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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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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纏人的功夫是了得的,石頭只好出賣了薛簡。

“他是離異家庭,伯父姓林,但是薛簡隨他媽姓。他媽在德國,他一直留在國內,基本上是無父無母的生活狀態,偶爾去林家住幾天,所以你跟他很有好處,將來絕對沒有公婆管你。林伯母,就是薛簡的後媽,給他生了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薛簡和他們水火不容。不過林家有個人對他不錯,就是林伯母收養的女兒冉夕。薛簡從小就喜歡她,癡心不改十一……二三年吧,直到遇見了你。”

娃娃只聽懂了冉夕那一段,冷笑道:“我的感情生活還真是波濤洶湧啊,前有狼後有虎的。”

“你說得狼難道是……小曾?”

娃娃負氣:“不,她是虎,在後頭。”

石頭叮囑她:“可別告訴他是我說的啊。另外,我好心說一句,薛簡喜歡你,但他也有自己的原則,就比如說小曾,他很在乎這個朋友,你要是明著和小曾撕破臉,恐怕不太英明。”

娃娃答應了他,轉頭就找到了曾葭:“一句話,你知不知道薛簡初戀女友的事情?”

曾葭:“不算女友吧,畢竟是薛簡單相思。”

說了還不如不說!

娃娃怒道:“你知道他一直有喜歡的人還讓我往火坑裏跳。你算什麽朋友!”

曾葭有些委屈,怎麽什麽事最後都算到她頭上了呢?

“我要告訴薛簡你中學和誰談戀愛嗎?”

“最起碼,起碼你應該給我一點暗示。”

曾葭說:“你見著他第一面就天雷動地火的,我當時還不知道他心裏有人了,但我之後一直說你們不合適,我勸過你幾次數得過來嗎?你不是九死無悔矢志不渝麽。”她認為娃娃火坑這個詞用得太激烈,“這個不重要。冉夕已經是過去式了,薛簡現在喜歡的是你,誰還沒個過去呢。”

依照曾葭對自己的關心,在知道她和薛簡確立關系後一定會討個說法,娃娃於是執著地問:“你肯定為了這事和他談過對不對?他怎麽說,他已經把那個女人忘了嗎?”

“嗯,忘了。”

“你騙我!我一看就知道你在撒謊。”

她咬著唇看著她,曾葭記得她總是喜歡咬著什麽,中學做不出最後兩道數學題,她總是啃著鋼筆,到畢業的時候,鋼筆上的壓印加起來,可以繞地球一圈。

娃娃問:“曾葭,你到底是哪頭的?”

曾葭表明立場:“我當然是你這頭的。可是,重點不在我呀,你只要記著薛簡是哪頭的就好。”

“那你覺得他是哪頭的?”

曾葭被這些個頭給繞暈了:“無所謂,反正不是我這頭的。”

何萘不住地催促她,曾葭也著急,只能說:“我是個局外人,薛簡的感情我評論不了。但是我相信他的為人,也相信你的能力。”

娃娃小聲咕噥,“可是薛簡喜歡了她十三年,要不是我……我怎麽能不放在心上。”

“薛簡喜歡了她十三年都沒變心,跟你相處了幾天就喜歡上你,孰輕孰重還不明了嗎?”

“丫丫你……你到底懂不懂啊,這不是輕重的問題啊!”

何萘小跑過來抓住曾葭的胳膊,對娃娃說:“我不太了解你的事,但是我認為你現在應該去逼問的是你的情敵,而不是要去門口幫我搬行李的曾葭。”轉頭哀求曾葭道,“姑奶奶,快走吧,我東西丟了算誰的?”

“好好這就去。對了娃娃,你轉告薛簡,他相中的那個好妹夫不知道多麽神通廣大,現在三天兩頭來學校騷擾我,你讓他立刻把這件事解決,然後夜夜燒香拜佛向我表達歉意,不然我跟他絕交。”

娃娃:……對不起薛簡。

曾葭安撫了娃娃幾句就跟著何萘跑了,娃娃還從來沒被她撂下過,當下感覺何萘比冉夕更加可惡。

娃娃正在心裏念叨著冉夕,第二天冉夕就主動出現在她面前了。

上午九點多鐘她從賓館去醫院看薛簡,石頭一早到了,一臉如臨大敵的模樣在門口堵她。娃娃從他胳膊底下鉆過去,闖進病房裏,看見陪護床上坐著一個長發飄飄女生。

娃娃楞楞地站在門口,冉夕向她點頭致意,纖細的手指將一縷散落的發絲勾到耳後,露出白皙青春的側臉。她的手一看就是會彈琴的手,她的美如出水芙蓉,淡雅清麗卻不落俗套,比起自己的濃烈明艷更討人喜歡。

娃娃沒有勇氣和她打招呼,她不知道薛簡將要如何反應。對面一男一女片刻前還在聊天,他們之間有十幾年的共同話題,自己像一個小醜一樣尷尬突兀地闖進這一幕。

薛簡聽到聲音,試探著問:“是懐兒還是那個死丫頭?”

這一句話就打破了娃娃的出現營造出的緊張氛圍。

冉夕被他逗笑了,“薛簡,你到底有多少個紅粉佳人?”

換做往常她說這樣的玩笑話,即便知道她並不介意,薛簡還是會第一時間解釋清楚。這次卻不一樣,他遠遠地伸出手,“懐兒?過來。”

娃娃繃著臉走過去,她知道自己顯得小氣極了,不如冉夕此刻那麽大方得體,可是……反正薛簡也看不見啊。想到這兒她心裏一松,放肆地瞪了一眼冉夕。

冉夕只是笑了笑。

石頭也就近找了個地方坐下,問:“你怎麽知道是弟妹呢?”

薛簡答道:“懐兒是我女朋友,看見我屋子裏有別的女生,肯定是屏息凝神等著我的解釋。聽就聽出來了。”

石頭追問:“如果要是小曾呢?”

薛簡冷聲說:“她會拿板磚拍死我。”

娃娃怪道:“嘁,你還跟她生氣吶?昨天我去看了丫丫,她讓我跟你道歉來著。”

“她讓我給她磕頭賠禮才正常吧。”

娃娃:“……你真是神機妙算。這個事情進展得有點意外,總而言之一句話就是——她說要跟你絕交。”

哪知薛簡一點不放在心上,十分放心地說:“不管她,她也不是第一次這樣放話了,哪次鬧完她不是主動求和。”

石頭疑惑了,“小曾在我那兒工作的時候你們的確打過幾次架,不過你服軟比較多吧。”

“……”

娃娃並不了解薛簡和曾葭曾經慣常的相處模式,覺得無比吃驚,“你們不是好朋友嗎?”

薛簡:“是啊,關系不好能打麽。”

“……”

薛簡摸索著牽起她的手,笑著說:“還沒介紹呢,這位是我媳婦兒許懐。懐兒,這是我妹妹冉夕。”

石頭受到巨大的刺激,“我草!”

冉夕被忽視很久,臉上也沒有不悅的表情,但薛簡的這聲妹妹的確讓她意外。畢竟過去為了每次為了拒絕他,她總會叫他二哥,但薛簡始終沒有答應。

娃娃的心震了一下,兩人交握的手十分溫暖緊密。薛簡不會說甜言蜜語,卻會用最直截了當的方式給她交代,一個媳婦兒一個妹妹,他愛情裏的過去和未來在這一刻交匯,成為一條單行線。曾葭的一番話又回到了娃娃的腦海,她果然說得沒錯,自己是應該選擇相信的。

冉夕說:“你們回來了正好,我正準備去問大夫,薛簡這藥是不是應該拆了?”

娃娃說:“我覺得晚些拆比較好,為了避免留下後遺癥,恢覆期應當延長一點兒。”

冉夕笑道:“你和我都不是醫生,還是問問大夫吧。或者說,薛簡你怎麽看?”

薛簡表示:“那就不拆吧,聽媳婦的。”

娃娃得意地朝著冉夕挑眉,冉夕回之淺淺一笑。

石頭主動問冉夕:“聽說你到公司的秘書處見習了?”

冉夕回答道:“對,林雋現在在公司做財務總監,我在他手下做事,工作很輕松。”

薛簡說:“挺好的,林雋應該會照顧人。”又和娃娃調笑,“冉夕是C大人文學院的,你覺得她的氣質怎麽樣?”

娃娃問:“你覺得丫丫和她像嗎?你妹妹看起來很幹凈很簡單,丫丫可不是。就比如說一樣是皮笑肉不笑,你妹妹顯得真誠善意,丫丫看起來卻冷漠虛偽。誒,說到底還是臉的問題。”

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奇怪?石頭轉移了話題:“對了,林總新官上任三把火,把我的暮色之給收購了。他太過分了!”

薛簡自然不知道,“他少你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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