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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門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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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剛開始的搖擺不定到略略偏離了指針,帶著狐疑的雙眼盯著嚴寬,一道道如尖刀一樣的視線直刺得嚴寬脊背發涼發麻,在這樣去真難以往回輿論的矛頭已經漸漸指向他,他一定要扳回一局。

“我可是有不在場證據,我有人證。”嚴寬聲音接近嘶吼,手指指向舞臺,“你們搬不倒我的。”

為什麽他還要繼續堅持?

為什麽要魚死網破,寧願在陽光下蒸發嗎?

瞑月痛楚的咬咬嘴唇,低頭看著手裏的遙控器,再按一下就是下一個視頻。瞑月一閉眼,“啪嗒”,她都能聽見遙控按鈕的聲音作響。

投影機又開始運作。

所有人的視線又回到大屏幕上。

清晰的畫面,清晰的容貌,清晰的對話。

視頻的開始就是個簡單的談判現場,時間進行時。

“爸——你為什麽要收回任命啊?我‘左翼’總裁才剛剛坐穩。”嚴寬顯得很焦急,難以理解,楊父突然地決定。楊父神色輕松,給他斟滿了茶。

“嗯,我打算讓六弟接任。這樣就免了那麽多閑言碎語。”楊父啜了口茶。

“你是怕壞了規矩?”嚴寬上身前傾。

“是,總裁的位子還是由楊家人做比較順當,今後瞑月也會加入進來,六弟接任只是暫時的,六弟開個頭好讓瞑月大學畢業後接任。”

“那我呢?那我做什麽?我難道不是楊家人嗎?”

“把位子留給年輕人不好嗎?你年齡也大了,該退二線了。”

“退退二線?憑什麽?我不辭勞苦的堅持到現在為的是什麽?你為什麽一句話就可以剝奪我的一切。”嚴寬拍拍胸脯站起身惱羞成怒道。

“憑什麽?”楊父顯然覺得嚴寬的問題很好笑,“因為我是翼皇的老總。這我說的算。”楊父威嚴地說。

“爸——”嚴寬想放軟姿態,做最後的掙紮。

楊父搖搖頭,“你就做好你的副總裁。你回去吧!”楊父揮揮手後,喝了口茶水。朝屋外走去。

嚴寬隱忍地走了幾步,想再去爭取下,門外傳來楊父的逐客令,“你快走吧!”

嚴寬攥緊拳頭地坐了下來心糾結在一起,不能不能停止在這裏,憑什麽一個將死的老不死可以隨意擺布他的人生他的步伐,他不甘啊!躊躇間眼珠緩動不經意間瞟一眼桌上,竟然有一個安眠藥瓶,他知道楊父有長期服用安眠藥的習慣,他擡起眼看朝屋外瞅了瞅,罪惡的思想席卷他的腦袋。他拿起安眠藥瓶,旋開瓶蓋,將所有的藥丸全都倒進茶杯裏。

“你怎麽還沒走啊?”楊父走出來。

“呃,不是,不是。”嚴寬擡高手裏的茶杯,掩飾眼裏的慌張,“我覺得你剛剛說得挺對的。我好好思考了下,自己努力半輩子,不就是為了下一代嘛!”嚴寬遞去茶杯,“我剛剛泡得茶,你試試看,手藝有沒有你一半好。”

楊父奇怪他怎麽這麽快想清楚狐疑地接過,瞅了瞅他再瞅了瞅茶杯裏的茶水,嚴寬神情古怪地笑了笑,楊父輕啜了一口茶水,略微滿意地點點頭,再大口喝了幾口,“還不錯。你不用當心瞑月做不好,她性格像她母親,果敢,當然也有你心狠手辣的一面。算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吧!”

“心狠手辣。”嚴寬聽這話心倏然咯噔了下,慢了一拍。不明所以的點點頭。“是是是。”

嚴寬拿起公文包,偷偷留意楊父的神情,“爸——我走了。”

楊父端著茶杯走到書櫃前,倒騰起他的花花草草,有那麽一瞬間,瞑月好像看到楊父朝鏡頭看了一眼,緊緊是一瞬間。好像沒有人覺察到,難道是她的錯覺。

楊父拿起噴壺,給面前的多肉植物噴水。

嚴寬帶著幽深陰暗的雙眼,敷在門把上雙眼一直沒有離開楊父的背影似乎正在等待他的反應,悄聲垂下眼皮掩上了門。

楊父沒一會就開始犯困,手扶著頭踉踉蹌蹌倒在沙發上掙紮地翻了翻眼珠子,頭一歪睡著了。

沒一會

輕輕地敲門聲,沒有得到回應。嚴寬旁若無人地“嘭——”推開門像是勝者模樣的挺著胸膛,皮鞋踩踏木地板的聲音鏗鏘有力,坐倒楊父面前,臉湊到他面前,叫了幾聲“爸——”沒有回應,他伸手拍了拍他的臉,呵呵笑了幾聲,揚起手用盡全力的摔了他幾巴掌,陰險地瞇起眼,咬牙切齒道:“老不死的,你的死期到了。”

他從包裏拿出繩子,站在茶幾上,繩子掛在屋頂橫梁上,綁了個套圈,扯了扯看看牢固不牢固。

這時候賓客開始騷動。

“天哪!他要幹嘛?”

“他要吊死老楊總。”

“原來老楊總,也不是自殺。”

“不,太可怕了。”

嚴寬四下望了望,他想逃,但有一股壓迫感從四面八方逼來,讓他寸步難行。

嚴寬拉起楊父的的手臂,力氣猛烈地似要將他的手臂與身體撕裂開,他架起楊父,站在茶幾上,將他的頭套進繩圈裏,嚴寬跳下茶幾,撫住他的身體不讓他歪斜,然後踢翻茶幾。

賓客止不住的驚聲尖叫。不少婦人小姐,捂住雙眼,“不——太殘忍了。”

楊父本能的瞪起腿,但誰也無法將他從夢魘中叫醒……漸漸的他的身體不再猛力地掙紮,抽搐了幾下,就失去動力僵直了軀體,再橫梁上晃來晃去。嚴寬擡起頭圍著吊著的楊父打轉,撥了幾下楊父的大腿,讓他旋轉了起來,癲狂的發笑,前仰後合。

燈光亮了起來,視頻還在不斷地播放。

賓客的視線再也不是狐疑,搖擺不定。而是:你就是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所有的目光刺向嚴寬。

嚴寬睜大雙眼,木然盯著屏幕,臉漸漸扭曲在一起,全身發抖,眼光刺向臺上那抹黑白相間的惡魔,一個個黑色身影參雜著條子,向嚴寬逼近。嚴寬好似看不見周圍的人,徑直朝瞑月走去。步伐越來越快,沒跨過五米就被黑壓壓的黑影壓在身下,他痛苦的狂吼,叫囂,四肢都被控制住,無法動彈,他只能搖擺著頭,死命的想擡頭,去看臺上那位,親自斷送他後路的親身女兒。那個可惡的女人的女兒。“你——楊瞑月你就應該跟那個□□一起去死。□□——賤人——你們都該死——”嚴寬被架了起來,拷上手銬。

瞑月在臺上上前了幾步冷眼俯視嚴寬無力地掙紮,幽深朦朧的雙眼漸漸皎潔泛著亮光。

嚴寬被駕著拖了出去。

五爺靠著柱子,插兜,“今晚的戲,真是不得了啊!沒想到你們有這一手。沒想到啊!二哥有這種覺悟。”

六爺喘了口氣,扇柄敲擊著手臂,扭過頭,“什麽覺悟?”

“沒什麽。”五爺背過身去,一擊制勝,比我狠,佩服。“把這個給瞑月,我就不親自交給她了。”五爺遞上一個文件袋給六爺。笑了幾下擡腳沒入黑夜。

一切的一切落幕了。

賓客相繼次序井然被送出主宅。相信明天會是頭版頭條。

9月的微風又開始刮了起來,穿過每個人的心靈都為之震顫了下,忙捂住胸口,驚懼地看著周圍這一片偌大的主宅沈睡在黑夜中。殘酷的事實讓這年長的楊家蒙上神秘的面紗。

今夜的夜晚,明月不再朦朧,薄紗被清風掀起,終於守得雲開見月明。月明又是如此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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