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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六章 白雲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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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多小時後,我和白雲終於來到了大仙廟。到了這裏,白雲就開始虔誠的參拜求簽,暫時把剛才的不愉快忘到了腦後。不久,她再次和我一起向後山走去,準備摘采仙草了。

算算時間,去年也就這個時候,我和白雲來到了這裏。我清清楚楚的記得,白雲為了摘一株仙草,爬到了一個小山坡上。下來時,差點摔了一跤。那時候的我,是那麽的愛她,擁她在懷裏,忍不住的去親吻她。看著這些熟悉的花花草草,我心裏感慨萬千。往事不堪追憶,世事難料無常啊!一年以後重游舊地,心境,已是完全不同了!

白雲走在我的前面,沿著彎彎曲曲的山路,艱難的向山上走去。自從剛才我說要和她做好朋友後,她就一直悶悶不樂,都不怎麽和我說話了。看她走得辛苦,我忍不住緊趕幾步,來到了她的身邊,然後友好的伸出了我的手,笑著道:“白雲,讓我拉你一把吧?”

白雲馬上站住了,幽怨的眼神立刻看向了我。只聽她哼了一聲,道:“不用,我自己能行。”

說著,她一低頭,又繼續向山上走去。

今天我來,是誠心誠意想和白雲成為好朋友的。既然來了,那就得表示出我的誠意。於是,不等她走遠,我追上一步,手一伸,就抓住了她的左手,笑道:“我是男人,照顧女人是應該的,你就別逞強了,啊?來,借我的力,可以走快點。”

說著,我拉著她,大步的向山上走去。白雲被我拖著,先是輕輕的一掙,但馬上,她就妥協了。心甘情願的被我拉著,快步一起向後山而去。不多久,我們就來到了那片傳說中大仙種仙草的地方。和去年一樣,人不太多,草也稀稀拉拉的,而且大半,都已經變黃了。

白雲沒有就近摘采,而是直接就走向去年她爬過的那個小山坡。坡頂上,果然還有幾株嫩綠的青草。她馬上把手抽出,然後大步的就開始蹬了上去。

我想起了去年她下來時差點摔跤,忙叫道:“白雲,當心點,別又滑倒了!”

白雲在山坡上忽然回過了頭來,看著我嫣然一笑,道:“我不怕,滑倒了,會有你接著的呀!”

我只好苦笑著跟著她爬上去,還是小心防備著點好,免得去年沒摔著,今年反而出了意外。沒幾步,白雲已經登上了坡頂,一彎腰,已經拔下了一株青草。小心翼翼的拿在了手中,一轉身,就看向了我。

這時的我剛剛爬到她的身後,卻見她的眼神中,有一種異樣的沖動。我趕忙站住了,笑著再次伸出我的手,道:“摘到了嗎?來,抓著我的手,我扶你慢慢下去。”

白雲不說話,只是默默的看著我。她眼神中的沖動,好象越來越甚了。忽然,她張開兩手,就在坡頂上摟住了我的脖子,輕輕的在我耳邊道:“雨傘,抱我下去,我們去那個大石頭後面,好嗎?”

我汗!白雲這句話的意思真是再明顯也沒有了。記得去年這時候,白雲為了補償我十年的感情,拉著我到了一塊巨石後面,真真正正的吻了我。現在她說這話,就是要我和她再次接吻去啊!

但現在的我,已經不是一年前的我了。我的心裏,已經有了那三個姐妹,不能,也不敢再去愛白雲了。況且,我也吃不準白雲對我是來真的還是來假的。萬一她就是在利用我過去對她的感情套我的話,那我可不能上她的這個當。

於是,我輕輕的把她的兩只手從我的脖子上拉了下來,看著她搖了搖頭,道:“白雲,我們不能這樣。現在我已經有了女朋友,不可以做對不起她的事。來,我扶著你,咱們慢慢下去,啊?”

白雲的臉色變了,小嘴拼命的抿著。眼眸中,居然都開始有了些模糊。只聽她小聲的氣道:“什麽女朋友?你真的……當我看不出來嗎?鄭可想現在還是我哥哥的未婚妻呢,我不允許,你去愛她!”

我汗!只好扶著她的手,一邊慢慢往下走,一邊道:“你怎麽還在懷疑我和鄭總有什麽奸情啊?我都說了沒有這事,你怎麽就不信呢?”

白雲眼睛都紅了,一邊小心翼翼的往下走,一邊委屈之極的道:“騙人!這都是你騙人的鬼話!你和鄭可想要是沒什麽,那幹嘛要假裝和夏小雨談戀愛啊?心中沒鬼,為什麽要這樣欲蓋彌彰?”

我再汗!這白雲,到底她知道了哪些啊?難道,她真的去跟蹤調查我了嗎?想到這裏,我覺得還真的應該和白雲好好談談了。實在不行,我認為不如把實話告訴她,免得她胡亂猜疑,反而對我們不利。

於是,一下了小山坡,我就道:“白雲,別生氣,我們找個地方坐坐,好好聊聊行嗎?”

白雲正生氣著,聞言哼了一聲,道:“我不和撒謊的人聊,除非你和我說實話,不然回去以後,我就去和鄭可想攤牌!”

無奈下,我只好道:“白雲,我發誓,我和鄭總真的沒什麽。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這樣。請相信我,好嗎?”

白雲楞住了,仔細的盯著我,看了很長時間,道:“那你告訴我,為什麽要假裝和夏小雨是戀人?把這個解釋清楚了,我就相信你!”

我道:“你從哪裏知道我和夏小雨不是戀人?你在跟蹤調查我嗎?”

白雲哼了一聲,道:“用得著跟蹤調查嗎?你和夏小雨是不是戀人,只要不是瞎子,誰都一眼看得出來。還故意假裝在我面前那麽親熱,演得這麽過火,一看就知道是假的。”

我倒!看來我真不是個好演員,這麽輕易的,就讓人看穿了。

這時候,我覺得不說實話,似乎已經不行了。再這麽下去,白雲會堅信我和鄭姐有私情的。萬一她忍耐不下去,把這件事告訴了兩方的家長。那麽事情就非常糟糕了,我這一暴露,鄭可想的母親註意到了我,那我和洋娃娃的事算是沒戲了。

於是,我開始認真的道:“白雲,這件事,確實是我的不對。夏小雨,確實不是我的女朋友。但,鄭姐和我,也確實不是你想的那種關系。如果我告訴你真話,你能向我保證不會對任何人說起嗎?”

白雲似乎有些奇怪了,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我,道:“好,只要你和我說真話,我就答應你不告訴別人。”

我笑了,輕輕的拉起了她的手,道:“來,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說。”說著,我帶著她,向旁邊的小樹林裏走去。

白雲一邊跟著,一邊忍不住道:“雨傘,你真的和鄭可想沒有私情嗎?我不想再聽你說謊騙人。”

此刻,我和她已經走入了林中。我選擇了一株大樹,就轉身停了下來。理了理思路,開始道:“白雲,下面我要說的,都是實話。但這些事事關我的幸福,所以我不得不再次請求你幫我保密。咱們是多年的同學,我以前是那麽的愛過你。現在我把我的身家性命全部交付到你手上了,希望你,不要害我,好嗎?”

白雲見我說的那麽嚴重,不由得神色也認真了起來。只聽她道:“要我發誓嗎?這個世界上,我可能會去想害任何人,唯獨你,我不會的。”

我笑了笑,道:“不用發誓了,有你這句話就可以。其實事情很簡單,我是可人的男朋友,怕你知道,只不過是怕你把這件事告訴可人的母親。你也知道,可人的母親是那種……那種講究門當戶對的家長。我和可人在一起,她一定是會反對的。現在我們都還沒有做好準備,不想把這件事過早的暴露。所以,我只好撒了謊。”

白雲都驚呆了,雙目圓瞪,看了我半天,才期期艾艾的道:“可……可人?她……她還那麽小,你就……”

我只好苦笑著點了點頭,道:“現在你明白了吧?我之所以假裝和夏小雨談戀愛,只是為了我自己和可人。和鄭總完全沒有任何關系的。白雲,鄭總之所以要悔婚,真的只是不愛你的哥哥。她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地方,也沒有對不起你們白家。你和她都是女人,就去體諒體諒她,別再想去為難她了,好嗎?”

聽到我這後半段話,白雲忽然臉色一沈,道:“我不信,可人還是個學生呢,怎麽可能找你這麽大年齡的男朋友?你說這些,就是為了幫鄭可想開脫吧?你要真是可人的男朋友,那她怎麽敢和你這麽親熱?那天你和她躲在角落裏的一舉一動,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還想騙我?”

我只好苦笑道:“我真的沒有騙你,要怎麽樣,你才會相信?”

白雲眼珠轉了轉,道:“除非,我親眼看到你和可人擁抱接吻,而且是馬上。我怕你一回去,又和她們串通一氣來演戲。現在你和我一起去找可人,一見面你就去抱她吻她。要是她不拒絕,我就相信你。”

我汗!這白雲,還真是難纏啊!幸好,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也不怕會穿幫。但我還是嚴肅的道:“我可以去證明給你看,但,如果我證明了,我就要你答應我從此不再為難鄭總,放棄報覆她的心思。因為鄭總不欠你們白家什麽,你哥哥等了她二十年,而鄭總照樣為了這段婚約浪費了二十年的青春。真正對不起你哥哥和鄭總的,是你們雙方的父母。要不是他們完全不顧兒女的意願,強行包辦婚姻,怎麽可能會發生現在這樣的事?”

白雲一時倒沒話了,咬著嘴唇看著我,沈默了半天,終於道:“我本來就沒指望鄭可想還能嫁給我哥哥,只不過,我不想這麽不明不白的讓我哥哥白等。只要我弄清楚了真實的情況,鄭可想愛嫁誰嫁誰,我根本不感興趣。當然,她嫁誰都可以,就是不能嫁給你!只要你證明了你和她之間沒什麽私情,從今往後,我可以不再管這件事!”

我聽了心中一喜,道:“真的?你說話算話?”

白雲一昂頭,道:“我白雲,說過的話從來就沒有不算過。不像你,自從我回來後,和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騙人的!”

白雲後面的這句話,我就當沒有聽見。只要她說話算話,那我就算圓滿的解決了這件事,往後又可以過我的幸福生活了。當下,我再次拉起了她的手,道:“那好,咱們這就去見可人,我把一切證明給你看。”

說著,我拖著她,大步就向林外走去。沒走兩步,白雲忽然死死的停住腳步不走了。我一回頭,卻見她睜著一雙欲哭無淚的眼睛,幽怨萬分的看著我。我不禁道:“怎麽啦?快走啊!”

白雲又咬了咬自己的嘴唇,道:“我不去,萬一是真的,我……我會受不了的。”

我都被白雲的表情弄得笑了起來,只好嘆道:“不是你要我證明給你看的嗎?我答應了你,你倒反而不去了?”

白雲急道:“看你好象蠻有把握的樣子,我……我害怕了不行嗎?”說著,她急急伸出另一只手,抓住了身邊的一株小樹。看這樣子,好象還真是死都不想回家了。

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轉過了身來,道:“那怎麽辦呢?你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嗎?是你說了只要我證明了和鄭總沒私情,你就答應放棄報覆追究的呀。現在不去,不是什麽都證明不了了嗎?”

說著,我還用力的拉了一下她,表示要她別猶豫了,趕緊和我下山回去。白雲一個轉身,死死的抱住了身邊的這株小樹,忽然,她叫了起來:“證明了那又能怎麽樣啊?我不要這些,鄭家那些人和事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你!我回來,就是想和你好的!”

說著,白雲終於再也忍耐不住,“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這下,我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辦好了。不由得放開了白雲的手,走上一步,剛想對她說什麽。卻見白雲兩只手都緊緊的抱住了樹幹,背對著我哭得肩膀劇烈聳動。一邊哭泣,一邊抽抽噎噎的道:“雨傘,這一年來你真把我給害苦了。我在德國,每天每天就是在想你。為了你,我不惜放棄三年後進入總公司高層的機會,死活都要回來當這個小小的分公司經理。我圖個什麽啊?難道你以為我在乎鄭可想做不做我嫂子嗎?你以為我真的要去報覆她的悔婚嗎?我只在乎你,別的我什麽都不要,我就是要你!嗚嗚嗚,雨傘,雨傘,你以前那麽愛我的,為什麽?為什麽?這才剛剛過了一年啊!嗚嗚嗚!”

聽著白雲撕心裂肺的哭聲,我的心中酸楚難忍,覆雜難言。白雲啊白雲,你讓我說什麽好呢?有些事情,錯過了,那就再也沒辦法繼續了呀!

我嘆著氣,輕輕的伸出一只手,緩緩的撫摸著白雲那一頭飄逸的長發,低沈著聲音道:“白雲,對不起,我們都誤會你了。可是現在我真的有了女朋友,一年的時間,就完全不一樣了呀!”

白雲忽然放開了小樹,轉身就投進了我的懷裏。抱著我的腰,呢呢嗚嗚的,繼續哭得眼淚花花。我沒有推開她,還是撫著她的長發,任她盡情的發洩心裏的悲苦。

過了很久很久,白雲終於漸漸的止住了哭聲,先把眼淚鼻涕什麽的全在我衣服上擦幹了,然後擡起了頭,幽幽的看著我,咬著小嘴道:“鄭可人是你女朋友,不騙我的?”

我見她現在臉上花花綠綠的,煞是好看,忍不住笑了起來,道:“真不騙你,可人是我真真正正的女朋友。”

白雲又拼命的咬著嘴唇,氣道:“她還是個小女孩,你怎麽能忍心去泡她?”

我笑道:“不小了吧?可人今年都二十了,也該有男朋友了。”

白雲鼻中哼哼有聲,一片下唇幾乎都要被她自己的牙齒給咬爛了。見她眼珠子轉了半天,這才道:“好吧,不管是誰,反正我這次回來就是來戰鬥的。雖然可人我挺喜歡,可為了你,也顧不了這麽多了。我要把你從她手裏搶過來!我還就不信了,我白雲,還競爭不過一個沒長大的小女孩?”

我汗!這……這……這就不需要了吧?

忽然,我想起了一個事,趕緊道:“我和可人的事,你不會出爾反爾,告訴她們的母親吧?要真是這樣,以後休怪我不來理你!”

白雲又哼了一聲,道:“我才不會去做這種傻事呢,那是沒本事的人才會去做的。我白雲的字典裏,從來沒有失敗這兩個字。無論是商場還是情場,最後的勝利者,肯定還是我。以前我那麽對你,是我的錯,現在我知道錯了,就要把它改正過來。哪怕和你一樣花上十年時間,我也在所不惜!”

聽到白雲這樣的話,一時間,我真不知道是該哭好還是該笑好。不過,我的心底裏,不知不覺有了一種自滿意得的開心。白雲究竟是我的初戀,是我愛了十年的女人。本來我從來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哭著說在乎我,要我和她在一起。但現在,這種事情真的發生了。雖然有些煩惱,但這樣的意外,仍是大大滿足了我那顆原本被她傷透了的心。

不過最讓我開心的,還是讓我和鄭可想擔心的事,似乎就這麽輕易的解決了。我和鄭姐終於可以松一口氣,不用再整日提心吊膽,瞎猜亂疑了。白雲其實並不在乎報不報覆鄭可想的悔婚,她回來真實的目的,原來就只是為了我。只要她不把我和可人的事告訴別人,其他什麽我都不怕。至於她要追我……嘿嘿,追就追好了,我一個大男人,難道還怕人追啊?

於是,我笑著伸出手抹著她臉上那些花花綠綠的東西,道:“好了好了,這些事我們先不說了。瞧你,沒事化什麽妝啊?這一哭,你臉上可真好看了。”

白雲一驚,急忙放開了抱著我的手,急急忙忙轉過了身去擦臉,心慌意亂的道:“真的?很難看了嗎?都……都是你,要不是為了你,我幹嘛要在臉上塗東西啊?”

我笑著,擡起了頭仰望這天空。這一個多月來,每天的演戲作假,我早已經厭煩死了。現在好了呀,一切都過去了。終於,可以和以前一樣,天天見到我那些心愛的女人了。可人,可然,我又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你們在一起了。

下了山,我開著車,心情愉快的往市區而去。白雲就坐在我的身邊,只是對我表白了後,現在居然開始害羞了起來。坐在座位上,臉一直看著車窗外,就是不敢看我。

我笑嘻嘻的,不由得想起了一年前我向她表白卻慘遭拒絕的往事。不知道這算不算報應,一年以後,情況完全反了個個。現在是白雲向我表白,結果慘遭婉拒了。這世上離奇之事,莫過於此。

想到這裏,我忍不住,哈的一聲笑了起來。

白雲聽到後,臉上立馬似火燒起來了一樣,暈紅不堪。過了一會兒,只聽她氣道:“你就笑吧,反正我這是活該遭報應的。在德國的時候,我就知道我會有今天,哼!”

我忍不住笑道:“白雲,我還真不明白了。既然你在乎我,那一年前你為什麽不接受我?不要和我說你是因為要離開三年,所以不想耽擱我。要知道,我既然都能喜歡了你十年,還會在乎多等你三年嗎?”

白雲哼了一聲,道:“你真的喜歡了我十年嗎?真有那麽深的感情,怎麽我才離開一年你就變心了?”

我笑道:“餵,話可不能這麽說,什麽叫變心?你不接受我也就算了,難道你還想我一輩子打光棍,不找女朋友啦?”

白雲只是鼻中哼哼,忽然,我見她從拎包裏取出了一只小巧的手機,開始撥號了起來。

我好奇的道:“你打電話給誰?”

白雲道:“鄭可想。”

我吃了一驚,道:“你打她幹什麽?”

“和她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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