原地，直到二寶和曉紅帶著策劃部的人來給他們敬酒，“曾總，林總，祝二位百年好合！”
林雋推開他們，把曾葭拉到陽臺上。
“我爸這是怎麽回事兒？他太自作主張了！”他掐腰，氣得冒煙，“現在怎麽辦？”
曾葭比他鎮定，反正董事長和公司上下誤會他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不就是誤會麽，說清楚就好。”
林雋覷著她的神色，一派無所謂的樣子，到底是不當回事兒，還是心裏樂意？他猜不透。
“你不懂，這是什麽場合？剛才我爸的話明天就能見報。”
“你的意思是……”
林雋不怕死地說：“就是說，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林家未來的兒媳婦了。”
曾葭轉身要折回會場，林雋擋在她面前，“你要幹什麽？你不會現在去拆我爸的臺吧？”
“不然呢？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林雋說：“我爸心臟不好。你要是出去亂說，明天全市的人都能看到孟致的笑話，半年前你鬧的……現在孟致經不起任何醜聞。”
曾葭不為所動，“這是你們的事，和我無關。”
“可是孟致也有你爸的心血！”
曾葭於是不再執意立刻澄清。
“好，我尊重公司的利益。”曾葭松了口，林雋心中暗暗叫好，誰知她繼續說，“兩個月後，你找個借口把我甩了。”
林雋把酒喝完，考慮了一會兒，說：“你這麽好，我找什麽借口？要不咱們……”
“瞧你媽和你妹妹的眼神，都快把我淩遲了。”曾葭知道他之後要說什麽，但她不準備讓他說完，“林雋，這樣沒意思。”
林雋負隅頑抗，“你聽到我爸的話了，已經透露讓我接班的意思。現在他這麽高調宣布，我如果踹了你，那我……商業信譽一定會受影響。”
曾葭無語，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你們商場交際怎麽這麽覆雜呀？”
“可不是，真煩！”
“沒關系，到時候就說我劈腿。”她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我聯系幾個媒體的朋友，讓他們爆出我和別人暧昧不清，你就是受害者了呀。”
林雋皮笑肉不笑，“這太委屈你了。”
曾葭冷冷地說：“一點兒也不委屈。你以後少給我來事兒！還有，我日記……”
“你有多愛他？”他突然問，“你的前男友。你這樣的人，寫日記的時候都在哭。既然你這麽愛他，為什麽要分手？”
曾葭不想在人多的場合提這件事，說：“我應該已經不愛他了。”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能給我機會？這些日子我們相處，不是很好嗎？”
“我也沒辦法，對不起，林雋。愛情這種東西，沒有過去式，只有完成時，就算我不愛他了，我也不會愛上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
“可是我有信心！”他慷慨激昂地說，“我能夠彌補你的信心，我不需要你付出什麽，也不需要你努力什麽，你只要不要阻止我，很快，我相信很快你就會愛上我。”
“你怎麽說不通呢？我不想愛……”
“你手機響了。”林雋提醒她。
“我聽得見。”她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按下接聽鍵，“是我，有什麽問題嗎？”
林父喊他們：“林雋，曾葭，出來見見徐副總。”
曾葭好像沒聽到他的話，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眾人的視域裏還殘留紅色流蘇飛揚的印痕。
林雋落後幾步，有些不甘不願，有些幸災樂禍，說：“爸，薛簡出事了。我和曾葭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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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了？曾葭呢？”林父受不了他一臉春*情，“看看，但凡三十歲以下的單身女性，都是你媽為你張羅的。你小子，從不讓人省心。”
林雋笑道：“爸，我決定殺媽一個措手不及。”
“你在胡說什麽？”林父遙遙地和幾個生意夥伴打招呼，“你可別亂來，這些姑娘都是有身份的。”
“您真瞧不起我。”林雋從服務生手中接過一杯紅酒，和他碰了一杯，說，“待會兒，您是不是得隆重介紹一下您未來兒媳婦兒？”
他不斷地朝門口張望，林父思前想後，又驚又喜，“曾葭答應你了？我得問問她……”
“您就別摻和了，人家是個女孩子，也會不好意思。”
林雋心虛地說，其實他心裏也沒底，曾葭能不能被他訛來還另說。
他不想應付外面的鶯鶯燕燕，躲在陽臺上乘涼，曾葭一向守時，看來是真的不打算來了。他一手摩挲著酒杯，一手翻出她的日記，耷拉著眼皮，自言自語：“你前男友究竟好在哪裏？”
這時手機振動，他無聊地接聽，另一頭是造型師Rob瘋狂的尖叫：“阿雋，你這次眼光太正了！要不是朋友之妻不可欺，我都忍不住要下手啦！”
“有這麽誇張嗎？”
曾葭是好看了點兒，但也沒到絕色傾城的地步吧？他只當Rob沒正形，拿他開玩笑，幾乎掛了電話的同時，他聽到會場中嘖嘖的驚嘆聲。
曾葭穿著一身鮮紅的長裙，一步一步走進會場，姿勢端端正正的，像出席部隊檢閱儀式似的，在滿場優雅美麗的女同胞中格外醒目。
策劃部的幾個員工膽子大一些，確認這是他們老大沒錯，興沖沖地上去認親。曾葭微微點頭，蜷曲的頭發垂落在胸口。她理了理劉海兒，小聲問：“看見林雋了嗎？”
周周一臉花癡相，說：“往陽臺的方向去了。”
曾葭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雋還楞楞的。他平素見慣的曾葭，一身素色的衣服，頭發簡潔地梳起來，氣質還有些生人勿進。眼前這個艷光四射的姑娘，一舉一動萬種風情，站在萬眾矚目的場合，穿越重重炙熱的目光，一心一意找到他。
韓邛站在他身旁，“林總，去啊。”
林雋被他猛地一推才醒神，什麽禮節、什麽風度，全拋到了九霄雲外，生怕晚一步被人搶走，快速走過去牽起她的手，掌心濕漉漉的。
“別緊張，這不都是你的人麽。”他低下頭，餘光掃過眾人或了然或吃驚地表情，“走，先和我爸打聲招呼。”
“你能不能松開？”曾葭小聲嘀咕。
“配合點兒，不然我……”
林父見他二人相攜而來，欣慰地感慨：“很好。我還以為這小子誆我呢，原來你們是真……”
林雋忙道：“爸，您不是有話說嗎？”
“對，有必要，瞧我這記性！來，你們跟我走。”
林雋拉著曾葭，亦步亦趨跟在林父身後，全場的人都屏住呼吸。曾葭感到氣氛不對，“董事長要做什麽？”
林雋笑瞇瞇地說：“我也不知道。”
“各位朋友，感謝你們光臨孟致集團一年一度的慶典。在場的，有我林某人多年的朋友，也有生意場上的對手，有我公司的中流砥柱，也有親朋好友。孟致如何從廢棄工廠裏的一間工作室，成長為今天舉足輕重的上市公司，我相信，你們都沒有忘記，尤其沒有忘記三十年前帶領我們披荊斬棘的執行長，曾孟。”
他最後說出的名字，像一顆石子投入寂靜的湖面，會場立刻熱鬧起來，知情人暗自嘲弄這番話的虛偽，年輕一代則紛紛好奇這個曾孟是誰，無論如何，他們一律表現出認同與懷念的跡象。
曾葭沒想到，林父會在這樣的場合突然提及父親，她有一些不好的預感，有心想走，卻被林雋死死地制住。
“故人西辭，這是我心中的遺憾。幸運的是，三十年後，曾孟的女兒回到了我們身邊，她以不遜於父親的才華和魄力征服了孟致的員工，也用她的感情征服了我不成器的兒子。作為孟致的董事長，我希望他們能夠並肩奮鬥，在未來的幾十年，帶領孟致走向新的高峰。今天的酒會，也是請諸位做個見證。”
眾人嘩然，人群中林母和林喬氣得直跺腳。
“而作為長輩，我衷心地祝願他們幸福，感情天長地久。”說到這兒，林父笑得老懷安慰，“他們都是好孩子。來，我們一起舉杯！”
不管場上多麽熱鬧，曾葭怔在原地，直到二寶和曉紅帶著策劃部的人來給他們敬酒，“曾總，林總，祝二位百年好合！”
林雋推開他們，把曾葭拉到陽臺上。
“我爸這是怎麽回事兒？他太自作主張了！”他掐腰，氣得冒煙，“現在怎麽辦？”
曾葭比他鎮定，反正董事長和公司上下誤會他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
“不就是誤會麽，說清楚就好。”
林雋覷著她的神色，一派無所謂的樣子，到底是不當回事兒，還是心裏樂意？他猜不透。
“你不懂，這是什麽場合？剛才我爸的話明天就能見報。”
“你的意思是……”
林雋不怕死地說：“就是說，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林家未來的兒媳婦了。”
曾葭轉身要折回會場，林雋擋在她面前，“你要幹什麽？你不會現在去拆我爸的臺吧？”
“不然呢？這是子虛烏有的事情。”
林雋說：“我爸心臟不好。你要是出去亂說，明天全市的人都能看到孟致的笑話，半年前你鬧的……現在孟致經不起任何醜聞。”
曾葭不為所動，“這是你們的事，和我無關。”
“可是孟致也有你爸的心血！”
曾葭於是不再執意立刻澄清。
“好，我尊重公司的利益。”曾葭松了口，林雋心中暗暗叫好，誰知她繼續說，“兩個月後，你找個借口把我甩了。”
林雋把酒喝完，考慮了一會兒，說：“你這麽好，我找什麽借口？要不咱們……”
“瞧你媽和你妹妹的眼神，都快把我淩遲了。”曾葭知道他之後要說什麽，但她不準備讓他說完，“林雋，這樣沒意思。”
林雋負隅頑抗，“你聽到我爸的話了，已經透露讓我接班的意思。現在他這麽高調宣布，我如果踹了你，那我……商業信譽一定會受影響。”
曾葭無語，不知道他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你們商場交際怎麽這麽覆雜呀？”
“可不是，真煩！”
“沒關系，到時候就說我劈腿。”她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我聯系幾個媒體的朋友，讓他們爆出我和別人暧昧不清，你就是受害者了呀。”
林雋皮笑肉不笑，“這太委屈你了。”
曾葭冷冷地說：“一點兒也不委屈。你以後少給我來事兒！還有，我日記……”
“你有多愛他？”他突然問，“你的前男友。你這樣的人，寫日記的時候都在哭。既然你這麽愛他，為什麽要分手？”
曾葭不想在人多的場合提這件事，說：“我應該已經不愛他了。”
“既然這樣，為什麽不能給我機會？這些日子我們相處，不是很好嗎？”
“我也沒辦法，對不起，林雋。愛情這種東西，沒有過去式，只有完成時，就算我不愛他了，我也不會愛上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
“可是我有信心！”他慷慨激昂地說，“我能夠彌補你的信心，我不需要你付出什麽，也不需要你努力什麽，你只要不要阻止我，很快，我相信很快你就會愛上我。”
“你怎麽說不通呢？我不想愛……”
“你手機響了。”林雋提醒她。
“我聽得見。”她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按下接聽鍵，“是我，有什麽問題嗎？”
林父喊他們：“林雋，曾葭，出來見見徐副總。”
曾葭好像沒聽到他的話，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眾人的視域裏還殘留紅色流蘇飛揚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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